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林天賜鼓足了勇氣,他緩緩抬起手臂,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
房間中傳來趙冰潔略顯疲憊的聲音,情緒明顯不高。不知是因為趙靈,還是因為公司的繁雜事物。
林天賜推開房門,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了進去。
這是天賜哥小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進女孩閨房,心情比第一次進監(jiān)獄還要復(fù)雜忐忑。
在房間落地窗的辦公桌前,身穿睡裙的趙冰潔正背對著林天賜整理財務(wù)報表,望著消瘦的倩影,裸露的香肩,以及全神貫注的神態(tài),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天賜心中生出了同情。
芳齡二十七八,正值蜜桃成熟時的花樣年華,乃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黃金期。
即便再強勢的女人,也會放松下來享受愛情滋潤。但眼前的趙冰潔卻是埋頭苦干,一心一意只有工作,沒有閨蜜,沒有驚喜的生活,有的只是一個接著一個合同。
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可悲嗎?
林天賜悲天憫人,走了過去,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開導(dǎo)道:“放手吧,給自己一個藍天。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都沒有必要去委曲自己。認(rèn)清吧,看清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才最重要,管他世俗的眼光如何,沒必要讓自己活得太累。”
天賜哥覺得自己即便初中輟學(xué),可依舊沒有辜負曾經(jīng)的學(xué)霸威名,離校十年,文學(xué)功底同樣沒有埋沒,隨口說出的話簡直富含哲理,意義深刻。
不說趙冰潔,換成萬年不開花的鐵樹,恐怕也會被自己這番言語所觸動心弦吧?
然而,趙冰潔的反應(yīng)跟林天賜的預(yù)料天差地別,還差點嚇得天賜哥掉頭就跑。
林天賜話音剛落,就見專心看報表的趙冰潔渾身一激靈,隨后,她默默打開抽屜,抓起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水果刀,扭頭沖向林天賜,聲音冰冷到極點:“立馬從我房間出去!”
天賜哥覺得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分明是你讓我進來的,但我剛進來,你就掏出管制刀具來嚇唬我的小心臟?不是都說香水能刺激荷爾蒙分泌嗎?難道是我花露水噴少了的緣故?
林天賜嘴角抽搐,小心翼翼道:“趙總,先把刀放下,我沒有惡意。”
趙冰潔沒聽,對于林天賜這種膽大妄為闖入閨房的行為,完全零容忍,歪風(fēng)邪氣必須扼殺在搖籃中!
“再說一次,從我房間出去!”趙冰潔竭力控制心中怒火,盡量用吵不到趙靈的音調(diào)呵斥。精致玲瓏的耳垂因為憤怒而嬌艷欲滴。
“我冒著生命危險前來,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林天賜舉起雙手,作出投降姿勢,郁悶道:“趙總,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想跟你說說靈兒的事。”
“明天天亮再說。”趙冰潔防備之心不減,面無表情道:“我要休息了!”
她嘴上這般說的同時,手中水果刀保持進攻姿勢。一旦林天賜有任何不軌的動作,沒人懷疑她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明天說就遲了。”林天賜苦笑道:“你放心,我說完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鐘,打擾你休息。”
趙冰潔用極度戒備的眼神盯著林天賜,紅嘴微張:“快點說,說完立馬從我房間出去。”
林天賜甚是無語,尷尬道:“趙總,你手中的水果刀在我眼里晃來晃去,我實在說不出口啊。”
趙冰潔柳眉緊蹙,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水果刀,坐在椅子上,冷聲道:“快說。”
“我可以坐下跟你說嗎?”林天賜指了指趙冰潔旁邊的搖椅。
“可以,長話短說。”趙冰潔努力讓自己放松戒備,但眉宇之間卻充滿了自我防御的表情。仿佛她眼前的男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有沒有水?下午陪靈兒逛了好多地方,現(xiàn)在有點渴。”
林天賜坐到搖椅上,視線瞬間變得開闊起來。左右打量了一番,非常遺憾,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趙冰潔比較私密的貼身衣物。
“你到底有完沒完?”趙冰潔厭惡兩字直接寫到了眼神中。渾身散發(fā)零下的氣溫,冷到靈魂深處,寒的深入骨髓。讓人根本沒有絲毫接近的念頭。
“不喝了,我不喝了。”林天賜無奈妥協(xié),視線定格在趙冰潔精致的俏臉上,嚴(yán)肅道:“你真準(zhǔn)備把靈兒送到京城?”
“跟你有關(guān)系嗎?”趙冰潔態(tài)度強硬的冷哼,頗有幾分油鹽不進的架勢。
見她語氣不中聽,林天賜也沒放在心上,開門見山道:“不難看出,靈兒雖然跟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你很在乎她,讓她去京城也是屬于關(guān)心,可要是我告訴你,我能夠讓她留在南海中學(xué),你能不把她送走嗎?”
“你能讓她留在南海中學(xué)?”趙冰潔峨眉微蹙,隧又鄙夷道:“你別告訴是用你的暴力手段,去脅迫威脅人家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吧?”
“我是那種人嗎?”林天賜郁悶不已,嘆了嘆氣道:“我知道,你對我印象不怎么好。但無論你對我怎么有偏見,我都不希望你跟靈兒出現(xiàn)矛盾,這次你要是把靈兒送到京城,盡管她嘴上不說,可心里會有隔閡。”
“我跟靈兒的關(guān)系,不管你的事。”
這一次,趙冰潔盡管語氣強硬,但態(tài)度緩和許多。很顯然,她也害怕因此影響到跟趙靈的親密。
“她既然叫我一聲后養(yǎng)父,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即便你不承認(rèn)我這后養(yǎng)父的身份,我也希望她能留在南海。”林天賜坦誠的說道。
“先說你有什么辦法。”趙冰潔終于讓步。
“我以前在南海中學(xué)讀過書。”林天賜驕傲道。
“南海中學(xué)招生嚴(yán)格,畢業(yè)的學(xué)生最起碼能進一本大學(xué),你竟然還在南海中學(xué)讀過書?”趙冰潔明顯不相信。
“別小瞧我啊。”林天賜幽怨道:“看來你缺乏對我的正確認(rèn)知,有時間我們可以深入了解了解。”
趙冰潔不耐煩的揉了揉太陽穴,催促道:“說重點。”
林天賜洋洋得意道:“實不相瞞,當(dāng)年我在南海中學(xué)屬于風(fēng)云人物。同學(xué)嫉妒我成績好,班主任重視對我的培養(yǎng),即便是頭發(fā)花白的老校長,也認(rèn)為我將來很有前途,經(jīng)常帶我去他家蹭吃蹭喝——”
“你究竟想表達什么?”趙冰潔問道。
“憑借我跟老校長的關(guān)系,只要我開口,他還能開除靈兒嗎?”林天賜言之鑿鑿道。
趙冰潔愣了片刻,不屑一顧道:“林天賜,如果你吃飽了撐的閑著無聊,就出去壓馬路,我們不一樣,我不想虛度有限的光陰。”
林天賜一臉懵逼,疑惑道:“難道你沒懂我的意思?我說我跟老校長關(guān)系好,只要我出面,絕對沒問題。”
“南海中學(xué)的校長跟我有過數(shù)面之緣,他人到中年,怎么到你口中成老頭了?”趙冰潔質(zhì)問道。
“人到中年?”林天賜難以置信:“怎么會呢?我在南海中學(xué)讀書的時候,他就杵著拐杖,步履蹣跚,怎么可能才到中年?難道他駐顏有術(shù)?”
“林天賜!”趙冰潔豁然起身,雙眼噴火的盯著林天賜:“沒其他事,你可以滾出去了。”
“即便南海中學(xué)的校長換了人,老校長肯定也很有話語權(quán)。畢竟在咱們?nèi)A夏,全靠關(guān)系以及人脈,國情如此。”林天賜大包大攬道:“你放心,明早我就登門拜訪,務(wù)必懇求老校長解決靈兒的讀書問題!”
“我會先預(yù)定好下午的機票。”趙冰潔退步道。
“不需要到下午,以老校長跟我的關(guān)系,請他幫忙最多幾句話的事。”林天賜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視線卻始終定格在趙冰潔身上。
穿著保守睡裙都擋不住趙冰潔嬌軀的誘惑,那天半夜怎么就坐懷不亂了呢?反倒背鍋成了乘人之危的臭流氓,早知如此,還不如真干點什么,至少不吃虧?。?/p>
沒有哪個異性能無視趙冰潔的魅力,即便她拒人千里之外,宛如冰山,卻是更加容易讓異性情不自禁有強烈的征服欲望。
林天賜用余光欣賞趙冰潔,不仔細觀察,根本發(fā)覺不了。再加上趙冰潔滿心思是趙靈,更無心林天賜的眼神。因為她注意力的轉(zhuǎn)移,總算讓天賜哥算出了她的三圍。臀圍,86厘米!胸圍,哎呀,不行,快流鼻血了……
“我要睡覺了。”趙冰潔下了逐客令。
“好嘞,你早點休息。”
林天賜笑吟吟的站起身,隨口道:“趙總,老板椅坐久會腰椎盤酸痛,我會一套祖?zhèn)鞯耐颇梅?,堪稱職業(yè)按摩師。你如果坐了一天覺得腰酸背痛,回到家里,我可以幫你按摩按摩。”
“我看你是堪稱職業(yè)流氓。”趙冰潔冷冰冰的說道。
語氣雖冷,卻帶著幾分玩笑,看來今晚的交談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林天賜眼神打量著房間的布局,一邊走向門口,一邊琢磨著要是趙冰潔真被自己迷的神魂顛倒,邀請自己搬進來一起住,應(yīng)該怎樣重新翻修。
對了,燈光也得換成頗具想象力的粉紅,否則哪來的情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