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和自己一邊大的年齡,而且穿的寒酸無比,厚顏無恥自稱師叔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教訓(xùn)自己?
真是可惡至極!
“梓萱,不得無禮。”蕭文淵故作生氣的喝道,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眼前這個神秘少年。
蕭文淵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若說自己有師父,那也只能是當(dāng)年那個指點過自己的老神仙了。
這少年說和自己是同門,難道他和那位老神仙有關(guān)系?
“秦木小兄弟,你說你和我是同門,我實在不解,可否說個明白?”蕭文淵態(tài)度溫和,微笑問道。
秦木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車鑰匙大小的玉牌,遞給蕭文淵,笑道:“蕭叔可認得此物?”
蕭文淵接過玉牌仔細一端詳,頓時滿臉震驚,激動的臉色通紅,焦急問道:“小兄弟和孫老神仙真的有關(guān)系?”
十八年前,一位姓孫的高人來金陵,機緣巧合之下收了蕭文淵做記名弟子,還給了他一本關(guān)于醫(yī)術(shù)的心得筆記,那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蕭文淵正是靠著筆記中的知識,才一步步成為如今的名醫(yī)。
而這塊玉牌,正是那孫老神仙的隨身物品,上面有一個專屬印記。
蕭文淵當(dāng)年只偶然見過一次,但依然記得很清楚。
秦木一笑,“蕭叔說的孫老神仙是我?guī)煾?,我算是那老頭的關(guān)門弟子。”
“關(guān)門弟子?”蕭文淵滿臉震驚,隨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少年小小年紀(jì)就會太乙神針,若他是那孫老神仙的關(guān)門弟子,也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蕭文淵眼中既有羨慕又有感慨,苦笑道:“原來如此,你怎么不早說?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秦木是孫老神仙的關(guān)門弟子,而他只是記名弟子,這差距極其巨大。
他就算再有名氣,年紀(jì)比秦木再大,要真論起輩分來,也是不如秦木高的。
“爸,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蕭梓萱小嘴張得老大,快能塞的下雞蛋,反復(fù)打量著秦木,好奇不已。
“你爸我如今能有這點小成就,完全靠的是秦木的師父,也算是我的授業(yè)恩師,孫老神仙的指點。”
蕭文淵臉上露出追憶神色,唏噓道:“只可惜老神仙云游四海,當(dāng)年一別,竟十八年再沒見過他。”
“對了,孫老神仙有沒有隨你一起來金陵?”蕭文淵期待的看著秦木。
秦木搖搖頭,“沒有。”
“真是遺憾……”蕭文淵嘆息一聲,隨即沖蕭梓萱吩咐道:“梓萱,你先帶秦木回家里休息,等我待會兒坐診結(jié)束,再回去為秦木接風(fēng)洗塵。”
“什么?讓我?guī)丶遥?rdquo;蕭梓萱恨恨的瞥了秦木一眼,把“不情愿”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她平時除了父親之外,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好臉色,哪怕對父親的徒弟張云,蕭梓萱也始終保持一個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竟然得獨自把秦木這個鄉(xiāng)巴佬領(lǐng)回家,而且這鄉(xiāng)巴佬剛才還對自己出言不遜,蕭梓萱自然萬分不樂意,而且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難道父親對這家伙就這么放心?
萬一回到家里,這家伙覬覦自己的美貌,圖謀不軌,自己豈不是要清白不保?
要知道,就算在美女遍地的金陵大學(xué),她也是大名鼎鼎的?;壗^色美女,不知道有多少富二代貴公子愛慕呢。
“秦木,你風(fēng)塵仆仆來金陵,想必也累了,就先跟梓萱回家里休息,等我坐診結(jié)束就回去為你接風(fēng)。”蕭文淵把玉牌還給秦木,誠懇道。“不管你來金陵辦什么事,我一定全力幫忙。”
既然是孫老神仙交代秦木來金陵找他,蕭文淵自然要盡心盡力幫助秦木,不會有二心。
再說,就憑秦木方才露的這一手,哪怕沒有孫老神仙的交代,他也要盡力交好秦木,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用得著呢。
秦木擺擺手,笑道:“蕭叔辦正事要緊,不用跟我客氣。”
“不過我坐了兩天火車硬座,倒還真有些困了,得美美睡一覺。”秦木饒有趣味的盯著蕭梓萱,淡淡道:“那就麻煩師侄女了,咱倆這就走吧?”
“你……”蕭梓萱青蔥般的玉指指著秦木,臉色微微泛紅,接近暴走的邊緣。
這家伙還真是夠不要臉,給了梯子就往上爬,竟然敢叫自己師侄女!
簡直豈有此理!
“怎么?師侄女有什么話對我這個師叔說嗎?”秦木裝模作樣的整理著衣領(lǐng),一副高人姿態(tài)。
“梓萱,別耍小脾氣,快送秦木回去。”蕭梓萱對秦木的敵意,蕭文淵自然看在眼里。
他既無奈又有些好笑,自己這寶貝閨女,從來只有讓別人吃癟的份,何時自己吃過癟?
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遇到對手了。
“無賴!跟我走!”蕭梓萱跺了跺腳,邁著大長腿出去了,留給秦木一個絕美的背影。
“蕭叔,那我先走了。”秦木沖蕭文淵道聲別,跟著蕭梓萱離開。
……
秦木緊跟蕭梓萱的腳步,上了醫(yī)館門外不遠處一輛白色寶馬Z4轎跑。
“師侄女,我真是很羨慕你,能開這么好的車,不得不說,有錢真好。”
秦木一上車,就上下左右打量起車內(nèi)的裝飾,這里摸摸那里摸摸,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鄉(xiāng)巴佬,別叫我?guī)熤杜?rdquo;蕭梓萱氣不打一處來,粉拳緊握,威脅的盯著秦木,仿佛秦木再叫她一聲師侄女,她就要和秦木拼命。
“那我該叫你什么?”秦木無視蕭梓萱的威脅,隨意道。
“當(dāng)然是叫我名字。”
“你都沒告訴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蕭梓萱。”蕭梓萱氣呼呼道。
“我叫秦木,很高興認識你。”秦木鄭重其事道。
“我知道你叫秦木,你剛才在醫(yī)館里不是說過了嗎?”蕭梓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秦木,這家伙莫非有健忘癥?
秦木一本正經(jīng)道:“剛才我那是對你爸說的,現(xiàn)在是對你說的,這區(qū)別可大了去了。”
蕭梓萱:“……”
……
寶馬Z4不愧是百萬級的轎跑,在蕭梓萱手里,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在車流量巨大的金陵城中奔騰。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個高端別墅區(qū),在一棟三百多平的獨棟別墅前停下。
“師侄女,你這……”
秦木意猶未盡的下了車,剛要稱贊蕭梓萱的過人車技,但看到蕭梓萱冒火的眼睛后,連忙改口,“梓萱,你的車技真是厲害!”
蕭梓萱冷哼一聲,扭著小蠻腰開門進了別墅。
秦木訕訕一笑,也跟著進了門。
“哇!”秦木一進門,不由自主便驚嘆出聲。“真是……這房子真是好!”
這倒不是秦木故意恭維,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
他從小跟著孫老頭一起住,生活條件說是艱苦都不為過,像這樣富麗堂皇的大別墅,他還是第一次見。
“喂,脫鞋!”蕭梓萱剛把鞋脫下,看見秦木竟然穿著那雙破鞋就要進屋,踩在價值不菲的進口地板上,連忙不滿喝道。
果然是個十足的鄉(xiāng)巴佬!
進門脫鞋,連這么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啥?還得脫鞋?”
秦木看了看已經(jīng)換上拖鞋的蕭梓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白的發(fā)黃,還沾滿灰塵的劣質(zhì)運動鞋,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城里的規(guī)矩也忒他娘的多了,在村里,從沒聽說過進門還得脫鞋。
“哦哦哦……”
秦木沒敢直視蕭梓萱憤怒的雙眼,連忙走到鞋柜處,扭扭捏捏的開始脫鞋。
不知怎么的,有蕭梓萱這個大美女在旁邊盯著自己換鞋,秦木感覺自己動作都變得遲緩起來。
蕭梓萱直皺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拖泥帶水的秦木,心中有了猜測。
這家伙一定是腳汗味過重,怕在自己面前丟臉,所以才如此扭扭捏捏!
她已經(jīng)能想象到,等會兒秦木脫了鞋后,屋內(nèi)被生化氣體所充斥的景象。
蕭梓萱有些后悔,也許不該讓秦木脫鞋的。
相比于被秦木的腳汗熏死,她寧愿讓秦木踩臟地板。
但出乎蕭梓萱預(yù)料,當(dāng)秦木把鞋脫了之后,除了右腳頂破襪子露出來的大拇指有些滑稽之外,根本沒有散發(fā)出任何異味。
“呃……”秦木偷偷瞥了眼一直盯著自己腳趾頭看的蕭梓萱,故作鎮(zhèn)靜道。“那什么……售貨員說這種襪子是最新款,露出腳趾頭有利于空氣流通,不容易產(chǎn)生腳汗……”
蕭梓萱戲謔般的看著秦木,臉上首次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是嗎?那還挺好的。”
“不過我有個疑問。”蕭梓萱故作疑惑狀,接著道。“為什么這款襪子只有右腳這樣設(shè)計,難道左腳就不怕產(chǎn)生腳汗嗎?”
秦木四顧無言,心中唯有淚千行。
美女啊,人生已經(jīng)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