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想了許久。
他也知道,拆遷這種事情,還真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畢竟孤兒院占著這么大的地方,而且恰好是核心地段,如果不拆遷,未來對這一片區(qū)域的改造都會造成影響。
“這樣吧,我們幫著重新找個別墅,先租下來,我算了一下,拆遷補償差不多夠租一棟別墅十來年了。到時候,這些孩子差不多也都長大了,該有自理能力了,您也可以安心養(yǎng)老了。”
說著,沈濯停頓了一下,從墨鏡男‘孝敬’給他的那袋現(xiàn)金里取了三十沓出來,然后又從兜里掏出葉宏圖當(dāng)初送給他的那張卡,一并放在茶幾上,推到了陸院長的跟前,“還有這些錢,就當(dāng)做孩子們平時的花銷用度,實在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這……”
陸院長心中感激,可是卻又實在是不太好意思接過沈濯的這筆錢。
“院長,您就收下吧,反正這些錢也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拿白不拿。”葉青璇在一旁幫腔道。
“……”沈濯聽了一陣無語,什么叫天下掉下來的?你再給我掉個試試?
懶得再跟葉青璇這小丫頭片子斗嘴,沈濯提著袋子里剩余的二十萬,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此時,那幫原本一個個臉上兇神惡煞的混混,這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已經(jīng)跟孩子們打成了一片。
“我靠,臭小子,你丫別跑,瞧你把我臉上抹得黑不溜秋的……”
幾個孩子正幫著其中一個小混混擦玻璃窗呢,手上全是灰塵污垢,突然有一個大一點兒的男孩子,玩心四起,出其不意的往那小混混臉上一抹,然后便撒丫子跑開。
那小混混那個氣呀,扔下抹布就要去追,誰知道卻被刀疤劉一巴掌甩在了腦袋瓜子上,“說了在小孩子面前別罵臟話,你特么是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呢?”
那小混混抱著頭,哭喪著臉道:“大哥,您不也在罵臟話么?”
“喲呵?還特么學(xué)會頂嘴了?”刀疤劉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趕緊給我滾去擦玻璃,今天不擦完別想回家。”
“哈哈哈哈……”
“噢耶,不聽話,挨打咯……”
一幫孩子在旁邊看的笑個不停。
……
沈濯看到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這幫人,還有得救。
啪啪啪!
他拍了拍手,對著院子里的眾人喊道:“所有人都停一下,過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說。”
聽到沈濯的招呼聲,眾人紛紛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圍攏了過來。
“大哥,還有什么吩咐?”刀疤劉舔著臉,湊到沈濯的跟前。
“去,先把這些錢給兄弟們分了。”沈濯瞥了他一眼,隨手將那袋錢遞到了他的跟前。
“啊?”刀疤劉不禁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這這這……這些錢是給我們?”
“怎么?不想要?”沈濯輕笑道。
“要要要,有錢不要,天打雷劈呀。”刀疤劉一把接了過去,生怕沈濯反悔似的。
一共十七個人,刀疤劉一人分了一沓,最后還剩下四沓在手中,這小子本想自己獨占,不過悄悄的瞟了沈濯一眼,看到沈濯正一臉笑吟吟的看著他,把這小子看得心里多少有些發(fā)毛。
“大……大哥,那什么,你看著還剩下三萬……”
“行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沈濯擺了擺手,十分大方的說道。
刀疤劉一聽,樂得嘴都快笑裂了。
這尼瑪,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好的事情,要知道,他今天帶著這么多人過來威脅陸院長拆遷,上頭老板也就只給他兩萬塊錢而已,平攤下來,每個人也就千把來塊錢。
誰曾想,挨了頓揍,幫著孤兒院搞搞衛(wèi)生,做做飯,居然就得了這么大一筆錢,這真是老天爺開眼呀。
再挨頓揍也值!
“好了,錢大家都拿到手了,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接下來你們可就得幫我做事情了。”沈濯掃視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
“沒說的,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吱聲,上刀山下油鍋,我刀疤劉只要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刀疤劉挺起胸膛,拍得‘嘭嘭’直響。
“那倒不至于。”沈濯搖了搖頭,“我的要求很簡單,從今天開始,這家孤兒院的安全就由你們來負(fù)責(zé),以后不管是誰,只要敢來這里鬧事,你們就把他給我攆走,還有,陸院長年紀(jì)大了,平時孩子們的生活起居也都由你們來料理。”
“呃……”
“怎么,有問題?剛剛不還信誓旦旦的說,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么?”看到刀疤劉一臉為難的表情,沈濯十分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您可能不清楚,這塊地皮可是咱江東市最大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宏輝集團(tuán)的,我們?nèi)遣黄鸢 ?rdquo;刀疤劉苦著臉道。
他這會兒多少感覺,手里這錢,拿著有些燙手啊。
“放心,我已經(jīng)跟陸院長商量好,搬肯定是會搬的,不過也得等我們找到新的落腳點才能搬,在這之前,我不希望有人再來打擾陸院長和孩子們的生活。”
刀疤劉沉吟了片刻,然后一咬牙,道:“行,既然是這樣,那沒問題,如果宏輝集團(tuán)再派人來鬧事,我出面來跟他們交涉。”
沈濯點了點頭,拍著刀疤劉的肩膀,笑道:“放心,幫我做事,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今天這些錢只是小錢,以后只會更多。”
……
從孤兒院離開,時間已經(jīng)來到傍晚。
車子里,葉青璇這丫頭還在跟沈濯斗嘴,這兩人就好像是多年的冤家,反正只要一碰頭,就沒有一刻不是在斗嘴的。
而紫霄則坐在前面,四平八穩(wěn)的開著車子,她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后視鏡,透過后視鏡,一副若有所思的觀察著沈濯。
突然,葉青璇臉色微微一變,一雙秀眉驀的皺在了一起。
“怎么了?”沈濯詫異的問道。
“沒什么,哼。”葉青璇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后便將臉扭向了窗外。
沈濯撇了撇嘴,也懶得再搭理她。
可是沒過多久,沈濯就感覺到,葉青璇的身體似乎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再看她,只見這丫頭正雙手捂著小腹,臉色都變得有些發(fā)白起來。
“你沒事吧?”沈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要你管。”葉青璇銀牙緊咬,可是臉色卻分明十分的痛苦。
沈濯不禁嘆息了一口氣,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腕脈上。
“喂,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管?。?rdquo;葉青璇臉色一變,連忙就要將沈濯的手給甩開。
可沈濯是什么人?只是隨手一探,就已經(jīng)探出了葉青璇的癥狀所在,不禁愕然道:“你來大姨媽了?”
刷的一下,葉青璇的那張俏臉就由白轉(zhuǎn)紅,而且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恨恨地將手抽開,沒好氣的嘀咕道:“沒見過女孩子痛經(jīng)???討厭!”
噗!
沈濯差點笑出聲來,這丫頭,正常的生理癥狀罷了,也不知道有啥好害羞的。
“咯,把這個服下去,痛經(jīng)的癥狀立馬消除。”
沈濯將一枚藥丸遞到葉青璇的跟前,這正是他昨晚才煉制出來的‘月經(jīng)丹’,專門用以調(diào)理女孩子痛經(jīng)癥狀的。
“呃……這是什么?”葉青璇微微一愣。
“總之不是毒藥就是了,怎么,你還怕我毒害你不成?”
“哼,誰知道呢,你這種臭流氓,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葉青璇嘟了嘟可愛的小嘴,不過她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卻還是從沈濯手中接過了這枚丹藥,也沒有什么遲疑的,直接就仰頭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