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拳擊社,趙小天追上沈炎,兩人并肩而行,一起離開了體育館。
走在操場上,趙小天忍不住大叫起來。
“爽!今天真是爽爆了!”
沈炎搖頭笑道:“你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太弱,對擒拿術(shù)也不太熟悉,還是要多鍛煉鍛煉才行!而且那金震恩本來就是個水貨,你要想成為真正的高手,還差得遠呢!”
“放心吧,大哥,我肯定會的!”
趙小天轉(zhuǎn)而又說道:“不過今天,我們好像捅大簍子了!”
“哦?這話怎么說?”
“咳咳,你今天把金震恩和閆方傷得那么重,他們家里人肯定會來找你麻煩的,咱先不說金震恩他舅舅周云海,他爸可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如果他爸要找你麻煩,你就算在整個松山市都上不了學(xué),還有閆方,他爸是道上的……”
說到最后,趙小天已然說不下去,那意思就像在說:你懂的!
沈炎不屑地道:“那又如何,我們是公平公開的比賽,又有那么多同學(xué)作證,更何況,我對金震恩出手也是因為他使陰招,我何錯之有?”
趙小天嘆氣道:“大哥,這里面的門道我最清楚,這些二世祖都一個德行,規(guī)矩是他們定給別人的,你若惹了他們,他們就會暗地里報復(fù)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趙小天身為富二代,對這里面的規(guī)則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繼續(xù)說道。
“不過也無所謂,這里上不了學(xué)咱就去其他地方上,我跟你一起走,讓我爸運作運作就行了,反正咱倆都是人才,到哪去都一樣!”
沈炎聞言,搖了搖頭,學(xué)校對他來說,上不上都無所謂,就憑自己這一身本事,到哪成不了氣候?
但他不想辜負父母的期望,想當(dāng)初為了進這所學(xué)校,父母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為了借錢給自己交學(xué)費,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說什么自己也要在這里順利畢業(yè),把畢業(yè)證書拿到!
沈炎一臉淡然地對趙小天說道。
“我不會走的,我們沒錯,為什么要走?他們?nèi)羰且J裁词侄尉捅M管來吧,我沈炎什么都沒有,但還有一身的傲骨!”
此時松山市市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
“云海,你是怎么看著孩子的?他怎么會被人打成這樣!”
金震恩的爸爸金文超看著金震恩的舅舅周云海,十分生氣地責(zé)備道。
“姐……姐夫,怪我,怪我沒看好震恩,那個叫沈炎的學(xué)生,我一定把他給開除了!”
周云海十分慌亂地回道,對于他這個姐夫,他是十分的懼怕,自己這副校長的位置,還是金文超給扶持起來的。
而對于金震恩這個外甥,他也是十分的喜愛,周云?;加胁辉邪Y,一生注定無兒無女,所以他把金震恩當(dāng)成了親兒子一般疼愛,如今金震恩被人打成這樣,他也心疼!
“開除?這個叫沈炎的小混蛋,敢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一定要讓他在整個松山市都上不了學(xué)!”
金文超冷哼一聲說道。
周云海連連點頭:“放心吧姐夫,我現(xiàn)在就回去就把他開除了,這小子,簡直是目無王法!”
另一家醫(yī)院的手術(shù)室外。
“小方呢?小方怎么樣了?”
閆方的爸爸閆彬聽說自己兒子被人打得半死,立馬從公司趕到醫(yī)院。
他閆家三代單傳,閆方是他們家的心頭肉,平日里都是一家人寵著,現(xiàn)在居然讓人打成這樣,他閆彬怎能不急。
“閆社長現(xiàn)在正在做手術(shù)。”一個拳擊社的成員低聲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我兒子怎么突然就被人傷成了這樣?到底是誰干的!”閆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拳擊社的成員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只不過歪曲了大部分的事實,說是沈炎挑戰(zhàn)閆方,把閆方打敗后,又不依不撓將閆方打成了重傷。
“混賬!既然這個叫沈炎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打敗了小方,為什么還要下這么狠的手,把他打成這樣!簡直是無法無天!他難道不知道閆方是我閆彬的兒子嗎?這個小畜生,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閆彬怒罵一聲,一拳狠狠錘在醫(yī)院的墻上。
此時的沈炎全然不知危險正從四面八方降臨,自己已經(jīng)成了眾多人的報復(fù)對象。
沈炎跟趙小天在操場上閑逛了一會兒,趙小天由于忙著去找新的女朋友,沈炎就讓他先離開,說待會兒要跟藍小靈一起去吃飯。
趙小天羨慕道:“大哥,我真佩服你,你連?;ǘ寄芘莸?,同樣是九年義務(wù)教育,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優(yōu)秀!”
沈炎哈哈一笑:“魅力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你學(xué)不來!”
遣走趙小天,沈炎這才給藍小靈打了個電話,本來他倆今天中午約好的一起去食堂吃飯,由于要督促趙小天練功,就爽約了,今天晚上可一定要補回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沈炎就看見藍小靈十分急促地朝著操場這邊跑來。
今天她打扮得特別素雅,白色的長靴、白色的毛衣,再配上白色的外套,怎么看都像一位入了凡塵的仙子。
見藍小靈跑得飛快,沈炎連忙叫道:“誒!慢著點,別摔著了,見著我不用這么興奮吧!”
藍小靈跑過來后,還沒顧得上喘氣,就沖沈炎嬌嗔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不正經(jīng)!”
沈炎嘿嘿笑著:“什么什么時候?現(xiàn)在還早著呢,走吧,咱們?nèi)コ酝盹垺?rdquo;
“哎呀!”藍小靈嬌喝道,臉色都有些漲紅,她喘了幾口氣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是不是把金震恩和閆方給打了,還把他們打進醫(yī)院了?”
沈炎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消息傳得這么快,連藍小靈都知道了。
也不隱瞞,沈炎搖搖頭說道:“不能說是打了,我們是正常的切磋,只能說他們學(xué)藝不精吧!”
藍小靈哪里不知道沈炎的身手,連子彈那種職業(yè)的保鏢都不是沈炎的對手,閆方和金震恩再強,也只是能欺負欺負學(xué)生罷了,哪里會是沈炎的對手。
“沈炎,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閆方的爸爸可是混黑道的,他肯定會找你的麻煩,還有金震恩的爸爸,是教育局的副局長,他要是追究起來,你可能在整個松山市都不能再上學(xué)了!”
藍小靈有些生氣地說道,隨即便拉著沈炎的手,就要去找她的爸爸藍霸夫。
“我們?nèi)フ椅野?,讓他出面替你擺平這件事,以他在社會上的能量,應(yīng)該能擺平這件事的!”
對于藍小靈的反應(yīng),沈炎心里很感動,但他還是掙脫了藍小靈的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鄭重道。
“謝謝你小靈,但這件事我不會找任何人幫忙,因為我沒錯!金震恩當(dāng)時掏出了匕首要捅人,我如果不出手的話,傷的就是我,還有趙小天。閆方跟我決斗,也是抱著要打殘我的心態(tài),所以我并不覺得我哪里做錯了!他們要怎么報復(fù)我,就盡管來,我不怕!”
沈炎是個倔脾氣,如果他沒做錯,他是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他相信這個世界有正義和公道,如果沒有,那就自己給自己一個公道!
藍小靈被沈炎這番話說得微微一愣,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對沈炎道。
“我知道你沒錯,可是那些人又豈會是講理的人,我知道你很能打,不會怕閆方家里面的報復(fù),可是金家的呢,萬一你被學(xué)校開除了怎么辦!”
藍小靈實在不希望沈炎被開除,如果沈炎被開除了,那她還能再每天見到他嗎?
沈炎嘆了口氣:“如果真要開除我,我也沒辦法,大不了就提早出去上班掙錢唄,順其自然吧。”
藍小靈聞言,語氣立馬冷淡了下來,帶著些許怒氣道:“順其自然?沈炎,你怎么可以這么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zé)?就算你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也要為你自己考慮??!”
見藍小靈微微有些發(fā)怒,沈炎有些無奈地自嘲道。
“不順其自然還能怎么樣?我是個窮孩子,我父母也是農(nóng)民,我沒有金震恩他們一樣的家庭背景,也沒有什么強大的經(jīng)濟后盾去收買誰,我父母為了讓我上這所大學(xué),他們到處跟別人借錢,受別人白眼!我也不想被開除,不想辜負他們,可我有的選嗎?”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跑那些欺負我沈炎的人,讓那些想把我踩在腳下的人,看個明白!我沈炎,什么都沒有,但有一身的傲骨,我永遠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那些看不透的人心,那些陰險的手段,逼得我只能抗爭,逼得我只能順其自然,你們這些從小衣食無憂的人,不會明白我們底層人的難處!”
如果自己不是陰差陽錯遇上了將臣,變成了僵尸,自己這輩子恐怕都要活在最底層里吧,抗爭不了,反抗不了,做著最累的活,拿著最低的工資,守著所有人的欺負。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些苦日子已經(jīng)都過去了,以我沈炎現(xiàn)在的本事,這輩子必將出人頭地,必將那不平,蕩為烏有!必將這世道,攪得天翻地覆!
這后半生,必要叫那欺我辱我傍我的人踩在腳下!
想到這,沈炎那顆躁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