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任倩竟然來到了王德軍的住處。
王德軍在鄉(xiāng)里,早就沒了房子,這房子只能夠算是個窩棚。
當(dāng)初為了賭,他可是傾家蕩產(chǎn),差點沒讓鄉(xiāng)里人唾棄死。
任倩向著四周看了看,然后一弓身子鉆進(jìn)了窩棚里面。
我看了一眼時間,眼看著要到午夜了,我再也沒有遲疑,直接向著店里走去。
我不知道那兩個替身有沒有用,所以不敢冒險,萬一被宋瑩瑩堵住了,今天晚上怕是就完了。
回到店里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午夜,而外面終于沒有任何聲音。
我的心底松了口氣,或許今天晚上,應(yīng)該早點睡了。這些日子以來,我總覺得有些頭昏眼花的,打不起精神。
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我的心頭一驚,急忙看向了店門,莫非是宋瑩瑩又來了?
我心中有些驚懼,卻聽到了任倩的聲音,“云飛,睡了么?”
我一聽是她的聲音,有些緊張。這大半夜的,他想要做什么?不過我卻沒有理會,你要是進(jìn)來了,咱們兩個可就說不清了。我倒是無所謂,但也要搞清楚你的目的再說。
剛剛把替身掛在了槐樹上面,您就來了?莫非是宋瑩瑩沒來找我,您心里不舒服?
我蒙上了頭,繼續(xù)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睡得不錯,但第二天還是有些頭暈,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起床,打開店門,我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向著鄉(xiāng)里跑去。
“咋的了?”我拉住了一人,詢問道。
“王百萬的兒媳婦,又死了……”這人說了一句。
我張大了嘴巴,有些震驚,“怎么又死了?”
這個時候,任輝也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奇,“走,過去看看!”
我反手鎖上了屋門,然后大跨步的向著王百萬家里走去。
走到了王百萬家門口,我的一顆心怦的一聲,差點就跳出嗓子眼。
吳穎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新娘妝,吊死在了門梁上面。她的身上被五花大綁著,腳下還掛著一塊秤砣。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死法,不是和梅梅一樣的么?
“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我看這王家是作孽了!”
“誰不說呢,這兩個新娘子,怎么都是這么死的?多半是妖孽啊!”
“這該死的,我看誰敢胡說?”王百萬沖了出來,張口大罵。
周圍的人群頓時閉上了嘴巴,一個個的散了去。
我在人群中,急忙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王百萬已經(jīng)沖了過來。
“騰云飛,都是你干的好事!”王百萬怒道。
我轉(zhuǎn)過身子,臉上也帶著怒意,“這也怪我?你自己不聽話,初一十五沒有燒紙,你現(xiàn)在倒是埋怨起我來了?你王家有本事,那門梁上就接著掛尸體吧!”
一聽我這話,王百萬的臉色變了變,咬著牙的盯著我。
我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向著店里走去。
任輝看了看我,也是跟了上來,說:“云飛,這到底咋回事?。吭趺催@么邪門兒?”
“邪門兒?邪門兒的事還在后頭呢!”我輕哼著,其實心里也沒底。這事,是不是真的和借陰運有關(guān)?如果非要說有關(guān)的話,那王德軍和任輝怎么沒事?而且王德軍現(xiàn)在估計快要發(fā)家致富了吧?就連任輝,都快事業(yè)有成了。
一路回到了店里,我稍稍的打聽了一下,昨天晚上竟然沒有家禽死去。我的心底頓時高興了幾分,急忙向著鄉(xiāng)外去看。
一直走到了大槐樹的下面,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樹上掛著的紙人,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大槐樹上,好像有些指甲的痕跡,不過這指甲的痕跡并不重,只是稍稍能夠分辨出來。
我真的放心了,看來江伶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么大的事,她隨手就解決了。以后可要善待人家,那五百塊的紅包,是不是小了一些?
“云飛,看什么呢?”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了一聲輕笑。
我急忙回頭,看到任倩正一臉笑容的望著我,目光還時不時的望著槐樹。
“我能看啥啊?我不就是看看風(fēng)景么?”我嘿嘿一笑,急忙擋住了大槐樹,說:“任倩姐,怎么這么清閑?”
任倩笑了笑,“我也是看看風(fēng)景,這都多少年沒回來了,過來瞅瞅……要不,你帶我在鄉(xiāng)里走走吧?小時候玩的地方,我都不記得了!”
我一聽,頓時有些頭大,不過也不好拒絕,索性便說:“那好,我就帶你走走!”
任倩點了點頭,跟在了我的身旁。
“任倩姐,你出去這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我沒話找話的問道。
任倩嘆了口氣,說:“當(dāng)年我爹死的早,家里的糧食不夠吃,我就只能夠出去找點吃的……”
我哼哼一笑,這話說起來別人會信,但我可不信。任倩當(dāng)年家里的確不富裕,但畢竟開著一家雜貨鋪,而且任老漢是十里八鄉(xiāng)的神漢,養(yǎng)活一大家子都沒問題。就連我當(dāng)年,也沒少在他們家吃飯。我都能夠蹭飯,她還能沒有吃的?
“我這人啊,就是命苦!”任倩笑嘻嘻的說著,拉住了我的臂彎。
我的身影有些僵硬,感覺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怪異了。這么多年,我都沒怎么談過戀愛,更別說是和一個女孩子這么親近了。
“你可別想多了,咱們小的時候,不都是摟著肩膀出去玩么?”任倩看我的臉色,急忙的說。
我尷尬一笑,“小時候真好……”
“是啊,小時候真好!”任倩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追憶。
我不動聲色的走著,聽到任倩說道:“你呢?你這些年都怎么樣?”
“我能做啥?。慨?dāng)年我?guī)煾杆懒酥?,孟欣他們就走了,我一個人在那算命鋪子里,整天的胡說八道,騙吃騙喝唄!”我嘿嘿一笑。
任倩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腦袋,“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怎么還這么貧嘴呢?”
“我這不是遇到你,就露出本性了么!”我干笑了一聲。
任倩也不說話,就這么挽著我的臂彎,向著鄉(xiāng)里走去。
偶爾有人看到,也都是驚訝了片刻,索性便轉(zhuǎn)過了頭去。我也知道他們的想法,我一個沒爹沒娘的人,又沒什么大本事,不可能和任倩有什么瓜葛。就算是有瓜葛的話,最多也就是姐弟關(guān)系。
走出了鄉(xiāng)里,眼看著到了王傳河,我的內(nèi)心多少緊張了起來。
有人說,當(dāng)年在河里面看到過任倩的尸體,這任倩不會是河里的小鬼,要把我?guī)У胶舆叄衔蚁潞影桑?/p>
“云飛,孟欣他們最近怎么樣?”這個時候,任倩有些凝重的開了口。
我愣了一下,猶豫著說道:“兩兄妹都在東南亞呢,最近孟偉好像出了點事,所以要用點錢!”
“出了點事?出了點什么事?”任倩好奇的看著我。
我搖著頭的說:“我也不知道,孟欣說她哥進(jìn)了局子里,要一大筆錢去打點一下!”
“哦……”任倩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向著王傳河邊走去。
越是走的進(jìn)了,我就越覺得有些心跳加速。
王傳河的河水很大,浪花滾滾的,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說:“任倩姐,你打聽他們的事情干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任倩說了一句,眼睛中有些精芒。
我心想,這肯定不是隨口問問那么簡單,可定有別的事情在里面。
“云飛,你覺得這王傳河漂亮么?”這個時候,任倩突然間說了一句。
我嚇得一個激靈,嘴巴張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