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就是尋求王建云的庇護。
這個時間點,王建云應該在宿舍,所以,我撒腿向宿舍跑去。
還好,身后刀疤他們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也給了我時間,我一口氣跑到了宿舍。
“王哥,刀疤來了。”
宿舍內(nèi),王建云和他幾個死黨正在玩牌。
“嗯!”
王建云瞥了我一眼。
我也不敢多言,連忙走到王建云身后,這樣,即使刀疤來了,想要對付我的話,就必須繞過王建云他們幾個人才行。
“來了!”
我知道刀疤遲早會找到宿舍,只是來的有點快。
刀疤站在宿舍門口,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而我根本不敢直視刀疤的目光,我低著頭,局促不安地盯著王建云,希望他能為我出頭。
刀疤如閑庭散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似乎把王建云他們幾個人當成了空氣。
“啪—”
刀疤猛然一個耳光抽了過來,我想擋,卻擋不住,整個人被掀翻在了地上。
“小逼崽子,你還挺有種的,捅了東哥,還敢找人對付我,怎么,上次的懺悔還不夠?”刀疤惡狠狠地盯著我。
他兩個小弟一左一右死死按住我,撕開了我的衣服。
“王哥,救救我,救救我...”
我身體猛烈顫抖了起來。
上次的痛苦,痛入骨髓,我真的很怕...
可是,王建云仿佛沒有聽到,他們依舊在打牌。
此時此刻,我就算再傻也醒悟了,王建云根本就在耍我,他把我當狗一樣的使喚,到最后,還是把我拋棄。
又或者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幫我。
“嗚—”
刀疤在我胸口惡狠狠地劃了下去,如法炮制,他又撒上了鹽,我痛的撕心裂肺,甚至到最后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一股暖暖的,還有一股騷味。
我意識到那是尿。
“王建云!”我迷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王建云那張嘲諷的臉。
不錯,正是王建云撒尿了,而刀疤他們卻站在了旁邊,他們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帶著一種輕蔑。
“最近老子有點上火,味道有點大,狗腿子,爽不爽???”
王建云玩味地詢問道。
“為什么?”我極為虛弱。
“很簡單,從小到大,誰敢打我,你他媽的敢打我耳光,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嗎?更何況,你所說的東哥和我哥可是拜把子兄弟,我和刀疤也早就認識了,你認為我會去對付刀疤嗎?”王建云咧開嘴,得意地笑了。
雖然我猜到了一些,可是真正知道答案,我心沉入了谷底。
“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據(jù)我所知,你每個月卡上都會有兩千塊錢,以前就算了,以后每個月兩千塊,全部孝敬我和刀疤,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會考慮饒你一回,如果不答應,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建云陰冷地盯著我。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卡上每個月有兩千塊,這件事除了我之外,只有我爸知道。
那是我媽每個月打過來的,因為我每個月都需要到醫(yī)院買藥,這些藥是用來治我的衰老癥還有肥胖的。
假如我沒有藥的話,那么,我會更胖,甚至更老。
“你每個月取錢的時候,都留下了底根,恰好被我無意中看到,老子雖然有錢花,不過,你這狗兒子送點零花錢給老子,老子也不會拒絕。”王建云聳了聳肩。
望著這張囂張而又得意的面孔,我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
可惜,我傷痕累累,奄奄一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拿什么和他拼命?
“你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刀疤在玩耍著手中的匕首,眼中流露出寒芒。
只要我敢說個‘不’字,他匕首會再次劃下去。
“我同意。”我屈辱地點了點頭。
“大聲點,老子沒聽見。”王建云惡狠狠地踢了我一腳。
“我同意!”
我放開嗓子,大聲喊了一句。
“哈哈—哈哈,這才乖,我們走。”刀疤滿意地笑了。
而王建云他們四個人繼續(xù)起來打牌,似乎剛才的事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我在地上躺了好一會,這才有力氣爬起來。
我離開了宿舍,這個讓我無比憋屈的地方,最主要是我不想看到王建云那張無恥的臉。
宿舍外走廊站了不少人,剛才刀疤和王建云蹂躪我的時候,他們都在圍觀,卻沒有個人出面,哪怕偷偷打個電話。
他們一個個眼神冷漠,不屑,甚至是一種鄙夷。
他們從心底瞧不起我,我早就習慣了。
我沒有去醫(yī)院,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無論受多大的傷害,又有什么關系?
一旦斷藥之后,恐怕我會更加蒼老,肥胖,不堪入目,最終病死。
我來到了學校湖邊,蜷縮在一個大樹底下,任由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或許這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活著。
迷糊中,我聽到了腳步聲,我心一顫:難道說,王建云還要繼續(xù)折磨我嗎?
“魏雅麗!”
抬頭看去,我愣住了。
“這個給你吃。”
魏雅麗遞給我一樣東西。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從小到大,除了爸媽之外,第一次有人對我這么好,我有些受寵若驚。
“趕快吃吧,跟我客氣什么。”
魏雅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東西硬塞到了我手里。
“謝謝。”我心里暖暖的,這一刻,當初被魏雅麗出賣,還有被她嘲諷,全部消失的干干凈凈。
不管她曾經(jīng)有多過分,她也有善良一面,至少她是唯一把我當人看的。
這是一個漢堡,長這么大,我第一次吃漢堡。
“王建云又打你了,是嗎?”
魏雅麗神色有些復雜。
我身體微微一顫,很快卻又恢復了正常:“嗯!”
“陳斌,你連東哥都敢捅,還怕什么王建云,大不了和他拼了,你這么大塊頭,為什么要任何他欺負?”魏雅麗有些忿忿不平。
我明白,魏雅麗是為了我好。
可是,她不知道,我曾反抗過,甚至抽過王建云一個耳光,可是,得到的是更凄慘的報復。
尤其那滾燙的煙頭落到身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我至今都感到害怕。
“陳斌,三班的李兵在追我。”
魏雅麗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話。
我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盯著她。
魏雅麗是許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有人追也很正常,據(jù)說每年情人節(jié),她收到的卡片,情書,都是一大堆。
而且她無緣無故和我說這個干嘛?她不會看上我了吧?如果真是這樣,母豬都能上樹!
魏雅麗猶豫半響,最終說:“我想答應他,這樣,你就不會受王建云和刀疤他們欺負了。”
聽到這句話,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我才想到李兵是誰!
李兵,他是我們學校的小霸王,據(jù)說家里是暴發(fā)戶,相當有錢。
這個年頭,只要有錢,和誰都能交朋友。
學校里面,李兵有一批死黨,社會上,也有不少人和李兵是酒肉朋友,所以李兵混的很好,至少不會比王建云差。
“不可以!”
我猛然站了起來,激動地盯著魏雅麗:“你如果答應李兵,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是的,如果魏雅麗為了我,當李兵這種雜碎的女朋友,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魏雅麗被我的舉動嚇一跳,她連忙解釋道:“放心吧,我即使答應給李兵當女朋友,也不會讓他占到我任何便宜,快高考了,只要熬過這幾個月,你和我都解放了。”
“這樣也不行,哪怕碰你一下手都不可以。”我依舊很頑固。
她對我好,我已經(jīng)很感激,如果她這樣付出,我會倍感煎熬。
“你呀,這么激動干嘛?難道你也一直暗戀我?”魏雅麗似笑非笑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