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瑟瑟,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雖然奔波了許久,但一直沒入如此強烈的無家可歸的感覺。
身邊有薛雪相依,感情上多少得到一些慰寄。
薛雪此時默默地看著我,“建設,你背后的傷口,沒事吧?”
我這才想起,之前和蜻蜓大戰(zhàn),后背被抓了幾下?,F(xiàn)在看來,除了衣服有破損,但身上的傷已經(jīng)自動復原了。我似乎有著自我恢復的特殊能力,并且最近我的體能越來越充沛。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從我的身體里緩緩流出。
“沒事!”我有些懊惱自己的無能,都說我有特殊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我怎么挖掘不出來呢?
之前,倪魅感應、控制電波磁場的力量,還有昆塔的力量,不是都在我體內(nèi)了嗎?按理說,我應該變成,能感受萬物,戰(zhàn)斗力超群的超人才對。怎么現(xiàn)在,還是普通人一個呢?
“那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薛雪忽然用撒嬌的語氣對我說道。
薛雪的興師問罪并沒有讓我覺得不好意思,而是一股暖流涌進我的心田。如此佳人醋意十足地為我發(fā)脾氣,我真是很享受。
和薛雪經(jīng)歷了幾次生死,我們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戰(zhàn)斗友情與曖昧的合作關系。
我也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和她說道,“薛雪委屈你了!現(xiàn)在咱們要去西麗區(qū)去救胖子!有什么困難,先克服克服,等見到胖子,錢的事,再想辦法。”
“哪今晚睡哪???!”薛雪對我敷衍了事的回答,似乎非常不滿意。
我嬉皮笑臉道,“你可以睡我懷里?。?rdquo;
“嗯,討厭……”薛雪嬌羞地回答,證明她已經(jīng)怒氣全無了。
唉!有時候我覺得,這個女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而又最單純的動物。
她們有時候需要的不是你多有錢,多有能力,但你必須會哄她開心。這就是女人最單純的地方。
說到哄女人開心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有時候,你一句話,就能讓女人開心,有時候你傾家蕩產(chǎn),女人也不買賬。這就是女人最復雜的地方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女人喜歡你,你怎么哄她怎么開心。不喜歡你,你哄出邊來,她也不在意你。
我明顯,屬于薛雪喜歡的那種。我們說說笑笑,一路去往到西麗區(qū)去的大巴車的總站。
等到了車站附近,已經(jīng)是凌晨6點鐘左右,天都亮了。
我們雖然疲憊,但也能勉強支撐。
可真進了車站的大門,看到眼前的景象,驚詫得讓我們把疲憊都拋在了腦后。
車站里人群擁擠,到處充斥著抱怨和責罵聲,“我都訂好票了,怎么說沒車就沒車!”
“就是就是,退錢有什么用!我們要坐車!”
保安在維持秩序,還有工作人員,再不斷地向群眾解釋,“請大家不要激動!很多問題,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我擠在擁擠的人群中間,向人盤問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旁邊的大媽很熱情,跟我說道,“現(xiàn)在很多車都不發(fā)了。政府把很多路都封鎖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多地方都被全面戒嚴了!前些日子電視上說是因為地震……哼!誰相信?不知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我旁邊的另一個大媽,忽然接茬道,“可不是嘛!現(xiàn)在啊!很多地方都戒嚴!整個交通系統(tǒng),都快癱瘓了!唉?!今天早晨我聽說,昨晚在天南大學又發(fā)生了恐怖襲擊事件,有人把那里的生物研究院給炸了……”
“不對,我怎么聽說是靈異事件!都被封口了,現(xiàn)在……”
事情的嚴重性,已經(jīng)遠遠超出我想象?,F(xiàn)在鬧得到處人心惶惶的,事情再得不到解決,恐怕場面會失控。不僅是這里,整個國家,甚至整個地球,都會牽連其中。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找車,去西麗區(qū)尋找胖子??墒羌热凰械缆范急环怄i了,如果西麗區(qū)戒嚴的非常嚴重,那么我們就是不坐車,走著去那里,恐怕也很難。
我和薛雪一邊撓著頭,一邊向車站的門外走。這時,忽然身邊出現(xiàn)一位著裝可疑的中年男子,正在鬼鬼祟祟地混在人群之中。
此時,他看著我和薛雪心不在焉的樣子,對我們小聲道,“去哪里?著急嗎?我沒有辦法幫你!”
我看了一樣薛雪,薛雪皺著眉沒有說話。
我又打量了一下,那個中年男子的著裝,很樸素低調(diào)。一身暗黑色的衣服,還帶著個鴨舌帽,看起來跟個特務一樣。我開口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有渠道,能帶你們?nèi)ヒ恍┍环怄i的地方!你們?nèi)ツ模?rdquo;那中年男子,再次問道。
我聽了眼前一亮,原來是一些有渠道的販子,在這里招攬客戶。這個年頭,真是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買賣。“西麗區(qū)!”我小聲道。
那中年男子對我笑了笑,“沒問題,借一步說話。”
我們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幾經(jīng)輾轉,從胡同里穿行而出,來到另外一個街道。那里停著十幾輛小巴車。
還不停有人手里拿著大哥大在聯(lián)系業(yè)務,“那條路跟上面疏通了嗎?能混過去嗎?還有那條小路,封了嗎……”
那中年男子,給我們指了指其中一輛巴車,人已經(jīng)坐了一多半了,“西麗區(qū),就做那輛!”說著,搓著手指,做著給錢的動作,“一人100元,不還價!”
“這么多錢?!你這不是搶嗎?”我有些為難。
那男子看了看我的破衣爛衫,嘆了口氣,一臉晦氣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少一分不行!你們不坐走吧!”
我沒辦法,最后只好用隨身帶著的匕首抵債。那男子見那匕首很精致,也很喜歡,便同意了。
上了車,我和薛雪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一夜未眠,都已經(jīng)困乏了。薛雪倚在我的肩膀上,很快便睡著了。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我覺得很舒服。我不敢亂動,怕把她吵醒,側目看著她明艷動人的臉,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司機師傅,什么時候開車啊?我兒子,還在西麗區(qū)呢!我著急去找他……”此時,司機旁邊的一個老婆婆似乎坐不住了,不斷地在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我想,坐這輛黑車,往西麗區(qū)里去的,也都是有急事的人。不然,誰也不會冒險,往龍?zhí)痘⒀ɡ镪J。
“人滿了就開車……”司機一個勁兒地跟那老婆婆解釋。
車里的氛圍很沉悶,可以說是死一般的壓抑。我想坐車的人,此時心里都有他們的牽掛。
我緩緩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薛雪輕輕的鼻息聲,感覺這一刻很美妙。
恍惚之間,我聽到有人又上了車……還有司機開車前的叮囑。說什么這輛車走的很多路線,是走了多少關系,才能行通的。而且,為了躲避一些關卡,會選擇一些偏僻一點的路走??赡苈飞媳容^顛簸,讓大家配合一下。
最后,司機又說,西麗區(qū)的邊緣,已經(jīng)被嚴密封鎖。車只管給我們送到距離西麗區(qū)邊緣最近的一個野樹林里。其他的他不管了。
至于,大伙下了車,能不能成功地混進西麗區(qū),進了西麗區(qū)會不會有危險,他們更不負責。如果有后悔的,馬上下車還來得急……
然后便是汽車啟動時,發(fā)動車的轟鳴聲,和座位上傳來的啟動汽車的震動。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地我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我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時光。我和伙伴們在一起玩耍,傍晚時分,我的父母叫我回家吃飯。而我卻遲遲不肯回家。
而我現(xiàn)在真想再回家吃一次飯!可惜,我的家已經(jīng)沒了!沒了家人,家就不在了!
我夢見,長大以后和同事們再一起抱怨平凡生活的點點滴滴。
可我現(xiàn)在真想再回到過去的平凡生活。那吃飽喝足調(diào)侃天下事的市井生活,想起來真的很輕松??上е挥刑煜绿?,老百姓才能太平,只有國運昌盛,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如果讓我再回到過去,我一定腳踏實地的干事業(yè),為祖國效力!因為我明白,國泰平安、祖國富強,原來那么重要。
最后,我又夢見了自己結婚時的樣子。隆重的婚禮,大家喜聚一堂,我的新娘穿著中國古代紅色的華麗旗袍,帶著紅色的蓋頭,向我姍姍而來。
我很激動!新娘究竟會長什么樣子呢?像倪魅一樣,還是向薛雪一樣?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掀開紅蓋頭。
蓋頭下,卻是一具骷髏……
我嚇得一個踉蹌。
“建設,我死的好慘!”那骷髏頭,扯動著下巴,傳來的卻是薛雪的聲音!是薛雪的聲音!
薛雪,薛雪死了?我忽然回想起現(xiàn)實的一切……
動蕩、暴亂、自私、麻木、唯利是圖……無數(shù)的欲火在周邊燃燒,親朋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人間仿佛地獄一般,在惡魔的火焰中燃盡!
我的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呼吸幾乎困難……而這時,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建設!建設!你怎么了?”
那甜美而溫柔的聲音,消除了我一切的痛苦,周邊的一切變得虛無縹緲。而眼前,薛雪穿著一身紅色的婚紗婀娜多姿的舞動著自己的身體,“建設,建設……”
我的眼睛莫名的濕潤了。
“建設……建設……”薛雪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建設,快醒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