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順著被剖開的胸膛嗖嗖的往肚子里灌涼風(fēng)。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李老頭。
李老頭把手?jǐn)R在我的胸膛里面,閉著一只眼睛,手在我胸口處來回的抓,一邊抓,口中還一邊道:“那,那去了,怎么找不到。”
“喀~~~喀~~~”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什么了,整個人都傻了。
“呀,找到了。”
說著,李老頭一把把手給帶了回來,在他手心里面,攥著一顆石頭。
撲通。
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渾身失去了意識。
臨昏迷的時候,只聽到李老頭哎呀的叫了兩聲:“別,別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心口處有些酥麻,微微的抬頭看,就看到李老頭那雞窩一般的腦袋在我心口處趴著。
我大驚失色,忙坐起來大喊:“你干什么。”
李老頭被我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wěn),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形,拿眼直撇我:“你,你這孩子,叫喚啥啊。我在給你換心。”
聞言我一愣:“換心?”
李老頭點頭:“啊,換心。”
“不是,您什么意思?”
李老頭嗨了一聲,把手?jǐn)[了擺,道:“昨,昨天咱們回來的時候,我趁你睡著了,就,嘿嘿嘿。”
我聽了一陣惡寒:“您等會,有話好好說,昨天你趁我睡著到底咋了。”
李老頭嘖了一聲:“你,你這孩子思想很齷齪,我,我只是趁你睡著了把你的心給摘了,換上了一顆豬心。”
“豬心?”我愣了。
李老頭道:“我,我就知道你昨天要被那個鬼摘了心,就,就把你的心藏了起來,換上一顆豬心,那鬼吃的,是豬心,并不是你的心。”
我都要哭了:“那你昨天還讓我跟著那幾個女孩去。”
李老頭直擺手:“你,你不懂,昨天你要是不去,那幾個閨女的心,就被那只鬼給吃了。”
我哦了一聲:“就等于說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大家對吧。”
李老頭點頭,拿手點我:“孺,孺子可教。”
“不是,你干嘛去,回,回來。”李老頭在我身背后大喊。
走到門口的我轉(zhuǎn)過頭,一臉的悲憤:“我回家我。”
李老頭上前來一把把我拉住了:“你,你別急,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
“為什么?”
“一,一是那只鬼還沒有捉住,你舍得外面那幾個小,小姐姐死么。”
我心說你比我思想還齷齪。
“二,二來,你,你還沒遇到那個打你三巴掌的人。”
“打我?”我一愣。
李老頭點頭:“嗯,啥,啥時候你要是遇上了那個打你三巴掌的人。”
“我就能回去了?”
李老頭搖頭:“不不不,瞧見我了么?”
“你也被人打過?”
李老頭嘆了口氣,把袖子攏在了一起:“唉,常,常挨打。”
我一瞧他樣子,心說可不常挨打么,誰讓你總是跟別人玩?zhèn)惱磉纾?dāng)著人男人的面,還敢跟人家老婆胡咧咧說有一腿,不打你打誰。
“行,行了,你,你就聽我的別瞎跑,這,這事就這么說定了,知道么,咱,咱們晚上去捉拿那一只成了精的鬼。”
“啥時候我跟你說定了,別一錘子把事敲下來成么。”
李老頭也不跟我廢話,領(lǐng)著臊眉耷眼的我往外走,來到了堂屋里,那幾個女孩已經(jīng)睡著了。
我瞧著呵了一聲,心道這幾個姑娘心真大,這樣都能睡著。
李老頭拍了拍幾個姑娘,道:“閨,閨女,醒醒,醒醒。”
幾個女孩睜開了眼睛,揉著眼睛:“李大爺,您可出來了。”
李老頭呵呵傻笑:“想,想我了。”
姑娘忙搖頭:“唉,您可別誤會,沒這個事,我們幾個聽您徒弟徐文說,我們讓摘了心,這事真的假的。”
李老頭道:“別,別聽他胡說,這,這孩子就喜歡騙人。”
姑娘們松了口氣,撫著胸口道:“我就知道沒這事。”
我在旁邊瞪李老頭,李老頭讓我先別說話。
“唉,不對啊。”
這時候,幾人中一飛機(jī)場的姑娘開口了:“李大爺,我咋感覺不到我的心跳呢。”
李老頭嗨了一聲:“你,你這就是心理毛病,不,不信你們?nèi)メt(yī)院拍個片子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幾個姑娘狐疑的瞧著李老頭,但最后還是點頭,結(jié)伴去了醫(yī)院。
幾人這才走,我就抓住了李老頭的衣服問他:“不是,您什么意思,咋說我騙人呢,我說的明明都是真的。”
李老頭瞪我:“你這孩子太,太不像話,有,有當(dāng)著人面說這事的么?虧,虧是這幾個姑娘心眼好,不,不然非,非得揍你。”
我一激靈,是啊,換誰不都是這樣,這事就跟你在大馬路上拉一個人問他缺心眼不,可不得挨揍么。
“那現(xiàn)在咋辦。”我問道。
李老頭道:“不,不急,等那幾個姑娘拿著片子回來,自,自然求咱們。”
我哦了一聲,就坐下來等著。
約莫兩個小時左右,那幾個姑娘回來了,滿臉的蒼白,走路時,腿都不自主的顫抖。
瞧這個樣子,是了解了真相。
“李,李大爺,您救命啊。”
一進(jìn)門,幾個姑娘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嚶嚶哭泣。
李老頭忙起來把幾個姑娘攙扶著:“哎呦喂,快起來快起來,地,地上多臟,來我抱抱。”
幾個姑娘嗖一聲就站了起來。
“怎,怎么樣了?”李老頭問。
姑娘們把片子拿出來遞給了李老頭:“您瞧這個。”
李老頭接過來,在手里瞧了瞧,然后道:“沒,沒事啊這個,咋,咋了。”
我用手戳了戳李老頭:“你拿反了。”
“哦,哦。”
李老頭顛倒過來片子,我湊在一旁看,那四個片子上真,心臟部分,空空如也。
姑娘們刷一下又給跪下了:“李大爺,我們常聽院子里大爺大娘說您是活神仙,您可得救我們一命,我們家里頭可都是指望著我們來養(yǎng)活呢。”
李老頭唉了一聲:“放,放心,這,這事啊,老頭我管定了,都,都起來吧,不,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擱在玩拜天地呢。”
李老頭話一出口,幾個姑娘都訕訕的站了起來。
李老頭一看外面天氣,道:“現(xiàn),現(xiàn)在還早,咱們等晚上,夜深了再去,那,那時候,保準(zhǔn)你們沒事。”
幾個姑娘唉了一聲,坐下來心事重重。
臨到了晚上,腹中饑餓,李老頭讓我去院子外面對門買回來了些包子回來對付。
蔥花韭菜豆腐餡的,買回來了包子,幾個姑娘心不在焉,也吃不下去,就便宜了李老頭。
十多個韭菜包子,沒一會兒的功夫,讓李老頭就給消滅了干凈。
吃完飯又等了幾個小時,李老頭這才站起來道。
“走,走吧。”
我瞧了瞧他,牙齒上沾著韭菜,也沒跟他說。
幾個人出了院子,朝市郊而去。
也沒坐公交車,這個點了也沒有公交車,出租車的話,就李老頭那摳門的性格,也舍不得坐。
耗費了兩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了市郊,白天墳地的地方。
李老頭領(lǐng)著我們找來找去好一通沒找到,回頭問我到底記沒記錯地方。
我瞧了瞧四周圍空曠的荒地,荒草叢生,月光下,枯草叢中,隱隱約約的冒著一些個墳頭,時不時的還有風(fēng)吹過,滲入骨髓。
“沒記錯啊,就這個地方。”
正喃喃自語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抹白,仔細(xì)一瞧,正是老管家模樣的那個紙人。
“就是那。”
我伸手指著道。
李老頭聞言,抿嘴一樂,小白牙綠韭菜:“走,走,咱們過去。”
說話功夫,他邁步就走,一副全然不懼的樣子,見李老頭這副有底氣模樣,我和那幾個姑娘也趕忙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