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皺起了眉頭,李明宇都已經(jīng)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臉上厭惡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卻還是耐著性子好聲說道:“班長,我和老班說話的時候,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打斷?”
“小白,你就答應(yīng)我吧,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
黃柏在一旁嘆了口氣,將頭歪向了一旁,學(xué)生已經(jīng)畢業(yè)了,自己也不應(yīng)該去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蘇秋白真是腦闊疼,無奈地問:“李明宇,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嗎?為什么非要纏著我?。?rdquo;
張子言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整天這么死皮賴臉的糾纏小白有意思嗎?”
“跟你有毛關(guān)系?要你多嘴?”李明宇掃了張子言一眼,眼神中的陰狠毒辣藏都藏不住。
蘇秋白嬌喝道:“李明宇你有病?。繃娢壹易友愿陕??”
這還是李明宇第一次被蘇秋白點名臭罵,他站了起來,把名貴的百達裴麗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像一頭情緒失控的瘋狗一般指著蘇秋白咆哮:“我追了你整整兩年!你為什么連個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我們家的服裝店,是世界著名奢侈品牌BaYu在我們滬海市唯一的經(jīng)銷商!”
“我爸開奔馳,我媽開寶馬!”
“我們家有500平的江景房!”
“我有的是錢,幾十萬的表說送給你就送給你!”
“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像我這樣的男人,你上哪去找?”
李明宇曾經(jīng)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這些臺詞,聽得蘇秋白耳朵都起繭子了。
蘇秋白面無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覺得你跟我炫耀這些東西有用嗎?幼稚!”
“這難道還不夠嗎?外面大把女的排著隊想上我的床我都看不上,你蘇秋白不過就是仗著自己長了一張比別的女生好看的臉罷了,還想裝清高哄抬B價?做人別太貪心好吧!”
“你覺得我貪心的話那最好不過,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執(zhí)迷不悟了!”
李明宇似乎沒有聽懂蘇秋白話里的意思,還自以為看破真相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道:“哼,原來你也是個拜金女!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信我出不起這個價!”
他還幻想著,這個拜金女竟敢當眾不給我面子?等老子砸錢把她泡回來,一定要狠狠地蹂躪她,等玩夠玩膩了就一腳踹走,等她以后哭著回來求我我都不會要她了,不就是錢嗎?不夠回家找老爸老媽要就是了。
“說到底你的自信和底氣都只不過來自于你父母奮斗出來的家業(yè)?”
“那又怎樣?我投胎投的好,生來就是富二代,你不服?賤貨你別廢話了,開價吧!”
蘇秋白搖了搖頭,這個人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她緩緩站起身朝著黃柏鞠了一躬,抱歉地說道:“老班對不起哈,我實在是覺得惡心,這頓晚宴我吃不下去,我和子言先走了,改天我們再買點兒好酒好菜去您家好好聚聚。”
黃柏回過頭來,沖著蘇秋白苦笑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老班那兒隨時歡迎你們!”
“臭婊砸你敢說我惡心?”
噗呲!
蘇秋白措不及防間被李明宇劈頭蓋臉地潑了一杯白酒,濕了眼睛和頭發(fā),還有連衣裙上也被打濕了一大片!濃烈的酒精嗆得她眼淚直流。
“小白?。?!”張子言嚇了一大跳,趕緊讓蘇秋白坐下,手忙腳亂地拿出紙巾替她抹掉眼睛里混著眼淚的酒。
整個水謝廳鴉雀無聲,所有的學(xué)生都紛紛轉(zhuǎn)頭對李明宇怒目而視,但也僅僅是怒目而視,他們忌憚他的背景,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這下,連一向好脾氣的黃柏也按捺不住站了起來,指著始作俑者吼道:“李明宇你瘋了?”
剛從外面進來的趙東林剛好撞見了這一幕,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涌出來,一向斯文瘦弱的他這時異常兇狠地沖過來揪起李明宇的衣領(lǐng)竟是硬生生地把他舉了起來,怒喝道:“你這個雜碎在干什么?”
“趙東林你給我放手!你這個窮鬼也敢動我?”李明宇半吊在空中幾乎要窒息,表情極度扭曲猙獰。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李明宇的臉上,把他從趙東林的手中抽倒在地。
黃柏氣到了極點,抽耳光的右手巴掌充血通紅。
“李明宇,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明宇捂著被抽腫的臉,歇斯底里地罵道:“黃柏!你憑什么打我?難不成你和蘇秋白有一腿?”
清清白白教書教了大半輩子的黃柏,什么時候被人如此惡毒地誣蔑過?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親手教出來的“三好學(xué)生”!
他氣得渾身都在抽搐,只恨當初自己看走了眼,竟然讓這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來當班長!
許久許久,才咽下一口氣,嘆道:“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等BaYu集團的蘇大小姐真的忍不住要收拾你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老班,不要再說了!”蘇秋白擦干頭發(fā)和臉上的酒,蘇冬宇為她精心化的妝也都花了,一張俏臉顯得狼狽不堪。
如果是上輩子的自己,蘇秋白恐怕早就跟李明宇拼命了!
但是現(xiàn)在的她,只想著根本沒有必要自降身份和這種人較勁,他不配!
蘇秋白重新站了起來,牽著張子言,推開門走出水謝閣的時候,她淡淡地說道:“我不會跟他一樣,拿父母奮斗的成果出來耍威風(fēng)!”
“李明宇,我只希望今天讓你潑的這一身酒,能換你對我死心從此不再糾纏我!以后請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趙東林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李明宇一眼,朝心愛的女神追了出去。
李明宇站在原地有些發(fā)愣,黃柏的話是什么意思?
黃柏冷笑道:“你怕不是沒搞清楚蘇秋白什么家世?BaYu就是她父母一手創(chuàng)建的品牌,真不知道你作為她們家旗下區(qū)區(qū)一個經(jīng)銷商的兒子,哪里來的底氣在蘇秋白面前炫富?”
“什么?”
咣!
李明宇的腦子里就像被人灌了袋水泥一樣沉重。
蘇秋白?竟然是BaYu集團的大小姐?
他趕緊打電話向父親確認,BaYu集團的董事長的確是姓蘇的,也確實有一個寶貝女兒叫蘇秋白……
“怎么會是這樣,她為什么不早說……”
他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
沒有一個同學(xué)上去搭理他,這場同學(xué)聚會隨著黃柏的負氣離去,不歡而散。
……
剛剛走到酒店大門的蘇秋白,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呼喚。
“蘇秋白同學(xué)!”
她回頭一看,是趙東林氣喘吁吁的追了出來。
蘇秋白現(xiàn)在的樣子很狼狽,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保持著優(yōu)雅的微笑,她揚起嘴角,笑道:“趙學(xué)委,怎么啦?”
就好像小男生站在心動的女孩子面前,趙東林靦腆地低下了腦袋,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對,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蘇秋白噗呲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說道:“嘻嘻,同窗這么多年我今天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這么可愛的呀!”
“這不是你的錯,你為我出頭,我很感激!謝謝你!”
不遠處,泊車小哥已經(jīng)將蘇秋白的法拉利458開了過來。
“那么,我要走咯!拜拜?”蘇秋白對著趙東林揮了揮手。
“拜……拜拜……”
蘇秋白和張子言上了車,趙東林卻忽然大喊了一聲:“蘇秋白同學(xué)!”
車窗降下,蘇秋白笑道:“哎?”
“祝你大學(xué)生活愉快!”
“嗯嗯,你也要開心哦,我走啦!”
法拉利458的尾燈緩緩消失在趙東林的視線中。
他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剛剛鼓起表白的勇氣卻正巧看到了蘇秋白昂貴的座駕,那點兒勇氣立馬煙消云散……
原來以往那個低調(diào)的她,是土豪家的大小姐啊。
是我想太多了,那么完美的你,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窮小子呢?
那句沒能說出口的“蘇秋白同學(xué),其實我喜歡你呀!”就讓它永遠深埋在心底吧!
……
行駛在濱江大道上,蘇秋白降下車窗讓晚風(fēng)吹走了今夜的不愉快。
“親愛的,我得回家換身衣服咯,你陪我回去吧?今晚就在我家過夜怎么樣?”
“嗯嗯,好??!小白,李明宇這么欺負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呀,我能怎么辦?跟他撕逼嗎?跟他打架嗎?”
“唉,可是,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蘇秋白哈哈一笑,說道:“別老記著這個事啦!只是讓他潑杯酒,就能換他以后永遠不來騷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額,你心真大!”
“不提這事了!我肚子好餓哦,定個美團外賣吧!你請我吃6塊錢的麻辣燙怎么樣?”
“???可是我想吃肯德基全家桶!”
“行行行,都隨你!”
回到家的時候還不是太深夜,蘇冬宇的房間里還往外冒出他直播時說話的聲音,蘇秋白帶著張子言躡手躡腳地溜回自己的房間,生怕給老哥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蘇秋白把臟了的連衣裙隨手脫下往地上一扔,從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凈的內(nèi)衣走進浴室。
“我得洗個澡,這頭發(fā)黏糊糊的了!”
“我也要洗!”張子言咯咯一笑,闖進浴室。
“哎呀,你別亂動啦!”
“小白你是不是發(fā)育不良???”
“可惡啊,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