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吳有志眼睛一亮,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章家人果然不簡單,經(jīng)過你提醒,我忽然明白了,真是這么回事!
劉沖踢了他一腳,讓他坐下,怒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吳有志這才想了起來,苦著臉又坐回到椅子上。
那只白玉狐貍價值不菲,如果真是鎮(zhèn)物的話,不知道使用它的風水師是什么來頭,隨便一個鎮(zhèn)物都這么值錢。
因為鎮(zhèn)物種類很多,總的來說,玉質(zhì)的鎮(zhèn)物效果要比木質(zhì)的好。
比如我用的桃木人跟這只白玉狐貍根本就沒法比。
我問他,白玉狐貍是從哪里挖出來的?明天帶我去一趟,這件事不徹底解決,估計他們都得死!
我看了石頭和劉沖他們一眼,劉沖這種事見多了,倒是沒怎么驚慌。
石頭他們把自己的手指都咬掉了,當然知道這件事的可怕,一個個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吳有志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我可以帶你們?nèi)ィ墒悄愕么饝乙粋€條件!
你這個王八蛋,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跟我們講條件!劉沖怒罵道。
吳有志狡猾得像狐貍似的,他坐在椅子上,把脖子一梗,說道,要不你們弄死我算了,反正有這么多人給我陪葬,也算值了!
他已經(jīng)猜出了我的想法,知道我不會不管石頭他們死活的。
我問他,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吳有志說,除非你答應饒我一命,我就帶你們?nèi)ツ抢铮?/p>
不能饒了他!劉沖忿忿的說,讓他活著,說不定會禍害更多人。
石頭他們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我問他,石頭,你想怎么辦?
石頭哭喪著臉說,我……我不想就這么死了。我爹娘就我一個兒子,我要是死了,他們怎么辦?
好吧,我強壓住怒氣,跟吳有志說,我答應你,留你一命,你明天就帶我們?nèi)ツ抢铮?/p>
聽我這么說,吳有志就像得到赦命似的,說道,那個地方離省城有點遠,也不太好找。不過由我?guī)?,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劉沖跟吳有志說,帶我們?nèi)ツ慵依镒 N覀兊每粗?,萬一你這個老狐貍逃了怎么辦?
吳有志搖搖頭說,我不會逃的,就算逃走也是死路一條,跟著你們或許還能保住命!
他說的倒是實話。
劉沖跟石頭把他塞進車里,然后讓他給我們指路。
我們到了他租住的房子里。
吳有志沒結過婚,當了這些年風水先生,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
他租的房子足有一百多平,里面的裝修也很高檔,大伙都住了下來。
雖然吳有志嘴里那么說,可大伙還是怕他溜掉。
劉沖用繩子把他捆住,繩子到了另一頭綁在暖氣片上。
饒是如此,大伙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輪流看守著他。
吳有志苦著臉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逃的!
劉沖冷冷的說,誰知道你這只老狐貍在打什么鬼主意?
天終于亮了,大伙從樓上下來并且上了車,在吳有志的指點下我們到了趙家莊。
村子的風水不錯,可當我向村后山坡上望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山麓上大片草木都枯萎了。
那片山麓的面積足有上百畝,光禿禿的跟旁邊的山林相比非常顯眼。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因為白玉狐貍是用來鎮(zhèn)壓下面東西的,那么吳有志把白玉狐貍帶出來,更多的煞氣會毫無阻礙的釋放出來,恐怕村子里要有大麻煩了。
吳有志指了指那片草木枯萎的山坡說,穴位就在那里。
其實不用他告訴我,我也知道個大概了。
我跟他說,我們先不去那,你帶我去村子里,我們先去見趙彬。
“這個,”吳有志猶豫了一下說,“上次我不辭而別,估計他會很埋怨我的。”
我說道,這件事很嚴重,人命關天的,你還怕幾句埋怨嗎?
吳有志不敢不聽我的話,我們把車開到村子里。
雖然大白天的,可是村子里非常安靜,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在村子中央的一個院落外停住車,大門緊緊關閉著。
吳有志有些不情愿的走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從院子里傳出來。
大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大伙面前。
看到吳有志,他劈頭蓋腦的罵道,你這個無良的騙子,就是因為你拿走那件東西,才給村里惹了大麻煩。
吳有志不敢跟他爭辯,就說到,我當時并不是想逃走,我知道這件事不簡單,憑我的能力根本處理不了。所以才請了一位本領更大的同行來!
聽他這么說,趙彬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表情才變得緩和了一些。
我點點頭說,吳先生說的沒錯,這件事有些麻煩。
趙彬嘆了口氣說,是啊,這些天村里出了很多怪事,病人不斷,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去世了。
他邊說邊讓我們進屋。
在往院子里走的時候,我特意看了趙彬的眉心處,那里有一大塊青色印記,那是煞氣。
那些煞氣甚至比石頭他們的還要濃重。
一進屋就有一股子很難聞的味道,有個人正用被子蒙著頭倒在炕上。
趙彬說道,因為村里出了事,我把孩子送到省城他外婆家去了。可就算是送走也不管用,他外婆說,他也得了奇怪的病。
我問趙彬,炕上的人是誰?
趙彬說,是我老婆,名叫李素芬,病得很重,恐怕活不了幾天了。村里有好幾個人因為這種病死掉,有人被送到省城最有名的醫(yī)院治療,結果也是無濟于事。得了這種病,只能在家等死!
跟男人相比,女人身上的陰氣更重,體質(zhì)也最差的,所以最先受害的肯定是女人,之后才會輪到村里的男人。
我問他,我能看看她的樣子嗎?
趙彬擺擺手說,您請便!
我走到炕邊,輕輕的把那人臉上的被子掀開。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我還是被嚇了一跳。
一張青色的臉從下面露出來,她的臉明顯大了將近一倍,腫得圓圓的就像個西瓜似的。
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隙,相反的嘴巴倒是很大,并且顏色鮮紅,就像剛剛涂了口紅似的。
很明顯煞氣都集中在她的臉上,只是我不解的是,她為什么會變成這幅模樣。
趙彬說,剛發(fā)病的時候,臉明顯發(fā)腫,最后里面會有黑水冒出來,大約三四天的時間就會死去。
周圍村子里也有很多陰陽先生,我?guī)缀醢阉麄兘o找了個遍,可是誰也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他們只說,村子的風水格局改變了,才會出這樣的事。甚至有的陰陽先生也染上了這種怪病,逐漸的都沒有外人敢到村里來了。
趙彬繼續(xù)說道,聽陰陽先生說村里的風水格局改變了,我想起被吳有志拿走的那只白玉狐貍,才知道村里發(fā)生的這些事都跟他有關系。
他懇求著我,先生,要是你能解決這件事,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跟他說,這種事我沒經(jīng)歷過,我不敢說有把握,我只能盡力去辦。
趙彬點點頭說,我會讓村民盡力配合您的。
就算是沾染了煞氣,村民的臉也不會變成那副模樣,其中肯定有些原因。
或許只有把用白玉狐貍震懾的東西找到,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從村里出來,我們沿著山坡往上走。
這里的風水很不錯,吳有志選的靈穴位置也沒問題,他還是有些眼光的。
只是錯在他找到一個前人埋過東西的地方,并且下面埋著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他之所以把煞氣很重的兇物埋在這里,主要是為了利用靈穴里濃厚的龍氣來化解它的煞氣。
不巧的是,煞氣還沒被化解掉,這個局就被吳有志給破壞掉了。
我們走到靈穴跟前,這才發(fā)現(xiàn)那片地面上的草木已經(jīng)完全枯死了,變得跟爛泥似的,像是被撒過除草劑一樣。
那種青黑色的范圍足有三間房子大小。
這個范圍內(nèi)的煞氣最重,說明兇物就在這個范圍內(nèi)。
雖然有龍砂護體,可是我的心里也沒底。我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樣可怕的兇物。
我跟石頭他們說,把這里的地面挖開,看看下面有什么東西。
石頭他們也被這種詭異的情景給嚇住了,遲遲不敢動手。
劉沖拿過一把鐵鍬來,說道,反正也是一個死,還有什么好怕的?
他揮動鐵鍬,從那天吳有志他們破土的地方開始挖掘,看到他動手,其他人也跟著挖起來。
因為這里之前被吳有志帶人挖過,所以泥土很松軟,挖起來并不是很費力氣。
大約挖了八尺多深,連他們挖出來的泥土都是青黑色的,這片土地就像用墨水染過似的,煞氣濃重得出乎了我的意料。
吳有志探著頭往下面看了一眼說,白玉狐貍就是在下面挖出來的!
我讓大伙放慢速度,又挖了將近一尺深,忽然鐵鍬下面發(fā)出咔的一聲,好像碰到了什么硬東西。
大伙很小心的把泥土清開,看到幾塊長方形的大青石。
石頭非常整齊,都是青色的,每一塊都有一丈多長,一米多寬,是泰山石!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泰山石也是鎮(zhèn)物的一種,只是威力不夠強。
下面的兇物煞氣非常重,除了泰山石之外,設置這個局的人還用了白玉狐貍。
他做的并沒錯,盡管用了如此繁瑣的手段,煞氣仍舊蔓延出去,甚至把白玉狐貍都給沾染了。
泰山石非常沉重,僅靠我們幾個根本沒法把它們搬開,只能去找趙彬幫忙了。
趙彬在村里很有威望,不一會就找來一輛挖掘機。
大伙七手八腳的用挖掘機把大青石挖出來,一股子寒氣從下面蔓延而出。
除趙彬以外,跟他同來的村民都趕緊離開了這里。
其實他們的身體都被煞氣侵蝕了,出事也是遲早的事。
趙彬倒是見過世面的人,站在一邊看著。
在大青石下面露出一個四方形的石板來,石板并不厚,長寬大約有一米多。
我跳進土坑里,輕輕的一拉,石板被掀開了,下面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
我回頭看了吳有志一眼,說道,你跟我一起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