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慢實則快,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沒有人能夠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兩人的腦海里只剩下后悔兩字。
段德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裝這個逼,為什么高估了實力?
實際上,他只是初入武者的境界,就算是已經(jīng)死去的豺狼,都不敢硬接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何況是他?
至于董杰,他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后悔太過相信段德的實力,后悔自己把自己帶進坑里。
但后悔太遲了,這一刻兩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人伸手輕輕一點,讓段德雙臂盡斷的汽車就這么停了下來,仿佛一只難以逃脫的獵物,死死地被他按在了地上。
轟!
當汽車落地的一瞬間,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煙塵飛揚。
圍觀的群眾,短時間內(nèi)看不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待到塵埃落定,只見段德和董杰兩人傻傻地站在原地,滿臉的震驚地看向不遠處那道身影。
怎么是他!
他怎么可能做到!
當被自己鄙視的人所救,那種心態(tài)比死還難受。
這一刻,段德甚至忘記了雙臂帶來的痛苦,臉上如同火燒一般,尷尬地想找地縫鉆進去。
董杰同樣如此,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真的是一名高手,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再看看自己花費重金找來的高手,就他媽跟紙糊一樣,悔不當初??!
那道身影來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段德和董杰兩人,誰都沒有看見是方云出的手。
以至于,眾人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是段德的杰作,紛紛響起夸贊的話語。
不過當他們看到段德扭曲的雙臂,腦海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段大師這是怎么了?
宋毅滿心期待,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心里頓時一涼,這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原本能夠拯救拳館于水火之中,轉眼間希望就消失不見。
他怒火沖天,朝著董杰吼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段大師怎么會變成這樣!”
董杰這才從恍惚之中恢復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師兄,我錯了,快把方大師追回來,快??!”
為什么?
他不是騙子嗎?
宋毅一時摸不著頭腦,待到董杰把剛才那一幕說出來,他才明白真正的事實。
“你是說,方云……方大師剛才救了你們?”宋毅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剛才他親眼看見方云朝門外走去,距離這里少說也有數(shù)十米,這一去一回之間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這般?
思極必恐,他越想越是覺得方云的實力深不可測,再加上段德已經(jīng)廢了,不可能替拳館出戰(zhàn)。
如此緊迫的時間,唯一的希望全落在方云的身上,要是讓他離開了,自己就是拳館的罪人??!
“師弟你誤事啊!”
宋毅憤怒地瞪了董杰一眼,看著越走越遠的方云,連忙追了上去。
“方大師,方大師別走!”
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方云緩緩轉過身,淡淡地看著他,“何事?”
“咕嚕!”
宋毅看到方云這般眼神,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心里對董杰的怨恨更加深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方大師,是我一時糊涂,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大人有大量?
方云笑了,之前你們怎么沒這么想,來了一個武者,就把我拋棄,現(xiàn)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跑回來找我了?
“若是國術都是你們這般為人,我也不必多費心思,另請高明吧。”
宋毅自知理虧,但擂臺賽已經(jīng)答應了下來,三大拳館都已經(jīng)到場,怎么可能再推脫!
噗通!
宋毅沒有一絲遲疑,跪倒在方云面前,誠心誠意道:“方大師,只要您答應幫助拳館度過難關,我愿意獻上拳館百年來的珍藏!”
“哦?”
方云不禁提起了一絲興趣,一家拳館百年來的珍藏,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寶貝,能加快修煉。
眼見方云心動,宋毅喜形于色,繼續(xù)說道:“據(jù)我所知,內(nèi)有數(shù)百年來的拳術記載,還有不少古物奇品,還有一張古圖,似乎記載著某個陣法……”
陣圖?
方云眼里迸出一道光芒。
師傅只傳了聚靈陣,光有匯聚靈氣的作用,除此之外別無它用。
屆時滿山草藥,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
若是有了陣圖,尋常人根本無法進入,就算是高手,進來也需要不少時間。
這樣一來,不僅清凈還安全。
況且,陣法一門有諸多變化,進能攻退能守,妙用無窮。
古書上曾記載,一個專修陣法的古門派,愣是把當時第一劍門給滅了。
可見陣法的厲害。
方云雖然沒有見到陣圖,不知真假,但以陣圖的價值,一試無妨。
“好,我答應你,但這是最后的機會。”
“多謝方大師!”
宋毅心中的石頭終于掉了下來,再不敢對方云有一絲不敬,重新把他請了回去。
董杰見到這一幕,早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方云怪罪于他。
段德丟了這么大個臉,更是灰頭土臉的跑了,五百萬要都不敢要。
殊不知,方云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他的目的只有陣圖罷了。
這場鬧劇的事實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當方云重新入場時,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
但方云剛坐下不久,一道蒼老的身影拄著拐杖,緩緩走了出來,看到方云不禁皺了皺眉頭。
“師傅,您的身體不好,怎么還特地過來?”
宋毅臉色露出擔憂的神色,對方云施以一個歉意的眼神,連忙攙扶那位老人。
“方大師,這是我?guī)煾?,中山拳館的館主谷一谷老。”宋毅介紹道。
“此乃我中山拳館生死之際,我就算走不動了,躺著都得過來看看。”
谷老冷哼一聲,目光落在方云身上時,挑了挑眉,“方大師?好大的口氣,連我都不敢這般稱呼,他一個黃毛小兒如何能擔待如此名頭?”
他生氣不是沒有緣由,董杰事先就跟他通過氣,說是宋毅找來一個幫手。
不過卻不是打擂臺,而是替他指點宋毅,這等于變相說他教不好弟子,打他的臉。
身為中山拳館館主,又怎么能不生氣?
宋毅看到師傅這般表情,心里那是一個緊張,急忙勸慰道:“師傅啊,別看方大師年紀小,但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徒兒親眼所見。”
隨即把方云的事跡全都告訴了谷老,谷老瞪大了眼睛,一臉狐疑地看著方云,嘆道:“此話當真?”
宋毅認真地點了點頭。
谷老對宋毅很了解,天賦不高,但勝在老實本分,勤學苦練,絕不會對自己說謊,這也是他打算將館主之位傳給宋毅的原因。
“若真是如此,我拳館多年珍藏的寶貝,你盡管拿去。”
盡管如此,谷老依舊半信半疑,畢竟方云的年紀太小了,對國術的理解不深。
縱使天賦再強,個人能力再突出,也絕不可能做到指點幾句,就能讓宋毅打敗對手的程度,畢竟做學生和做老師是完全兩個概念。
但如今,死馬只能當作活馬醫(yī),姑且一試吧。
很快,前來挑戰(zhàn)的拳館、武館一一到場,整個樓宇座無虛席。
咚!
銅鼓敲響。
一名來自大韓的跆拳道選手走上臺來,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我是濟州跆拳道的李秀男,你們誰敢與我一戰(zhàn)?”
話里話外,透著一股傲慢的氣息,眼神橫掃中山拳館。
中山拳館敢怒不敢言,畢竟對方可是僅次于排名第八的拳館,近些年來勢頭正猛。
“他竟然是黑帶!”
“我的天,中山拳館連黃帶都打不過吧,這可怎么打?”
一時間,整個擂臺響起一陣噓聲,中山拳館眾人臉色難看無比。
李秀男臉上的傲氣更勝,冷笑道:“碩大一個拳館,沒人了嗎?”
“我來應戰(zhàn)!”
一名僅次于宋毅的二代弟子上臺應戰(zhàn)。
“就你?”李秀男不屑地偏偏頭,隨后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招敗你。”
“混蛋!”
那位弟子怒不可揭,一個錯步,速度猛然提升,掄起拳頭狠狠砸向李秀男。
李秀男靜靜站在原地,待到對手靠近,呲啦一聲,一個迅捷剛猛的劈腿如雷霆般劈下。
砰!
弟子直接被劈倒在地,昏迷不醒。
宣判頓時響起:“第一場,中山拳館??!”
“垃圾。”
李秀男緩緩收回右腿,拍了拍褲腿,仿佛在拍打污漬一般。
“你們號稱數(shù)千年的國術,就這種程度?怪不得連一個弟子都收不到,太垃圾了。”
他搖了搖頭,露出一臉失望的模樣。
頓時引起眾人的憤怒,宋毅更是忍受不了,直接沖上了擂臺。
“又來一個垃圾。”
李秀男勾了勾腿,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依舊伸出一根手指,其中意思不用多說。
“你住口!”
宋毅雙眼瞬間布滿憤怒的血絲,就要沖上前搏斗。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迅速冷靜下來,原本憤怒地眼里,猛然爆發(fā)出異樣的光芒,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