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兒子?什么意思。
回頭一看,見到了張臣,明白了,原來李老頭說的是他。
剛才張臣要揍周康的時候,他說了,今天不教訓一下周康,他就是周康兒子。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薛浩然給拉住了,瞧這個樣子,怕是打不起來了。
薛浩然拉住了張臣和孫楚楚,把情況給他們兩個一說,倆人這才明白過來。
“撞鬼了?”張臣喊出來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微妙,不像是不相信的模樣,反倒是有些忌憚。
這里面一定有事。
我心道,但不管怎樣,這些都是他們的秘密,我也就不好意思的過多打聽。
總算是平息了將要發(fā)生的爭斗,我和李老頭坐在車上,倆人現(xiàn)在都沒了困意,向外看,張臣等人在地上坐著,也沒人說話。
這時候,薛浩然走了過來。
李老頭抬頭一瞧他:“有,有事?”
薛浩然笑了笑:“也沒啥事,就是謝謝您吧,要不是您出手幫忙,我們幾個這就壞了。”
李老頭瞧著他笑:“你,你們幾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一心想著出名,本事不大,志,志向不小,孩子,聽我一句話,那陳官村去,去不得。”
薛浩然大驚失色:“您全知道了?”
李老頭道:“還,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撲通,薛浩然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我好奇的拉了拉李老頭,問他到底咋回事。
李老頭用下巴一指薛浩然:“讓,讓他給你說吧。”
我又看向薛浩然。
薛浩然沉默了半響,這才嘆了一口氣,看著我,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們聽說二十年前陳官村整個村子的人一夜蒸發(fā),村子也找不到了,我們就想著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挖出來什么爆炸性的新聞。”
我一愣:“就這?”
薛浩然點頭:“啊,就這。”
李老頭在旁邊直揮手:“孩,孩子,他們陳官村二百余口人一夜蒸發(fā),那是他,他們的報應,做了太多的惡事,老,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才收了他們,這,這里面,沒什么爆炸新聞。”
薛浩然直點頭:“唉,我知道,我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還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李老頭看著他,呵了一聲:“怎,怎么,你非要見到陳,陳官村才心甘情愿不成?”
薛浩然搓起來手道:“您看,我這個,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只是我們到現(xiàn)在,到?jīng)]還找到陳官村,就這么回去,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李老頭饒有興致的看著薛浩然:“說來說去,你,你還是想進陳官村對吧。”
薛浩然把頭低了下來,不敢言語。
李老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現(xiàn),現(xiàn)在的孩子啊,不到黃河是,是心不死。”
薛浩然頭壓得更低了。
“那,那你知道你找了這么長時,時間,都找不到那個陳官村么?”
薛浩然搖頭:“不知道,我們查過二十年前的資料,上面說陳官村就在這附近的。”
李老頭擺手:“不,不對。”
“?。课艺f錯了?”
“不,不是就在這附近,而,而是就在咱們腳下。”
李老頭一句話,直接讓薛浩然傻眼了。
“您,沒跟我開玩笑?”薛浩然道。
李老頭點頭,少有的沒有結(jié)巴:“是的,就在咱們腳下。”
薛浩然站起來用腳踩了踩周圍地面:“哪呢,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李老頭直搖頭:“你,你別急,每,每月的望月日過后,第二天凌晨子時,陳,陳官村便會出現(xiàn)。”
“望月日?今天是十三號,也就是說,還有兩天。”薛浩然喜出望外道。
李老頭點頭:“是,是的。”
“活神仙我多謝您了。”薛浩然作勢就要磕頭。
李老頭擺擺手,示意不用,口中道:“我,我可要提醒你,這,這陳官村是距離冥府最近的地方,陰氣慘重超過了酆都,你,你可要打好了主意再進去,不,不然的話,白白丟了你們五個人的性命。”
薛浩然直搖頭:“活神仙你放心,我們心里有數(shù)。”
“嘖,好,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你們想要送死,就,就去吧。”
他說話一向不留情面,這一下子,說的薛浩然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阿,阿文,咱,咱們該上路了。”李老頭扶著腿站起來道。
我一愣:“這還是半夜呢,咱們?nèi)ツ模?rdquo;
李老頭道:“當,當然是回去,難,難不成要跟著他們一塊送死么?”
李老頭這么說,我也說不了什么了,就站了起來,跟李老頭走。
李老頭正要邁步時,忽然停下,回頭沖薛浩然招手。
薛浩然忙跑過來:“活神仙您有什么吩咐?”
“你,你記住了,此次進陳,陳官村,可是九死一生,做,做好了主意再進去,別,別白白的送了命。”
一句話,讓薛浩然臉色都變了,我相信,李老頭要是再說下去的話,薛浩然怕是當場就改變了想法。
正想著的時候,李老頭忽然從頭上拔下來了一根頭發(fā),遞給了薛浩然:“拿,拿著。”
“活神仙您給我這個干嘛?”薛浩然接過頭發(fā)一愣。
李老頭指著薛浩然道:“你,你記住了,萬,萬一遇到什么危險的事,就,就把這根頭發(fā)吃了,我,我保你沒事。”
薛浩然好奇的看著那根頭發(fā):“還有這樣的事?”
李老頭不搭理他了,已經(jīng)走了,一邊走,一邊道:“薛,薛文瑞行,行善積德一輩子,是,是個好人,可,可不能讓他絕了后。”
“活神仙?。。?rdquo;
薛浩然伸手要叫住李老頭,但是李老頭已經(jīng)不搭理他了,與我一塊,就離開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荒野中的篝火,薛浩然就站在火堆前,望著我們走的方向發(fā)呆。
···
與薛浩然等人分別已經(jīng)有一天的功夫了,路上走著,李老頭總是心不在焉。
我問他怎么了,李老頭也不說。
我問他陳官村到底是為什么突然消失,李老頭也不答,總之就像是整個人如同木偶那樣,被人提著線在走。
時間來到與薛浩然分別的第二天,這一天,是李老頭說的望月日,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十一點到一點之間,陳官村就出現(xiàn)了。
子時是一天之中的第一個時辰,也是距離太陽最遠的時候,正好趕上陽氣衰落,陰氣大盛的時候,既然李老頭說了,陳官村比之酆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就說明了這陳官村絕對不是什么好地方。
“阿,阿文。”
正低頭想著,李老頭忽然就開口。
我一回頭,瞧著他:“怎么了?”
李老頭道:“咱,咱們得回去。”
“回去?”我一愣。
李老頭點頭:“我,我想明白了,咱,咱們必須得回去,不,不然的話,就,就晚了。”
“什么晚了?”我問。
“薛,薛浩然他們幾個人中,有,有一個人,不,不能死。”
“誰?”
“賈,賈靜雯。”
賈靜雯?
我嘶了一聲,抬頭來琢磨,好不容易才記起來了那個說話都柔柔弱弱,生怕吵到別人的女孩。
怎么,這事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李老頭道:“她,她跟你有,有一日鴛鴦的緣分,要,要是錯過了,你,你得多等上五十年,快,快跟我走。”
“不是您在胡說什么。”
“行,行了,別廢話,快跟我走。”說著話,李老頭啪一下子,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要往回趕。
我拗不過,愣是被李老頭拉著回去了。
我們倆緊趕慢趕回去時,已經(jīng)是到了晚上,找到了薛浩然他們駐足的地方,就看到只剩下了一輛車子,人已經(jīng)不見了,而且來說,荒僻的曠野之中,多了一紙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