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不是一個圣人,也不想做君子。多年的流浪生活讓他很明白,仁慈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無用的。真正能拯救這個世界的,除了愛,就只有一定的暴力。
有些人,不揍不行!
一磚頭拍倒了朱長東,外面警笛聲也響了起來。唐磚沒有繼續(xù)逗留,像猿猴一般翻過墻頭跑了。
至于這些人販子,自然有人收拾他們。以聶洪的性格,應(yīng)該真的會把他們留在局子里過年吧。
此時,打斗的聲音,吸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民眾。他們的圍觀,讓巡捕很容易找到目的地。
到了院子門口,看著里面像轟炸過一樣的遍地狼藉,巡捕愣了半天。
聶洪大踏步走進(jìn)來,虎目一掃,隨手抓過來一個哼哼唧唧的人販子,問:“你們是什么人?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個人販子估計(jì)被打傻了,呵呵笑個不停,嘟囔著:“金剛,奧特曼,哥斯拉……功夫2,哈哈哈,我是主角……”
聶洪聽的臉都抽了,這什么玩意?現(xiàn)在人販子的門檻已經(jīng)降低到智障都可以加入了嗎?
“先把他們送醫(yī)院,然后調(diào)查清楚身份。”因?yàn)椴磺宄@些都是什么人,聶洪還是選擇了保守做法。如果真是人販子,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只是,看著院子里哀嚎的十幾人,聶洪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報(bào)警電話里,說的是人販子被群毆,可是這里并沒有群毆的跡象。那些亂糟糟的地方,大多是被傷者撞出來的,除此之外,什么痕跡也沒留下。
專業(yè)的犯罪分子,黑吃黑?
收拾了一群社會敗類后,唐磚沒回孤兒院,而是朝寵物市場去了。
今天那里有一場寵物比賽,本來是要和祁子月一起參加的,結(jié)果因?yàn)樘K家的事情耽擱了??紤]到獸醫(yī)姐姐年輕貌美,可能被一群小色狼盯上,唐磚決定去看一眼。
然而等他到那才發(fā)現(xiàn),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一個挎著籃子的大媽,極力向唐磚推銷自家的小奶狗:“小伙子,能上比賽的都是好寵物,但我家的也不差。你看這只阿拉斯加,皮毛锃亮,尾巴還長,吃的少,長的快。以后生了小狗,一只能賣好幾千。今天時候不早了,我這只只賣你八百。”
籃子里那只暗黃色參雜了幾縷白毛的中華田園犬,扒著主人的胳膊哼唧著。
唐磚白跑一趟,心情本就不好,又遇到個騙子,便隨口道:“八百太便宜了,兩千賣不賣?”
大媽愣了下,然后驚喜交加的連連點(diǎn)頭:“賣!賣!”
唐磚又問:“這么好的狗,就算三千塊買回去也不虧吧?”
“那當(dāng)然,要不是急用錢,最起碼能賣五千!”大媽越吹越上癮,唾沫星子到處飛。
唐磚呵呵一笑,說:“我兩千買了,現(xiàn)在三千賣給你,你還少我一千塊。也不用覺得吃虧,你本來賣八百,我給你兩千,你還多賺一千二呢。給我一千,還能賺二百?;仡^你再五千塊賣出去,一共賺五千二百塊,恭喜啊大媽,你要發(fā)財(cái)了!”
大媽當(dāng)時就有點(diǎn)蒙圈了,這個帳,聽起來好有道理啊……
幾分鐘后,唐磚抱著那條小土狗,口袋里揣了一千塊錢離開了寵物市場。
原地一位徹底懵逼的大媽,還在掰著手指頭算自己到底賺了多少錢。
他離開沒十分鐘,祁子月和一堆人從寵物大市場的辦公室里走出來。
她今天帶來了一只貓和一只紅狐貍,在綜合比賽上奪得了第一名。現(xiàn)場就有人開價十幾萬,要把兩只寵物買走。
但祁子月沒有同意,她的美貌,和高品質(zhì)寵物,引得無數(shù)人注意。
也有知曉她過去事跡的人在,可誰在乎呢?
這年頭,漂亮女人都會有點(diǎn)不太好的過去,你真純的像個圣女,反而沒幾個人愿意搭理你了。所以,越聽說祁子月曾做過某人的情人,那些男人就越興奮。
能做別人的情人,就能做自己的??!
這么漂亮的女人,尤其那雙大長腿,想想都能迷死人!
男人眼里的欲望,沒有半點(diǎn)掩飾,這讓祁子月不由自主想起了唐磚。
只有這一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除了欣賞,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欲望。
不過越是想,祁子月就越是惱怒,突然一聲不吭的跑掉,簡直就該拖出去千刀萬剮!
“祁店長,你的寵物店經(jīng)過這次比賽,肯定要一炮而紅了。以后還希望我們能多多合作??!”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笑著說。他很帥氣,也很多金,是江州一位私企老板的兒子。
祁子月的美貌,在這位富二代眼里,也驚為天人。他自然是想得到這個女人的,只是不想和其他人一樣表現(xiàn)的過于不堪。
紳士般的把美女請上床,這才是真正有素養(yǎng)的行為嘛。
祁子月微微一笑,提著籠子打開車門:“也希望各位老板多關(guān)照,下個星期寵物店會正式開售,幾位別忘了帶朋友來捧場。”
“一定,一定!”周圍人全都連連點(diǎn)頭。
祁子月沒有再多說,關(guān)了車門,一腳油門離開了寵物市場。
籠子里的貓和狐貍,不時發(fā)出慵懶的聲音,聽的祁子月心神不寧。
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人行道上一個背影閃過。那背影很是熟悉,讓她心神一震,下意識按下車窗大喊:“唐磚!”
沒有回應(yīng),祁子月卻顧不上太多,直接開了車門追過去。
跑到馬路對面,她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唐磚!”
那人回過頭,卻是完全陌生的面孔,臉上露出不解又驚喜的神情:“美女,你,你認(rèn)錯人了嗎?”
“不好意思……”祁子月失望的松開手,轉(zhuǎn)身離開。
而那男人還在后面喊:“美女,我小名叫唐專,專一的專!留個微信號??!”
“專你媽個頭!”祁子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心情無比惡劣。
尤其回到車旁的時候,后面的轎車已經(jīng)快把喇叭按爆了。見她過來,有一人立刻大叫:“長的漂亮了不起??!身材好了不起啊!開的車貴了不起??!堵著路口,有沒有公德心!有本事留下你的電話,明天上島咖啡廳,誰不來誰孫子!”
旁邊幾個司機(jī)聽的吐血,你這是約架還是約會呢?不要碧蓮!
此時的唐磚,已經(jīng)回到了蘇家。
只是剛進(jìn)院子,就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抱著小土狗,唐磚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我被窩都沒捂暖和呢,又要搬?”
顧博超神情有點(diǎn)尷尬,說:“花匠畢竟只是普通傭人,而且你又是男人,住在內(nèi)院不合適。”
唐磚猶豫了下,然后低聲問:“所以……你其實(shí)是個女人?”
顧博超嘴角抽了抽,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老子是管家,管家和花匠能一個地位嗎,你心里一點(diǎn)B數(shù)都沒有的嗎!
可是想到韓芷雪對唐磚的看重,顧博超又不敢第一天就得罪這個來歷古怪的年輕人,只能好言相勸。
搬出內(nèi)院,唐磚倒也可以接受,住在哪不是住,外院反而更方便一些。
不過顧博超又說:“另外,身為花匠,你每天要五點(diǎn)鐘起床,把院子里所有花草整理一遍。沒有做完,不準(zhǔn)吃早飯。還有,內(nèi)院被拔掉的花草,損失會算在你頭上,按照那些花草價值,大約要扣除七個月的工資。最重要的一點(diǎn),你知道我為什么可以在韓家做十年的副總管,然后又被沈先生親自推薦來這里做管家嗎?”
唐磚鄭重思考一番,抬頭問:“因?yàn)槿卞X?”
顧博超當(dāng)時就有點(diǎn)迷了,這特么是個正經(jīng)答案嗎?你是認(rèn)真的嗎?我哪里看起來像缺錢了?
深呼吸幾下后,顧博超帶著自豪的神情說:“我靠的是一絲不茍,專業(yè)和完美。所以對于其他人,也會是同樣的要求。唐先生你雖然只是花匠,但也要符合蘇家的氣質(zhì)。不然的話,我會按照規(guī)定進(jìn)行考核。”
唐磚一頭霧水,氣質(zhì)是什么鬼?當(dāng)個花匠,難道還得戴著金絲眼鏡和白手套,見面就喊“MayIhelpyou?”,地道的倫敦腔,這不符合邏輯吧?
早說做花匠這么復(fù)雜,就去應(yīng)聘廚師了啊!當(dāng)廚師總不用氣質(zhì)了吧,除了灶臺和鍋碗瓢盆,也沒人在意你是誰了。
“所以,這其實(shí)是在刁難我吧?”唐磚反應(yīng)過來。
“不是刁難,而是考驗(yàn)。當(dāng)然了,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你先把手里的刀放下。”顧博超一臉煞白的說,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還能隨身帶刀?那一身的輕薄衣衫,刀藏哪的?
“放下個屁!”唐磚一臉嚴(yán)肅:“士可殺不可辱,亮出你的兵器吧,中年人!”
顧博超腦袋都快炸了,一言不合就拔刀,這怎么玩?夫人請回來的不是花匠,而是一個殺豬匠吧?
就在這時,清冷的女聲從旁邊傳來:“這是我對顧先生的要求,也是對蘇家所有人的要求。你如果介意,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