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死在床上的李天寶,我壯起膽子上前探了探呼吸,并摸了摸脈象,發(fā)現(xiàn)人確實已經(jīng)涼透了。昨晚還活蹦亂跳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我一陣心慌,暗想不妙,別墅里就只有我們?nèi)齻€人在,李天寶一死,我跟何琴怕是免不了瓜田李下的嫌疑。
“先報警吧!”
我冷靜下來,嘆了一口氣,對何琴說道。何琴顫抖的點了點頭,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卻緊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我只好接過手機,和警方說明情況。
事態(tài)嚴重人命關(guān)天,警方立即出警。5分鐘后,樓下響起刺耳的警笛聲,警察、法醫(yī)、小區(qū)物業(yè)悉數(shù)到場,現(xiàn)場立即被拉起警戒線封鎖了起來,幾輛聞訊而來的新聞采訪車被擋在警戒線外。
“你好,你是報警人林淵嗎?我是重案第一小組負責人陳思月,現(xiàn)在請你詳細描述一下案發(fā)前24小時的所有情況。”
警方搜查完現(xiàn)場后,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走到我面前,干凈利落的自我介紹后,她便像審訊犯罪嫌疑人一般開始詢問我。這陳思月可是滬市警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畢業(yè)于不列顛皇家警察學院偵探專業(yè),從警時間不長卻屢破重案,年紀輕輕便被破格提拔為重案組負責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滬市各大媒體的新聞報道中。特別是,她人還長得十分漂亮,挺拔豐滿的身材搭配高冷姣好的容顏,素有冷艷警花之名。
我在電視上可見過陳思月好幾回了,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與她會面,竟是這種方式。我平靜的告訴她我只是應(yīng)李天寶之邀,來他別墅調(diào)理風水的,并把昨夜發(fā)生的事點滴不漏的復述了一遍。當然,為避免誤會,何琴狐仙牌的事我就沒有說出來。
“就只有這些嗎?你再想想!”
陳思月一臉冷漠,說話口氣不容置疑,好像認準了我有所隱瞞一樣。見我沉默不語,她更是用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故意想讓我心虛。但我豈是這般膽怯之人,我心中來氣,便也明目張膽的盯著她…的胸看。
“你!請自重!”
陳思月發(fā)現(xiàn)我目光不善,臉上頓時有些慍怒,語氣中透露的反感和不滿顯而易見。周圍兩名一胖一瘦的男警官見狀立刻迎了上來,自覺充當護花使者,這警花的待遇果不一般。
“陳警官,怎么了,這小子不老實?”
胖警官一臉關(guān)心的圍在陳思月旁邊,深怕她受什么委屈。陳思月對他微微一笑,略表謝意,隨即又冷落冰霜,好像誰欠她錢一樣。
“陳警官,別擔心,你先去詢問那個女的,這小子交給我們。”
旁邊的瘦警官不甘落后,也跟著圍上來討好陳思月。但陳思月理都沒理他,徑直走去想詢問何琴。何琴此時仍在發(fā)抖,精神受了莫大刺激還沒緩過來,陳思月更沒法問出個所以然來。碰了一鼻子灰的她只好先安排法醫(yī)檢查李天寶的尸體,自己則又在房間里細細搜查了起來。
“你,手抱頭靠墻蹲下!給我老實點!”
胖瘦兩警官搭訕陳思月未果,心情自然不大好,便把怨氣都出在我身上,對我惡狠狠的命令道。
憑什么!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當然不肯能照做,我冷冷的看了他倆一眼,毫不理會的走開了。
“站住,你小子想逃跑!”
瘦警官被我和陳思月兩人接連冷落,頓時怒不可遏,故意高聲污蔑我,說我要逃跑。周圍特警聞訊立即堵了上來,一排95式步槍槍口齊刷刷的指著我。
“哈哈,小子,你跑啊,有能耐你繼續(xù)跑??!”
瘦警官一看,小人得志般哈哈大笑,并從腰上卻下一副銀閃閃的手銬,丟給旁邊胖警官,趾高氣昂的吩咐道:
“先給這小子銬上!”
“你敢!”
我被他激怒,立即火冒三丈,心想老子身正不怕影斜,還怕你不成!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想憑空污人清白,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嘿,你看我敢不敢!”
瘦警官脾氣也上來了,馬上開始抬杠,他氣呼呼的從胖警官手中拿回手銬,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20來歲的女生從特警人墻中擠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三個隨從打扮的年輕男女。
“天寶…天寶…我要見天寶…”
“爸爸…”
兩人一看到挺尸在床的李天寶立刻情緒失控,玩命般撲了上去,恰好把要教訓我的瘦警官撞飛了出去。陳思月聽到響動也朝這邊走來,她鄙夷的看了眼摔成撲街的瘦警官,便上前去安撫受害人家屬。
“人死不能復生,阿姨請節(jié)哀。”
陳思月冷冷說了一聲,這語氣哪是在安慰人,不過是擔心被害人家屬弄亂了案發(fā)現(xiàn)場物證罷了。
中年女子和那名女生撲在李天寶的尸體上嚎啕大哭,哭聲感染現(xiàn)場眾人,連高冷的陳思月都黯然神傷了一小會。瘦警官狼狽爬起后,也不好再針對我,識趣的站在陳思月身后,靜等警花吩咐。
現(xiàn)場哭聲未歇,中年婦女不小心看到蜷縮在旁瑟瑟發(fā)抖的何琴,頓時勃然大怒,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
“騷貨,就是你害死了李天寶!我要你償命!”
她一把揪住何琴頭發(fā),巴掌如雨點般甩在何琴臉上,年輕女生一看也立即化悲痛為憤怒,沖上來對何琴一陣拳打腳踢,何琴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傷痕累累,看上去十分可憐。
“打人的事你們警察管不管!”
我清楚何琴也是無辜蒙冤,見她受難,心中不忍,便氣憤的對陳思月吼了一句。陳思月被我吼的一愣,但旁邊那兩個該死的胖瘦警官搶先沖到我身前,欲把我摁在地上給陳思月出氣。
欺人太甚!這李天寶的死和我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為何要咄咄逼人!我怒火沖天,恨不得上去和那兩渣渣大干一場。但看見四周持槍而立的特警,還是冷靜了下來。不過,我還是得給他倆找點苦頭吃!
“千斤墜地,泰山壓頂,鐵牛擋關(guān),千叫千應(yīng),萬叫萬靈,不叫自靈!”
在倆警官抓住我胳膊的瞬間,我手指如彈琴般連連掐訣,心中暗誦“千斤墜”口訣,然后雙腿分開微微下沉,如落地生根般扎在地上,穩(wěn)如泰山。任憑那倆警官如何使勁,我都紋絲不動。
這“千斤墜”是以前爺爺?shù)囊粋€好友教我的小法術(shù),本來是為了幫助我扎馬步鍛煉身體的,沒想到卻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胖警官與瘦警官面紅耳赤使出吃奶的勁,還是沒能把我摁倒,兩人臉上尷尬得白一陣紫一陣的。我不動如山,輕描淡寫的把兩人撥開,故意高聲對周圍人群說道:
“想不到你們警察不但法律意識淡漠,就連身體素質(zhì)也跟不上??!你們兩個廢物是跑關(guān)系當上警察的吧!”
話音剛落,全場警察都看著那倆胖瘦警官的滑稽表情,他倆又不甘心的試了試,還是沒能撼動我,只得悻悻的放棄,尷尬的站到角落。
陳思月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拍了拍手臂,暗中把法術(shù)撤掉,主動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聽說你是在不列顛留學的,你懂法律嗎?”
“噢?我大學就考過了不列顛律師從業(yè)資格證,你說我懂不懂法律?”陳思月冷冷的回應(yīng)道,臉上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
哈哈,真是可笑,聽她這么一說,我當即給她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沒有確鑿證據(jù)不能信口污蔑他人,什么叫公民的人身安全與名譽權(quán)受法律保護,神圣不可侵犯。并順帶告訴她,按照法律,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警察的面圍毆一個無辜弱女子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心高氣傲的陳思月那受得了我這毫不留情的指責,正想開口一一駁斥,但一個傻乎乎的法醫(yī)不合時宜的跑到陳思月面前敬了個禮,一臉嚴肅的匯報:
“報告陳警官,死者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外傷,也沒有中毒痕跡,初步判斷是自然死亡!”
法醫(yī)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現(xiàn)場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陳思月低頭沉思,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這時,剛還在圍毆何琴的兩母女突然停手,一起指著我對惡毒的咒罵:“一定是這騷貨勾引你,合謀害死了我們家李天寶!”說著,兩人又想沖過來想打我出氣。
“別吵了!把他們兩個帶回警局問訊!”
陳思月示意左右攔下母女,冷冰冰的命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