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搖一擺的繼續(xù)往前,經(jīng)過一段林區(qū),路很顛簸,開得很慢,離長橋鎮(zhèn)越來越近了,大家的警惕也放了下來。
周坤旁邊那個男的哈欠連天的,看起來好像是很多天沒睡了,前面兩個男的身體也跟著車子一搖一擺的,昏昏欲睡。
周坤不自覺的又看了那女人一眼,就發(fā)現(xiàn)此時她似乎更緊張了,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窗戶大開著,風(fēng)呼呼的往里灌。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忽然竄了起來,一彎身直接朝著窗戶外面竄出去,周坤頓時一個縱身,想要抓住女人,可是女人的動作太快了,周坤只來得及抓住她一只鞋子,女人已經(jīng)掉下車去。
周坤頓時大喊:“停車,有人跳車了!”
那三個男人一瞬間都跳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往車前面跑,周坤趁著旁邊那個男人站起來的時候,在他的后肩胛骨處狠狠的一點,那男人頓時一個前沖,直接從后面的座位上沖到了前排座位椅子腿上,昏迷了過去。
前面的兩個男人正站在駕駛座那邊,惡狠狠的威脅司機,讓司機停車,那售票員絕對是更年期到了,不耐煩的吼道:“叫什么叫,沒看到路這么不好走,停也得停安穩(wěn)了不是?”
“你橫什么橫,小心我一刀了結(jié)了你,知道我大哥混哪條道的嗎?不想活,趁早說!”其中一個男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尖刀,架在了售票員的脖子上。
那售票員頓時沒了言語。
而司機也哆嗦著將車停了下來,一車的人驚慌失措,全都縮頭縮腦的不敢動彈。
周坤旁邊的這男人沖過去的時候,前排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已經(jīng)沖下車,去逮那個女人了,而另一個跑到昏迷男人的身邊,一個勁的拍著男人的臉。
“狗子,狗子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那狗子毫不動彈,男人叫了一會,發(fā)現(xiàn)狗子氣息微弱,臉色煞白,頓時有些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車的那個男的,拽著之前跑掉的那個女人,一路拖著又將她拽上了車。
女人掙扎著不肯上來,又挨了那男人兩個嘴巴子,腳上也一扭一扭的,硬生生的被拖上了車。
“虎哥,你快來看看狗子,好像是得什么急病了,昏迷不醒呢。”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昏迷呢?”
那個叫做虎哥的一手將女人拽著,一手去拉狗子,怎么晃狗子都不醒。
“二蛋,這可怎么辦?”虎哥有些慌了。
那二蛋站起來,朝著司機走過去,又將刀子架在了司機的脖子上:“現(xiàn)在,立刻開車去最近的醫(yī)院,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一車人跟著陪葬。”
“可是這里最近的醫(yī)院就是長橋鎮(zhèn)醫(yī)院了,等車開到那邊,得半個多小時,我怕來不及。”司機哭喪著臉說道。
那二蛋轉(zhuǎn)眼猶豫的看向虎哥,虎哥看了一眼躺在車廂里面的狗子:“半個多小時太長了,我怕狗子撐不住。”
“那怎么辦大哥?”二蛋也沒了主意。
虎哥一手將那女人朝著車里面甩過來,女人跌跌撞撞的,正好趴在了我的腳下,那虎哥的視線頓時落在了我的身上,幾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領(lǐng)子:“就是你剛才咒我們狗子的,你說,是不是你施了什么妖術(shù)害了我家狗子?”
“大哥,我剛才就說了,我是醫(yī)生,你兄弟的癥狀,已經(jīng)快到肝癌晚期了,一旦到了晚期,也就是兩三個月的事情。”周坤解釋道。
那虎哥頓時暴怒:“放你媽的臭屁,我兄弟今年才三十歲,怎么可能得肝癌,別想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既然你說你是醫(yī)生,那你現(xiàn)在去把我兄弟就醒了,救不醒,我讓這一車人跟著我兄弟陪葬。”
虎哥的聲音剛落下,車子的門頓時關(guān)上了,二蛋的刀抵在司機的脖子上,大吼道:“都給我老實點,大家都是附近的人,知道這林子的右側(cè)是一個大坡,誰要是趕耍幺蛾子,我就讓司機開下去,咱們同歸于盡。”
二蛋的話音剛落,車上面一陣抽涼氣的聲音,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做反抗,周坤的心都涼了。
“我只是個醫(yī)生,不是華佗在世,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lǐng),我只能保證將他弄醒,但是治療,你們還需要去醫(yī)院。”周坤說道。
“少廢話,先把人弄醒了再說。”虎哥一把薅住周坤,將他拽到了狗子的身邊,恐嚇道。
周坤蹲下身去,手指在狗子的后背上一頓摸索,看起來像是在按摩,其實周坤剛才只是點了狗子的穴位,導(dǎo)致他暫時暈厥了,一解開穴道,狗子自然能醒來。
至于狗子的肝癌,其實從癥狀來看,應(yīng)該屬于脂肪肝之類的,如果不注意的話,后續(xù)會發(fā)展成肝硬化之類的,他有些虛張聲勢。
隨著周坤按下穴位,狗子幽幽轉(zhuǎn)醒,睜眼看著周坤,繼而轉(zhuǎn)向虎哥:“我,我這是怎么了?”
“兄弟,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地方疼?想不想吐?”虎哥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對自家兄弟倒是蠻好的。
狗子搖頭:“沒什么地方痛啊。”
“怎么可能,這樣痛不痛?”周坤伸手在狗子肝臟部位輕輕一按,狗子頓時大叫了一聲,“疼,真疼!”
周坤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態(tài):“你看你看,之前我就提醒你,你不相信,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今天要不是遇到我啊,你小命估計夠嗆了。”
“醫(yī)生,我這到底是怎么了?”狗子拽住周坤的手問道。
周坤抓過狗子的手,把上脈:“你經(jīng)常打架吧?曾經(jīng)肝臟部位受過傷,對不對?”
“啊呀,你真神了,去年立春之后,我跟人干了一仗,當(dāng)時那家伙一拳就搗在我這里,當(dāng)時疼了幾天就好了,我也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是不是那個時候就落下病根了?”狗子捂著肝臟部位緊張道。
周坤點頭:“這不就是了,自己沒把身體當(dāng)回事,肝臟部位受損,加上之后經(jīng)常出入聲色場所,長期熬夜,使得肝臟越來越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肝癌早期了。”
“啊?肝癌?天哪,我活不久了,虎哥,我真的要死了!”狗子一聽這話,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子的,好不可憐。
那虎哥于心不忍,就問周坤:“醫(yī)生,我這兄弟到底能不能救?”
“能,是能,但是得聽我的,不然的話,早晚就是一個死字。”周坤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你要我們怎么做?只要能救我兄弟的命,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虎哥頓時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表態(tài)。
周坤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著還跌坐在車廂里面的女人看了一眼,曖昧的笑了一下,沒說話。
他的眼神,立刻被虎哥捕捉到了,都是道上混的,最會察言觀色。
那虎哥小聲的對周坤說:“你對她感興趣?”
“虎哥,這小子一上車就盯著秀兒看,看了一路了。”狗子說道。
周坤立刻否認:“我沒有,我,我不愛看……”
周坤裝著一副急吼吼的要證明清白,卻又心虛,無法證明的樣子。
虎哥立刻明了:“秀兒,過來!”
那叫做秀兒的,眼淚汪汪的爬了過來,可能是腳腕太疼了,剛才跳下車,沒跑多遠又被抓回來,可能就是因為腳跑不動。
“你這兩天陪陪這小子。”虎哥直接交代道。
周坤頓時懵了,這感覺怎么像是電視上放的那些青樓里面,金主包下了一個女人,塞給另外一個他想巴結(jié)的老板一般。
秀兒驚恐的看向周坤,周坤避開了她的眼神,虎哥推了一把秀兒:“我說的話你敢不聽,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那秀兒趕緊點頭:“我,我跟他。”
“兄弟,你喜歡女人,我就送你女人,那我兄弟這病,你看怎么治?”虎哥已經(jīng)給了周坤好處了,周坤這個時候不給他指條明路,怕是根本逃不過去的。
周坤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指著林子西南方說道:“虎哥,這肝癌我肯定是看不了的,但是我知道西南角,離這里也就百里地的顧城,有個叫金老三的老中醫(yī),看這種病,一看一個準(zhǔn),你可以帶著狗兄去看看,越快越好,要不然,下次狗兄再暈過去,怕是大羅神仙也叫不醒了。”
“虎哥,我現(xiàn)在就要去,我不能死?。?rdquo;狗子頓時拉住了虎哥,哭喊著要下車。
虎哥猶豫著看了一眼二蛋,二蛋望向秀兒:“大哥,秀兒怎么辦?”
虎哥一把掐住了秀兒的脖子,在秀兒的耳邊警告道:“秀兒,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明白,陪他兩天,自己坐車回去,別想著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老實一點,后天我沒看到你的人,哼哼!”
那秀兒頓時面如死灰,一個勁的點頭:“我自己回去。”
“好,小子,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我虎老大在這一片有多少兄弟,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你要是敢耍我,我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的。”虎哥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