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劉錦榮憤然離開,尤其是他離開之前說我們走著瞧,我就忍不住有點蛋疼起來,我之前之所以能擺平何金鵬、沙坤寶那些地痞無賴,幾乎全部都是靠劉錦榮,現(xiàn)在劉錦榮跟我翻臉,我已經(jīng)能夠預見我在麗海市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在世上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男人必須得依靠自己才行。
我跟張瀞陪著她爸媽先去了麗海市人民醫(yī)院,張爸爸已經(jīng)在成都做了眼角膜手術,手術很順利,因為在成都那邊不方便,所以轉(zhuǎn)院回來我們本地醫(yī)院進行后續(xù)的治療。
張瀞爸媽詢問了一下剛才那個男子干什么的,怎么不打聽清楚人家有沒有男友就來表白,而且表白失敗之后還發(fā)脾氣這么沒有素質(zhì)?
張瀞就平靜的解釋說:“那家伙是本地人,家里經(jīng)濟不錯,我剛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對我一直存在好感,但是我對他并沒有感覺,沒想到他今天突然就來表白了。至于表白失敗發(fā)脾氣,那是他自身素質(zhì)問題。”
張瀞爸爸是個脾氣比較耿直的人,他可舍不得女人嫁給劉錦榮這種沒素質(zhì)、脾氣大的人,就沒好氣的說:“你以后不要跟這種人走得太近,最好是不要跟他來往,聽著就不是個好東西。”
張瀞媽媽則轉(zhuǎn)頭瞄了一眼乖巧坐在張瀞身邊的我,然后不由的露出了淡淡笑意,說道:“還是小衿好,靦腆老實,而且跟小瀞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
我聞言就忍不住臉紅了,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張瀞就適時牽著我的手,跟她媽媽撒嬌說:“媽,你明知道小衿面皮薄,你就別逗他了。”
我們幾個又聊了一會兒,我看看天色已經(jīng)傍晚,就說回去做飯等下送過來,張瀞說她陪著我一起去,然后我倆就從醫(yī)院出來了。
我們上了我借黃強的那輛寶駿560,朝著江濱小區(qū)方向開去,路上,張瀞率先開口:“小衿,對不起,這件事上姐給你惹來麻煩了。”
其實,瀞姐這段時間也幫了我不少的忙,比如給我安排工作,比如何金鵬要收拾我的時候也是她跟蕭雁婷兩個趕來救我,甚至我現(xiàn)在吃的住的都是在她家,所以我連忙的說:“瀞姐,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我給你惹的麻煩才多了去。”
張瀞笑了笑,不過旋即又認真的說:“劉錦榮這人出名的飛揚跋扈,你別看他之前對你客氣,那是因為他覺得你對他有用處?,F(xiàn)在他記恨上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盡量少外出先,我嘗試跟他談談再說。”
我聞言沉默了下去,半響才說:“瀞姐,我知道怎么辦的。”
我們兩個回到家,做了晚飯給張瀞爸媽送過去,張瀞說她今晚在醫(yī)院陪她爸媽,讓我先回去。
我一個人從醫(yī)院出來,剛剛來到停車場,就看到有一群小混混在拎著鐵管噼里啪啦的在砸我借黃強的那輛寶駿560,這讓我看得滿腔怒火,大喊:“住手,你們干嘛的!”
幾個小混混看見我出來,而且不遠處有醫(yī)院的保安跟附近的警亭的民警在過來,于是就紛紛跳上旁邊的幾輛摩托車,一邊啟動引擎一邊沖著我叫囂:“小子,你好日子到頭了,有人讓我們告訴你,你的倒霉才剛剛開始。”
他們幾個開著摩托車就呼嘯離開了,保安跟民警趕來問我沒事吧?
我說沒事,民警對這些事并不熱心,說沒事就好,保安也說砸你車的人明顯跟你有恩怨,所以這不能怪醫(yī)院停車場,讓我自己送修,醫(yī)院不負責的。
他們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我知道這些小混混肯定是劉錦榮指使的,而且通過這些小混混剛才說的話,明顯這才是報復我的開端而已,以后還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
我黑著臉拿出手機給黃強、梁鴻賢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兩個人都來了,黃強看著他的愛車被砸成這樣,滿臉的肉疼,但是他也沒說我什么,只打電話聯(lián)系修車廠的人把車子送修。
黃強問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就說得罪劉錦榮了,黃強跟梁鴻賢都抽了口冷氣,他們哭喪著臉說得罪誰都還好,得罪榮少估計我們以后不用在麗海市混了。
我咬咬牙說:“到時候再說吧,我們在落霞山近郊投資了一塊地,等過段時間地皮價格升值到一定的高度,我們就把地皮出手賣掉,大家每個人拿著一百幾十萬,是走是留,再作計劃。”
黃強跟梁鴻賢兩個聞言,連連點頭說:“對對對,咱們有了這筆錢,回鄉(xiāng)下生活也美滋滋。”
我們幾個各自回家,回到家我開門進去,隨手把客廳的燈打開,然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有個人,直接給我嚇了一跳,我電視看多了,還以為有什么殺手潛入進來,坐在漆黑的客廳等著我回來殺我呢。
但是這會兒仔細一看,哪是什么殺手,根本就是蕭雁婷,這娘們也不知道怎么了,蜷縮著身子躺在沙發(fā)上,我進來也不抬頭看一眼,我開始還以為她喝醉了呢,就上前詢問她怎么了?
蕭雁婷勉強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她俏臉上沒有了昔日的紅潤,而是顯得有些蒼白,眉間還帶著一抹苦楚,她再度躺回沙發(fā)上,聲音羸弱的說:“沒事,身體有點不舒服而已。”
我聞言嚇了一跳,就問她哪里不舒服。
但是她就是一只手捂著肚子,雖然滿臉痛苦,身子都蜷縮成了蝦一般弓著,可就是不說為什么不舒服。
我見狀就急了,有些人病了之后跟小孩子一樣,不愿意看醫(yī)生的,我懷疑蕭雁婷就是這樣,所以也不跟她墨跡了,直接翻她旁邊的手袋,想找她的小車鑰匙。
蕭雁婷弱弱的問我干什么?
我就說找你車的鑰匙,送你去醫(yī)院。
蕭雁婷就說她的車子在公司樓下,她剛才身體不舒服,自己開不了車,是打車回來的。
我想起張瀞的車子在樓下,但是打電話給張瀞卻一直提示通話中,我看蕭雁婷那俏臉煞白滿臉痛苦的樣子,就感覺不能這樣等下去,于是直接走過去說:“我們小區(qū)一公里處有間診所的,我背你過去。”
蕭雁婷聞言俏臉終于有了絲絲紅暈,但死活不同意我背她去診所看病。
我就急了:“靠,婷姐,這時候了你還倔強呀,諱疾忌醫(yī)后果很嚴重你懂嗎?”
蕭雁婷被我勸急了就輕嗔薄怨的說:“呆子,我穿的是職裝套裙,你背我的話我豈不是走光了?”
我這會兒才注意到蕭雁婷穿的是套裙,背她的話,她肯定走光,我就立即說:“那我抱著你,公主抱,可以了吧?”
蕭雁婷勉強答應了,我就直接把她橫抱了起來,然后匆匆忙忙的出了別墅,朝著小區(qū)一公里外的醫(yī)院趕去。
一公里不遠,但是抱著個一百多斤的美女,那么就有點吃力了,何況還是趕時間。
我后面半段路幾乎是累得滿頭大汗,蕭雁婷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雙手勾著我的脖子,螓首枕在我胸前,一雙細長的鳳眼從始至終都在盯著我臉龐,沒有一秒鐘移開過,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些什么?
來到門診,我抱著蕭雁婷去了婦科,值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醫(yī)生。她大大咧咧的幫蕭雁婷詢問了一下,就說沒什么事情,注意腹部保暖,喝點熱的紅糖茶水就可以了,然后低頭繼續(xù)玩她的手機,似乎有點愛理不理。
我見蕭雁婷都疼得這模樣了,臉色煞白,動都走動不了,這胖女人醫(yī)生卻說沒事,而且只說喝點紅糖茶水,我就不由懷疑起她是不是不懂醫(yī)術的庸醫(yī),不高興的沖著她大聲說:“喂,婷姐都疼成這樣子了,你還說沒事,你到底懂不懂治病的?”
胖女人醫(yī)生聽我說她不懂治病,瞬間不高興了,瞪著我說:“我不懂難道你懂?”
我經(jīng)常聽說醫(yī)生欺負病人,沒想到讓我給遇到了,我就憤然的轉(zhuǎn)身抱起蕭雁婷,窩火的說:“懶得跟你這庸醫(yī)說話,婷姐,我們換個地方看病。”
我說著就抱起了蕭雁婷,身后的胖女人醫(yī)生就罵我。
我抱著蕭雁婷出了門診,正想找車換別的醫(yī)院呢,懷里的蕭雁婷卻滿臉羞紅跟尷尬的跟我說不用去別的醫(yī)院了。還小聲的告訴我她這是痛經(jīng),那胖女人醫(yī)生說的沒錯,很快就會好的,喝點紅糖茶水就可以了。
我聞言差點一頭栽倒,怪不得剛才那胖女人醫(yī)生被我說是庸醫(yī),對方暴跳如雷罵我,原來是我根本不懂。
我哭喪著臉說:“婷姐,你干嘛不早說呀?”
蕭雁婷吃吃的笑道:“誰知道你那么笨的?”
“被你整天呆子呆子的叫,不笨也變笨了。”我苦笑說:“我還是叫輛滴滴車,送我們回去吧,一公里挺遠的。”
“不行,我不要坐車,我坐車聞到那氣味,保不準會想吐,我要你抱著我回去。”
我聞言有點目瞪口呆望著蕭雁婷,她平日挺傲慢跋扈的呀,怎么這會兒竟然有點跟我撒嬌的味道,難道女人一點病倒了的時候,就會跟小孩子般喜歡撒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