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都打算快步走出門的,但聽著鮑蕾那哽咽的聲音,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特別是聽到她說她愿意為我奮不顧身,而我卻只是在演戲時,我的心都在顫抖。
似乎我和她的關系,就像《霸王別姬》里的段小樓與程蝶衣。
她是那個為愛了不瘋魔不成活的程蝶衣,而我則是那假霸王段小樓。
坦白說,最初與她接觸我是帶著目的的,但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想利用她。
當她剛剛說到要與孫浩訂婚時,我甚至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但我又能怎樣,我始終放不下老婆,同時還覺得我與她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到了對的人。
我站在原地,背對著她說:“我沒有演戲,我也知道你對我好,但有些時候不是愛就可以改變一切的。”
聽到這話,她問了一句:“這么說你還是喜歡我的?”
尼瑪!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對她的感覺很多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
如果這是愛的話,那我對老婆的感情又是什么呢?
見我沒有說話,她就說:“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我也不需要你賺多少錢,我只希望有個對我的好的人,和我平靜的生活。”
她這番話我聽起來很熟悉,跟七年前老婆和我熱戀時說的一模一樣。
但現(xiàn)實多次告訴我,男人沒有錢再多的山盟海誓都會成為過眼云煙。
于是我說:“謝謝你這么理解我,但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思去開始另一段感情,你早點休息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走出酒店,我的心莫名的陣陣疼痛,我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但想著老婆被野男人要挾,即將被玩弄于胯下,我就沒有任何心思去考慮鮑蕾對我的愛。
我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看著霓虹閃爍的城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輛失控的汽車,完全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看了下,是劉志強發(fā)來的短信,問我跟我鮑蕾談的怎樣了。
看到這條短信我氣不打一處來,我在想我今天之所以這么苦悶,之所以會陷于鮑蕾的情網(wǎng)之中,都他媽怪劉志強。
劉志強現(xiàn)在肯定認為我和鮑蕾在酒店纏綿,所以才發(fā)短信,而不是打電話給我。
我剛剛雖然拒絕了鮑蕾,也告訴了他劉志強的目的,但我擔心鮑蕾會義無反顧的幫我,去跟劉志強簽合同。
想到這里我就最了最壞的打算——徹底跟劉志強攤牌!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司,劉志強見我來了,馬上就問我鮑蕾是什么態(tài)度。
我說:“劉總,感謝你這么看得起我,把這個重要的單子拿給我去簽,但我真的不想利用鮑蕾對我的愛,去欺騙她。”
劉志強聽到這話,氣的一下把煙頭扔在地上,沖我大聲說著:“我草,你他媽這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的說:“劉總,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有些事情我不能做,希望你不要勉強我。”
劉志強氣的直跺腳,指著我說:“行,我明白了,你他媽其實一直就沒主動讓鮑蕾簽合同是不是?”
我沒說話,他就自言自語的說,千防萬防,沒想到家賊難防,你壞了我的好事。
說完這狗日的走向了我,一把揪住我的衣服,說:“你以為你很高尚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我他媽就拿你沒辦法嗎?”
我雖然卑微,但他這樣的動作一下就把我惹急了,我猛的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他,說:“你想干什么?”
劉志強這畜生邪惡的笑了笑,說:“我想干什么?我只需要把你跟鮑蕾在一起的事,告訴鮑蕾的家人,你就等著收尸吧!”
聽著這話,我有點害怕,但還是故作正定,說:“鮑蕾那么喜歡我,她不會讓我受到半點傷害的,你想多了。”
“你知不知道鮑蕾為什么要嫁給孫浩?你知不知道鮑蕾她父親是誰?你以為鮑蕾無所不能,我告訴你,她在他們家族里,僅僅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聽到這話,我不寒而栗,鮑蕾之前多多少少跟我提到過她的家庭,也提到過她的婚姻,但每次都是點到為止。
我就問他這話什么意思,劉志強說:“既然你問了,那我就不怕告訴你。鮑蕾她爸是佤邦領導人鮑友祥,鮑友祥是什么人你自己去網(wǎng)上查查看就知道了,順便也可以查查佤邦在面甸是什么地位。”
我對佤邦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佤邦相當于一個獨立王國,如果按照劉志強說的那樣,那鮑蕾的父親則相當于總統(tǒng)級別的人物。怪不得他和馮溪想盡各種辦法,都要和鮑蕾簽約。
他繼續(xù)說:“因為佤邦在面甸地位特殊,所以必須尋求外部支援,這外部支援就包括政治婚姻,而鮑蕾就是政治的犧牲品。她的第一次婚姻,嫁給了面甸國防部總司令的兒子,可惜她前夫吃喝嫖賭,動不動就打她。最后實在沒辦法,鮑友祥才讓他離婚的。”
聽到這里我一陣唏噓,沒想到鮑蕾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不幸,看似風光的她,對于命運居然毫無選擇權。
怪不得她跟我說她不介意我賺多少錢,她只想找一個愛她的人,平靜的生活。
劉志強抽了口煙繼續(xù)講:“而現(xiàn)在,鮑友祥讓她嫁給孫浩,也是同樣的道理。別以為孫浩是普通人,孫浩要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聽到這話我算是明白了,劉志強這狗日是在要挾我,我冷冷的說:“你想要挾我???老子賤命一條,我不怕!”
我話雖這么說,但內(nèi)心還是很害怕的,畢竟我還有老母親。
想想看,如果劉志強跟鮑蕾家族說我破壞了鮑蕾和孫浩的婚事,鮑蕾的父親絕對不會放過我。
見我沒被他嚇到,劉志強馬上就緩和了語氣,開始跟我講道理,說:“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不愿意做這事兒。鮑蕾既然那么愛你,你完全可以順水推舟的把這事辦成,我真不知道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我告訴你,我有家庭,有老婆,同時我做人不像你那么沒底線,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如果很不爽的話,可以把我開了。”我直白的說。
劉志強聽后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居然跟我談老婆,還說自己有家庭,你說這話不心虛嗎?你老婆都他媽出軌了,你難道還不知道?”
我擦,聽到這話時,我腦子翁的一聲響,我在想劉志強怎么知道我老婆的事兒。
我顫抖的問:“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劉志強得意洋洋的說:“作為你的老板,關心你的私生活,我覺得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我還知道你岳父,因為販毒被關了起來,你現(xiàn)在很需要錢。”
我草,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家庭、生活完全就像是被劉志強看透了似得。
我又突然想到劉志強開的就是寶馬X6,瞬間感覺一切答案都明了了。
我千算萬算,沒想到野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老板。想到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劉志強跟我說:“你現(xiàn)在肯定在琢磨那野男人是誰,要不要我告訴你?“
這……這……難道我猜錯了?野男人不是劉志強!
我一下抓住他,說:“你他媽快說,是誰?“
劉志強邪惡的一笑,說:“今晚八點,你去翠湖大酒店308房間,自然就知道了。”說完他拍拍我肩膀,嘆息說:“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