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搜查,巡捕最后確定,那個神秘人物可能是通過樓頂的鋼絲繩離開的。
聶洪當機立斷,讓人順著鋼絲繩的落點查找,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做了好事就想跑,哪有這么容易,不當面感謝你一番,人家還以為我聶洪是吃干飯的!
唐磚哪知道一堆巡捕正在找自己,他早已經狂奔到蛋糕店,買了蛋糕返回寵物店。
祁子月等的都要憔悴了:“怎么買那么久?”
“排隊的人多嘛。”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唐磚猶豫著,問:“確定不要再買碗牛肉面了嗎?我看門口那燒餅也挺好的……”
就這倆巴掌大的蛋糕,一口就吃完了,根本填不飽肚子??!
祁子月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從柜子里摸出兩根小蠟燭,一個蛋糕插上一根。用火機點燃后,她把唐磚拉到蛋糕前。
“我說獸醫(yī)姐姐,你這是要和我拜堂成親嗎?”唐磚滿頭霧水的問:“可人家都是對著紅蠟燭拜,怎么還有拜蛋糕的?這西方文化入侵的這么畸形嗎?”
“別胡扯。”祁子月看著兩根小巧的蠟燭,很認真的說:“今天是我重生的日子,也會是你重生的日子,很重要,認真點!”
你重生可以理解,我重生是個什么鬼,我還不想死啊……唐磚在心里瘋狂吐槽:“我想買燒餅吃!”
“你知道嗎……”祁子月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
“……”
看著一臉無辜的唐磚,祁子月忍住揍人的沖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唐磚忍不住偷偷瞄了兩眼。
仿佛沒有察覺到唐磚的目標,祁子月只望著飄搖的燭火,說:“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沒有人愿意要我,只能寄居在親戚家里……”
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別人剩下的。
那時候,祁子月最想要的,就是一件嶄新的衣服。
沒有人穿過,也沒有人和她搶。
所以,即便高中畢業(yè)后,親戚表示不再為她墊付學費。祁子月依然靠著勤工儉學,硬是熬過了那四年。
那時候,她已經很漂亮,引來很多人追求。
但祁子月知道,他們只是看上了自己的樣貌,除了長的漂亮,身材好,學習棒,社交能力強,她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地方了。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唐磚在旁邊幽幽的說。
祁子月確實沒什么朋友,大三的時候,她進入一家公司實習,卻總遭老板騷擾。
有一天回家的路上,遇到個男人,以強硬的態(tài)度趕走了尾隨而來的老板。那個男人年紀比她大很多,本以為兩人不會有什么交集,誰知后來的日子里,卻經常偶遇。
時間長了,祁子月才知道,這是一個很有權力的人。
他說話,做事,都那么的有調理。霸氣,卻不欺人。
漸漸的,祁子月愛上了他,他也在一個月夜,對她表白。
兩人就這樣在一起,那男人給了她很多錢,幫她創(chuàng)辦公司,利用職權幫忙賺了一大筆財富。
祁子月以為,這就是愛情和幸福,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對方的原配找上門來。
那個女人,比他還要強勢,祁子月被打的很慘。男人當時也在場,卻沒有說一句話,只在最后跟著老婆離開。因為,他是靠著老婆家的影響力,才得到現在的權力和位子。
隨后,祁子月收到了他的短信:“不見。”
這件事,在江州算個不大不小的新聞,廣為流傳。祁子月的名聲,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人熟知的。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個攀炎附勢,然后慘遭拋棄的小三。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一直隱瞞自己婚姻的真相,也沒人知道,他在事后強行取走了原本該屬于祁子月的錢。
雖然他還留了一部分,可這種行為,卻讓祁子月傷透了心。
拒絕了那么多的追求者,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卻也是個渣男。果然老話說的沒錯,挑挑挑,挑花眼,挑瞎眼。
這并不是多么稀奇的故事,甚至可以稱得上平常,但對祁子月來說,卻是自己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記憶。
“六年了……”祁子月抹去眼角的淚水,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說:“也是時候忘記他,重新開啟一段新的生活了。唐磚,和我一起吹滅蠟燭,慶祝我們的新生。”
唐磚哦了一聲,正要吹的時候,又想起一件事,問:“我能許個愿嗎?”
祁子月笑著點頭:“當然能,我也會許愿的。”
唐磚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雙手合十,對著蠟燭念叨叨:“我想吃燒餅,我想吃燒餅,蛋糕不夠吃……”
聽著這樸實又讓人吐血的話語,祁子月恨不得把狗糧塞進他嘴里。但想想,不正是因為這種毫不做作的淳樸,才讓自己覺得輕松嗎?
看著眼前的蠟燭和小蛋糕,祁子月閉上了眼睛,許下了愿望:“愿天堂沒有渣男,愿渣男全部狗帶!”
她并沒有許下愛情的愿望,因為并不覺得自己還能再遇到值得愛的男人。愛情,已經離自己很遙遠了。
睜開眼睛,祁子月吹熄了蠟燭,卻聽到唐磚在旁邊模模糊糊的問:“獸醫(yī)姐姐,吃狗糧不用給錢吧,大不了你也把我關籠子里當寵物養(yǎng)好了。”
轉頭看去,見唐磚早已把自己那塊蛋糕吃完了,眼睛正盯著一排排的進口狗糧流口水。
“傻樣。”祁子月笑出聲來,蔥蔥玉指拉起了唐磚的手臂:“今天姐姐請你吃大餐。”
“大餐?”唐磚眼睛一亮:“管飽嗎?”
“能把我吃破產算你厲害。”祁子月說。
唐磚歡呼一聲,張開手做擁抱狀:“獸醫(yī)姐姐太好了,來,讓我用溫暖的抱抱感謝你一下。”
“去你的。”
巡邏車上,聶洪正被醫(yī)生進行臨時護理。劃破的手掌已經包起來了,后背大片的淤青,看的觸目驚心。
“不用拍片了,我自己的身體還不了解嗎,頂多腫幾天就完事了。”聶洪大手一揮,拒絕去醫(yī)院做深度檢查的建議。抬頭看向身邊的幾個警員,問:“孩子都找齊了嗎?”
“找齊了,一共十八個孩子,正在進行身份調查。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恐怕沒什么用,大部分孩子都在很小的時候被拐走,對之前的記憶十分模糊。”一名巡捕說。
“能送回去一個是一個吧,其他的全部整理好資料,放在孤兒網站上登記。”聶洪說。
“對了,那個人販子傷勢太重,可能會成植物人,領導讓你寫個報告。”另一名巡捕提醒說。
“寫個屁,沒看見老子受傷了嗎!那樣的混蛋,死了都不可惜,有什么好寫的!”聶洪嚷嚷起來。
巡捕們都縮縮腦袋,誰也不敢反駁。別說他們,就算領導來了,在聶洪面前也得退讓三分。當年聶洪做刑警大隊長的時候,他才剛從警校畢業(yè),結果人家當領導了,聶洪還是大隊長。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聶隊??!
“行了,沒事都該干嘛干嘛去,圍在這,等著給我送挽聯??!”聶洪揮揮手,把人都趕走了。
只有倪茜留了下來,關心的問:“聶叔,你傷不要緊吧?我看好像挺重的。”
“皮外傷,摔摔打打的早就習慣了。”想到之前的險情,聶洪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卻還是有點冒冷汗:“幸虧有那根繩子,不然這次說不定真要開追悼會了。也不知道誰閑著沒事在那系根繩子,難道是哪個逃犯?”
什么事都往罪犯身上扯,這是聶洪的習慣。然而,倪茜卻很清楚,事實不是這樣。
趁著周圍沒人,她湊近了些,低聲說:“其實,我知道那繩子是誰系的,包括誰打了那個人販子。”
“你知道?”聶洪揚起眉毛,問:“是誰?”
“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年輕人,賣符被你罵走的。”倪茜說。
“他?”聶洪手一揮:“他閑著沒事系繩子干什么,腦抽?”
“為了救你啊。”倪茜撇撇嘴,說:“人家說了,你有血光之災,你又不聽,只好跑去系了根繩子救命。這是我親眼看到的,就在我們行動前不久。還有,打人販子的可能也是他,因為那個小女孩,他好像認識。”
聶洪是見過人販子慘狀的,快被巴掌抽成一灘爛肉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對方似乎執(zhí)意扇巴掌,打的那叫一個慘。
聶洪微微皺眉,他倒不懷疑倪茜撒謊。這丫頭自己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自己一樣剛正不阿,絕無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欺騙他。
這么說來,繩索的確是那個年輕男人系上去的,就為了讓自己掉下去的時候有個東西能救命?
怎么可能呢……太扯淡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去找他買符嗎?因為爺爺當初在火車上……”倪茜把火車上的偶遇,以及下車后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爺爺一直守在醫(yī)院,那張符被他貼在了奶奶的床頭。雖然病情沒有好轉,卻也沒有惡化。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爺爺,那張符他現在寶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