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毒辣,樹蔭陰涼,微風(fēng)拂面,綠草如茵。
高爾夫球場。
更衣室里換上一套球場VIP商店就有賣的寬松休閑運動裝,陳帆等了一陣子,才看到女更衣室門口處,更換了衣服后煥然一新的兩女,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寬松松垮的露肩淺白色袖衫,隱隱可見玉肩處的吊帶胸罩繩,雪頸修長,長長的秀發(fā)隨意地一挽,頭上戴著一頂?shù)咨蛎?,玉臉上泛著盈盈笑容,美眸顧盼有情,不是沈妍又是誰?
而她旁邊,修長緊身健身褲,腳上踩著一雙小白鞋,身上換穿了一件黑白相間條紋POLO衫。
其瓜子臉還戴上一副大姐大般的黑墨鏡,卻是戴上一個很大的鵝黃色歐式田園風(fēng)太陽帽,如瀑的長發(fā)隨意地往一側(cè)一斂,清冷白凈的玉臉,嬌艷紅潤如玫瑰的紅唇,個子高挑,身材惹火,身段苗條,不是葉夢雪又是誰?
沈妍看他眼神有一瞬呆滯的樣子,捂嘴淺笑起來,而葉夢雪則是冷眼瞥他一眼,就冷哼著邁腿就走。
“你們好漂亮啊……”出了休息間,到達領(lǐng)取球具的器材前臺時,前臺小姐也是一臉艷羨地看著兩位千金大小姐,夸贊道。
“你也很漂亮啊。”陳帆看到葉夢雪聞言就冷傲自得地接了高爾夫球桿,轉(zhuǎn)身就走,他笑著朝前臺小姐點點頭,也招呼道。
這時,他突然間發(fā)現(xiàn)——
這位前臺小姐,看清楚他長相后,美眸瞬間瞪大,更是捂住了嘴,失聲看著他,驚呼失聲出聲:
“陳……陳帆,你……怎么可能會是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高端休閑場所……”
陳帆一愣,細看這前臺小姐長相,才一拍腦袋,憶起來這是火車站服裝批發(fā)市場那幫常年卸貨的叔嬸中,郭嬸姜叔的女兒,姜小芹嗎?沒想到,她竟然在這高爾夫球場做前臺小姐打工???
想到前些時日,郭嬸知道他買車有錢的事情后,熱情相邀他數(shù)次,想讓他去他們租住的城中村家里去做客,他都沒抽出空來。郭嬸回頭還打電話,讓他抽空去省工科大學(xué)找姜小芹玩呢,頗有想把姜小芹介紹給他的意思……
咳咳,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巧遇姜小芹了。
村里,從小玩到大的,雖然算不上是青梅竹馬那種浪漫的交情,但也是穿著開襠褲一起河塘摸魚放學(xué)回家麥天割麥子冬天砸雪球的玩伴,鄉(xiāng)鎮(zhèn)初中都是同校同學(xué)呢,至少可以說是鄰家妹妹??!
“我陪朋友來這邊玩……”
陳帆對這姜小芹還是挺有好感的,更是憶起這小村妞兒被他捉弄過幾次弄哭過臉,初中時他還被損友們推進土坑女廁所正不湊巧撞見她……咳咳,一大堆糗事呢。
真沒想到,這小村妞兒,一家人都拖家?guī)Э陔x開村里好幾年了,他上縣高中就再沒見過了。在這省城大都市待幾年,竟然出落得肌膚也算瑩白,俏臉明凈,長成十八變的漂亮大閨女了!
“陳帆,這位是?”
正覺得有些尷尬,有不知該如何跟這幾年未見的鄰家村妹妹敘舊好呢,還是疏離開呢的時候——
葉夢雪冷臉一板,像是突然抓住了他把柄一樣,瞇起不善的眼神,盯看著姜小芹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質(zhì)問出聲了。
沈妍也是順著打量過去。
這時,陳帆正要解釋間,已經(jīng)看到姜小芹眼神機靈,口齒伶俐,連忙擺著小手解釋了:
“別,別誤會……我和陳帆是一個村子長大的,我和他算起來應(yīng)該也有六七年沒見面了,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同鄉(xiāng)鄰居……”
葉夢雪儼然有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一臉的冷嘲熱諷,拉著沈妍就笑道:
“呦,青梅竹馬啊,不可小覷哦!那,陳總,留您在這里跟娃娃親敘舊嘍。妍妍,我們走,可別做電燈泡……”
說罷,更是冷冷一聲——
“哼!”
竟然真的氣呼呼地拉著人就走。
姜小芹焦急跺腳,慌忙解釋的聲音,在身后還在回蕩:
“哎哎哎……這位漂亮大姐姐,我說的是真的。你該不會是陳帆女朋友吧,你千萬別誤會啊,我真的和他幾年都沒見面了……”
陳帆朝姜小芹使使眼色,示意她沒必要道歉。他淡笑著看著氣沖沖拉著沈妍就沖出去的葉夢雪,心道:
心高氣傲、盛氣凌人的女總裁,這種不顧人臉面,不通情達理的性子,什么時候能變一變呢?
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長居高位,冷傲架子大,是她的性格,似乎沒溫柔可親的軟妹子可愛,卻也不失為另一種讓男人欲罷不能難以割舍喜歡的女人性子中的一種嘛!
就在這時——
兩個剛剛就要走出去的人,她們竟然被幾名黑衣保鏢逼退了回來。
大廳里的另一側(cè),休息廳里,赫然“啪!啪!啪!”三聲,孤寂而響亮的鼓掌聲——
一個戴著黑墨鏡的矮個子瘦身材小矮人,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二,在五個人高馬大的少爺公子哥們簇擁下,健步走了出來。
身旁,高爾夫球場一身西裝的經(jīng)理賠著笑臉弓著腰身,連連道歉:“胡少,我們吳總馬上就到,您看,您……”
“放心,我不會拆了你們這高爾夫球場的。”
胡少摘下黑墨鏡,咧牙一笑,露出一口黑黃色的牙。
他笑完,在經(jīng)理的寒意畏懼表情下,更是抬眼掃了一眼前臺小姐姜小芹,悠然玩味道:
“嗯,這小村妞兒鄉(xiāng)下出身的嗎?跟這姓陳的一個村的?”
他笑著走近到前臺前,從兜兒中取出一個支票簿來,高高地踮起黑皮鞋腳跟,才抬起手拍在柜臺桌面上,笑道:
“這是一百萬支票!本少爺看你長得還湊合,待會兒跟本少爺走,今晚玩你一晚上,足夠你幾十年工資打拼了!你最好收下!”
胡少旁邊,白言浩眼神怨恨地掃一眼陳帆,冷笑道:
“姓陳的,我找來的這胡家大少爺胡少,動動手指就捏死你,現(xiàn)在趁胡少沒發(fā)火,跪下來向我們磕幾個響頭,我就求胡少繞了你!”
陳帆瞇起了眼睛,他生平最恨三種人:欺負老幼婦殘的人,自以為有倆臭錢就了不起的人,仗勢欺人的人!
這胡少三項都占了!
這時,他看到了姜小芹被這場面嚇得不輕,小臉發(fā)白地捂住嘴,顫聲把那張支票往柜臺桌沿邊推一推:“不……我,我……我不要……”
胡少摘下了黑墨鏡,側(cè)臉掃一下保鏢,保鏢已經(jīng)朝著姜小芹沖過去,他幽幽嘆息道:“真是可惜了你那張臉了……”
陳帆已經(jīng)升起了警惕心,他直接就箭步上前,擋在保鏢沖到姜小芹的去路上,咬牙切齒地厲瞪向這胡少:
“姓胡的,你想對付我就沖我來,把氣撒到一個柔弱的小女生頭上,別讓我看不起你!”
“卸了他!”胡少懶懶地抬眼,說話間,捻著黑墨鏡隨手往身后一拋扔,“啪啦”一聲在地上摔得半碎。
一聽到吩咐,幾個保鏢兇神惡煞就朝陳帆沖上來,拳腳相對!
逼格!這胡少裝逼都裝出來逼格來了!
“砰砰砰……”數(shù)聲過后。
“哎呦……”、“嘶……”、“嗷……痛……”保鏢們赫然倒了一地。
胡少也是散漫不屑的眼神瞬間一僵,伸手就推了一推鼻梁上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戴眼鏡,他盛怒起來,跳到墻邊一個椅子上,居高臨下指揮保鏢們,怒斥道:
“艸!老子回去后非統(tǒng)統(tǒng)劃花撕爛你們的臉不可,養(yǎng)你們吃白飯的嗎?這么不中用?!”
這時,他旁邊的白言浩等一幫公子哥哥兒們,也都傻了眼了。
白言浩立即焦急地取出來手機,匆匆忙忙地就接連撥打電話,片刻后,他大喜過望地對胡少道:
“胡少,彪哥就在附近騎馬場辦事,他答應(yīng)了馬上過來!”
說罷,白言浩更是昂抬起了頭臉,又恢復(fù)了斗志,得意不屑地掃一眼剛才竟然能把幾個退伍兵保鏢都撂翻在地的陳帆,冷笑道:
“姓陳的,你等著,非讓你橫躺著出這高爾夫球場不可!彪哥,你知道彪哥是誰嗎?這片地界大名鼎鼎的龍爺?shù)氖窒?,杠把子!非把你往死了打不可!讓你小子敢打我,還敢不把胡少放在眼里……”
這時——
沈妍聽到了“彪哥”的名號,原本見到陳帆竟然一人就打翻了胡大少爺胡偉的七個保鏢,對他還看好,此刻卻是臉色一白,上前就偷拉陳帆的衣袖,焦慮擔(dān)心地勸道:
“陳帆,我們快走……金彪可是這片有名的惡霸,場子里圈子里都不敢惹的……”
陳帆心中暗笑,正要說話,而旁邊,葉夢雪也埋怨地看一眼他,走到他身前,看向胡偉、白言浩等人,出聲了:
“我是葉夢雪,陳帆是我的生意合作伙伴,我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你們,給我一個面子,我讓他向你們道歉,彼此都讓一步,以往的過節(jié)既往不咎,如何?”
陳帆翻白了眼睛,我陳帆何用你葉夢雪袒護?又要上前說話——
胡偉已然直接開口,冷笑著掃一眼他與葉夢雪,惡狠狠出聲:
“葉家的人?哼,我胡少在這省城怕過誰?!敢打我的手下,我不嫩死他!”
他目光又深深地盯看在陳帆身上,冷冷不屑道:
“以為打了我養(yǎng)的幾條狗就能耐了?小子,你就算點子有點硬又如何?等彪哥來了,我非讓他幫忙讓你吃狗屎不可……”
陳帆剛要說話,說你們口中的所謂彪哥也不過是……就又無奈地發(fā)現(xiàn)——
又有人搶話茬兒了,不是別人,是葉夢雪。
她擋在他面前,面如冰霜,眼神冷冽,聲音斬釘截鐵:“我看有我葉夢雪在這兒,誰敢打他?!”
靠,女強人啊,本大帥哥知道你是女強人!
但是,拜托,哥真不用你幫哥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