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帶上了專業(yè)裝備,領(lǐng)著他們來到了墓門,指著旁邊一小堆拱起的土,介紹道:“女香草就是在這里挖到的,當時我的一個學(xué)生還以為這是雜草,誰知清理的時候,稍稍一碰,那草就發(fā)出一股惡臭。”
這就讓林鶴覺得奇怪了。
“所以你們到現(xiàn)在還沒進墓門?”
方教授搖了搖頭,“沒有呢,畢竟這墓門不是說開就開的,墓里的空氣不流通,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下,貿(mào)然打開墓門,會對里頭的文物造成影響。”
“那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座墓的?”林鶴繼續(xù)問道。
本來他以為這座墓應(yīng)該是附近的人偶然發(fā)現(xiàn)之后,才引來了考古隊的,可現(xiàn)在看來,這座墓還是好端端的,又是在山溝里,考古隊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這時候,方教授開始跟他們介紹起了另外一個人,“全靠這位年輕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李默然,風(fēng)水師,已經(jīng)跟我們?nèi)ミ^好幾個墓了。”
方教授說,早些年晉城底下挖出西漢殺人祭柱場面貯貝器的那個大墓,他自己也參與過挖掘,那個墓當時并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是李默然的父親看風(fēng)水看出來的,當時很多人都不相信,結(jié)果一挖,底下還真有個大墓。
李默然繼承了他父親看風(fēng)水的絕學(xué),跟著這個考古隊走南闖北,已經(jīng)幫著看了好幾個墓穴的位置了,而且他看準的地方,一般不會錯。
方教授把這個人說得神乎其神的,這倒是讓林鶴不禁對他有了些興趣。
這個人的年紀不大,和他差不多,穿著一身休閑裝,臉上基本沒有什么表情,方教授都這么隆重地介紹他了,這家伙居然連笑也不笑一下,更是沒有過來跟他們打聲招呼,而是在后面忙著跟其他的工作人員打交道。
白檀湊過去聽了一會兒,只是隱約聽到他交代了幾句話。
“正北層巒疊嶂,正南活水靈照,如果是上午,可以從這個墓穴正門進去,但是現(xiàn)在是下午,墓地正門沒有陽光,陽地變陰地,不能從這里進去。”
方教授站在一旁,皺著眉頭,滿臉急不可耐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還要等到明天上午才能進去?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一旦確定這個地方有墓,你讓他怎么能不心癢難耐。
明知道墓里的東西不少,別說讓他等一天了,就是讓他多等一個小時,他也不愿意。
方教授的態(tài)度很明確,就要今天進去。
李默然沉思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
“我只是提出建議,你想好了就行,如果非要今天下午進去,至少要死一個人。”
方教授并不相信他的話,“你放心,我們的設(shè)備都是最好的,安全設(shè)施也很齊全,再說了,你跟著我們?nèi)ミ^這么多墓了,不也是從沒出過事情么。”
說來可笑,這墓穴都是他讓李默然找的,現(xiàn)在李默然說強行進墓,必死一人的時候,他就不相信了。
“有他說的那么玄么?”書呆子摸了摸下巴,一臉懵逼。
白檀無奈攤手,“風(fēng)水師的話不得不信,他們和調(diào)香師一樣,都有自己的分支派系,怎么,怕了?”
唐弈然隨即卷起了衣袖,“我怕什么!”
那邊,方教授開始指揮人打開墓穴的入口。
這座墓的墓穴入口,原本存在地十分隱蔽,幾乎被植被覆蓋,李默然看風(fēng)水找到入口后,方教授立刻讓人把這片地清理了出來。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亂石堆,上面爬滿了藤類植物,再往后就是一片竹林。
現(xiàn)在那些亂石也被清理地差不多的,剩下的,都是一些無法被清理的亂石。
這些石頭大多嵌合在一起,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很小,全部被塞在了入口處,從下往上堆積而成。
墓門是圓弧形的,非常高大,由這些石塊堵住,無論考古隊的人怎么用力,都無法取出堵住墓門的石頭,哪怕只是一小塊。
“真稀奇。”陳威是方教授的得意門生,這是他跟隨教授考古這幾年來,遇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尋常石頭與石頭之間堆積在一起,哪怕是塞得滿滿當當,也不可能連一塊石頭也抽不出來啊。
可這里的小石塊,每一塊都像是粘在一起似的,彼此之間不可分割。
方教授試了試,果然,那些小石頭紋絲不動,“用錘子砸!”
方教授話音剛落,三個體格壯碩的男人便掄起了大錘子,朝著墓門砸過去。
石堆依舊紋絲未動。
“總不至于要用炸藥吧。”炸藥那都是開山的時候用的,用在石門上,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可眼下他們也找不出其他更為快捷的方法開門了。
爆破小組很快準備好了一切,所有人都躲在了帳篷里,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巨響。
“砰!”
這爆炸聲和他們往常聽慣了的爆炸聲不一樣,極響,卻極短,只是短短一瞬間,仿佛聲音才剛出現(xiàn),就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是無限騷動。
“怎么回事?外面吵吵嚷嚷的?”
方教授帶上裝備和帽子走了出去,準備下墓。
前頭搞爆破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朝著地指著爆破那處墓門,“太奇怪了,教授,您快去看看!”
林鶴他們跟著方教授很快來到木門前,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這堵住墓門的碎石是被炸開了,可是,那些石頭全都保持著向外炸開的架勢,懸浮在了半空中!
這樣的場面,就像是爆炸的時候,時間在這片區(qū)域里停止了!
方教授仰著頭,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他的嘴唇有些顫抖。
“怎么會這樣?”
這些石塊為什么全都漂浮在半空中?
方教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手表上的指針明明還在正常行進著,他試著向前走了一步,奇怪的事情出現(xiàn)了!
當他走到那片懸浮石塊下方的時候,手表上的時間停止不動了。
其他幾個人也嘗試了一下,他們有的戴的是電子表,有的直接看手機上的時間,無一例外,所有人的時間都停止了。
“這簡直就是奇跡?。?rdquo;
方教授激動地?zé)釡I盈眶。
他朝著天空中伸出了手,觸碰了一下離他最近的那塊石頭。
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于是他開始了更大膽的嘗試,直接把那塊石頭我在了手心里,取了下來。
那塊石頭中心微微開裂,開裂處竟然發(fā)出了淡淡的藍光。
不僅如此,其他石頭也紛紛和方教授手中的石塊產(chǎn)生感應(yīng),發(fā)出微弱的藍光。
越來越多的人,走到了這些漂浮石塊的下方。
緊接著,半空中又傳來了出人意料的一聲響聲,“砰!”
那聲音也同樣很短暫,仿佛是剛才爆炸聲的延續(xù),是爆破時聲音的后半段。
手表上原本暫停的指針微微晃動了一下,卻依舊沒有跳過那一秒的間隔。
林鶴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了石塊下方,爆破聲過后,手表上的指針又開始了正常行進!
他當下就感覺到事情不妙,大喊一句:“當心!”
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那些懸浮在半空的石塊就忽然砸向了眾人。
很多人根本來不及躲避,那些石塊雖小,但是數(shù)量卻很多,而且爆破的時候砸下來的力道很足,不少人當場就掛了彩。
方教授就是其中一個。
他的腦袋被石塊砸破了,流了不少血,老花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耳朵上,模樣看上去狼狽極了。
“怎么會這樣……”方教授喃喃著,眼神有些迷茫,明顯是被嚇到了。
他的一個學(xué)生急忙上前攙扶起了他,林鶴他們身上都掛了彩,不過不嚴重,都是些小傷,現(xiàn)場還有很多人,傷勢比他們嚴重,幾個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開始往外抬人。
方教授剛被學(xué)生扶著站了起來,就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剛才被他抓在手心里的這塊石頭竟然動了!
他急忙攤開手,只見那泛著淡藍色光芒的小石頭像是被什么吸引著,逐漸晃動著懸浮了起來。
不僅如此,剛才在爆破中,落在地面上的這些封墓門的小石頭,也紛紛懸浮了起來。
方教授急忙看了一眼手表。
那手表上的秒針這會兒正朝著反方向抖動著,被一股力拉扯著,原本要向前走的指針竟然又不動了。
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僅僅是持續(xù)了一會兒,最終,連時間也抵不過那股神秘的吸引力,竟然活生生的倒退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倒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小石頭開始以飛快的速度,回到它們原來的位置上。
“那墓門,好像在自我修復(fù)!”唐弈然總算是說了一句中肯的話了。
石塊恢復(fù)原位的速度,和爆破時向外飛濺的速度一模一樣,方教授站在原地,眼看著一塊石頭朝著他的右眼砸了過去。
還好林鶴當機立斷,飛身一撲,護著方教授滾進了墓門內(nèi)。
站在墓門前的人,根本沒辦法向外跑,因為那樣跑,簡直就是迎著石塊撞上去,很多人被逼著向墓門內(nèi)跑。
林鶴和方教授他們很快就會被困在墓里的。
白檀眼看著形勢不對,背上裝備也朝著墓門里跑,唐弈然捂著后腦勺緊隨其后。
那些石塊回填的速度很快,他們沒有時間再從墓里逃出來了,隨著最后一絲光亮的消失,墓門再次被堵地嚴嚴實實……
他們被困在了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