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風舞山莊,仿古設(shè)計,亭臺樓榭,小橋流水,園色盎然,占地不大,卻是上流社會人士常來常往的所在。
若說國瑞閣別墅區(qū)是海州的地標,風舞山莊,則堪稱海州最高規(guī)格的非官方待客之地。
來往皆權(quán)貴!
今日,風舞山莊更是熱鬧無比,且出現(xiàn)的賓客,比起平常,身份地位更是高出太多。
便是霸刀這種海州最大古玩城幕后老板的人物,丟在眾多豪客里頭,也是砸不出什么水花。
人都是有著從眾心理,尤其是出現(xiàn)在風舞山莊的這些豪客,皆是養(yǎng)尊處優(yōu)背景不凡之人士,對于養(yǎng)生一道,尤為上心。
這里頭,自然是魚龍混雜,有懂行者,如修煉界的豪客,自然也有附庸風雅之輩,為的不過是露個臉,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要知道這次要拍賣的法器,可是出自終南山徐鶴云徐真人之手,光是沖著這個名頭,哪怕只是參與,也是一種談資。
只是,似乎是刻意安排之下,熱鬧歸熱鬧,場面看上去,一切從簡,甚至是顯得略微寒酸。
園林深處,風景最好的一處亭臺,雅名終南居,此刻不過是擺著幾張看似尋常的茶幾木椅,寥寥數(shù)人就坐,談笑間,皆是氣場強大,氣勢不凡。
霸刀本人也只是敬陪末席,還得是沖著他這個古玩城老板的面子,而相隔不遠處的幾處亭臺,則相當于“客座”待客之地,談話間,時而有人投來目光,都在等待著真人現(xiàn)身。
但凡有點懂行的上流人士,都知道終南山與龍虎山,并稱華國修道圣地,而江渭省之所以有著濃厚的道派氛圍,皆是因為一人。
章真人!
據(jù)說經(jīng)此人之手流出的法器,哪怕是最次的,在武道界修煉界,都是至寶般的存在,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而今日前來海州出手法器之修道大師,乃章真人之高徒,十年以來,躥升最快,最負盛名之徐鶴云,徐大師!
坐者皆大佬!
霸刀只能是賠笑著,不敢隨便插話,偶爾目光游離,留意的則是生意場上的好友,竇文典。
在這位古玩城大佬眼里,此次面世的法器,為至寶般的存在,他是萬萬不可能得手,更在意的是那位所謂的許大師會否出現(xiàn),假若出現(xiàn),遇到徐真人,又將會迸發(fā)出怎樣的火花。
是直接被揭穿真面目,還是真有點能耐,他這位浸染古玩圈多年的老油子,也是好奇不已。
“小刀,去將橫幅掛起來,一會徐真人到來,也顯得隆重正式些,這是對徐真人的尊重!”
此時,一位身著太極衫的素面婦人,放下手中花茶,朝霸刀開口,以老大姐的口吻,威嚴盡顯。
此人正是風舞山莊的主人,海州道協(xié)的會長,光是養(yǎng)生書籍,就出版了好幾本,在海州乃至江渭省上流社會,影響力不容小覷。
不僅如此,此婦人在海州商圈,堪稱第一女強人,白手起家,旗下集團涉獵各行各業(yè),建筑業(yè),旅游業(yè),出版業(yè),影視業(yè),背后皆有此人身影,便是和修煉界有著絲絲淵源的制藥業(yè),也是有此人的觸角。
與竇正陽等武道勢力不同的是,此人更多是穩(wěn)扎穩(wěn)打在商界,頂多是與修煉界來往密切,極少沾惹武道勢力間的是是非非。
霸刀聞言,不敢怠慢,回應了一聲,趕忙忙活起來。
“道臨海州,真人無雙!”
“熱烈歡迎終南山真人徐鶴云蒞臨我莊!”
“真人臨世,海州榮幸!”
幾條橫幅很快掛起,在景色盎然的園林上空隨風飄動,多少是顯得有些突兀,卻無人覺得不妥。
在場眾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各自行業(yè)的翹楚,越是如此,越是對養(yǎng)生一道,有著本能的向往崇拜。
更不用說,徐真人之大名,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個海州所能局限,能出現(xiàn)在海州,且出手法器,在這些地方大佬眼里,已經(jīng)是屈尊無比,給足了海州諸多舊友天大的面子。
橫幅掛上,那邊廂,風舞山莊女老板,那位素面婦人微微點頭,朝身旁幾位同樣是氣場強大的豪客談笑幾句。
至于忙完事情的霸刀,連得到一句麻煩了的資格都沒有。
這便是等級上的差距,能坐在終南居末席,已經(jīng)是這位素面婦人給了霸刀莫大的面子。
她身旁的豪客友人,也即此次參加法器拍賣的有力競爭者,哪一個不是商圈大集團的董事,沒有十億以上的身價,根本登不上終南居這個亭臺。
海州,江城,武州,乃至江渭省外的香江、澳江,皆有來者,沖著的,正是徐真人的名頭,以及即將面世的至寶法器。
相比起來,霸刀這種級別的人物,就顯得差距太大,起碼也得是竇文典這種人物,才勉強算是平起平坐。
“董姐,你這花茶,聽說是經(jīng)過徐真人調(diào)制?果然不是凡品吶,清氣養(yǎng)神,這幾口下去,的確是舒服清爽不少,不知還有沒有存貨,都是老朋友了,多少價你隨便出,我?guī)б稽c回去,哈哈。”
“沒錯!我也覺得這花茶不一樣,不是味兒問題,莫不是傳說中的仙氣,哈哈,徐真人果然不是我等俗世之人所能想象,御前西湖龍井和大紅袍,跟這仙茶簡直不能比,還是董姐有手段!”
素面婦人旁坐幾人,談笑幾句,皆是透著絲絲羨慕,但畢竟都是身份尊貴富甲一方的大佬級人物,沖著的是法器,這般言辭,玩笑成分居多。
素面婦人聞言,淡淡一笑,回道:“各位都是我多年的老友了,這些徐真人贈送的花茶,不瞞你們說,有人曾出十萬一克,我當場讓他滾蛋,談好的項目我直接取消!我董珠不缺這點小錢,真人的心意,怎能用金錢來衡量,這樣吧,等真人到了,法器一事圓滿了結(jié)后,我可以幫你們問問,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幾位終南居的豪客,自然是一片歡欣,客氣答謝幾句,見徐真人仍未出現(xiàn),索性是談及了其它的合作事宜。
而其它翹首以盼的賓客,談論的更多是關(guān)于徐真人的事跡,無人露出哪怕一絲不耐煩。
這些次席賓客里頭,不乏來自修煉界的人士,饒是如此,此刻的心情更多是抱著朝圣的色彩,哪里會有絲毫抱怨。
若不是等待的是徐真人,恐怕早就有人“揭竿而起”,大吼一聲什么玩意,也配我輩久候?!
“不知道這次董姐舉辦的拍賣會,除了法器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拍賣品,只要是出自徐真人之手,開過光的,我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得搞到手一件。”
“你想的倒是簡單,就算是真有,也輪不到咱們,論財力論背景,別說是終南居那幾位大佬,就是其它到場的,哪一個不是上億數(shù)億身家,就我倆幾千萬的身家,根本拿不出手,還是看看熱鬧的了。”
眾人一片討論等待中,不久,討論聲止下,不少賓客紛紛起身,鼓掌歡迎聲中,兩道身影在招待人員的陪同下,出現(xiàn)在豪客云集的園林。
但掌聲很快稀稀拉拉了下來,不少豪客目光一滯,生出了疑思。
來者不過是一對男女青年,道人裝束,男青年身著華國風的長袍,背著破舊的朝山袋,上頭繡著“由心”二字,面容俊逸清冷,神色卻是略顯憔悴。
身旁小道姑,不過十幾歲模樣,五官精致,看上去有些怯生,一樣長衫道袍,身上透著一股好聞的桂花香,手中握著一根雞骨頭木棍,似乎與男青年是同一師門。
“師尊與友人敘舊,還得需要點時間才能過來,哪位是董塵友?”
男青年掃了眾人一眼,解釋兼詢問。
小道姑,則仍是顯得有些怯生生的,倒是令不少人心生憐愛,有種別樣的心思。
“原來是真人的兩位高徒,早有耳聞,歡迎歡迎!徐真人難得來海州一趟,自然是少不了友人登門拜訪,我們再多等一會也無妨。”
風舞山莊的主人董珠,露出熱情的笑容,起身迎接而來。
“許大師到!”
就在眾人皆是一片新奇和期待之中,一行人大步走來,為首一人刻意提高聲調(diào),正是竇文典和許云等人。
而人群里頭的霸刀,見此一幕,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嗯?
許大師?!
眾人的一片疑惑和矚目之下,少年負手漫步而來。
“這年頭,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自稱大師?不會就是這個小男生吧?竇家這位爺,什么時候混的這么差了,跟一個小男生混在一塊?”
“許大師?該不會是最近有點名氣的那人吧,是董姐邀請來的?我怎么沒聽說!”
就在人群竊竊私語不得解之際,董姐面色有些難看,直接沖竇文典開口:“文典,你我都是老相識了,這種場合,你就是要帶一個后輩來,也得事先跟我說一聲不是?”
顯然,董珠有些不滿竇文典的做法,這里畢竟是她的主場,且在她眼里,這種豪客云集的場合,一個小男孩過來湊什么熱鬧。
“董姐,這位許大師是我花五百萬請來幫我掌眼的,見諒了!”
竇文典故意提高音量,這話清清楚楚落入眾人耳里。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