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的想起剛才給我們送餐的人,想起那個熟悉的身影,黑衣男子?
我四處張望,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別說黑衣男子了,就連男子都沒看見。
我隨意的將折痕重新折上,這時,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心形出現(xiàn)在我的手里!
我驚訝的看著手里的人形符,瞟了一眼身旁的娜娜,發(fā)現(xiàn)她的驚訝并不比我少,洲哥更是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正在我猶豫要不要將人形符給娜娜戴上的時候,列車員又在報站,我們已經(jīng)到巫城縣了。
因為下雨,我們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洲哥的家而去。
進(jìn)了屋,我看出洲哥心里有很多疑問,我決定將他心中的疑問全部解答:“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你問吧!”
“你講吧!”洲哥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是看著我。
“你,還是這么了解我。”我嘆了口氣,“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不然我就不講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在原地捏著嘴轉(zhuǎn)了一圈,然后點了點頭。
我將在水田村的所有經(jīng)歷全部告訴給了洲哥,果然他的表情跟我設(shè)想的無差,他的反應(yīng)跟馬兒聽過后的反應(yīng)一樣,雖然沒有明說不信,但是表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你說馬兒他們是水田村的人?”洲哥吃驚的看著我,“那他爺爺不也是水田村的人嗎,那我們怎么去的永昌而不是去的水田村?”
聽了洲哥的分析,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我趕緊聯(lián)系馬兒,可并沒有接通,掛了電話,我又給馬兒發(fā)了一個微信,讓他開機(jī)后聯(lián)系我。
我坐到沙發(fā)上,看著娜娜也跟著我坐下之后,我將懷包里的人形符戴在娜娜的脖子上,隨即一個可愛的少女出現(xiàn)在洲哥的視線中。
“嚇!”洲哥身體一震,嚇得后退了半步。
“她叫鄔寧娜,是我的‘妻子’……”說了半個小時,我終于將從巫城縣離開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他。
洲哥雖然心里還未平靜,可嘴上卻說:“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把娜娜帶回去?”
兄弟就是兄弟,絕不擔(dān)心你做過什么,只是為你考慮后果!
“我不帶娜娜回去,還能怎么辦。”我很無奈,“也許奶奶還有其他的辦法呢。”
誰知我剛說完,娜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不行,一定不能告訴你奶奶。千萬不要。”
我驚愕的看著娜娜,她卻告訴我是爺爺說的,至于原因,她也不知道。
爺爺說的?那個殺了他兒子兒媳,殺了我父母的人說的?
可笑!
我很好奇為什么,但是娜娜說如果我把她帶回家的話,她還不如流落街頭,而且她還說如果我告訴了奶奶,她就離開這座城市。
“為什么?”
“不知道,林爺爺說的。”
雖然我不知道告訴了奶奶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娜娜這樣說,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奶奶。
可是如果我不帶娜娜回家,她住哪里呢?
我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這個房子是洲哥爸爸給他買的,所以平時就他一個人居住,高中他也是一個人住在這里,周末我可在這兒沒少待。
我期待的看著洲哥,看得他都發(fā)毛:“干嘛,你不會是想把娜娜留在我這里吧?”
我點頭算是給了他一個回答,也將娜娜住宿的問題解決了。誰讓我跟洲哥是兄弟呢,而且還有從小穿叉叉褲長大的情誼。
洲哥跟我是同一個村的,也是從小學(xué)開始就在一個學(xué)校讀書,更重要的是我們是表親。
目前,娜娜的生活成了我們首要的問題。
正在我們抓腦之時,我的電話響了,一看是陌生電話,我猶豫了一下,誰知洲哥悄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電話,眼睛里露出精光。
電話是他舅舅打的,他舅舅叫鄭澤奎,是我們雙龍鎮(zhèn)警察局的局長,也是唯一相信我的“夢”會成真的人。
鄭澤奎打電話的目的就是讓我?guī)退南聦?ldquo;驅(qū)鬼”,最主要的是奶奶的電話打不通,所以就從洲哥的手里拿到了我的電話。
驅(qū)鬼?我會個毛線呀。別說驅(qū)鬼了,我看見鬼都害怕。
我一臉郁悶,不過在看到洲哥壞笑之后,我就知道,肯定是他把我出賣了。
娜娜的身份特殊,我們自然不可能帶娜娜回到鎮(zhèn)上,我將身上僅剩的一百塊錢遞給了娜娜,使她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的生活。
正在我給娜娜錢時,洲哥從臥室出來,手里拿著三張百元大鈔:“娜娜,這是哥的零花錢,你拿著吧!”
娜娜是我“未婚妻”,怎么說也是洲哥的兄弟媳婦兒,給娜娜錢也是正常的,娜娜猶豫了一下,在我點頭之后還是收下了。
交代完娜娜注意事項,我跟洲哥踏上了回雙龍鎮(zhèn)的路。巫城縣到雙龍鎮(zhèn),出了縣城,只有個一坪鎮(zhèn),所以很快我們就到了雙龍鎮(zhèn)。
我之前跟鄭澤奎見過,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是洲哥的舅舅。我們簡單的寒暄之后,他家的門就被敲響了。
“誰呀?”洲哥拖著人字拖,在打開門的瞬間,就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來人:“朱叔叔?”
來人一臉的著急和驚恐:“小洲,你們回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來人的臉上不僅寫滿了著急,就連說話,下一個字都是緊接著上一個字,來人是鄭澤奎的手下,朱濤明。
“朱叔叔,你找我?”我臉上掛滿了大寫的疑惑。
雖然剛才鄭澤奎含含糊糊的給我說了些,可是我還是不知道具體原因。
“是呀,柚,柚子,我找你有事兒。”朱濤明被洲哥引到沙發(fā)上坐下,“今天我休息,聽鄭局長說你們從永昌市回來了,所以我過來了。”
朱濤明前段時間從警員宿舍樓,搬到了鄭澤奎家樓上的七樓,下來只有幾樓的距離,可是朱濤明的臉上還有些許汗水。
“老朱,抽煙!”鄭澤奎從茶幾上拿起煙遞給朱濤明,“老朱,你直接說事情吧。”
鄭澤奎說完,一時間我真的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到朱濤明的,驅(qū)鬼?別鬧了!
“那我說了!”朱濤明猛吸了口煙有了些許的鎮(zhèn)定,“昨天發(fā)生在我們這棟樓的事情,鄭局長你知道的。”
我更加茫然,豎起了耳朵。
“就在昨天,我們樓上有人跳樓了。”見我一臉的疑惑,朱濤明打斷了正準(zhǔn)備提問的我,“以前聽別人說柳樹是極陰之物,容易招來惡鬼,但我們做警察的不信鬼神。”
他說的話我完全信,警察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個光明的形象,怎么會信鬼神之說呢,就連我這個高中剛畢業(yè)的人都不信,好吧,前幾天還不信!
半個月之前,他在巫城高中荷花池旁,看見那些柳樹搖曳在風(fēng)中很是美麗。他便扯了一條,插在花瓶里。
以前,他也插過,不過沒過多久柳條就死了,也沒有別人所說的招來了什么不祥的東西。
可就在前天晚上,他的身上就發(fā)生了不尋常的事。跟平時一樣,他十點便睡了。但在零點的時候,他被一陣急促的而又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吵醒。
他從臥室走到客廳,也沒有出聲,也沒有開燈,大概又過了一分多鐘,敲門聲停了。奇怪的是樓道里并沒有什么聲音,應(yīng)急燈光也忽閃忽亮的,這讓他毛骨悚然。
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又有一陣敲門聲響起,只不過這次的速度比上次更慢,更有節(jié)奏,像是一個沒有力氣的人不停的在敲門,樓道里也一直回蕩這聲音。
他開始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便又爬了起來,通過貓眼看向外面。可走廊里什么都沒有,只有緩慢的敲門聲還在響。
這讓他想到恐怖片的橋段——有鬼。帶著猜測的心,他緊張的轉(zhuǎn)身,月亮透過窗戶瀉在書桌上,瓶子中的柳條依然青綠著。
漸漸地,窗邊飄了一個人影,將月光擋住了。他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知道是長發(fā)披散。這頓時讓他睡意全無??墒且幌?,他住是在七樓,怎么可能會有人?
當(dāng)他再仔細(xì)去看那個影子的時候,影子又消失了。此時月亮已被云團(tuán)遮住,他提著的心又放了下去。
可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去臥室睡覺時,他感覺到陣陣?yán)錃?,窗簾也被風(fēng)吹的呼呼作響,這又讓他想起電影中鬧鬼的情節(jié)。
想著想著,他便轉(zhuǎn)過了頭。
一個披著長發(fā),穿著白衣的女子沒有一絲聲響的站在他后面。只見女子緩緩的抬頭,她的骨頭吱吱作響,瞬間露出了隱藏在長發(fā)下的面容。她的臉已經(jīng)腐蝕到露骨,布滿了蛆蟲。
“你知道嗎?我之前也有你這么好的臉。但現(xiàn)在我卻變成了這樣。”白衣女子用如同刀在鏡子上刻畫的聲音說著。
她臉上的蛆,也因為說話,掉落在地上,她的手緩緩的伸向朱濤明的臉。手上只有幾絲血肉。
朱濤明因為驚訝,連忙把她的手甩開,可女子僅剩的皮肉黏在朱濤明的手上,女子的手也被朱濤明甩了出去。
女子開始尖叫,雙眼流出了血淚,一只眼珠也從眼框掉下去,滾在朱濤明的腳下,惡狠狠的看著朱濤明,空洞的眼睛里,在不斷流血。
“為什么,為什么要將我的手弄斷。”女子用嘶啞著嗓子叫到,接著想用另一只手抓朱濤明。
“等她要抓到我的時候,我從夢里驚醒。”
“什么?原來是個夢呀!”洲哥不知道朱濤明為什么要講一個噩夢,我也一臉的疑惑。
“這不是夢,這不是夢。”朱濤明的眼神變得空洞,好像那臉上長蛆的女鬼仍然在他眼前一樣。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所說的不是夢,因為他看見的東西,跟四個小鬼極像,可這女鬼因何會纏上朱濤明的呢?
朱濤明的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他說他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冷汗。但是,他將女子的手扯斷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慢慢的,天空泛起了魚白,他就跑去客廳,看到桌子上瓶中的柳條時,更讓他心驚膽戰(zhàn),他趕緊拿起瓶中的柳條,帶著瓶子走到陽臺拉開窗簾。
可就在他往外扔的時候,看見陽臺上有一具尸體,這嚇得他連忙后退了幾步,以至于瓶子摔碎在地上。
那具尸體掛在他家陽臺晾衣服的鐵絲上,尸體的脖子好似快要與身體分離了。
血還在不斷地流著,一直從七樓滴到一樓的地上。
尸體的眼睛正是他夢里那個女鬼看他的眼睛一樣的,兩眼鼓鼓的看著他,還流著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