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和我說,殯儀館最近丟了幾具尸體,正在四處尋找呢。
這老六和他的同伴,那天好像也在說找什么東西,莫非找的也是尸體?
“我們村子發(fā)生了件怪事!”我急忙的說了一句,心想這要是將殯儀館牽扯進(jìn)來,宋賢成就算是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也該把身上的秘密抖一抖了?
“什么怪事?”老六一聽我這話,頓時來了興致。
“我們村子前些日子死了個女孩,誰知道下葬了之后,墳?zāi)估锏母揪筒皇俏覀兇遄拥娜耍橇硗庖粋€女孩……”我三言兩語的說了一番,但關(guān)于借運(yùn)的事情,都被我掩蓋了過去。
這老六一聽到我的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我撇著嘴的說。
老六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小兄弟,這件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我先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擺手的說。
老六急忙轉(zhuǎn)身,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任輝有些狐疑的看著我,“你這是干嘛呢?”
“等著吧,或許會有消息的!”我看了眼天色,拉著任輝就向著鄉(xiāng)里走去。
等回了鄉(xiāng)里,任老漢一行人也回來了,大家交換了一下情況,誰也沒有找到。
任老漢坐在自家的雜貨鋪里,吧嗒吧嗒的抽著老漢煙,周圍的人都盯著他。
任老漢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今天晚上帶上幾個人,跟我去宋家門口等著,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這女尸!”
眾人一看這樣子,知道任老漢已經(jīng)上心了,急忙答應(yīng)了一聲,紛紛的轉(zhuǎn)了過去。
“云飛,你也跟著去!”任老漢說了一句。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正去的人應(yīng)該不少,我也沒必要害怕。
出了門,剛想要回到店里,看到遠(yuǎn)處的走來兩個人。
我仔細(xì)看了一眼,心底頓時一沉。其中一個人是王家豪,另外一個是個女孩,是隔壁村子的,叫做吳穎。
這吳穎長的不錯,十里八鄉(xiāng)都有些名氣,沒成想竟然和王家豪廝混到了一起。
王家豪看到我,輕哼了一聲,拉著吳穎的手,就向著家里走去。
我心底一陣的腹誹,這桃花運(yùn)借的,果然有大好處,梅梅才死了幾天的功夫,王家豪竟然又換了一個?
我心底感嘆著,推開了屋門,回了店里。
臨近晚上,任老漢組織了十幾個人,都是年輕有力氣的大小伙子。用他的話來說,這些人有把子力氣,而且身上陽氣也重。用來對付女鬼和陰煞,是最好的選擇。
我和任輝跟在了后面,總覺得內(nèi)心中有些不安穩(wěn),因?yàn)榈浆F(xiàn)在為止,誰都不知道宋瑩瑩是怎么死的。
一路到了宋瑩瑩家里,任老漢從身后的大包里面,抽出了一小袋子柴灰。
任輝急忙上前,將那些柴灰接到了手上。
周圍幾個人也是紛紛上前,拿出了篩面用的籮,每個人分了一點(diǎn)柴灰之后,從宋瑩瑩家的門口,一直鋪到了后院。
這柴灰是灰色的,在月光下,竟然泛著一層白光。
任老漢說:“別管是陰魂還是厲鬼,只要來了,肯定要留下腳??!”
我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那我也就相信了。
十幾個人分布在院子周圍,屏住了呼吸,就等著宋瑩瑩主動上門。
我和任輝,都躲在了任老漢的身后,即便任輝的膽子大一些,也沒敢離得太遠(yuǎn)。
這一等,就等到了午夜,整個陶都鄉(xiāng)仿佛靜的嚇人。
任老漢盯著那門口,仿佛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皺著眉頭說:“這不應(yīng)該啊……”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會不會不是今天晚上?”
“也有可能!”任老漢說了一句,剛想要站起身子的時候,就聽到宋賢成院子里,傳來了一陣嗚咽聲。
這聲音不大,但卻非常清晰。
任老漢的臉色驟然一變,“不好,快撞開院門!”
任輝聽到之后,急忙的站起了身子,一個縱身就沖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任輝抬起腳對著院門就是一腳。
轟的一聲,宋賢成家的院門,被任輝一腳踹開,周圍的大小伙子們蜂擁而上。
我跟在了后面,剛沖進(jìn)去之后,嚇得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院子里,橫七豎八的倒著四五具尸體,每一個尸體的胸口,都露出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水,不斷從胸口涌出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快到屋子里看看!”任老漢大叫了一聲。
十幾個人紛紛的撞開了屋門,我嚇得想要跟上,而這個時候,角落里面?zhèn)鱽砹藗€嘿嘿的笑聲。
我嚇得急忙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一尺多長的嬰孩,從角落里面爬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握著個東西,嘴角對著我陰森一笑。
明明是個嬰孩,那笑聲卻好像是十七八歲的老頭子。
我嚇得頭皮發(fā)麻,嘴巴張大了,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那嬰孩抬起手,咬了一口手上的東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那是一顆心,一顆人心!
前幾天我剛從江伶那里買來了一顆人心,當(dāng)然不會認(rèn)錯。
這嬰孩咧著嘴,渾身皺巴巴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門口。
我看到宋瑩瑩從門口走了過來,伸手抱住了那嬰孩,僵硬的離開了。
“快來人?。?rdquo;我嗓子終于發(fā)出了聲音。
任老漢從屋子里沖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怎么回事?”
“宋瑩瑩過來了,抱著孩子走了……”我大叫了一聲,指著遠(yuǎn)處,“還沒走遠(yuǎn),快點(diǎn)過去追啊……”
大家一聽,急忙的向著門外沖去,等大家伙到了門外之后,早就沒了宋瑩瑩的影子。
我渾身發(fā)冷,在盛夏里,竟然有種三九天的嚴(yán)寒感覺。
任老漢沉著臉,臉色有些發(fā)白,“這下子完了,這本來是陰魂的最后一頓飯,卻成了那鬼嬰的第一頓飯!”
我的身子顫了顫,急忙的看向了任老漢。
任老漢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我也跟著進(jìn)屋,目光頓時落在了墻壁上。
墻壁上,寫著幾句話,‘龍王娶親,百鬼趨避,十里長路,鬼王轎夫。求親使者,已在半路,只等來日,一家和睦。’
我盯著這幾句話,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爺爺,這是啥意思???”任輝看了一眼任老漢。
任老漢的手都在哆嗦,回頭看了一眼我們,說:“劫數(shù)??!這事……我管不了,也不敢管了!明天開始,我不在出屋子了!”
眾人一聽,頓時慌了神,要是任老漢都不敢管,那還有誰敢管???
“這上面的幾句話,說的是龍王要娶親了,讓鬼王來當(dāng)轎夫,這幾天就會來求親使,到時候會接宋瑩瑩回去……”任老漢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著屋外走去。
任輝急忙的跟上,問道:“爺爺,真的有龍王?”
“龍王?”任老漢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然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界上……真的有龍王么?”
我不知道他這是啥意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任爺爺,要是那求親使來了,我們怎么辦?”
任老漢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還不知道哪天來呢,如果真的來了,咱們劫數(shù)就到了!那鬼嬰第一頓飯就喝了這多的血,而且還都是至親,以后怕是要完了……”
這院子里,可都是宋瑩瑩的至親,除了父母之外就是兄嫂。
我渾身一個激靈,任老漢卻轉(zhuǎn)過了頭,目光中帶著深意的看著我和任輝,然后說:“你們兩個準(zhǔn)備一下吧……”
我一聽這話,頓時大吃一驚,“準(zhǔn)備?準(zhǔn)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