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rdquo;
我大喝一聲,但還是來不及喝止,何琴已經(jīng)把外套扯掉,銅錢沒了阻攔,紛紛射向何琴。在這性命攸關(guān)之刻,那黑衣人卻又好像怔了一下,然后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叫,并掐指一點,讓所有銅錢避開何琴!
銅錢紛紛擊打到何琴身邊的地板上,碰撞出火花陣陣。我們頓時就呆住了,不知到黑衣人是何用意。何琴也是愣愣的看著黑衣人,滿臉的疑惑。
強(qiáng)行改變銅錢軌跡,黑衣人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他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抱頭不停爭扎,似乎頭部在承受莫大痛苦一般。
“快去看看!”
陳浩對我們說了一句,便直接跑過去查看黑衣人的狀況。但在陳浩接近他的一瞬間,黑衣人眼中綠光一閃,當(dāng)即手一召,銅錢激射而回,重新聚合成劍,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劍在手,黑衣人朝陳浩狠狠一刺,陳浩立即側(cè)身閃避,劍貼著手臂劃過,頓時留下一道長長血痕。
“你他媽有病吧!”
陳浩一聲怒罵,不明白這黑衣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明明剛才主動放棄了殺何琴的,但現(xiàn)在又不由分說的舉劍相刺,這不是精神分裂嗎?
黑衣人又是一言不發(fā),手中短劍連連飛刺,招招直逼陳浩要害,陳浩左躲右閃,身上又多了幾條血痕。
“快幫忙,抓住這孫子。”
陳浩一邊逃竄,一邊招呼我們幫忙。陳浩逃到那群女生旁邊,黑衣人也緊跟而至,兩人追逐間,程雪悄悄伸出腿,把黑衣人絆的摔倒在地。
“你別亂動,快藏好來!”
見程雪偷偷幫忙,我害怕她被報復(fù),連忙叫她先躲起來。陳浩看到黑衣人摔倒,立即抓住機(jī)會一個泰山壓頂撲了上去。黑衣人剛要爬起,一下就又被陳浩壓到地上,頓時異??裨?。
陳浩本來瘦的就跟猴精似的,身上沒有幾斤肉,自然壓不住那精練的黑衣人。眼看著陳浩就要被他頂起來,我立刻跑過去幫忙。
但匍匐在地的黑衣人一見我近身,立即把手中銅錢劍朝我一擲。我倒地翻滾兩圈,堪堪躲過銅錢劍,銅錢劍直沖沖的插到不遠(yuǎn)處的天花板上,又濺起一陣火星。
劍被釘?shù)教旎ò迳虾?,黑衣人起手掐訣,似乎要把劍召回。而我搶先一步,撲上去死死壓住他的雙臂,打斷了他施法的過程。
“拂爺,快搶他的劍!”
雙臂被壓,黑衣人再也無法掐訣,我則趁機(jī)叫李拂曉把他的劍奪下。李拂曉點了點頭,快步跑去,飛身躍起,將插在天花板上的銅錢劍摘下。
劍到手后,李拂曉正琢磨著如何把劍封印,黑衣人感覺到劍受到了威脅,全身狂躁不安,突然一下爆發(fā)出驚天巨力,把我和陳浩兩人掀了起來。
黑衣人脫困后,立即掐訣召劍,但李拂曉迅速跑回把劍插到七星斗燈之中,然后移燈擺陣,隔絕銅錢劍與黑衣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北斗星辰,中有七神,星移斗轉(zhuǎn),遮蔽乾坤。”
李拂曉不知念了什么咒語,7盞斗燈火蛇竄起,交織成一道火墻,任憑黑衣人如何掐訣召喚,藏在陣中之劍都毫無反映。
“拂爺,可以啊,你不是說只會超度死人嗎?這偷東西也挺專業(yè)??!”
被掀到地上的陳浩見李拂曉控制住了銅錢劍,心生佩服,但又嘴賤的損他一句。李拂曉聽到說他偷東西,立即就生氣了:
“瞎說什么!貧道剛用的是擋煞法,也是超度死人時回避沖煞之用,沒有脫離本行。”
陳浩還想再說,但黑衣人掐訣召喚不成,竟然沖上去想要武力搶奪。我和陳浩顧不得剛被他掀翻,立即撲上去死死抱出他的左右腿。
黑衣人無法前進(jìn),便彎腰想掰開我兩,但我兩豈是輕易放棄之人,緊緊抱著他腿不肯松開。三人扭打中,黑衣人又頭重腳輕的摔倒,陳浩又趁機(jī)把他壓在身下。
黑衣人被困后,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好像十分狂躁一般。我騰出一只手,把他臉上面罩扯去,露出了一張英俊卻呆滯的臉。
“陳浩你看。”
見到兇手廬山真面目后,我叫陳浩來看,他端詳了那人面相一陣,賤賤的說:“長得挺帥的,怎么了,你好這口?。?rdquo;
“你才好這口呢,你看仔細(xì),這人是不是中邪了?”
我瞪了陳浩一眼,隨即回到話題,叫陳浩觀察兇手面相。陳浩鼠眼在他臉上來回掃視,口中不大相信的說:
“劍眉濃濃,山根豐隆,印堂開闊,嘴唇厚實,是個坦蕩、正義的面相,不該是邪惡宵小啊。”
“不是叫你看相,你看他是不是中邪了。”
見這陳浩看了半天,只顧研究人家面相,卻忘了正事,我急忙提醒下他。
黑衣人被我兩壓住,面目變得異常扭曲猙獰,猶如野獸吃人般的表情。他雙眼瞳孔冒著綠幽幽的光,惡狠狠的盯著我兩,好像他身體中還住著另外一個人一樣。
“不對呀,不像是中邪啊,完全看不出來。”
陳浩認(rèn)真看了一陣,疑惑的自言自語起來。我一聽便有點哭笑不得,心想這人眼睛都發(fā)綠了,還看不出是中邪呀。
“你再看仔細(xì)點!”
我本來像罵陳浩眼瞎,但他看起來一臉嚴(yán)肅,不像在開玩笑,我便只有再提醒他看清楚點。
“住手,你想干什么?”
正在我兩給這兇手看面相之時,不遠(yuǎn)處的李拂曉突然大喝一句。我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何琴想接近七星斗燈取劍,卻被李拂曉挺身擋下。
“你們到底在鬧什么啊!兩個神經(jīng)病啊,一會兒相殺,一會兒又不殺,搞什么鬼。”
陳浩見這一幕,馬上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黑衣人明明是來殺何琴的,但何琴又摔碗破陣救他。救下他后,黑衣人又要殺她卻在最后一刻住手。而現(xiàn)在黑衣人被我們所困,何琴竟又想偷劍相助,這種復(fù)雜關(guān)系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把劍給他,讓他殺了我!”
沉默許久的何琴終于開口了,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人驚掉下巴,這何琴竟是主動尋死而來!
“生命可貴,小姐慎重。”
李拂曉微微勸何琴一句,但何琴卻連連搖頭,眼角還不停落淚。
“何小姐,你想想肚里的寶寶啊,孩子是無辜的!”
見何琴一心求死,陳浩急的大喊出來,之前給何琴摸骨算命,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何琴已經(jīng)懷孕。
聽到說起肚子中的寶寶,何琴抑制不住情緒,蹲下抱頭痛哭起來,程雪見狀立即趕了過來,緊緊抱住何琴,細(xì)聲安慰這個剛認(rèn)的姐姐。
“寶寶…寶寶…”
被我們壓著的黑衣人聽到“寶寶”兩字,竟不由自主的念叨起來了。
“你念啥,孩子又不是你的。”
陳浩見黑衣人跟著湊熱鬧,沒好氣的嗆了一句。但黑衣人還在自顧自的念著,念著念著,他瞳孔中幽光頓散,顯出一絲清明,然后他急促的對著我兩說:“殺了我,快!”
“什么?”
我和陳浩同時一驚,都不確定聽到了什么,連忙追問,但黑衣人眼中幽光再現(xiàn),頓時又是神智不清。
“動手!”
我冷靜的對陳浩說著,但陳浩似乎沒聽明白,懵逼一陣后,他弱弱的問我:“真要殺人嗎?”
“殺你妹啊,這人明顯有異常,你快動手摸骨算算!”
我感覺身下黑衣人又開始躁動起來,立即催促陳浩。陳浩會意后,也不再言語,伸手摸著黑衣人天靈蓋上的日、月角骨。沉思一陣后,陳浩臉色一變:
“三魂缺二,邪魂占體,心神失控,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