深吸了一口氣,我使自己語氣平穩(wěn)的問:“請問是小可家么?我是他朋友。”
中年婦女明顯臉色變了變,甚至是有些敵意的盯著我看了一眼。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猛的一下就關(guān)上了門,同時門后傳來一個聲音說:“不是!”
我懵了,地址沒錯,從面骨還有眉眼相似程度來看,這應(yīng)該是小可家人啊。
我又敲了幾下房門,恭敬的喊阿姨,我不是壞人,是小可說讓我來找她的。
屋子里面沒回應(yīng),我心慌了起來,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面色陰冷的中年男人盯著我,說了句:“滾!自己去找那個畜生!這不是她家!”
我被嚇了一跳,同樣也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眉骨的中間竟然凸起連成了一道線!
這就形成了一道山梗,阻斷了鼻骨!
這種骨,是爺爺和我說過僅有幾種突然會暴斃的異顯骨相。
房門猛的一下被關(guān)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無論我怎么敲門,他都不開門了。
我在外面大喊,問他們是不是小可爸媽,又說他的骨相有異,必須讓我仔細(xì)看,不然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可這一次就連回話的聲音都沒有了。
我心里面急躁無比,拿出來了那個小冊子迅速的翻了起來,果然在其中一頁找到了相同骨相的畫。
“眉巒如橫山,三日魂必?cái)唷?rdquo;
下面還有兩個畫像,一個是鼻骨完全阻斷,眉心裂開,這是人死之后的骨相。
另一種眉骨恢復(fù)正常,鼻骨重新通往天靈。解救之法是相骨者唾液敷之眉心,守其一夜。
我盯著冊子看著,我不知道剛才那個中年男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異骨,可是我來找小可,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又開始砸門,砸了半天之后,門終于打開了。
我驚喜,因?yàn)槟莻€中年男人又出現(xiàn)在門后,我正要說話,他就冷冰冰的和我說,他的死活和我無關(guān),讓我最好趕緊走,不然就報警了。
我啞然,問他是不是小可爸爸,他卻說了句我沒那么個畜生女兒。
房門第三次關(guān)閉,甚至里面還傳出來反鎖的聲音。
我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可是讓我驚疑的是為什么他們不認(rèn)小可?
我還記得小可的面骨,她是一生家庭和睦,不應(yīng)該這樣……
我也知道敲門無用了,立刻就下樓,在路邊的超市找了公用電話撥了小可留給我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那邊傳來小可輕柔的聲音,她竟然直接說:“九骨哥哥么?”
我愣住了,說:“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輕笑了一下,說這個號碼就只給過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到了地址,家里面的人是不是她爸媽,她人在哪里?
小可輕聲說自己在另一個地方,家里的確是她爸媽。
我沉聲說讓她回來,她爸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卻不相信我的話。她回來以后,說不定我還能救他爸一命。
結(jié)果小可的下一句話說:“你要幫我爸爸改命嗎?”
我心里面一驚,突然背上就是冷汗,不過隨即我就松了口氣,我沒有改骨,就不算是真的改命,異骨只是突然的骨相變化而已。我使其恢復(fù)正常,不會被影響,就像是我對謝安做的一樣。
我告訴小可,這件事情沒有玩笑。
小可卻讓我記另一個地址,可以去那里找她。絲毫不提回家的事情。
我還要說話,小可卻直接打斷我,開始念地址,并且說完以后,電話就掛斷了。
我又撥了幾次,號碼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我焦急之下紀(jì)錄了剛才的地址,小可怎么會變成這樣的性格?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樣?甚至連爸媽的生死都不管?
我從超市出去,站在單元樓下,卻不知道應(yīng)該去找小可,還是想辦法進(jìn)屋幫忙……
不知不覺天色竟然陰沉了下來,明明是中午,卻沒有了絲毫的陽光,風(fēng)突然刮了起來,路邊的商販驚呼著收拾東西,天空之中突然想起了轟隆的悶雷!
夏天,暴雨說來就來,我此刻也猛的朝著路邊沖去,決定了打車找到小可,然后拽她回來!
剛好路邊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我拉開車門上車,直接就說了地址。
的哥踩了油門,車猛的就開了出去,可是我隱隱約約最后竟然聽到了一聲悶響,就像是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似的。
我想回頭看,結(jié)果車剛好就是一個急轉(zhuǎn)彎,已經(jīng)進(jìn)了另外一條路了。
暴雨驟然而下,豆大的雨滴啪啪的打在車窗之上,瞬間就模糊了視線??墒俏铱傆X得心里面也有一層陰云似的,堵的難以呼吸。
的哥和我侃大山,說這天兒,雨說下就下,指不定路上又要出幾次車禍。
我聽的煩悶,突然又覺得身后很陰冷,就像是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似的。我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出租車后面竟然坐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帶著鴨舌帽,口罩,正盯著我看著。
我瞳孔緊縮,上車之前有人?同樣的乘客?
這時,的哥突然說了句:“帥哥,麻煩你弄下安全帶,前面怕有攝像頭和交警。”
我轉(zhuǎn)身把安全帶綁上了,那種陰冷目光的感覺消失不見了,我一直看著玻璃上面的水痕,聲音沙啞的問的哥,還有多久能到?
的哥踩了一腳剎車,說了句得嘞,到地方了。
我給了錢下車,雨還是很大,幾秒鐘就把我淋成了落湯雞。
朝著路邊的房子走去,這里卻是一排平房,我對著門牌號一直往里走,終于找到了小可說的地址。還沒有等我敲門,房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一只手拉著拉著我的手腕,把我拽進(jìn)了門里面,我沒有抵抗,因?yàn)槟且凰查g我確定了對方就是小可。
進(jìn)屋之后熱氣往身上鉆,我冷的發(fā)抖,卻死死的盯著小可的臉。
小可只有眼睛往上的位置露了出來,下半張臉都被紗布緊緊的纏繞包裹著。小可也看著我,不過是睜大了雙眼,里面全都是無辜。
我看的心里面又是一顫,可隨即想到她對她爸媽那么冷漠,就覺得她的心真的如同爺爺說的一樣,和皮囊不一樣。
小可要松開我的手,我反手抓著她的手腕,聲音沙啞的說:“現(xiàn)在回你家!”
小可眼中露出一絲驚慌,猛的搖了搖頭,說你現(xiàn)在不能出去。
我眉頭緊皺,說你爸媽有生命危險,如果我不去,你爸爸肯定會死,他的骨相顯示了只能活三天,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開始有那種骨相的。
小可還是搖了搖頭,她直勾勾的盯著窗戶,就像是在看著什么東西似的。
我也猛的回過頭去。不過窗戶玻璃模模糊糊,不但有雨水,也有水蒸氣,什么東西都看不到。
小可并沒有挪動目光,她聲音都變得有些怕了,說:“九骨哥哥,我們現(xiàn)在不要出去好不好,我不能淋雨,而且……”
我皺眉說而且什么?
小可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我覺得氣氛都有些變了的時候,小可說:“我拉著你進(jìn)屋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男人正在往這里跑過來,他好像在喊你的名字,而且手上拿著刀。”
我心中一驚,背上突然就冒出來了冷汗,因?yàn)槲腋揪蜎]有注意到有人喊我?。?/p>
小可目光之中更加害怕了,說她沒騙我,說的都是真的。
接著小可說:“如果你不放心,我先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讓我爸什么都別做,就在家里等著,等天亮了雨停了我們再出去,好不好?”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小可,余光掃過窗戶那邊,我頭皮都發(fā)麻了。
因?yàn)椴A厦妫谷徊恢朗裁磿r候多了一個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