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雪扭頭,側目看著孟子謙用錦帕擦拭過后,頭頂留下的一塊黑印。
他的臉上還有未擦拭干凈的墨汁細珠,再配上那張凝重的、比吃了屎還要難看的臉色……
說實話――好笑!真的很搞笑!
可夏凝雪哪敢真的這么回答?她就是敢笑出聲來,估計也要被孟子謙大卸八塊了。
“哎呀,婚房樂事嘛!王爺怎么一點情.趣也不懂呢?”
夏凝雪心里憋著笑,佯裝出一副很憋屈的表情。
她又拿過一個杯子,給里面添了茶水,擺放至一旁的空座上,諂媚道:“王爺若是不喜歡,以后我不這么做就是了……來來來,坐下喝杯水,消消氣!別總是板著一張臉嚇人好嗎?”
孟子謙凜然的瞥著夏凝雪,那閃爍的眸光中,似乎在說這事還沒完。
他挪動步子,一踹就踹開了面前的圓凳。
果然……那圓凳是瘸了腳的,只是被人有意的把斷腳給搭在上頭,造成一副完好無損的假象。
孟子謙沉色,凝著夏凝雪的眼眸越發(fā)陰冷,渾身都散出一股寒氣。
“嘿嘿——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夏凝雪舔著笑臉,站起身來,把自己身下的圓凳端到孟子謙的跟前,誠心道:“這張凳子沒有問題!絕對沒有問題……”
說罷,她用力的拍了拍凳子的坐面,以表那凳子的堅固。
孟子謙一臉陰霾,瞥了眼那圓凳,緩緩的落座。
夏凝雪挪過一張凳子,乖巧的坐下,把倒給孟子謙的水又朝他面前推了推,巴結道:“王爺消消氣、消消氣……嘿嘿,喝口水!”
孟子謙狹長的眸子微瞇,犀利的精光在開合之間流動……
“沒毒的!”
見孟子謙坐著不動,夏凝雪拿起水壺又給自己的水杯滿上,道:“你看,我們喝的是同一壺水。”
說罷,作勢端起水杯又要喝上一口。
孟子謙沒有說話。直接伸手奪過了夏凝雪手中的茶杯,仰面一飲而盡。
說實在的,他確實是有些渴了。
每每見到夏凝雪,都會大動肝火!不多喝些茶水順順氣,怕是會被心中的怒火給燒著了。
“哎,對嘛……”
夏凝雪再次給孟子謙添上茶水,討好的說道:“王爺,我們既然是夫妻了,就應該和和氣氣的!沒事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什么的……多好??!”
夏凝雪放下水壺,笑臉盈盈的看著孟子謙,求和之意極為真誠。
孟子謙動了動喉結,有些動容,卻還是拉著撲克臉,端起茶杯。
“等等——”
就在孟子謙的水杯快要遞到嘴邊之時,夏凝雪卻突然叫住了他。
孟子謙頓住,微擰著劍眉,防備的看向夏凝雪。
“這杯口怎么有根頭發(fā)?。?rdquo;
夏凝雪一臉的認真,炯炯的眸光凝著孟子謙手中的茶杯,纖細的手指就朝著杯口伸去……
孟子謙垂眼,順著夏凝雪凝視的方向觀察茶杯的杯口:“哪兒呢?”
“就在杯沿上??!王爺看不見???”夏凝雪煞有其事的指著杯口方向。
孟子謙看的極為認真,因為并沒有看見她口中所說的發(fā)絲,便又將眼睛湊近了一些:“沒有啊……”
砰——
圓形的杯口直接覆蓋上孟子謙的左眼,杯中的茶水傾瀉無余的灑在了孟子謙的臉上。
“哈哈哈——”
夏凝雪得逞的大笑,同時從位置上噌的站起,一連后退好幾步,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夏!凝!雪——”
孟子謙惡狠狠的磨著牙,擠出夏凝雪幾個字的時候,簡直是恨不得將她給咬碎了。
“讓你仗勢欺人!讓你目中無人!”
夏凝雪嘚瑟的雙手環(huán)胸,對于這個專橫霸道的王爺,她就是要斗智斗勇,跟他抗爭到底!
“你當真是不怕死嗎?哼——”
孟子謙被夏凝雪的嘲笑刺痛了眼球,咬著后槽牙,冷哼一聲,便惡狠狠的將水杯摔在了地上。
水杯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碎成了幾瓣。
虧他剛才還有所動容,還當真在想,是不是如夏凝雪說的那般,夫妻之間,和和氣氣的相處也不錯!
誰曾想,這竟是夏凝雪故布的迷魂陣!引得他放松警惕,又再次被戲弄!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
夏凝雪昂著頭,秉持著毛爺爺?shù)睦碚?,怕死就不是共產(chǎn)黨!
雖然她現(xiàn)在寄人籬下,權勢也不及孟子謙,但是,她的態(tài)度是一定要表明的!
她夏凝雪——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悍婦!”
孟子謙的眼皮跳動,心里已然明了,跟這女人沒有道理可講。
“蕭朗!”
孟子謙憤憤的背過身去。
“王爺。”蕭朗迅速進屋待命。
他一抬眸,看到孟子謙濕噠噠又臟兮兮的窘態(tài)之后,有一些的錯愕,卻很快的恢復了平靜。
“替本王擒住她!”
孟子謙陰沉著臉,劈手就指向了屋里的夏凝雪。
“是!”蕭朗領命,大步流星的就朝著夏凝雪走去,冷若冰霜的臉上,一字一蹦的吐道:“得罪了!王妃……”
“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夏凝雪驚慌后退,看著蕭朗步步緊逼,急的撒腿就想往外跑。
蕭朗一個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閃到了夏凝雪的面前。
“啊——”夏凝雪驚呼一聲,險些就要撞到蕭朗的身上。
蕭朗直接伸出未出鞘的長劍,快準狠的從夏凝雪的腋下穿過,翹起另一邊的手臂,將她的雙手用長劍反扣在身后。
夏凝雪倔強掙扎,蕭朗手中的長劍一抬,懸空的反架著夏凝雪的胳膊,疼的嗷嗷直叫。
“痛痛痛……痛!”
夏凝雪的鼻子微酸,眼眶都疼濕潤了,嘴上卻還叫囂著:“孟子謙,你這個偽君子,就不懂憐香惜玉嗎?”
孟子謙淡然轉身,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度步走到夏凝雪的跟前,無視她張牙舞爪的控訴,道:“掰開她的嘴!”
“孟子謙,你個王八蛋……嗯……嗯嗯……”
夏凝雪原本還在叫囂的咒罵,一看蕭朗的手已經(jīng)伸向自己的臉,就立時閉上了嘴,扭頭躲開。
蕭朗極為冷靜,掰不開夏凝雪的嘴,就直接強制性的扭過她的頭來,手指大力的捏著她的兩邊腮幫,迫使夏凝雪不得不張開嘴。
“唔、唔唔——孟子謙,你……呃!”
夏凝雪被捏著腮幫,張大的嘴里,一條小粉舌不安分的跳動,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
孟子謙從容的從衣袖中拿出了一粒丹藥,在夏凝雪瞪得杏仁大的眼前,直接投進了她的嘴里,然后給蕭朗使了個顏色,示意他松開。
“咳、咳咳——”
一粒丹藥塞進口中,夏凝雪都來不及抗拒,就已經(jīng)入了喉嚨,嗆的她連連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
“你、咳、咳咳——你給我吃的,是什么東西!咳——”
夏凝雪伸手掏著喉嚨,想要將丹藥給掏出來,可除了干嘔難受之外,根本就無濟于事!
她慌忙跑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了順喉嚨。那干咳的嗓子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孟子謙!”
終于緩了過來,夏凝雪擼起衣袖沖到孟子謙的面前,惱怒道:“我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竟然喂我吃毒藥?”
“誰說那是毒藥了?”
孟子謙傲慢的掃過夏凝雪,一把抓起她的手臂,讓她自己看。
“不是毒藥是什么!”
夏凝雪置氣的扭頭,目光在自己光滑的手臂上掃了一遍又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
“蠢女人!”
孟子謙嫌惡的甩開夏凝雪,對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不見了,鄙夷萬分。
“什么態(tài)度……”
夏凝雪幽怨的瞪了孟子謙一眼,再一次打量自己的手臂,有何異樣……
良久——
“噢……”
夏凝雪猛地反應了過來,她手臂上,原來該有一顆紅痣的!那是古代證明女人貞操的東西??!她險些忘了!
“你什么意思??!”
夏凝雪用力的推向孟子謙的胸口,質(zhì)問道:“你自己不行,就用藥物毀掉我的貞操!你……”
夏凝雪氣結!
她這清白無辜的,連碰都還沒有被男人碰過,就變成了沒有貞潔的女人了?
“你說誰不行?”
孟子謙的眼中蒙上一層陰霾,晦暗的眸光帶著一股冷傲的氣息……
“你??!”
夏凝雪毫不畏懼,迎上他的陰冷寒氣,狠狠打擊道:“你要是行的話,何必用……啊……”
夏凝雪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孟子謙拽著胳膊,大力的朝著房中的大床走去!
蕭朗見狀,默默的退出廂房,將門帶上。
“本王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不行!”
孟子謙大力的拖拽著夏凝雪,也不管她驚慌失措中跟不跟得上步伐,甚至幾次都踉蹌的快要摔倒,也不留一絲的情面。
“啊——”
驚呼一聲,夏凝雪被重重的扔在了大床上。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可別求饒!”
孟子謙猙獰的臉上,獸性被完全激發(fā)了。
他健碩的臂膀隨意一揮,扯下了掛起的床幔。雙眼泛著精光,如狼似虎的盯著床上的獵物。
“你、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我、我只是怕你滿足不了我而已……”
面對逼近自己的孟子謙,夏凝雪一面躊躇的往大床的角落倒退,一面縮成一團,扯過床上的錦被護著自己。
“是嗎?”
孟子謙邪魅一笑,舔著微微干涸的薄唇,附身撐著床面,緩緩逼近……
“你……”
夏凝雪有些慌了!
她似乎看出孟子謙要動真格的了,一顆砰砰亂跳的小心臟,直接都已經(jīng)卡在了嗓子眼。
“若你明日還能下床回門,就算本王輸!”
孟子謙微瞇起雙眼,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眸閃著精光,身子如豹一般敏捷,撲向了夏凝雪。
“啊——”
夏凝雪驚呼一聲,翻身躲閃!
面對獸欲大發(fā)的孟子謙,她不再淡定!而且想直接扇自己一個大耳光!
說什么話激他不好,偏偏要說他不行!
前夜在楊氏的房中,他就已經(jīng)猩紅了眼,想將她就地正法了!
這會兒正好了,竟然正中下懷,又踩到了他的逆鱗!擺明了是羊入虎口?。?/p>
“你、你冷靜點!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夏凝雪嚇得花容失色。
“既是玩笑,何不開大點?”
孟子謙很滿意看到夏凝雪惶恐的眼神,繼續(xù)逼近。
他猛地一撲身,夏凝雪尖叫躲閃,卻被拽到了寬大的衣袖。
孟子謙鬼魅一笑,狠狠一扯,直接撕下了一大塊衣料!
他將破衣料隨手一扔,嗤笑道:“你我本就是夫妻,何來如此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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