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倪茜的呵斥聲,聶洪心里很是著急。這丫頭性格火爆,身手也不錯,就是涉世未深,經(jīng)驗(yàn)不足。遇到狡猾的罪犯,很可能吃虧。
他立刻對身邊的警員說:“你們跟著副大隊(duì)長,以各中隊(duì)為基點(diǎn)包抄,我去小茜那邊幫忙!”
這是很明顯的護(hù)犢子,但倪茜本身除了老首長的孫女外,還是江州公安系統(tǒng)的警花。就算聶洪不去,也有的是人愿意去保護(hù)她。
很快,聶洪便循著聲音找到倪茜,見其正和一個罪犯對峙。
那罪犯手里抓著一個小女孩,惡狠狠的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掐死她!”
那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桑桑。她被罪犯勒住脖子,呼吸有些困難,旁邊小男孩寧缺額頭冒血,哇哇大哭。
“放開那個孩子!”聶洪厲聲道:“你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立刻束手就擒,我會考慮在法庭上幫你們說兩句……”
“放屁!少他媽哄我!”那男人呸了一口,罵道:“誰他嗎不知道你聶大隊(duì)長嫉惡如仇,幫我們說話?哄傻子呢?趕緊給老子滾蛋,不然老子掐死她!”
就算對方有人質(zhì)在手,聶洪也不可能離開,離開了,孩子反而更危險。
略微猶豫了下,聶洪對倪茜說:“小茜,你先把那個男孩抱走,這里交給我。”
倪茜也知道,此時人多用處不大,真打起來,聶洪一個人足夠?qū)Ω端?。便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走過去把寧缺抱起來。
“桑桑姐姐,桑桑姐姐!”寧缺看向小丫頭,哭的更厲害了。
桑桑被勒的快要喘不過氣,哪里能說出話來,但她還是很努力的朝寧缺露出一個笑容,像在告訴他:“不要怕,沒事的……”
那犯人勒著桑桑,緩緩后退,忽然抄起一塊磚頭砸過來,然后看也不看的轉(zhuǎn)身就逃。
“你看好孩子,我去追他!”聶洪立刻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倪茜連忙答應(yīng),但轉(zhuǎn)瞬間,便想起唐磚說過,聶洪有血光之災(zāi)。她心里突然一緊,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大喊一聲:“聶叔,小心!”
聶洪沒有回應(yīng),已經(jīng)追著罪犯跑開很遠(yuǎn)。
倪茜滿臉的擔(dān)憂,卻不能擅離職守,只好抱著寧缺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唐磚也在這時離開了寵物店,祁子月突然想在店里吃晚飯,讓他去附近一家蛋糕店買兩塊蛋糕回來。
晚飯和蛋糕有什么關(guān)系嗎?是自己理解錯了,還是祁大美女表達(dá)的有問題?
剛走過一個街口,唐磚便聽到一聲怒吼:“停下!不然我開槍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轉(zhuǎn)頭往巷子里看,隱約看到一個壯碩的身影竄過去。
那個中年警察?
唐磚立刻想到了這個警察的厄運(yùn),估計(jì)就在這次追擊戰(zhàn)里發(fā)生的吧。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出手阻攔厄運(yùn),否則報復(fù)來的更兇。本來從七層樓跳下去就很可怕了,再兇一點(diǎn),干脆直接自己抹脖子得了。
然而就在這時,唐磚看到了倪茜。
她抱著寧缺跑過來,見到唐磚的時候,眼睛一亮。
“唐磚!快,快幫聶叔!他的血光之災(zāi),是不是現(xiàn)在?”倪茜焦急的問。
“應(yīng)該是,但我不能主動幫他,不然更危險。”唐磚說。
話音剛落,寧缺就哇哇哭:“大哥哥,救桑桑姐姐,她,她被壞人抓走了……”
桑桑?
唐磚一怔,緊接著便聽到倪茜說:“聶叔追的那個罪犯,把桑桑當(dāng)作人質(zhì)……”
話還沒說完,倪茜便聽到轟的一聲,轉(zhuǎn)頭看,只見唐磚像坦克一樣撞開身前的水果攤,直朝那邊沖去。他速度快的驚人,簡直就像人體炮彈一樣。
水果攤主往地上一坐,兩腿直蹬:“造孽呦!夭壽呦!沒屁眼的東西,毀我攤子……”
倪茜聽的嘴角抽抽,只好說:“這次損失,警隊(duì)會賠償給你的。”
狂奔中的唐磚,渾身都透漏著憤怒的氣息。他可以不在乎聶洪的下場,可以不在乎罪犯是否被抓到,但是,想到那個被扔下樓的孩子就是桑桑,唐磚這心立刻揪了起來。
該死的東西,桑桑要是出了事,老子把你八輩祖墳都掏出來!
此時,那個罪犯已經(jīng)帶著桑桑來到一堆樓房間。他跑的確實(shí)快,帶個孩子,卻讓聶洪一直沒能追上。但這次來的警察實(shí)在太多了,幾乎封鎖住了每一個可能逃脫的區(qū)域。
他左躲右躲,最后卻實(shí)在無路可去,只能趁著警察還沒來到的時候,竄入一棟樓房。
聶洪二話不說,立刻追進(jìn)去。
兩人一前一后,順著樓梯狂奔到了樓頂。
此時,罪犯已經(jīng)無路可逃。這棟樓很高,足足七層,四周卻都是矮樓,想跑的話,除非長了翅膀。
“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聶洪一步步緊逼著。
罪犯則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樓房邊沿,他忽然獰笑一聲:“無路可逃嗎?我倒要看看,你是抓我,還是救這孩子!”
說著,他猛地將懷里的桑桑朝著樓外扔了出去。
“你混蛋!”聶洪大驚失色,想也不想竄到邊緣,朝著桑桑跳去。
他跳的很果斷,甚至沒想過自己能否在七層樓的墜落中救到這孩子,更沒想過自己摔下去會怎么樣。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摔死。
這也是為什么聶洪脾氣大,卻始終牢牢坐在刑警大隊(duì)長位置上,無人可以撼動的重要原因。
一個真正為人民服務(wù)的好警察,誰動他,自己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著聶洪跳下去,那罪犯發(fā)出得意的大笑:“從今天起,就沒有姓聶的隊(duì)長了。可惜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子走了!后會無期!”
說著,那罪犯從樓房邊緣摸出一根金屬三腳架,兩手抓住,勾在了一根不知準(zhǔn)備了多久鋼絲繩上。
這鋼絲繩直接連著遠(yuǎn)處一棟平房,遠(yuǎn)離警察封鎖的重點(diǎn)區(qū)域。一旦讓他跑到那,就像魚入大海,很難再抓到了。
就在他猖狂不已的扒著三腳架,兩腳離地,就要脫離苦海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暴喝:“蒼天饒誰都饒不了你,給我下來!”
腳腕被人抓住,仿若鐵鉗一樣,一股無比想象的大力襲來,把他硬生生拽了回來。
罪犯雙手沒抓住三腳架,整個人像咸魚一樣被砸在了墻體上。一張臉,在墻面上磕出了清晰的五官,紅燦燦的,煞是顯眼。
還不等他從懵逼中回過神,就被怒獅一般的唐磚再次用力砸在了地上。這一次,罪犯磕的腦袋瓜子都要爛了,不由痛呼出聲。
“叫你嗎叫!”唐磚騎在他身上,一巴掌一巴掌抽過去:“叫你抓我家桑桑!叫你拐賣兒童!叫你跑!叫你浪費(fèi)我買蛋糕的時間!叫你……媽的,不管了,叫你欠揍!”
罪犯都被打哭了,你特么買蛋糕就買蛋糕啊,打我干什么,我又沒喊你來……
噼里啪啦的巴掌聲,在樓頂此起彼伏。
在唐磚抓住罪犯的時候,聶洪也抓住了桑桑,但他也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跳下的是七樓。
要死了啊……
剎那間,聶洪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竟然有一根垂落的繩索。
來不及想為什么光禿禿的墻面上,會出現(xiàn)這么一根東西,他眼疾手快,迅速抓住繩子,想要止住墜勢。
然而他本身的體重,再加上下墜的慣性,哪是一只手就能止住的。繩索和掌心摩擦,一眨眼就給他磨的皮開肉綻,鉆心的疼痛襲來。聶洪只能咬著牙,無論如何都不撒手。
憑借著這股毅力,再加上強(qiáng)悍的身體素質(zhì),墜落的勢頭減緩許多。
很快,他感覺后背一疼,砰的一聲砸在了垃圾桶上。
聶洪下意識看向懷里的孩子,見對方完好無損,只是睜著驚恐的雙眼望著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沒多久,附近的警察趕來,見大隊(duì)長被塞進(jìn)垃圾桶,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特么誰干的,連聶大隊(duì)長都被扔進(jìn)垃圾桶了,現(xiàn)在的犯人這么生猛嗎?
手忙腳亂的把聶洪抬出來,聶洪立刻指著樓頂:“快上去,犯人在上面!”
一隊(duì)警察連忙趕到樓頂,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們滿臉愕然。
只見一個已經(jīng)不成人樣的男人,仰面躺在樓頂。他渾身都是血,走近了看,警察們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這是什么樣的手段,能把一個人打的渾身都是巴掌印,皮帶都給抽的粉碎……
看那指印,入木三分啊,練的大力金剛掌?
眼看罪犯氣息微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就算救活也廢了。
情況匯報下去后,聶洪聽的一愣,罪犯被人打殘了?
他并不在意這個犯人被打的有多慘,敢扔孩子下樓,當(dāng)場槍斃都不過分??墒?,誰干的?
在樓下趴了那么久,也沒聽到有人下樓啊。再說了,就算有人無意中看到罪犯,又怎么會把他打成這樣?
很顯然,那人知道犯人的身份,對他深惡痛絕。
只是,對方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這棟大樓的?
“聽說國外有蜘蛛俠,估計(jì)咱們這也出了個壁虎俠。”一名警察猜測說。
聶洪眼睛一瞪:“滾,再瞎BB,老子一巴掌把你打成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