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將洲哥扶起,發(fā)現(xiàn)他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
“洲哥!”我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胳膊,可是回應我的只是我自己的回聲。
“洲哥,洲哥!”我很著急,因為洲哥的眼皮都撐不起來,好像很快就要睡著了,可是我這么愰他,他怎么可能睡著。
“洲哥!”我扶著洲哥,看著大門,“娜娜!”
我想要扛起洲哥,可是他的確太重,加上完全不省人事,我根本背不動他,一邊拖著他,一邊朝大門走:“娜娜,娜娜!”
我多么的希望娜娜可以走出來,幫我的忙,可是并沒有,回應我的,只是我自己的回音。
“娜娜,娜娜!”我見沒有娜娜的回應,將洲哥放在地上,趕緊從洲哥兜里掏出門鑰匙。
“娜娜!”我趕緊將門打開,可我環(huán)視了一周,都沒有娜娜的影子,我的聲音這么大,就算娜娜在休息,她也會聽見的。
“洲哥,洲哥!”我趕緊返回,再次拖著洲哥朝屋里去,“120,120!”
我打了急救電話,可總是放心不下,恨不得救護車立馬來到家里。我坐在洲哥身邊,不停的拍打著洲哥的臉,不知道是我把他打疼了,還是他有了好轉(zhuǎn),他臉部有著微弱的抽搐。
還好,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我跟著救護車去了急救中心。這是我真正第一次坐救護車,以前只是在電視里見過。
可此時的感覺跟電視里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從電視里看的時候,只是緊張,或者嘆息,可當我自己坐在里面的時候,感覺死亡在向我招手,仿佛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醫(yī)院,而是鬼門關。
急救室里忙個不停,我在外面也不停的瞎晃。我真擔心會出個什么意外,可醫(yī)生告訴我,什么事兒都沒有,還說洲哥只是累著了。
當晚,我們在醫(yī)院呆了一晚,凌晨四點多,洲哥的藥水輸完了,我們也就回了家。
“洲哥,好點了么?”
“好多了!”洲哥說話還是有氣無力,嘴角也已經(jīng)干涸。
“洲哥,你怎么了?”
“沒事兒!”
洲哥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他為什么會突然倒下,可他卻不回答我。我跟他可是無話不說的,可這次他卻選擇隱瞞我。
“對了,洲哥!”我扭過頭,“娜娜沒在家!”
的確,我把洲哥扶到沙發(fā)上之后,我叫了娜娜幾次,可是都沒有回答,我還在房間里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她。
“?。?rdquo;洲哥也感到好奇。
我們下了車,加快了步伐。進了房間,我們四處尋找,還是沒有找到娜娜。
“柚子,你看這個!”我還在臥室里尋找,就被洲哥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洲哥坐在沙發(fā)上,直勾勾的看著一張紙。
“老公,我走了。不要找我,因為林爺爺還交給我一項重要的事情,我必須要去完成,等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我會回答你所有的疑問,而且我們再次見面,你肯定已經(jīng)可以長命百歲了。對了,記得提防跟你親近的人。”
這是娜娜留下的?如此娟秀的字體,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小學生的字。
還有什么叫重要的事情,什么叫我長命百歲!
如果不說長命百歲的話,我也許還不會生氣,可一提到壽命,我想到當初娜娜說的話,她現(xiàn)在消耗的可是我的壽命!
“柚子!”
洲哥的語氣很冰冷,但是安撫不了我驚恐的心。
“沒事兒!”
我說完就回了房間。
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以前我真的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說,可我有了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我真的相信一命兩用。
可娜娜為什么要走,難道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信,這明明就是欺騙,她把我的命騙走之后,就一走了之了,還說讓我提防親近的人。
這是挑撥我跟馬兒、洲哥的感情?
可笑,可笑!
看著這封信,比黃子萱甩了我的時候,更讓我難過,更讓我感覺到窩囊,也許正如他們所說的,我就是個廢物吧!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是洲哥叫醒了我。
今天是彭秋月辦畢業(yè)酒的日子,我無精打采的洗漱打扮,拖拉著身子跟著洲哥去了彭家。彭家很熱鬧,偌大的小洋樓,院子很大,里面放了二十張桌子。
現(xiàn)在才十點鐘,可是近彭家的人絡繹不絕,不一會兒,院子里就擠滿了人。
“柚子!”彭秋月遠遠的就看見了我。
她的熱情并沒有改變我對她的看法。不過她今天的確穿的很漂亮,可愛的馬尾,一身牛仔背帶,腳踩白色帆布鞋,步履輕盈。
或許是她知道我對她不感冒,她只是招呼我一會兒之后,又跟同學們?nèi)ネ媪耍苍S她的熱情本來就是裝出來的吧。
同學來了很多,足有三十多個。沒想到平時在班上那么假的人,還會有這么多朋友!
洲哥冷酷的外表,的確很招人喜歡,沒一會兒,就有很多女生過來跟他打招呼,可他的冷酷又不是裝的,他愣是一個字都沒回。
漸漸地,二十張桌子已經(jīng)圍滿了人,就在我們起身去院子里的時候,我看見遠處走過來一個人影。
他比我矮半個頭,一頭黃發(fā),臉型俊俏,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一身名牌,鞋上沒有半點灰塵。
“馬兒?”我扭過頭看著洲哥,“洲哥,你看看那個是不是馬兒?”
洲哥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很明顯馬兒也看見了我們,不過只是詫異了一秒,便又恢復了正常。
“馬兒!”
“柚子!”
我趕緊迎上去,我們相互給了一個擁抱,我們臉上還洋溢著快樂,身后就傳來了洲哥的聲音:“馬兒,你怎么來了?”
“同學辦畢業(yè)酒,我就來了!”
“那你的電話怎么打不通?”洲哥繼續(xù)詢問。
的確,之前我打了許久馬兒的電話,可是一次都沒有打通過。我連不上馬兒,難道彭秋月就可以聯(lián)系?
還是說有其他原因?
果然,馬兒在聽到洲哥的問題之后,臉色立馬就變了:“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聽了馬兒的話,我們?nèi)サ皆鹤永?,馬兒的人緣還是那般好,很快,他身邊就圍滿了,落下我跟洲哥坐在桌上等著吃飯,不過馬兒跟同學們打了招呼之后,就坐到我們一起來了。
可我們并沒有落得悠閑,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的會有同學過來跟馬兒舉杯碰酒。雖然沒人跟我喝酒,可我一個人也喝了不少。
這段時間遇上這么一堆煩心事,誰的心情會好,而且自己好不容易信一個人,還被無情的耍了,現(xiàn)在又是聯(lián)系幾天都沒聯(lián)系上的兄弟,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我一個勁兒的喝酒,什么也沒管!
“我們?nèi)ネ饷姘桑?rdquo;馬兒拿過我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
“不,我還想喝!”
馬兒對洲哥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二人一起將我架了出去。可我怎么會依他們,我不停的掙脫他們的束縛,彭家的客人還以為我喝醉了在發(fā)酒瘋。
而我自己知道,我是心痛,難受。
“走!”被他們二人架著,我毫無反抗的能力。
二人將我直接架到一個竹林里,他們見我不再鬧騰之后,才松開我的手。
“柚子,洲哥,對不起!”
馬兒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我們的眼睛。我還以為他們把我架出來,是準備說我一頓,沒想到馬兒來這一出。
我詫異的看著馬兒,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散發(fā)著懺悔。
“馬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洲哥臉上掛滿了焦急。
“我手機被收了,所以你們才聯(lián)系不上我。”
“這有什么,我們又沒怪過你。”雖然我打了馬兒很久的電話,但是我的確沒有責怪過他,只是難受他來巫城縣,沒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
“怎么回事兒?”洲哥發(fā)現(xiàn)馬兒欲言又止。
“在你們走后,我爸就把我的手機收了。”馬兒繼續(xù)說著,“他擔心我會聯(lián)系你們。”
“聯(lián)系我們?為什么馬叔叔會怕你聯(lián)系我們。”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家死的是我媽,不是我爺爺!”
什么!我們?nèi)ビ啦袇⒓玉R兒爺爺?shù)脑岫Y,結果死的人不是馬兒爺爺,而是馬兒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