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時隔兩周的時間,當秦浩峰再次回到鹽城居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直升機都不允許飛進去,所以寒丹和秦浩峰只能在鹽城外降落,然后坐車進去。
然而光是進城就經(jīng)過了六道關(guān)卡,足以說明這次的戒嚴是多么嚴格。
天色漆黑如墨,兩周前這里還能分辨白天黑夜,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墮入黑暗。
寒丹駕駛著汽車行駛在鹽城市區(qū)的街道上。
明明是市中心四周卻一片寂靜,只有少數(shù)的行人,路燈投射出略顯凄慘的光落在寂寥的大街上。
“是不是感覺變化很大?”
寒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秦浩峰雙眼看著窗外那些熟悉的街景沒有說話。
見半天沒聲,寒丹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道。
“我想你應該也有心理準備了。”
“我知道。”秦浩峰深吸了一口氣道。
“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見狀寒丹也沒再說什么。
很快兩人就抵達了鹽城的軍事基地。
寒丹也是中校,而且手持特別通行證,能夠在全國任何一個戒嚴區(qū)暢通無阻。
她進入了指揮中心,而秦浩峰就只能在外面等著。
沒過多久她便拿著一個文件走了出來,順便拋給了他一個通行證。
“我還有事要辦,你自己四處逛逛吧,通訊設備記住保持通暢,有事我會叫你的。”
說完她便上了車,正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又想起了什么伸出腦袋問道。
“需要我我載你一程么?”
秦浩峰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
“不用了,我朋友就住在附近不遠,我知道路。”
寒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嗯,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別使用能力,這個是嚴格限制了的。”
“知道啦。”秦浩峰笑了笑,心想這女人話真多。
看著寒丹驅(qū)車離開之后,他也動身準備去找阿強。
自打那天聚會之后他就直接離開了,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老實說以前剛來鹽城的時候阿強蠻照顧他的,所以對于這個朋友秦浩峰還是比較在意。
從目前的時間來看公司應該下班了。
當然,他并不是很確定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后,公司還在繼續(xù)運行。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路上秦浩峰就被查了三次。
心中也是感覺有些奇怪。
這未必也太嚴了點吧?
不過好在他走到阿強家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里的燈還亮著,心頭也是長松了一口氣。
呯呯呯。
安靜了片刻,里面?zhèn)鱽砹艘粋€比較熟悉的聲音。
“誰?”
聽上去對方似乎非常警惕。
“阿強,是我,浩子。”
此話一出門立馬就打開了,只見阿強拿著一根鐵棍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浩峰驚呼道。
“臥槽,浩子真是你?。?rdquo;
“不然呢?”
接著只見阿強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急忙將秦浩峰給拉了進去,關(guān)門反鎖。
見到這家伙一套動作,秦浩峰頓時苦笑不得。
“干嘛干嘛啊這是,防賊呢?”
阿強嘖了一聲,指了指他。
“你呀,你最近跑哪去了?電話電話打不通,去你住的地方房東說你搬走了,走之前你就不給兄弟我吱呼一聲?”
秦浩峰尷尬的笑了笑。
“咳咳,這不是有急事么,最近怎么樣?”
“怎么樣?你一路上又不是沒看見,全城都戒嚴了,晚上六點……呸,現(xiàn)在沒晚上了,反正就是十八點之后就不允許在外面逗留了,來,坐坐坐。”
說著他便拉著秦浩峰來到了客廳,屋子內(nèi)只開了一個小燈,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聽到這話秦浩峰詫異的看著他。
“至于么?”
阿強擺了擺手。
“你是沒在鹽城吧?那你肯定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亂著呢,前段時間發(fā)生暴亂,我的老天那叫一個恐怖,最后軍隊和坦克都來了。”
聽到這里秦浩峰眉頭微微一皺。
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啊。
可據(jù)寒丹說目前戒嚴只是為了搜查外星偵察者而已啊,可也不至于這樣吧?
所以他在心中篤定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隨后阿強又問了一下關(guān)于秦浩峰最近的情況,他當然不會如實說,只是說去了外地親戚家,簡單敷衍了一下。
還好這家伙也沒打算深究,只是一個勁的感嘆世道變了。
“李磊還知道吧?這小子才是慘啊。”
“哦?他怎么了?”
聽到這個名字,秦浩峰倒是來了興趣。
“怎么了?我就笑了,這貨當時信誓旦旦的說跟著他前途似錦,現(xiàn)在簡直可憐,多普利公司是主打太陽能的,你看現(xiàn)在這鬼天還有太陽么?鹽城好多太陽能公司都垮掉了,所有產(chǎn)品全部報廢了,虧到姥姥家了都。”阿強嘖著嘴一邊說還一邊搖頭。
“那是挺慘的。”秦浩峰附議。
不過老實說他跟李磊沒什么交情,雖然大學同窗四年,但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算好。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沒有多少感觸,只是心中暗嘆世事難料。
“不僅如此,聽說李磊這家伙還被人捅了一刀,幸虧搶救及時才沒死掉,嘖嘖,總之很慘就是了。”
秦浩峰愣了一下。
嚯,這家伙也被捅了一刀?
沒死運氣是真的好。
要知道自己當時要不是基因源啟動恐怕就歇菜了,想到這里他竟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話說你最近是來鹽城干嘛的?現(xiàn)在可不太平啊,外面好多那種暴亂份子,經(jīng)常殺人搶劫,軍方都管不過來了,前天,對就前天,樓上那家人晚上被人闖進去全捅死了,家里的食物啊,值錢的全部被拿走了。”
秦浩峰聽到這里頓時心驚。
這也太離譜了吧?
其實這也不怪他,在基地呆了兩周外面的變化實在太大,人在恐懼的驅(qū)使下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也難怪阿強剛才開門的時候那般謹慎。
隨即阿強從冰箱內(nèi)拿出了僅剩的兩罐啤酒,苦笑著說道。
“現(xiàn)在啊外面都在說世界末日要來了,天天都有人自殺的消息,老實說我反正不信這些,管他什么末日不末日的,咱兄弟倆先喝一杯。”
秦浩峰接過阿強遞過來的啤酒,笑著碰杯。
“你心態(tài)倒是蠻好。”
“那是當然,來來來,喝。”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這樣,這家伙還是這么樂觀,而且他是自己在大學時光里唯一交情不錯的朋友。
喝著啤酒談天說地,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倒是讓他心里感到比較踏實。
說實在的知道的越多越不安,這就是目前秦浩峰的心理狀態(tài)。
在阿強他們看來也不過是世界有些變化,而在秦浩峰他們看來卻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
即便現(xiàn)在的他擁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能力,但在內(nèi)心深處依舊不愿意相信世界末日的事實。
不光是他,牧烈蔡然羅琳琳等人都是這樣。
這一點他能看出來。
沒人知道這個世界接下來會變成什么樣,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跟著軍方走,在他們無法對現(xiàn)狀進行抉擇的時候,就選擇了聽從執(zhí)行命令。
至少這樣能讓他感覺到踏實一點。
畢竟沒有什么比迷茫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可就在兩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秦浩峰的通訊設備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沒有當著阿強的面拿出來,而是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去了衛(wèi)生間,帶上了耳麥。
隨即寒丹的聲音立馬從那頭傳了過來。
“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對方的語氣聽上去很嚴肅,好像也很緊急。
秦浩峰感到有些詫異,于是生怕打攪到什么似的輕聲道。
“燕州路我朋友家里,這么快你就辦完事了?”
聽到燕州路三個字寒丹沉默了片刻,隨即開口道。
“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剛才接到西邊崗哨傳來的緊急消息,說是有一種無法用肉眼觀測的未知生物出現(xiàn)了,我方傷亡了七人,據(jù)消息那東西目前正在朝著市區(qū)移動,從地圖上顯示出的方位,恐怕很快就會抵達在燕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