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門外的警報還在不停播報,頭頂的警報器也在不停閃爍,活死人就映照在忽明忽暗的紅光之間,當我抬腳走出去的那一刻,通道里的活死人在同一時間仿佛感受到什么牽引,它們僵硬的脖子呈一百八十度扭曲直愣愣的看向了我!
我和它們對視了得有兩秒左右,活死人突然發(fā)生暴動,兇暴的沖向了我,其模樣恨不得將我撕扯碎渣。
有了充足的彈藥武器,我也不在束手束腳,猛地扣動沖鋒槍的扳機,槍聲夾雜著活死人凄厲的嘶吼響徹在通道之間,隨著槍口火光噴發(fā)沖在前面的活死人一具具倒下,在槍林彈雨中,這些身體本就嚴重發(fā)腐的活死人,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尸骨夾雜著血肉到處亂飛!
眼前的場面不亞于一次大規(guī)模的沖殺,手無寸鐵的活死人,沒有任何思維,更沒有任何情感,痛楚,只知道不停的往前沖,不停的倒在血泊之中!
雖然這一次,我?guī)ё懔藦椝帲@些彈藥也并非是無限的,再多的彈藥面對無窮無盡的活死人也有打完的那一刻。抬著沖鋒槍掃射間,我不停的找機會,往電力供應室的門口靠去。
我的距離和電力供應室不算遠,目測得有個百米距離,百米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要沒有任何阻攔不到半分鐘就能跑到,不過此時幾乎是打完了十多發(fā)子彈我才能走出十米左右,這無疑極大的拖緩了我的時間。
我前進的速度很慢,槍里的彈夾打光一個,換了另一把槍又把彈夾打光后,我這才沖到了電力控制室之內,由于四周一片昏黑,剛進入電力控制室我無法第一時間找到電源控制開關,彈夾里的子彈已經打光,迫切需要更換彈夾,幾乎在同一時間,我腦中就已經構思好一連串的行動。
剛進門的一剎那,我快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F-1手雷,拔線、反身甩出、前撲臥地、更換彈夾,一連貫的動作一氣呵成,隨著門外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我已經在最短的時間里更換好了彈夾。
也許是F-1手雷的威力太大,我在電力控制室內足足待了五分鐘左右,后續(xù)的活死人這才激流猛進般沖到門口。
在電力控制室的五分鐘,我已經成功找到電源開關,幾乎是在活死人進入的瞬間,我推動了電源開關,翁...頭頂傳來鼓風機般的響聲,一道道不停閃爍的燈光時亮時暗正在趨于穩(wěn)定,閃爍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警報聲停了,通道里已經被白熾燈點亮。
周圍恢復光明,我的視野也得到了保障,在燈光照映下的活死人,遠不如紅光閃爍時那么恐怖,在我看來,有著充足彈藥的情況下,眼前的活死人跟一個個活靶子無異。
接通了S區(qū)1號樓的電源,我沒有在電力控制室停留太久,抬著沖鋒槍,利用火力壓制一步步走出控制室,朝著S區(qū)一號樓的出口走去。
相對來說,離開控制室的路線比進入控制室要容易得多,這個原理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就像一個滿懷心事的人去吃飯,任憑桌上放置各種佳肴,一頓飯肯定也吃不心安,反過來講要是提前將心事解決了,桌上又放置著各種佳肴,吃起來一定比平時還要更香幾分。
在以前每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這個簡單的道理都會被老班長提起,久而久之,琢磨透后我發(fā)現這個道理不管是用在生活中還是任務下都是一樣的。
沖鋒槍的射速很快,同樣子彈消耗的也很快,退了十幾步一把沖鋒槍的子彈已經盡數打完,我馬上換了另外一把繼續(xù)退后,為了節(jié)省子彈,我放棄了掃射,改為點射,好在活死人的數量經過一輪消耗后已經驟減不少,要不然點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百米的距離邊打邊退,很快我就站在了電力閘門前,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我直接按動開關,咔嚓..一聲細響,我面前的閘門在機器的驅動下緩緩往上提起。
當閘門大開一道口子的時候,沖鋒槍里的彈夾剛好用完,當即我也不待閘門大開,臥倒在地一個翻滾從閘門下滾了進去,為了防止閘門打開的時候活死人進入,在起身的瞬間,我順勢丟了一顆F-1手雷出去,沒想到的是,許是開口太小,又或者是我的準頭不夠,手雷不偏不倚磕在閘門的邊沿處!
轟隆!
一聲巨響!
我的耳朵在劇烈的震響中直接失聰,要知道我距離閘門的位置不過幾米的距離,哪怕是在爆炸的一瞬間我已經盡全力的往前撲去,可這一撲又能撲出多遠呢?這種規(guī)模的爆炸,這種短暫的距離,我還能意識到自己沒死,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F-1手雷由于爆炸距離電力閘門太近,剛升起一點的閘門在爆炸中完全失去了作用,幸運的是閘門停止運轉,反而將門外的活死人囚禁在了通道中,活死人思維很僵硬,完全不會變通,并沒有從升起的那道口子里鉆進來。
有幸運自然也有不幸,F-1手雷爆炸瞬間產生的氣流,還有彈片,有不少擦著我的頭頂飛過,有一些則自己插進了我的大腿里,痛的我齜牙咧嘴,滿頭熱汗!
待得周圍恢復寂靜,我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劇烈的耳鳴聲充斥在我的耳朵里,這種異樣夾雜腿上的痛楚,讓我一時間不由得聯想起戰(zhàn)場上炮彈在耳邊爆炸的情景。
這種痛苦的感覺一直持續(xù)了十幾分鐘才逐漸消退,耳鳴的眩暈感沒有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大腿根劇烈的痛楚,這種痛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滾燙的小刀子一刀一刀在割你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去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我趕緊從身上搜出一顆子彈,咬著牙敲開了彈殼,旋即用力的坐直身子,就用手中的匕首將陷入皮肉的彈片裹雜著一塊猩紅的皮肉一并掏了出來!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取出彈片的痛楚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時我腦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疼,是真他娘的疼!
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陷入暈厥,我只能緊緊的咬著衣裳青筋暴起苦苦堅持著,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我疼暈過,我很有可能就不會在醒過來,因為不用多久,只需要十分鐘左右,我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好在長期的軍旅生涯錘煉了我鋼鐵一般的意志,我活生生的咬著牙挺了過來,一直到將火藥盡數撒在傷口上,用刀背敲擊打火石點燃傷口上的火藥,幾乎就在火光在皮肉上閃爍的一瞬間,苦苦堅持的我沒有了任何知覺一頭倒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當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昏厥了多久,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心中只有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此時我還很虛弱,我能感覺到我的嘴巴已經開始泛白干癟,死皮正在一點點的脫落,這是嚴重缺水的癥狀,我昏昏沉沉目光煥然的在身上摸尋著一切物資,妄圖找到水源。
結果翻遍全身我僅僅找到一個凹凸不平的水壺,水壺里空落落的,一滴水也不曾剩下,這一刻我無力的躺在了地上,有些悔恨當初路過糧食倉庫的時候怎么不用酒將水壺灌滿!
躺在地上,我的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就在我即將再次睡去的時候,我的頭頂刮來一股涼風,緊接著一道尖銳而古怪的聲音就傳入了我的耳朵里,這道聲音宛如一劑興奮劑讓我猛地瞪大眼睛,一頭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