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分鐘后,依然沒出租車路過,李賀只好叫了個滴滴回到小區(qū)里。
“爸媽,你們怎么坐在樓道口。”走下出租車,李賀就發(fā)現(xiàn)呆坐在樓道口的父母。
“兒子,爸媽失業(yè)了。”李父眼眶含淚,巴巴的看著自己兒子。
他是很單純的人,從成年就在鍛壓廠兢兢業(yè)業(yè)的干著,在那他收獲了愛情,也有了牽掛的家庭,實實在在把那當?shù)诙€家。
“我就不明白了,孫德利那孫子憑什么裁掉咱們。”李母越想越生氣,就差當面揪著孫德利脖子質(zhì)問了。
裁員,下崗?李賀沒想到父母雙雙失業(yè)的事情,會發(fā)生在他們家里。
“爸媽已經(jīng)確定了嗎?”李賀也就這老爸那石墩坐了下來。
“還沒有,不過孫德利那孫子,當年恨你老媽選我沒選他,早晚的事。”李父恨聲說道,不過想到自己媳婦很有眼光,又沒心沒肺的樂了起來。
“明兒孫老太大壽,不行咱們也送點禮吧。”李母猶豫著說道。
雖然裁員兩人起碼有50萬賠償,不過這點錢,比起以后那豐厚的退休金還是太少,說到底她還是舍不得這份工作。
“我不想去,我見孫德利就想打他。”李父孩子氣的說道。
“不行聽我的,明天咱全家都去,尤其是你李旭川,明天見到孫德利態(tài)度盡量軟一點,當是為了咱兒子行不行,難不成以后讓他和你一樣窩在這小地方活一輩子嗎?”李母軟硬兼施,李父終于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爸媽,沒必要這樣,不行咱們拿著賠償金,做買賣也行啊。”李賀見不得自己父母卑躬屈膝的求人,那樣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很無能。
“小孩子只管好好學(xué)習(xí)就行,要是下次考試成績不進步,看老娘打爛你屁股。”李母很霸道的駁回了李賀的建議。
李賀只好不在言語,默默跟在父母身后回家。
說到底還是錢惹的貨,李賀躺在床上立體影像一堆經(jīng)過智能檢索過后關(guān)于鍛壓廠的資料。
原來隸屬某航天集團旗下的鍛壓廠改制,準備引入民營資金。
所以原廠長調(diào)任他處,副廠長孫德利撿漏成了現(xiàn)任廠長,而且負責(zé)收購后的裁員工作。
他父母這種離退休還早,待遇又高的工人自然首當其沖,成了重點裁撤對象。
而且根據(jù)他父親的說法,兩人幾乎是一直不對付,這樣更加大了被裁的幾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賀把賺錢放在了第一位,既然自己有這個能力,不如讓老爹成為大老板,那他就是妥妥的富二代了,想想都刺激。
啟動資金他想起了厭勝老人,打包給他的那副幾幅字畫。
于是他從戒指里拿出字畫,一共四幅字畫前三副都有提款,分別是吳道子,顏真卿,郭熙。
最后一幅是一位古人舞劍圖,很是有意境,不過沒有題字,也沒有落款。
李賀每副都仔仔細細拍了下來,但是翻了下聯(lián)系人,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發(fā)給誰。
修界的仙人肯定不屑一顧,現(xiàn)實中他的交際圈也沒那么高大上,所謂的鑒定大師和拍賣行接觸不到。
如果拿到古董店去賣,鐵定被宰賣不上什么價錢。
唯一談得上是富二代的朋友就是范欣欣了。
于是他把照片一股腦的發(fā)給范欣欣。
叮咚,范欣欣立馬回了消息,三個大問號。
“你爹呢,讓他幫忙找個人看下這字畫。”李賀趕緊打字道。
別墅里正趴在床上,享受梅清按摩的范定天,有種快活似神仙的感覺。
咚咚咚,范欣欣敲了幾下門,然后緩緩?fù)崎_了樓上臥室的門。
“閨女有事嗎?”范定天微微抬頭看了眼自己女兒,有氣無力的問道。
“李賀找你。”范欣欣把手機遞了過去。
“他他他怎么又找我。”范定天也顧不得享受了,直接嚇得起身,險些把梅清掀翻在地。
“至于嗎?李賀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梅清狼狽的倒在床邊抱怨道。
“怎么不至于,我現(xiàn)在聽到這煞星,就打顫。”范定天硬著頭皮接過手機,正好看到李賀的來電,猶豫片刻接了起來。
“喂,李賀同學(xué)嗎?我有什么能幫到您的。”范定天把自己位置放的很低。
“范叔啊,確實有點事想您幫忙,您認不認識什么靠譜的鑒定師傅和拍賣行。”李賀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么類型的古董.范定天追問著,身為一個富商,附庸風(fēng)雅買些珍奇古玩,也是必要的應(yīng)酬之一。
“字畫類的,具體發(fā)到范欣欣的微信了,您可以看下。”說罷李賀掛斷了電話。
范定天只好拿著女兒的手機看著微信,一共四幅圖。
他按照順序點開了第一幅,是一幅人物圖,是個仙風(fēng)道骨的道人,落款是吳道子的。
按照他的估計撐死不過百萬之數(shù),前提是真跡的話。
接著點開第二張圖是郭熙的山水圖,里面恰巧也有個道人,這個范定天也覺得不會過千萬價格,最多百萬。
第三幅圖點開后,范定天終于臉色微變,竟然是顏真卿的一幅字,通篇感謝某個云游道士,真要是真品,那就算國寶級的文物了,國際拍賣價格起碼上億啊。
第四幅就讓他有些莫名其妙了,就沒有字,也沒有款,單純就是一副古人舞劍圖而已。
“怎么樣都是真的?”范欣欣期待的眨著大大的眼睛,好像畫是她的一般。
范定天無奈的搖頭,他充其量只是個湊熱鬧的玩家。
不過行家他倒是認識的,介紹給李賀也未嘗不可,就是不喜歡女兒如此對李賀如此上心的態(tài)度,多少有點吃味、
但是想起這些年對女兒的淡漠,心下難免愧疚,于是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自己女兒。
“寧致遠,華東省最大的古董店,珍寶軒老板,也是名書法大家。”范定天詳細的介紹著。
“在泉城呀,是不是有點遠呢,爸你不能請這位大師過來嗎?“范欣欣倒是很為李賀著想,想著他上學(xué),遠游就必須請假。
“你爹只是個齊城排不上號的暴發(fā)戶,能讓寧大師見他一面,已經(jīng)是盡力了。“范定天苦笑道,如果他這能指使的動身價數(shù)十億的寧致遠,也不用想辦法攀附柳家了。
“那好吧。”范欣欣只好把名片和父親所說的全部給李賀發(fā)了過去。
“泉城嗎?”李賀看著微信消息,喃喃自語。
泉城是華東省的省會,距離齊城5小時的車程,來回需要一整天,這樣加上辦事的時間,就必須住在那里一晚上。
如果這樣周日中午還要陪著父母,去孫德利母親的壽宴,下午趕去泉城,周一必須得請假了。
重新把四幅畫收回戒指里,李賀思考良久,最終還是覺得明天下午動身前往泉城。
次日中午李賀隨著父母來到齊城最大的酒店之一,小城人家。
小城人家雖然名字內(nèi)斂,不過建筑也一點也不含糊,毗鄰商業(yè)中心的小城人家,占地面積3000平方米,裝潢古色古香,頗有些古樓風(fēng)范。
身著貼身旗袍的女服務(wù)員,扭著小腰把幾人帶到了二樓偏廳的宴客廳。
“李大哥,嫂子。”正在和同事談話的白黎然夫妻倆,見到李旭川忙上前打著招呼。
“嗯。”李旭川耷拉著臉,見誰都像欠了他錢一樣。
白黎然知道孫德利和李旭川不對付,也不介意笑著把幾人領(lǐng)到靠門的一張桌子。
“吆,我發(fā)現(xiàn)李賀長得真俊,像個電影明星似得。”白母看著有些拘謹?shù)睦钯R,笑著夸道。
“阿姨,您別踩乎我了,我哪里算帥啊。”李賀不好意思的摸著后腦勺。
“真的,不信你問我家曉燕。”白母用胳膊碰了下旁邊的女兒。
白曉燕臉色微紅看著李賀久久不語,她覺得李賀今天是挺帥的。
平時愛穿t恤的李賀,難得穿起休閑的襯衫,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襯衫略小,上面的扣子解開了大半,露出白皙結(jié)實的胸膛,加上他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給人一絲不羈的感覺。
作為席間的小輩,李賀只能擔起泡茶倒水的責(zé)任,于是他用酒店提供的廉價茶葉充了一壺茶,一位一位的倒著。
“叔叔,阿姨喝茶。”李賀洋溢著如陽光般的笑容,給白父白母倒著茶。
“不用了,我不渴。”白黎然把手放在茶杯上,擋住了打算倒茶的李賀。
他看這小子,和女兒眉來眼去就有氣。
“叔叔,早晚會可渴的。“李賀輕輕拿開白黎然的手,倒了滿滿的一杯,只要風(fēng)一吹便可溢出。
白黎然有些駭然,一周而已他竟然在李賀面前,沒有一絲還手之力,要知道他可是煉體境的高手。
“明天幫我找老楊請假,如果我沒回來,就繼續(xù)給請。”李賀給白曉燕倒水時候,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嗯。”感到一股熱氣吹到自己耳朵上,白曉燕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只能微不可聞的答應(yīng)了一聲。
來賓漸漸坐滿整個大廳,在旁邊忙碌的孫德利終于把自己老娘迎了出來,坐到了大廳中央的主座之上。
“等會兒,咱們?nèi)ソo孫老太賀壽,你可一定要說好話。”李母仔細叮囑著自己丈夫。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前陣子不是說孫老太太中風(fēng)臥床了嗎,剛才走路虎虎生風(fēng),不像中風(fēng)的人吧?”李旭川有些驚訝的說道,他暗暗想孫德利這B,為了多些人給他老娘隨份子,竟然能編出自己老母中風(fēng)這種事,這種人都能當廠長沒天理。
過了一會兒,李母見賀壽的人慢慢變少,拉著自己兒子和老公急匆匆走了去。
“孫老太,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李母笑容滿面雙手抱拳,對著穿著喜氣洋洋的孫老太祝福道。
“孫老太,祝您越活越年輕,兒孫滿堂。”李旭川也擠出一絲笑容祝福道,然后從手提袋里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金壽桃,放在了桌子上。
正當李賀想好詞準備祝壽時候,孫德利閃身擋住了李賀對著李旭川說道:“老李啊,你不是挺有骨氣的嗎?今兒個怎么也來送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