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四兀?rdquo;
我詫異道,同時在四周圍找來找去。
李老頭就站在原地沒動,我回頭一看他,李老頭便道:“別,別找了,他們已經(jīng)去了陳官村。”
“已經(jīng)去了?怎么去的,我怎么沒見到陳官村入口?”我一愣。
李老頭拿手一直那紙橋:“就,就是從那橋上過去的。”
我走過去拿手戳了戳紙橋:“這上面能走人?”
李老頭點頭,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我,我現(xiàn)在帶你去陳官村,你,你可記住了,不管看到什么,都別驚訝,別人給,給你東西,你也別要。”
吃過了太多虧,我也學的乖了點,就忙點頭:“知道了,您放心吧。”
“行,行,那,那咱們走。”
說完,李老頭在前,邁步就上了紙橋。
初時我還擔心紙橋承不了我們兩個的重量,可是沒想到,踩在上面,卻是相當?shù)姆€(wěn)。
我還特意的用腳踩了兩下,也不見紙橋晃動。
“別,別動。”李老頭回頭道。
我這才老實了。
在紙橋上走了有大約一半的路程時,四周圍情況忽變。
原本周圍還是黑暗的曠野,驟然之間,就換了一副模樣。
但聽到人聲鼎沸,紙橋前有一土路,道路兩旁,是青房瓦舍。
房子前,有向下那種隨處可見的集市,集市兩邊的攤子上,還有許多殺豬的屠夫在賣肉叫喊。
這就是李老頭說的比酆都還恐怖的陳官村?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普通的小山村啊。
從橋上走了下來,李老頭抓著我的手并沒有放下。
“朋友,買點肉吧,剛殺的牲口,新鮮著呢。”
一靠橋頭的屠夫開口喊。
李老頭擺了擺手:“不,不了,我,我們吃不起肉,你找別人吧。”
說話之間,李老頭就繼續(xù)往前走。
“你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哇!,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驟然間的歌聲把我給狠狠的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往聲音看去,幾個小年輕身上穿著緊身的紅襯衣,下面喇叭褲,黑皮鞋,往頭上看,帶著墨鏡,爆炸頭,正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起舞,很是逗人。
“別,別看,跟我走。”
李老頭抓我的袖子。
我點頭,答應了一聲。
繼續(xù)往前,已經(jīng)走過了那跟菜市場一般的路口,來到一處沒什么人的地方,我便問李老頭道:“我怎么瞧著沒你說的這么恐怖啊,你看那人都多客氣,很和善么。”
李老頭歪著腦袋瞧我:“你,你眼沒瞎吧。”
我心說瞎了還能瞧見那些情況么。
李老頭一指來時那街道:“你,你睜眼仔細看看,那些人是,是什么東西。”
我回頭一瞅,我靠,半空中好大一片烏云。
就在那些叫賣商販和唱歌的小年輕的頭頂上,一朵幾乎將天都給遮起來,濃郁的幾近滴墨水的烏云,就明明擺擺的在空中飄著。
見狀我直接傻眼了。
烏云蓋頂,黑霧罩頭,這壓根就不是常人啊。
“他們怎么回事?”我驚慌回頭問李老頭。
李老頭瞧著我:“還,還不明白?這,這些人都是二十年前就,就已經(jīng)死了,心,心懷有怨氣,不肯散去,把,把陳官村變成了一處死地。”
“說的這么邪乎?。?rdquo;我嘖了一聲道。
李老頭沒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我,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我道:“你說。”
李老頭一指來時路:“咱,咱們走,走這一路,你,你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沒有?”
“不對勁?”聞言我愣住了,心中琢磨,不對勁,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他們就跟常人一樣啊。
再仔細一想,不對,這在街頭的集市中,好像都是賣肉的,沒一個是賣青菜之類的。
莽回頭。
李老頭道:“看,看出來了?”
我急忙點頭。
李老頭呵呵一笑:“咱,咱們剛才要是買了那肉,你,你知道有,有啥下場么?”
我呆呆的搖頭。
“告,告訴你,咱們買一斤肉,就,就得從咱倆的身上割,割十斤還回去,買,買十斤肉,咱,咱倆的命就搭在著了。”
“沒這么夸張吧。”我道。
“你,你不信?那,那咱倆回去買十斤去。”
“別別別,我信,我信還不行么。”
“那咱倆現(xiàn)在怎么找薛浩然他們?”我問道。
李老頭擺手:“放,放心,該,該活的死不了,該死的,也活不了,咱們先往前走。”
我點頭:“誒,知道了,知道了。”
隨著李老頭往陳官村深處走,路邊有不少搬著凳子在門口曬太陽的人,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一個個拖家?guī)Э诘?,就在門口坐著,也不說話,也不聊天,木訥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我和李老頭看。
身處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中,我都被看的發(fā)毛了,悄悄的一拉李老頭的袖子:“我咋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塊能走的肉啊。”
李老頭噓了一聲:“別,別說話,跟,跟我走。”
我忙點頭。
“站住。”
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我一回頭,有一個老頭站起來了,朝我們兩個走來:“你們不是本村的人吧。”
我去看李老頭。
“是,是不是本村的,我,我們兩個路過,借,借個道總,總行吧。”李老頭道。
那老頭瞧著李老頭,盯著看了好一會:“我瞧你眼熟。”
“是,是么,可,可能我長的有些大,大眾臉了,沒,沒事的話,那,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
老頭一回頭,一旁邊走過來一小孩,抱著一扇熟肉過來。
老頭一伸手,一把就把那熟肉抓在了手里,遞到我們面前:“給你們,我看你們也不容易。”
我沒敢接,進來時李老頭就跟我說過了,誰給的東西都別要。
誰曾想,李老頭卻伸手接在了手中:“多,多謝。”
說著,他把肉給了我:“阿,阿文,背著,咱,咱們路上吃。”
我沒法子,就只好接過了,但是當我接過那扇熟肉的時候,就看到剛才那老頭抓過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手印子。
鄉(xiāng)下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剛做一鍋饅頭時,里面如果有一個饅頭像是被捏過的,而且還有黑色的手印,那個饅頭就不能吃,因為那是鬼吃過的。
回想起這個說法來,再一看李老頭要遞給我的那扇熟肉,當時就一激靈,不敢去接。
李老頭急了,硬是往我手里塞,一邊塞,還一邊道:“拿,拿上,別,別辜負了別人的一番好意。”
說著,他把腦袋湊近了我,壓低聲音道:“你,你不拿著,咱們走,走不了。”
一聽這話,我忙把那扇熟肉背在了肩上。
回頭一瞅,那些街邊坐著的眾人凌厲的目光這才重新變回了木訥。
“走,走了。”
李老頭還跟他們打招呼。
那些人哦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及其空洞。
我不敢多待,拉上了李老頭就走。
好不容易來到了沒人的地,我腳軟的都不行了,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喘氣。
但是當我一掃四周圍的情況時,當時炸了毛。
面前是一處已經(jīng)干枯了的河床,河床內(nèi),人骨不計其數(shù),說是堆積如山也不過分。
“李老頭,這,這。”
我忙喊李老頭。
李老頭看著我:“還,還不把那塊肉扔了。”
我聽了一機靈,忙將背上那一扇熟肉扔進了河床。
“這怎么回事?”我大驚。
李老頭瞧我:“還,還沒明白呢,這,這是一處吃人的村子,不,不然的話,你,你以為為什么陳官村會一夜消失,那,那是做的孽太多,被天給收了。”
“那咱們怎么辦?”我一想起進村時那些熱情招待,要賣給我人肉的屠夫,當時心里是后怕的不行,整個人都慌了,腦袋都變得不能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