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充滿曖昧的夜,終于過去了。
清晨天剛亮,柳心妍就醒了,她要趕在父母和傭人起床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才行。
否則一旦被他們撞見自己從牧云房間里面走出去的話,就羞死人了。
“占了我便宜就要跑啊。”
就當(dāng)柳心妍準(zhǔn)備在不吵醒牧云的情況下,偷偷溜出去時(shí),皓腕卻被人拉住了。
回頭一看,只見牧云嘴角勾著壞弧,笑瞇瞇盯著自己。
“誰占你便宜了?我什么都沒做好不好。”柳心妍紅著臉,小聲道。
“那昨天晚上誰趁我睡著了,偷偷親了我一下。”
牧云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貼近柳心妍的俏臉,邪魅道:“你打算怎么對我負(fù)責(zé)?”
“你……你怎么知道……”
柳心妍美眸微睜,驚訝無比,脫口而出。
剛說完,馬上用另外一只手捂著粉唇,清澈如水的眼珠子四下亂瞟,裝起了糊涂,“你在胡說什么啊,肯定是做夢弄混了。”
“不想對我負(fù)責(zé)?。?rdquo;
牧云臉上的笑意很濃,故意干咳嗽的兩聲,嚴(yán)肅道:“那我只能讓叔叔阿姨來替我主持公道了。”
說著,便做出要喊人的動作。
柳心妍嚇得驚慌失措,急忙用玉手捂住了牧云的嘴巴。
楚楚可憐地看著牧云,委屈地撅起了櫻唇,帶著哭腔道:“那你說要我怎么負(fù)責(zé)嘛!我負(fù)責(zé)還不行嘛!”
“這個我得慢慢想,你先親我一下。”
牧云指著自己的臉頰,嘴角勾著壞笑。
“你怎么那么壞啊,老是對我耍流氓。”
柳心妍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可是,牧云非但不安慰,反而湊了上來,望著柳心妍那幾乎可以掐出水的嫩臉,笑瞇瞇地道:“我不對你耍流氓,那你想讓我對哪個女人耍流氓???”
“你,無賴!”
柳心妍撅著小嘴,把牧云推到了一邊。
“再不親的話,叔叔阿姨等下可是要起床了哦,他們要是問起來我到時(shí)候該怎么回答呢?”
牧云摸著下巴,突然好奇地看向柳心妍,道:“萬一非要我下聘禮把你娶回家,你說我是娶還是不娶呢?”
“愛娶不娶,鬼才要嫁給你呢。”
柳心妍故作生氣,小腦袋扭到了一邊。
不過她明顯還是怕被父母或者傭人撞到,對牧云招了招手,命令道:“你,過來,把眼睛閉上!”
牧云瞇著雙眼,很享受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柳心妍蜻蜓點(diǎn)水般,快速在牧云嘴上啄了一下。
“好了,不許耍賴!我要回去了。”
柳心妍很嚴(yán)肅地指了指牧云,然后下床準(zhǔn)備出去。
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俏臉上頓時(shí)面如桃嫣,浮現(xiàn)出一抹狡黠的竊笑,羞紅著臉落荒而逃。
在柳家吃過早飯后,兩個人回到了學(xué)校。
中午,一個陌生男子找到了牧云。
“牧公子,家主命我來請您。”
這個人,是唐罡派來的。
上次送唐芊芊回家時(shí),已經(jīng)約好今天跟唐罡見面。
所以,牧云并不意外。
昨天在家宴上唐罡幫了自己很大的忙,再加上有唐芊芊這層關(guān)系,于情于理牧云也要見他一面。
跟著那個人,上了路邊的黑色勞斯萊斯,揚(yáng)長而去。
車子開到了郊外,來到一處看起來非常幽靜的小院里,地勢很偏僻,很隱秘。
走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猶如進(jìn)入了江南水鄉(xiāng)般,到處小橋流水。
在引路人的帶領(lǐng)下,牧云來到了大堂。
古香古色的大師椅上坐著兩個人,一個儒雅的中年,一個削瘦駝背的老者。
“家主,牧公子到了。”
這個儒雅中年,便是江南唐家家主,唐罡。
他抬頭望去,深眸中浮動出些許驚訝和詫異。
雖然先前聽莫不語跟女兒芊芊描述過牧云,可真正見到本人后,還是微微有些意外。
“牧公子,快快請坐。”
唐罡急忙走上前來迎接。
牧云微微點(diǎn)頭。
他走進(jìn)大堂,剛準(zhǔn)備坐下,耳邊便響起了一陣嘲笑:
“唐家主,你讓老夫等這么長時(shí)間,莫非就是等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不成。”
唐罡臉色微沉,露出了一絲不悅。
可他似乎很忌憚這位削瘦老者,強(qiáng)笑道:“云大師莫要見怪,這位牧公子是小女的朋友,而且實(shí)力不俗。”
“哼!”
云守鶴甩了甩袖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道:“老夫來此,可不是陪小孩子過家家的。”
牧云眸子微瞇,眉毛挑了挑。
從這位云大師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來看,也是一位古武者。
只是唐罡為什么要把自己約至此地呢?
不過,他并沒有開口。
“牧公子,這位是云守鶴,云大師。”唐罡對著牧云陪笑道。
三人重新入座,傭人將茶水端了上來。
“上好的母樹大紅袍,牧公子請品嘗。”唐罡抬手道。
“哦?”
牧云端起了茶杯,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前世他也喜歡喝茶,只是這母樹大紅袍,還從來沒嘗過。
要知道這種茶葉每公斤的價(jià)格都在千萬元以上,平均下來泡一杯茶都要幾十萬。
也只有唐罡這種一方大佬,才負(fù)擔(dān)得起。
細(xì)細(xì)品了一口,味道很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好茶。”
牧云放下茶杯,淡淡一笑。
他一朝為帝,曾在修仙界飲遍各種瓊漿玉液,這世俗之茶,還真提不起他的興趣。
唐罡微微一愣,眼神掠過一抹精芒,似乎對牧云這淡然的反應(yīng)頗為贊許。
“哼,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懂什么叫茶嗎?真是浪費(fèi)上好的茶葉。”
云守鶴端起杯子一飲而凈,吧唧了下嘴,很滿意地道:“唐家主,這茶葉至少得好幾千塊一斤吧,果然不錯。”
可以明顯的看到,唐罡身子顫抖了一下,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心中,卻萬分無奈,有些心疼自己的茶葉。
待三人都品過一輪茶后,唐罡正聲道:“其實(shí)這次請二位來,唐某有一事相求。”
說著,抬了抬手。
兩個傭人端著兩個方木走了上來,上面分別放著一張金色銀行卡片。
“每張卡里面都有一億現(xiàn)金,算是唐某的一點(diǎn)心意,請兩位收下。”
“什么!一億!”
唐罡話音落下,云守鶴頓時(shí)兩眼發(fā)直,涌動出貪婪的色彩。
他大手一伸便將銀行卡收了起來,生怕被人搶走一般,笑呵呵地道:“唐家主何必這么客氣,一切盡管吩咐。”
牧云并沒有動,靜靜看著唐罡。
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料到唐罡此舉定然是有事相求。
只是,究竟為何事?
能讓江南唐家家主感覺到棘手的,顯然不是小事。
“我想請二位在這段時(shí)間里,保護(hù)小女芊芊。”
唐罡面露為難之色,眼神朝著牧云這邊望了望,顯然在觀察后者的反應(yīng)。
只是,他失望了。
因?yàn)槟猎破届o的好像一片天空,清秀的臉龐上波瀾不驚。
“這個放心,包在老夫身上。”
云守鶴拍了拍胸口,大笑了起來,道:“有老夫在,令千金定然不會出半點(diǎn)差錯。”
牧云雖沒有說話,心中卻開始了沉思。
以江南唐家的實(shí)力,還不至于淪落到需要拜托外人保護(hù)唐芊芊的份上。
除非……對方讓唐罡都感覺到棘手。
再結(jié)合起未來幾年后唐家突然沒落,唐芊芊死于意外,對方能夠把一切蛛絲馬跡都銷毀。
牧云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不知,是誰要對芊芊下手?”
牧云抬起頭,深邃的目光望著唐罡。
他迫切想知道,當(dāng)年害死唐芊芊的兇手,到底是什么人。
“這……”
唐罡眸色一沉,陷入了糾結(jié)和猶豫中。
長嘆了口氣,道:“牧公子就不要為難唐某了,這段時(shí)間里芊芊會留在恒城,還請牧公子好好照顧她。”
不愿說?又或者是,不相信自己?
牧云眉毛挑了挑,到底是多么大的來頭能讓唐罡如此瞻前顧后。
沒有繼續(xù)追問,點(diǎn)了點(diǎn)頭:“唐家主放心,我會保護(hù)好芊芊的。”
他答應(yīng),并不是因?yàn)樘祁高@一億酬勞,也不是為了還昨日家宴上的人情。
只是因?yàn)椋@個需要他保護(hù)的女孩叫唐芊芊。
一個,自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孩。
“那,多謝牧公子了。”
唐罡松了口氣,老臉上涌動出感激之色。
不知為何,聽到牧云這句承諾后,他有種莫名的心安。
“呵呵,唐家主,是不是只要我一個人保護(hù)好令千金,那這兩億酬勞就都?xì)w我所有了呢?”
就在這時(shí),大堂里響起一陣陰冷的聲音。
氣氛,剎那間變得緊張起來。
“云大師,你此話何意?”唐罡露出些許錯然,困惑道。
云守鶴冷笑起來,那雙如老鷹般的眸子里,狂涌出貪婪之色,不屑地?fù)P起了嘴角,“這個小子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有什么本事保護(hù)令千金,唐家主倒不如把兩億都給老夫,包您安心。”
火藥味,一下子彌漫起來。
唐罡有些緊張,顯然沒料到云守鶴竟會突然向牧云發(fā)難。
不過,他沒有阻止。
而是靜靜望著牧云,他也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潛力。
自己究竟能不能,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哦,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搶這個資格了?”
終于,牧云抬起了頭,劉海下那雙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閃耀出精湛的寒芒,嘴角勾勒到完美的弧度,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不過,這一次我倒是跟你不謀而合……要么消失在芊芊身邊,要么死在這里,你選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