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有死人身上才會長尸斑,誰也沒見過活人身上長尸斑的。
他們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都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
搬來前他們的身體都很健康,自從搬進(jìn)新房后,就怪事不斷,所以那個人懷疑房子有問題。
黃老板本來想送房子討好對方的,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
對方雖然沒說什么,可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弄個水落石出。
所以他才想找個風(fēng)水先生看看,哪里出了問題。
錢先生摸著下巴上一縷稀疏的胡須說,這個好辦,我去看看,應(yīng)該就能解決問題了。
那就多謝錢先生了!聽他說得那么有把握,黃老板當(dāng)然很高興。
他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錢先生昂首挺胸的跟在他旁邊,我們?nèi)齻€就像多余似的,灰溜溜的跟在他們后面。
吳有志邊走邊不停的擦汗,他心里很沒底,所以才把我給找了來。
僅僅聽黃老板的講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到現(xiàn)場看看才會有些眉目。
錢先生自己開著一輛價值不菲的汽車。
黃老板已經(jīng)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我們?nèi)齻€正站在路邊打車。
他趕緊從車上下來,說道,三位,我們一起過去吧!
吳有志有些尷尬的說,那就謝謝您了!
黃老板倒是很大方的說,應(yīng)該的,你們是來幫我辦事的!
我們坐進(jìn)黃老板的汽車?yán)?,黃老板吩咐司機開車。
在路上他說,我知道這件事有些棘手。不過各位都出了力,事情解決之后,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他的話說得很清楚,不管是不是我們解決的問題,酬勞肯定會一分不少的。
吳有志不停的點頭說,謝謝您!
他在風(fēng)水一條街干了將近半年,接的都是一些小活,很少接觸黃老板這樣的大人物,所以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汽車在一個很豪華的小區(qū)門口停住,我們從車上下來,黃老板讓司機去把車停好。
這個時候,錢先生也跟了過來。
黃老板和他走在前面,我們?nèi)耘f跟在后面。
在一棟別墅門口黃老板停住腳步,說道,鑰匙在這,你們進(jìn)去吧,要做什么盡管做,只要把事情解決了,酬勞好說!
他邊說邊把鑰匙遞給錢先生,然后扭頭跟司機回去。
我并沒急著進(jìn)屋,而是站在別墅外面往周圍看了看。
在蓋別墅之前,黃老板肯定也找風(fēng)水先生看過。
別墅既不犯煞也不犯沖,外面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這個時候,錢老板已經(jīng)把門打開走了進(jìn)去。
我們?nèi)齻€趕緊在門關(guān)上之前跟了進(jìn)去。
房間里的裝修非常豪華,我到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縣城,從來沒見過這么闊氣的房子,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錢先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一進(jìn)屋,就把羅盤拿出來,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
好像找到了問題所在,他把羅盤收起來,然后坐在沙發(fā)上。
他笑瞇瞇的看著吳有志,說道,吳大師,現(xiàn)在輪到你了。聽說你實力不錯,我想聽聽您的高見!
吳有志知道這是錢先生在考驗他。
他當(dāng)然不想在他面前丟臉,也把羅盤拿出來。
羅盤對周圍的氣場感應(yīng)非常敏,指針飛快的轉(zhuǎn)動著,之后針頭猛的向下沉去。
這說明房間里陰氣很重,并不是正常的陰氣,而是陰靈攜帶的氣場。
可以肯定的是,有非正常死亡的陰靈在這個房間里。
吳有志托著羅盤,越往前走,指針上下擺動得越劇烈。
在房間的東北角處,他停住腳步,在這里陰氣是最盛的。
也就是說,邪氣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
在靠墻的地方擺著一套紅木沙發(fā),沙發(fā)面前是一張紅木茶幾。
在茶幾對面擺著兩把椅子,一把是老式的太師椅,另一把則是搖椅。
老年人喜歡躺在搖椅上,感覺非常舒服。
問題肯定出在這幾件家具上,具體是哪件出了問題,還不太好判斷。
紅木沙發(fā)靠在墻上,后面沒有窗戶也沒有鏡子,這么放沒有什么問題。
沙發(fā)在門的一側(cè),跟門也不犯沖。
我也能確定,問題肯定出在這套家具上。
吳有志托著羅盤看了看我,我跟他說,看來并不是房子的問題。可想要弄清楚是哪件家具,這個有些麻煩。
我們回到錢先生坐著的沙發(fā)跟前。
錢先生問我們,怎么樣?吳大師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
吳有志張張嘴巴,還沒等說出話來,我跟錢先生說,我們暫時還不能動手,得先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事。這么做才更加可靠一些。
錢先生上下打量我一番,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個跟班的。
他連吳有志都不當(dāng)回事,更不會把我看在眼里了。
他說,好啊,那么我們晚上就住在這里,看看黃老板說的對不對。你們敢在這住嗎?
按照黃老板所說,除了女孩看到不干凈東西之外,兩位老人身上長尸斑,說明房間里的煞氣很重。
這和趙彬老婆的情況有點像,只是因為煞氣種類不同。表現(xiàn)出來的形式也是不同的。
吳有志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我。
他膽子很小,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當(dāng)然不想冒這個險。
我跟錢先生說,我晚上住在這里,吳大師還有別的事要辦,一會就回去了。
錢先生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能成嗎?
吳有志連忙說道,我這個朋友的風(fēng)水術(shù)很厲害,他留下肯定沒問題。
錢先生不再說話。
我讓劉沖和吳有志一起回去,劉沖卻無論如何都要陪我留下來。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我也了解一些他的性格。
他的實力雖然很一般,人卻很講義氣,他不想我一個人在這冒險。
我點點頭說,那好吧,麻煩你回去,幫我把背包拿來!
龍砂對我非常很重要,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而羅盤和別的工具都還在住處。
吳有志逃命似的離開這棟房子,劉沖也跟著走了。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劉沖就回來了,除了工具包外,還帶來了晚飯。
錢先生也不客氣,跟我一起吃了晚飯。
為了不出差錯,我把羅盤拿出來,親自試了一下。
跟吳有志的結(jié)果一樣,羅盤的指針也指著那套家具。
看到我手里的羅盤,錢先生的眼睛一亮,說道,還真是看走了眼,能拿出這樣羅盤的人,肯定不是混飯吃的。
我跟他說,這是祖?zhèn)鞯募一铮轿沂掷镉行├速M了。
看我不過二十剛出頭的樣子,錢先生沒怎么把我當(dāng)回事。
我們都坐在沙發(fā)上,誰也沒說話。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公路兩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
隨著天黑下來,房間里的溫度跟著降了好幾度。
錢先生毫不在意的擺弄著手里的羅盤。他的羅盤黑沉沉的,也有些年頭了。
羅盤使用的年頭越多,辟邪能力也就越強。
他對自己的羅盤很有信心。
劉沖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也感到有些不對勁。
到了夜里十二點鐘的時候,我更加小心了。
因為那個女孩說,到了半夜的時候,就會看到有東西在她床前走來走去的。
錢先生預(yù)感到要出事,抬頭看了屋頂?shù)牡鯚粢谎邸?/p>
吊燈非常高級,整個房間被被照得亮如白晝的。
與此同時,那盞燈忽的滅了,房間里立刻變得一片漆黑。
“停電了!”劉沖說道。
我向外面望去,透過窗戶能看到周圍的高樓里有著燈光在閃爍著。
停電的只是我們這棟房子。
錢先生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他拿出三支白蠟燭來,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他把蠟燭點著,燭火跳躍著,忽的同時向房間的東北角傾斜過去,就像有股力量在吸引著它們。
“要出現(xiàn)了!”錢先生低聲說。
聽到他的提醒,我把羅盤握在手里。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嚓嚓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聽腳步聲,那個東西沒往這邊來,只是在東北角徘徊著。
蠟燭照亮的范圍很有限,房間里大部分地方都被黑暗籠罩著。
我們看不清楚那里有什么東西。
錢先生看了看我,說道,要是你能解決掉那只陰靈,酬勞我給你一大半!要是你不成,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他在考驗我,除了要把好處獨吞外,更想讓我們丟臉,以后再也沒法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
我當(dāng)然不會被他嚇住,就跟他說,你說話可要算數(shù)!
那是當(dāng)然了,錢先生不屑的說,跟你們這樣的后輩還用撒謊嗎?
我把羅盤放一邊,因為羅盤的龍氣很重,容易驚擾到陰靈。
我就是想知道,它的藏身之處。
果然隨著我把羅盤收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身影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個女孩說的沒錯,出來的是一名大約七十多歲的老者,他的身影有些虛幻,似乎隨時都能散去。
他身上穿著一件青色裝老衣,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面,最明顯的是嘴里缺一顆門牙。
他徑直向這邊走過來,看到他,劉沖的表情有些緊張。
我從背包里拿出一瓶墨水來,悄悄的往地上滴了一滴,之后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我斜著眼睛看了錢先生一眼,他笑瞇瞇的看著我們,就像在看戲似的。
隨著身影越來越近,燭火也跟著不安的跳動起來。
他的嘴巴開合著,好像在說著什么。
只是因為他的陰靈很弱,再加上距離較遠(yuǎn),我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我們?nèi)齻€像木頭人似的坐在沙發(fā)上。
老頭離我們越來越近,他的腳踩在墨水上,地面上留下一條走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