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莊更是退后兩步橫在沈濯面前,戲謔道:“小子,你是嫌這錢少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以說出來,想要多少我給你就是了,何必要說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話呢?”
沈濯扯了扯嘴角,“話我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你們可以信,也可以不信。這位葉老得的病,別說是那個庸醫(yī)了,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
“而且,你們今天遇上我,算是你們的福氣。他說的沒錯,我的確只是隨便的搭了把手,但是……卻是比那個庸醫(yī)調(diào)理數(shù)年還要有用。”
“哦對了,你們家老爺子的病,如果沒有這庸醫(yī)折騰的話,興許還能再多活個兩三年,不過要是繼續(xù)任由這庸醫(yī)折騰下去的話……呵……”
沈濯冷笑一聲,話藏了一半,然后又繼續(xù)說道:“葉老這次醒來能維持三天時間,讓這胡神醫(yī)能折騰就多折騰些吧,說不定還會把這三天折騰成一天。”
說完這話,沈濯負(fù)手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我叫沈濯,什么時候想通了,來江東大學(xué)找我,但是診金請準(zhǔn)備足夠了,三五百塊什么的就算了,記得往后面多加幾個0。”
話音落下,沈濯也消失在了人群中,只留下四個人一臉的諤然!
尤其是那胡神醫(yī),在看到葉老對自己投來質(zhì)疑的眼神時,老臉更是憋得通紅,幾秒鐘后他終于忍受不了葉老眼神里的威壓,轉(zhuǎn)而看向沈濯離開的方向,大罵道:“你你你……你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咒葉老,還敢要幾百萬診金,真是膽肥了!”
葉老卻是深深地看了沈濯后方一眼,沖著葉莊使了個眼色。
“去找人查查,這小子什么底細(xì)。”
看著沈濯把話撂下就走了,葉老意味深長的舒了一口氣,對著葉莊吩咐了一聲便是坐進(jìn)了車?yán)铩?/p>
車子一路開回家,葉老一句話也沒說,從頭到尾都在想著剛剛昏迷醒來時的感覺。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舒適感!
雖然胡神醫(yī)說過,醒來是自動的,和沈濯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但是他心里還是有著深深的疑慮。
沈濯的話說得很隱晦,但他還是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
意思是說:自己的病如果沒有胡神醫(yī)的調(diào)理,興許還能多活兩年!
而且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還不是這句,而是沈濯說的那句:這次醒來能清醒三天,三天后還是會昏迷!
而且沒有沈濯,估計是醒不來了!
最重要的是,沈濯還說了,如果再讓胡神醫(yī)折騰的話,恐怕三天都撐不下去,會變成一天!
這話可就非同小可了。
有句話說得好,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信對了,就能活。
不信,就有可能死!
他雖然已經(jīng)活了大半輩子了,對于生死早就看慣,但是誰又能嫌自己命長呢?
如果是那樣,他也不會花重金供養(yǎng)著胡神醫(yī)來替自己“續(xù)命”了。
坐在客廳里,葉老一直在沉吟,臉色忽晴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時,胡神醫(yī)也從外面拿著自己從東北帶來的百年古藥走了進(jìn)來。
“葉老,看這藥的成色,個個不俗啊。”
他話里的意思,葉老自然聽得出來——個個不便宜??!
“嗯,拿給管家先收起來吧,多少錢也一并報給管家。”
對于錢,葉老不在乎,但是沈濯的話卻是一直在他心里回蕩。
命,他得在乎??!
葉莊在他吩咐之后,一刻也沒有耽誤,就去調(diào)查所有關(guān)于沈濯的一切去了。
效率很快。
一個多小時后,他將一份資料擺在了葉老面前。
看到那份資料,胡神醫(yī)眼皮猛地一跳!
他心里在害怕!
他怕沈濯真的是一位神人,如果資料上顯示沈濯的身份不凡的話,那沈濯說過的幾句話……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幾把刀子,自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這葉宏圖別看表面上溫吞,但是背地里手可黑著呢,死在他手上的人,用兩只手絕對數(shù)不過來!
要不然也不可能撐起諾大的葉家。
看著葉宏圖把那資料接過來,將檔案袋上的線一圈圈繞開,胡神醫(yī)感覺就像是在等著法官宣判一樣,摒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片刻之后,葉宏圖將手中的資料翻了幾個來回,又給放了回去,疑惑地問葉莊:“你確定就只有這些?”
葉莊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只有這些。”
葉宏圖眼睛瞇了起來,眼神望著前方有些空洞。
胡神醫(yī)這時伸手將那幾頁資料拿了過來,等翻看完之后臉色終于是淡定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東西,小小年紀(jì)就敢口出狂言,能有什么本事?”
葉宏圖睨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才道:“胡神醫(yī)剛剛才買藥歸來,萬里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就先去客房休息吧,至于這煎藥的事情,就交給你徒弟去做吧。”
“好,葉老。那我就先退下了。”他終于松了口氣,腰桿也挺直了不少。
等他走后,葉宏圖方才站起身來,凝重地問葉莊:“有去那小子家里住的地方看過嗎?”
葉莊道:“已經(jīng)派人打聽了,這小子家人、親戚沒有什么能人,都是農(nóng)民,更沒有任何的特殊事情發(fā)生過。”
“而且他們家里也就只出了他這么一位進(jìn)過城的人,之前連鎮(zhèn)子上都沒出過。”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奇特的話,那就是這小子從小就沒有爹,聽說他母親也是一直住在娘家,連爹是誰都不知道。”
葉宏圖苦笑一聲,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差點(diǎn)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唬住了。
“去吧,看著藥什么時候煎好了就叫人送到我房間里來,另外叫人去問問胡神醫(yī)還有什么要添補(bǔ)的東西沒,好生招待著。”
“是,葉老。”葉莊答應(yīng)著退了出去。
……
此刻,沈濯已經(jīng)回到了學(xué)校的宿舍,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搬出去住。
既然他要修煉,自然就不能再住在宿舍里了,否則的話還不得被別人給當(dāng)成神棍了?
最重要的,修煉要的就是靜心,當(dāng)然不能有人打擾。
一邊收拾著,沈濯心里還在想著那個葉老的事情。
那老爺子身上的陰邪之氣,他可沒有忘記。
治病救人是一回事,但對方把自己識若無物,自己也沒必要熱臉去貼個冷屁股,幾百年的修仙生涯,他早已不是什么爛好人。
只不過那陰邪之物,沈濯還是惦記著呢。
但是沈濯也不擔(dān)心,因為那老頭絕對還會找上自己!而且沈濯相信,以那老頭的身份,在自己告知了姓名和學(xué)校之后,他想要找到自己絕對易如反掌。
那東西,早晚會是自己的!
只是讓沈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剛收拾完東西還沒走出校門的時候,就被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這三個人都是保鏢模樣,一身西裝,腳踩皮鞋蹭亮。
“沈濯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濯眉頭一皺,臉色很是不好看。
這些人是誰自己都不知道,上來二話不說就讓自己跟著走,而且語氣如此的冰冷,這讓他很不舒服。
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么跟自己說話了!
想想在仙界的時候,哪個見到自己不得停下來恭敬的道一聲仙尊?
沈濯瞥了這些人一眼,冷冷地道:“讓開。”
說完他便要扛著行李離開,只是其中一人很快便伸手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小子,最后勸你一句老實點(diǎn)跟我們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呵!
沈濯冷笑,挑眉看了他一眼,“給我罰酒嗎?恐怕你還沒有那個資格!從哪來的滾哪里去,好狗不擋道。”
“你!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人說完,伸手就要去擒沈濯。
他速度很快!
而且另外兩人一看談崩了,一起朝著沈濯撲去,大小姐發(fā)話了,他們就算是抬也要把這小子給抬回去!
然而。
緊接著他們卻是感覺到眼前一花,耳邊一陣破風(fēng)之聲響起,便看到沈濯手里的麻布袋子在眼前極速的放大。
砰砰砰!
三聲悶響之后,三人全都捂著臉?biāo)ぴ诹说厣希鄣陌阎苯小?/p>
這時,坐在車?yán)锏娜~青璇總算是坐不住了,連忙打開車門跑了下來。
“沈先生不好意思,是這些下人不懂事,我向你道歉。你……能跟我回家嗎?”
跟你回家?
沈濯嘴角抽了抽,一個美女對一個男子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太有吸引力了。
不過他也不傻,知道葉青璇的目的。
“怎么?難道那個胡神醫(yī)這么快就把你爺爺給折騰暈了?”
葉青璇美目一翻,這人說話怎么那么難聽!
但她還是照實說:“沒有。雖然你的話有些不靠譜,但是我覺得……我寧可相信你的話,把你請回去也算是有備無患,我可不想在爺爺昏迷之后再去到處找你。”
‘什么叫知道我不靠譜?’沈濯一陣無語,不過倒是發(fā)現(xiàn)這女孩還是有孝心的。
但他可不是什么下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于是他便眼角一瞇,故意在葉青璇身上來回打量了兩眼,調(diào)笑道:“要我去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