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江北醫(yī)科大學(xué)門口。
王天賜到來的時候,伊夏已經(jīng)站在南大門翹首以盼,看到他,就像飛舞的蝴蝶般涌上去。
“看來某些蠢蠢欲動的人最近很老實。”王天賜嘴角上揚,招牌式若有若無的笑容浮現(xiàn)。
伊夏踮起腳尖,伸出右手食指輕戳他迷人的小酒窩,笑瞇瞇道:“懾于陛下之龍威,整個大學(xué)再無人敢接近本宮!”
“原來你長得這么可怕。”王天賜聳聳肩。
伊夏朝他揚起小粉拳,落下的時候卻輕飄飄的,更是瞬間轉(zhuǎn)為環(huán)抱,就這么摟著他的腰,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仿佛小豬一樣拼命地拱。
周圍離校的女生看到這一幕,莫不是心里咒罵,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伊夏說:“王天賜,話說那個朱毅,最近確實沒來糾纏我了,說起來還有點不習(xí)慣呢。”
前邊騎著自行車的王天賜,忽然剎車,他轉(zhuǎn)過頭正想說什么的時候,后邊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限量版跑車轟鳴一聲,徑直駛向他們。
換作一般人,早就嚇得棄車而逃了。
但是王天賜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仿佛日月星辰般,釋放出明亮的光澤,直直盯著車上的人,本身巍然不動。
伊夏小臉都嚇白了,閉上那雙大眼睛,雙手緊緊抱著王天賜。
咻……
咻的一聲,蘭博基尼擦著自行車而過,后視鏡甚至都粘到了王天賜的衣袖,速度帶來的勁風(fēng),更是把他和伊夏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黑發(fā)飛揚。
“神經(jīng)病??!”伊夏雙手叉腰破口大罵。
唯有王天賜不為所動,目光依舊淡然的盯著那輛蘭博基尼。
吱……嗤嗤……轟……
蘭博基尼在前邊一個漂亮的甩尾,近乎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掉頭又一次朝這邊行駛過來。
“哇哦,簡直帥呆了!”
“好像是我們學(xué)校的耶,不知道是哪個土豪?”
“車是新的,以前沒見過。”
“王天賜也好帥,差點就撞到他了,居然面不改色。”
“說不定是嚇傻了呢?”
“滾,不許侮辱我男神!”
“……”
人群匯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蘭博基尼這一回速度放緩,來到王天賜面前后停下。
車上,一個穿著風(fēng)衣戴著墨鏡的男子,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束很大很大的花兒,而后從車上下來,他一抬頭,現(xiàn)場尖叫聲一片。
他手上拿著的,是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組織而成的一束花,吸引人的,是所謂玫瑰花,全部都是一張張百元大鈔精心編織。
而在花束中央,則是一顆閃閃發(fā)光,璀璨奪目的鉆戒。
就這樣的一束花,足以讓現(xiàn)場無數(shù)少女滿眼小星星,花癡到流口水的地步。
墨鏡摘下,朱毅的臉龐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這么一來,現(xiàn)場又是尖叫聲不斷。
朱毅淡淡瞥了眼王天賜,聳聳肩轉(zhuǎn)而走到伊夏面前,他單膝跪地……
根據(jù)以往的各種泡妞經(jīng)驗,朱毅在用盡渾身解數(shù)未果之后,唯有這招無往不利,無數(shù)美女為此投懷送抱。
但是這一次,還不等他開口,王天賜微微往旁邊一站,就完全擋住了伊夏。
“抱歉,我取向正常。”王天賜嘴角上揚。
朱毅臉都黑了,“說好的公平競爭,請你讓開。”
“公平競爭?”王天賜玩味道,“請幾個小流氓堵我,也算是公平競爭的一種方式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朱毅死不承認(rèn)。
這些天他確實沒有糾纏伊夏,就因為前幾天他請吳堅幾個社會閑散人員對王天賜下手,結(jié)果全部失聯(lián),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于是他動用朱正明的資源,精心查了下王天賜的背景,結(jié)果除了他成績優(yōu)異,來自農(nóng)村之外,再沒有找到任何特殊的線索。
就在昨天,朱毅得到消息,吳堅鋃鐺入獄,他雖然沒有細(xì)查,但也絕不認(rèn)為是王天賜的手段,畢竟吳堅在社會上仇家不少。
所以,朱毅今天又浪了起來,拿出他無往不利的殺手锏,就想借此奪得伊夏的芳心。
王天賜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朱毅臉色一沉,“王天賜,平時看你挺有風(fēng)度的,怎么?因為有我這樣的對手,你感受到壓力了是嗎?甚至于連公平競爭都不敢?”
“你想表達(dá)什么?”王天賜攤了攤手。
朱毅嗤笑一聲,“你要是真喜歡伊夏,就該對自己有自信,而不是用這種鳩占鵲巢的強盜方式把伊夏藏在身后,你應(yīng)該拿出你作為男人的風(fēng)度,給她選擇的自由!”
“反之,我就不是個男人?”王天賜捏著下巴。
朱毅笑了,“我開始有點相信你是個天才的事實了。”
王天賜聳聳肩,往蘭博基尼旁邊一站,把伊夏的小身板露了出來,正對著朱毅。
“這是你的新車?”王天賜拍了拍引擎蓋。
朱毅對他的舉動有些不滿,但看到他識相的走到一邊,可能就是為了找個臺階下而已,畢竟是江北醫(yī)科大學(xué)的天之驕子嘛。
于是不管是為了風(fēng)度,還是其它什么,朱毅都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這種車我家有很多。”
王天賜笑著道:“好像還是防彈的。”
“不是好像,它就是。”
“想起來了,朱氏集團的少爺。”
“對,我爸朱正明,朱氏集團董事長。”朱毅抬頭挺胸。
王天賜環(huán)著車走了一圈,最后對他攤了攤手,“沒事,你忙你的。”
朱毅笑得更歡了,看向王天賜的眼神中,多了一種賞識,似乎在說,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伊夏,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朱毅捧著花,單膝跪地,“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選對身邊的人,請你相信,我一定是你最理想的伴……”
話說到這里,周圍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隨時鼓掌或是起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王天賜擼起袖管,雙手握拳,他渾身的力量似乎在這一刻凝聚,令他修長的雙臂青筋暴起,血管都呈現(xiàn)了出來。
哐!哐!
只見王天賜雙手一使勁,托著蘭博基尼的底盤,一聲響動后,蘭博基尼離地而起,二聲響動后,蘭博基尼被他高高舉過頭。
“我的個天啊,王天賜小宇宙爆發(fā)了!”
“瞎了我的仙眼!”
“真他媽刺激!”
“楚霸王附身了嗎?臥了個槽,我怕是還躺在床上做夢吧?”
“……”
圍觀的人群,莫不是被王天賜此時的舉動給震得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議。
哐!哐!
王天賜當(dāng)著朱毅的面,抓著那輛蘭博基尼,一下又一下的就好像輪著鐵錘敲石頭一樣,哐哐往地上砸。
“王天賜,你他媽瘋了!”朱毅驚駭欲絕的同時,又肉疼到臉部抽搐。
這款蘭博基尼限量版跑車,全球不到二十輛,他費盡心機才訂購到一臺,不曾想剛開出來裝逼,就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
而作為始作俑者,王天賜卻因為體內(nèi)那股無處發(fā)泄的巨力得到宣泄,此時渾身暢快的特想仰天長嘯一聲。
不過他沒有,而是朝朱毅聳聳肩,“抱歉,你好像買了一輛假車。”
轟!
蘭博基尼最后一次落地,像是一堆爛鐵般置身于朱毅面前,那還在冒煙的引擎蓋轟的一聲從天而降,幾近擦著朱毅的鼻子。
這一下若是擦中了,朱毅的鼻子非被削了不可!
他做不到剛才王天賜那般淡定,嚇得直接跪倒在地,雙手抱頭。
王天賜隨手從口袋拿出紙筆,在上面刷刷刷寫出“朱正明”三個大字,然后把紙條往破破爛爛的車頭上一貼,并撿起地上一塊碎石壓住。
朱毅跪在車前,看著眼前寫著“朱正明”三個字的字條,呆若木雞,竟是忘了行動。
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以!”王天賜嘴角上揚,招牌式若有若無的笑容浮現(xiàn),“跪我的女人,不行!”
他一米八五的個子俯視著朱毅,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再捏捏指骨,噼里啪啦作響的骨骼摩擦聲,在如此靜謐的場面中,顯得格外刺耳。
“王天賜,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朱毅回過神來,他狀若瘋狂的一邊爬起來一邊道,“你知道我這車價值多少嗎?你一個鄉(xiāng)巴佬賠得起嗎?等著吧,我一定會……”
這個時候,王天賜兜里震動,他拿出手機,電話那邊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但他卻臉色大變。
朱毅剛爬起來,因為王天賜接電話時沒出聲,所以他只看到王天賜臉色大變,卻不知道他是因為接了那個電話的原因,還以為是自己的話鎮(zhèn)住了他。
所以朱毅獰笑道:“害怕了?沒有用的,你必將受到……”
“去你媽的!”
王天賜抬手一拳,正中朱毅鼻梁,打得他鼻血和眼淚混在一起,哀嚎不已。
“自己回家,我要去一中!”王天賜滿臉凝重對伊夏交代了一句,騎上自行車后又回頭加了一句,“小心點。”
伊夏呆呆點頭,今天王天賜的變化,好像又回到了他十三歲那年。
那一年面對村里欺負(fù)她的那些人。
他也是這般……
揍完就跑,帥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