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只見她披頭散發(fā),滿臉刀疤,臉皺的和樹皮般,看上去賊滲人,我給這女人一罵,弄的怪不爽的。
勞資招你惹你了?
這時(shí),賈家走來幾個(gè)長輩,將那女人勸開,這時(shí),一旁的賈叔指了指那女人,小聲道:
“那是我們村的龍婆,會跳大神,能通陰陽!”
跳大神的?怪不得瘋瘋癲癲。
我也沒太在意,但我這人一直很有眼色,給龍婆這么一鬧,我看賈家人瞧我眼神有些不對,于是我就從兜里數(shù)了沓錢,塞到賈叔手里。
“叔!這是一點(diǎn)意思,你別客氣!”
在農(nóng)村。遇到紅白事,隨錢是很正常的事,賈叔倒也沒謙讓,抓在手里數(shù)了下,見足足有一千塊,賈叔急忙道:
“小包,你這……太客氣了!”
我說沒事,作為賈師的同事,這都是應(yīng)該的,推脫一番后,賈叔只好將錢手下。
見我這么大方,賈家人看我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
沒一會功夫,開席了,按村里的規(guī)矩,頭七最后一天夜里,全村人都要來吃席,而我,有幸和賈家人坐在同一桌上。
村子雖然偏,但酒菜卻相當(dāng)豐盛!八道涼菜,十五道熱菜,另外每桌還有只烤乳豬。
上菜的功夫,坐我旁邊一小姑娘,用手戳了戳我,道:
“你是城里人吧?”
這小姑娘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大眼睛,標(biāo)準(zhǔn)瓜子臉,水嫩的小嘴微微翹著,看的我恨不得咬一口……長得別提多水靈了。
聊了會,我才知道這小姑娘是賈師的妹妹,名叫賈月。
給我夾了片涼拌牛肉,賈月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我,道:
“你和我哥應(yīng)該不熟吧?”
我點(diǎn)頭,道:“我去賓館上班前,你哥是那里的夜班,不瞞你說,我總覺得那賓館有些古怪,所以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下,你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聽我這么說,賈月美目微微垂下,道:
“我哥不可能自殺!他肯定是沾了啥臟東西……”
原來,賈月和她哥關(guān)系不錯(cuò),兄妹倆每天都通電話,說賈師去賓館上班沒多久,一天夜里,突然給賈月打了個(gè)電話:
電話里,聽到賈師語氣似乎和平時(shí)不對,賈月急忙問:
“哥,你咋了?”
電話那頭,賈師嘆了口氣,說:
“我……我可能活不過今晚……那東西就要下來了!”
丟下這句話,電話就給掛斷了,第二天,賈師上吊自殺的消息,就傳到了村里。
聽賈月說出其中隱情后,我心里猛地一驚!
那東西要下來了?這么說,賈師的死,果然和賓館二樓有關(guān)!
我正要再問賈月,這時(shí),賈叔狠狠瞪了賈月一眼,示意她閉嘴。
“這會不方便!等明兒個(gè)出完殯,你來后山找我,到時(shí)候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賈月臉色有些白,朝我小聲道。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趁賈叔不注意,我又問她:
“你們村?有沒有姓黃的兄妹倆?”
“有?。↑S茍和黃勤,咋了?”賈月小嘴里含了根黃瓜,回道。
想起之前火車?yán)锬且荒?,我后脊梁直發(fā)涼,就笑道: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將被黑色牛仔褲包裹的修長美腿,微微翹起后,賈月道:
“黃茍和黃勤,一個(gè)月前就死了!”
“咋死的?”
“聽說是火車脫軌……”
賈月滿不在意道,這話傳到我耳中,聽得我身子一陣哆嗦!
果然……勞資在火車上碰到了鬼!
見我坐在那直哆嗦,賈月還以為我怕冷,就端了杯白酒過來,自己先抿了一小口,然后遞給我,道:
“瞧你個(gè)大男人!還怕冷???給你!暖暖身子!”
這小姑娘性格比較直爽,我只好接過酒杯,一口喝干。
杯口被賈月小嘴抿過,我趁她不注意偷偷舔了下,一股香甜的少女氣息。
那天夜里我喝大了。
確切地說,我是被賈月給灌醉的,小姑娘酒量賊好,醉意下的她,那粉嫩的臉蛋紅撲撲的,看的我一陣幻想。
借著酒勁,我偷偷抓住賈月的小手,道:
“妹子,等我這事我查清楚以后……你跟我走,當(dāng)我對象吧!”
我以為賈月會害臊,沒想到她卻大膽地將小嘴湊到我耳邊,道:
“那你來追我?。【涂茨阌袥]有這本事了!”
……
記得我是被賈月扶回屋的,因?yàn)橹褒埰耪f我是災(zāi)星,所以賈家人不敢留我在他家過夜,最后一番商量,賈叔走到我面前,有些難為情道:
“小包你看……你大老遠(yuǎn)來,我也不能不招待你!”
“要不這樣,你今晚在靈堂先對付一夜?”
當(dāng)時(shí)我喝大了,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見我答應(yīng),賈叔臉上一喜,道:
“小包,今晚是頭七最后一天!你別睡死了!盯著點(diǎn)香火!”
“只要香火不滅!應(yīng)該不會出事!”
指了指地上的香爐,賈叔語氣嚴(yán)肅地對我吩咐一番后,就出去了。
我打著酒嗝,嘴里胡亂答應(yīng)著,可等賈家人都離開后,我卻開始后悔起來!
靈堂?
滿地的蠟燭,紙錢……地上那口漆黑棺材,看到這一切,我頭皮一陣發(fā)麻,瞬間酒醒了一半!
他大爺?shù)模∥以趺纯赡茉谶@過夜???我X!暗罵兩句,我急忙沖到大門前,用手一推……
門,從外面被鎖死了!
腿一軟,我直接癱倒在地。
但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之前在賓館里,勞資啥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還怕這點(diǎn)事?
咬了咬牙,我走到黑皮棺材前,拍了拍棺材蓋,道:
“賈師兄弟!我知道你是冤死的!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查個(gè)水落石出!給你個(gè)交待!”
“但咱們陰陽兩路……你別跳出來害我??!”
棺材紋絲不動。
這會早就過了凌晨兩點(diǎn),靈堂里靜得嚇人!沒想到我糊里糊涂喝醉后,竟然給賈師當(dāng)起了守夜人?
守就守吧!盯著地上的香爐,我心里難免有些好奇:
之前賈叔說,只要香不滅,今晚就不會有事?
他這話是啥意思?難道香滅了,會……會詐尸?
倒吸一口涼氣,我將香爐小心地抱過來,然后找了個(gè)空地躺下,沒多久,我就睡了過去。
沒想到半夜那會,我卻給凍醒了!
揉了揉眼睛,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只見靈堂外突然刮起了陰風(fēng)!那些風(fēng)冷的像刀子般,順著門縫拼命往屋子里鉆!
農(nóng)村的老屋子,本來門縫就大,給這風(fēng)一吹,屋里蠟燭頓時(shí)滅了一半!
不行!香不能滅!
想起賈叔的交待,我也顧不上冷,急忙將上衣脫下,遮在香爐前。
沒想到,屋外的陰風(fēng)卻越刮越大!幾秒鐘不到,屋里所有蠟燭都被吹滅!靈堂陷入一片陰暗之中!
借著窗外的月色,我看到此時(shí)的靈堂里,慘白色的紙錢漫天飛舞!看上去陰森無比!
大門被風(fēng)吹的“噼啪”亂響,慌亂中,我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可就在這時(shí)……
靈堂正中的黑皮棺材里,突然發(fā)出一陣嘆息聲!
這突如其來的嘆息聲,聽上去詭異而惡毒……嚇得我大叫一聲,身子急忙往回縮!
沒想到我這一縮,面前的香爐失去保護(hù),唰地一聲,香爐……
香爐竟然滅了!
……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心中更是把自己罵了一百遍:
包昆呀包昆?你這人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色!見到美女你就往上貼,這下貼出事了吧!
草!要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我能被賈月灌醉?要不是喝醉,我能同意在這鬼靈堂里過夜?
大吼一聲,我沖到門前,試圖將門撞開,可就在這時(shí),我背后的棺材里,突然傳出一陣刺耳無比的響聲!
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有人在里面,用指甲撓棺材蓋!
聽說死人的指甲都很長……那撓棺材蓋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刺耳!
陰風(fēng)陣陣,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死死盯著棺材。
時(shí)間一秒秒過去,我臉上的冷汗也一滴滴往下淌,就在我以為,一切都過去時(shí)……
突然,棺材蓋被掀開了一角!
一只慘白色的手,從棺材蓋里伸出……緊接著是腳,當(dāng)整個(gè)尸體從棺材里坐起來后,我腿一軟,瞬間癱倒在地。
褲襠濕了!
我哪經(jīng)歷過這些???雖然之前在賓館里,我通過監(jiān)控,見到了種種古怪事,但至少那些房客,表面上看還都像人??!
可眼前的賈師,一張慘灰色的臉,臉上到處都是尸斑和腐爛的痕跡……瞪大的眼白里,瞳孔縮的像針眼般??!
這畫面,看的我恨不得找塊磚把自己敲暈。
“對……對不起!我打擾您了!我不該生下來……”
趴在地上,我朝賈師求饒道,但賈師根本不聽,甚至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嘆了口氣,賈師張嘴,陰聲道:
“從前,有個(gè)人去賓館上夜班……然后……他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賈師的聲音來自另一個(gè)世界,聽起來遙遠(yuǎn)而陰損!這話說完,賈師突然收聲,然后用他那針孔般小的眼仁,直愣愣注視著我!
“你猜……我說的那個(gè)人……是誰?”
大喊一聲,我使出全身力氣,往靈堂大門撞去!大門卻紋絲不動!
回頭看,賈師依舊直挺挺地坐在棺材里,扭曲地朝我笑道:
“猜……猜那個(gè)人是誰……猜錯(cuò)……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