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年大吃一驚,連忙躬身彎腰,擺出聆聽姿勢。
玄焱帝國雖然依舊實行的是帝制,但在很多方面已經(jīng)與時俱進了不少。
比如在禮節(jié)方面,很多場合的三拜九叩大禮已然不存在了,替之的是躬身禮。
“張承遠行為不端,有負圣恩,本該嚴懲不貸,但念及張家多年來對帝國的貢獻,故赦免其罪,但同時褫(chi3)奪其‘公子’名號。”
“張承遠一事,陵康市市府大臣李靖康處置不當,暫記其過,以觀后效。”
“葉辰處事雖有不當之處,但念其實際處境,亦情有可原,故赦免其罪,即刻無罪釋放。”
“欽此!”
“怎么會這樣?”當李靖康宣讀完帝國皇帝的口諭,張延年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呆滯。
有個“公子”名號,其實也不能帶來多少實際利益,但一旦被拿走,那便是赤裸裸地打臉。
再看看皇家對葉辰的處理,其傾向性不言而喻。
…………
當巡衛(wèi)局大統(tǒng)領得知即刻無罪釋放葉辰時,直嚇地渾身一抖。
他太清楚巡衛(wèi)局里面的那些勾當了,像葉辰這種得罪張家的嫌疑犯,在審訊時受點皮肉之苦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時,甚至出現(xiàn)死亡的情況。
他連忙朝審訊室趕去,心中不停地祈禱著,希望他那些下屬能手下留情,別折騰出什么幺蛾子。
當他踏進審訊室時,他被里面的一片狼藉驚呆了,七八個巡衛(wèi)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臉痛苦不堪。
里面唯一站著的人,只有葉辰。
“大統(tǒng)領,你這小子邪門的狠,快用槍,不然根本制伏不了他。”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審訊官悶聲悶氣地說道。
大統(tǒng)領臉色一冷,朝審訊官咆哮道:“我再三強調(diào)要文明執(zhí)法,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再是巡衛(wèi),快滾出去吧。”
躺在地上的巡衛(wèi)們一陣錯愕了,文明執(zhí)法,何時這么深入大統(tǒng)領的心了。
隨即,大統(tǒng)領轉(zhuǎn)身走到葉辰身旁,滿臉堆笑:“葉辰是吧,對于他們的魯莽執(zhí)法,我向你道歉。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罪了,可以隨時走人。”
“呃……”葉辰一時有些想不透,不知道哪個有那么大的能量,竟然能把他從張家的虎口救出來。
徐家,顯然沒這個能力。
龍宏岳顯然也不可能,他雖然在陵康市很有影響力,但更多的是在江湖層面,若論在官府的影響力,他比張家差遠了。
巡衛(wèi)們也面面相覷:“這人可是得罪了張家,怎么可能就突然無罪了呢?難道是張家良心發(fā)現(xiàn),放這個小子一條生路?”
葉辰一時實在想不到幫他的貴人到底是誰,便問大統(tǒng)領:“張家應該沒那么好心放我吧,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在幫我,我也好謝謝人家。”
大統(tǒng)領立刻一臉莊重之色:“是陛下下了口諭。”
“?。?rdquo;巡衛(wèi)們大張著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葉辰皺了皺眉,暗道:“難道是事情鬧大了,引起上面的人關注了?”
…………
葉辰剛走出巡衛(wèi)局,就被趙玲攔住了。
“我家小姐要見你,跟我來。”趙玲的語氣很冷,充滿了敵意。
葉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暗道:“我不記得得罪過這丫頭???”
趙玲將葉辰領到一輛豪華高檔車車旁,一指后車門:“上去吧。”
車窗玻璃單向透視,從外面無法看清車內(nèi)的情況。
葉辰拉開車后門,一股熟悉淡雅的清香傳入鼻中,那是屬于木萱的味道。
葉辰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你找我有事?”木萱主動找來,葉辰確實有些驚訝。
“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木萱怒道。
她整個人顯得有些煩躁。
“當然不是,我就算是睡著了,也想著你來找我。”葉辰自然懂得,這個時候要撿好聽的說,至于是不是真話,那不重要。
木萱臉頰一紅,別開了頭去。
此時,若鬧別扭的是吳麗婉,葉辰肯定上前摟抱在懷,好好哄她一下。
但眼前的是木萱,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前來找他,因此,他可不敢有什么唐突行為。
“我要回夏京了。”木萱幽幽一嘆,語氣之中有著無奈和認命。
“你不是說才來幾天么,為何不多玩幾天?”葉辰多少有些不舍。
兩人不過一次床第之歡,葉辰自然不至于喜歡上她,但有這么漂亮的人兒在眼前,也是一種養(yǎng)眼啊。
木萱搖了搖頭:“你以后做事,不要再這么魯莽了。”
葉辰笑道:“沖冠一怒為紅顏,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一樣的選擇。”
木萱看向葉辰,一動不動,葉辰坦然回視著她。
良久,木萱別過頭去:“張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趁早帶著吳麗婉離開陵康市吧。”
葉辰搖了搖頭:“這里還有我要守護的東西,因此,我是不會離開的。”
木萱頓時焦急而又惱怒不已:“你不走,只有死路一條,我只能救你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
“你救的我?”葉辰一陣錯愕,他實在沒想到,救他的大人物竟然是木萱。
木萱見自己情急之下說漏了嘴,連忙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葉辰稍作沉吟,露出恍然:“原來如此。你這么急著離開陵康市,是因為救了我的緣故吧?”
木萱身體一僵,過了片刻才道:“我該走了,你下車吧。”
葉辰對木萱的話置若罔聞,淡淡一笑:“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姓慕容吧。”
木萱霍然轉(zhuǎn)身,緊盯著葉辰:“你……你怎么知道?”
葉辰笑道:“真名慕容萱?”
木萱貝齒輕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是。”
葉辰點了點頭,沉吟了下,然后變戲法一樣拿出一物遞給木萱。
“你……你從哪里拿出來的?”慕容萱一時震驚于葉辰的變戲法般的手法,倒是沒注意遞過來的東西。
葉辰笑而不語。
他手上佩戴的那枚戒指并非凡物,而是一枚空間戒指。
慕容萱見葉辰不說,皺了皺小巧的瓊鼻,看向葉辰遞過來的東西。
這一看,更是驚地她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傳國玉璽?”慕容萱瞪大了雙眼,滿臉不信。
傳國玉璽,歷朝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
得之則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則表示其“氣數(shù)已盡”。
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為“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為世人所輕蔑。
然而,如此國之重器,卻在前朝滅亡之后,消失地無影無蹤。
正因為如此,玄焱一朝自開國以來,一直遭受別有用心者非議,認為其非“受命于天”。
慕容萱連忙接過傳國玉璽,仔細查看起來。
只見它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字。
整個玉璽散發(fā)著一股悠久古老的氣息,顯然是年代久遠之物。
慕容萱越看越心驚,這玉璽確實和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一樣。
“這……這真的是傳國玉璽?”慕容萱有些吃不準地看向葉辰。
葉辰點了點頭:“嗯,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呃……那它怎么會在你這?”葉辰在慕容萱眼里,越來越神秘了。
葉辰嘆道:“本來不過是一時起了玩鬧之心,誰知后來出了變故,從此遠走海外,這玉璽也便留在我……葉家了。”
“玩鬧之心?”慕容萱一陣無語的同時,又對當年發(fā)生的事情極為好奇。
“唔,這個你回去問玉璽的主人吧,若是他還知道玉璽是信物的話,他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原委。”
“信……信物?”慕容萱暗暗乍舌,拿國之重器傳國玉璽當信物,這也太瘋狂了吧。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慕容家竟然還同意了。
這……這世界是瘋了么?
不然,何至如此!
“不錯。”葉辰笑道:“你們慕容家曾許諾,會竭盡全力滿足信物持有者的三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