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嚇了一跳,急忙坐起了身子。
任輝在外面喊道:“快點出來啊,有大事!”
“什么大事?”我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為昨天借運的時候太緊張,還是因為什么別的關系,我感覺有些虛脫。
我好不容易才拉開了房門,看到了門外有些驚慌的任輝。
“昨天晚上,那宋瑩瑩一個人,光著身子,抱著枕頭,到了青山墓地去了……”任輝急忙和我說。
我頓時一愣,“她去青山墓地干什么?”
“我哪知道啊?”任輝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說。
我感覺身上沒什么力氣,想要將任輝趕走。
任輝拉住了我的手腕,“快點和我去看看……”
我被他拉著,踉蹌的出了屋子,直奔青山墓地。
這陶都鄉(xiāng)在縣里可是出了名的,一個是因為縣里的火葬場在陶都鄉(xiāng)的東側,另一個是因為青山墓地在延青山的腳下。
大家都說這兩個地方,一個比一個邪門。所以平時沒什么事,根本沒有人來這陶都鄉(xiāng)。
到了青山墓地門外,我看到不少人,正向著青山墓地里面望去。
一會兒的功夫,里面走出來七八個人,正抬著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臉色蒼白,顯然是昏了過去,手里面緊緊的抱著一個枕頭。身體被裹得很臃腫,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披頭散發(fā)的樣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遭遇到了什么。
宋瑩瑩家里的人出面,帶著宋瑩瑩回了鄉(xiāng)里,我渾身有些酸軟,轉身向著鄉(xiāng)里走去。
“你剛才看到了沒有?那宋瑩瑩嘴唇發(fā)紫,眼圈發(fā)黑,而且白天從來不出屋子,只有晚上才會出來!”任輝拉著我的袖子,低聲說:“這是被鬼上身了!”
“哪有什么鬼上身!”我瞪了他一眼,心底也是戚戚然。
任輝家里可是供著東西的,他爺爺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神漢,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回頭向著那青山墓地掃了一眼,恰好看到一雙陰森的眼睛,有些詭異的望著我。
我嚇了一跳,急忙的轉過身子,沒敢再看。
回了店里,我還是感覺到身體有些發(fā)酸,索性關了店門,在屋子里睡了一天。
臨近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感覺窗外好像有人在走動。
我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一道身影,仿佛正站在了窗外,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頓時嚇了一跳,“誰?”
窗外的身影頓時消失,我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再次的躺回了床上。
估計是看錯了,大半夜的誰能夠在窗外?
我躺在床上,再次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眼皮有些發(fā)酸,我爬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這才打開了店門。
店門外面站了不少人,正向著街道上指指點點的,好像在低聲交談著什么。
“這么晚才開門?”任輝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的說:“你說這事多奇怪,那王百萬和他兒子昨天進了一趟城,據說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女人……”
我愣了一下,“昨天的事?”
“就是昨天的事??!說長的還挺漂亮,二十多歲,無家可歸的,被王百萬帶回家了,說是要給他當兒媳婦!”任輝咧嘴一笑。
我的心底一凜,沒想到這竟然還這么管用?前天晚上才借的運,昨天就在半路上撿了個大姑娘?
“你看!你看!來了……”任輝拉著我,指著前面。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王家豪領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笑呵呵的向著我這走來。
這女孩子長的還真不錯,大眼睛,雙眼皮,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背后。那身段,前凸后翹,盈盈一握,看起來比鄉(xiāng)里面那些農村婦女,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這王家,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任輝呸了一聲。
我咽了口口水,看到王家豪走了過來,咧著嘴的對我笑,“騰云飛,你小子不賴,雖然就是個窮屌絲,但這借運的手藝真牛!”
我尷尬一笑,“過獎了!”
“你也算是我和梅梅的媒人,三天后我和梅梅結婚的時候,請你到我家做客!到時候換一身衣服,別整天破衣嘍嗖的,身上還一股子怪味!”王家豪說完之后,嘿嘿笑著,帶這女孩走了。
我心底暗罵,我雖然是屌絲了一些,但你要是沒有我這屌絲,你能夠找到這么好的姑娘?那姑娘看著王家豪的眼神,仿佛眼睛里只有他,別提多虐狗了。
按說王家豪要人品沒人品,要長相沒長相,這才一天的時間,就讓一個女人這么淪陷了?
我心底有些忐忑,可千萬別出了什么事。
我也知道這王百萬也不打算給我事后的報酬了,這當著人前一說,也算是給我打了個知名度。這商人,可能就是這幅德行。
“云飛,你是媒人?”任輝吞了一口口水,“放著這么漂亮的妞不上,你特么介紹給了王家豪?”
我有苦難言,簡單的說了一下借運的事,誰知道這任輝越聽眼睛越亮,“你小子,也給我借點桃花運唄?”
“哪那么容易?”我瞪了他一眼,“這東西邪性的很,我要不是因為缺錢的話,誰愿意做這事?”
“好東西都特么給別人了,自家兄弟都沒撈著!”任輝咒罵了一句。
周圍的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些驚奇,紛紛打聽了起來。
我心底也是高興,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王家豪給我這么一說,還真說不準會不會有人來借運。
回了屋子里,我一直等著好消息,誰知道臨近天黑的時候,我那店門才被人推開。
一個瘦了吧唧的男人,東張西望的進了屋子,臉上強行的擠出了一絲干笑。
“云飛,我聽那王家豪都說了,你這里能夠借運?”這人干笑著,但那五官皺巴巴的,就跟猴子一樣。
我尷尬一笑,沒想到這等了一天,就等來這么個人。這家伙叫王德軍,是鄉(xiāng)里出了名的賭棍。前些年家里還有點余錢,在他老娘的張羅下,倒是成家立業(yè)了。誰知道沒過三年的功夫,家底就被輸了個底朝天。
老娘一口氣沒上來,活生生的氣死了,自己娶了個漂亮媳婦,據說也被他拿去賭了,最后還輸給了別人,再也沒能回來。即便是這樣,這小子也沒能夠改了自己的天性,仍舊是嗜賭如命。
這王德軍在鄉(xiāng)里,可是人見人煩,就沒有不討厭他的。
“云飛,你……能不能幫我想點辦法,你也知道你哥這幾年運氣不好,給我改改運!”王德軍有些拘束,期待的看著我。
我笑了,“王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可想好了!”
王德軍有些猶豫,“那王家豪,到底是不是在你這借的運?”
“沒錯,的確是在我這里借的運,你也想借點桃花運?”我斜著眼看他。
王德軍臉有些發(fā)脹,“我借那東西干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王哥,對那些紅粉骷髏可沒什么欲望,我現在就想著……”
“想著賭?”我斜楞了他一眼。
王德軍嘿嘿一笑,靦腆的低了頭,和我說:“這人不都有點愛好么?”
“你這也叫愛好?”我氣極反笑,這賭博還被他說得頭頭是道的。
“云飛,你開這么個破算命攤子,一個月能夠賺多少錢?你知道你王哥一把牌下來,那要贏多少么?”王德軍一說起賭博,頓時兩眼放光,也沒了拘束和靦腆。
我一陣的無語,心里本不愿意給他借運,但一想到孟欣那啼哭的樣子,心底又有了一些猶豫。
王德軍看我這樣子,立即順桿往上爬,兩眼放光的和我說:“云飛,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什么?”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