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沒走?”蘇錦皺了皺眉頭道。
“前面你是用何物將尸體化為尸水的?”男人問道。
“關你什么事!”蘇錦說完,突然腦海中閃現(xiàn)一道金光,一改剛剛的冰冷語氣,饒有興趣的問道:“怎么,你想要?”
男人瞧著她的表情,瞬間了然,帶著銀制面具下的眼睛微微一瞇,冷聲問道“什么條件?”
“三天后,幫我去柳園一趟……”蘇錦后面的話說的極輕,男人聽完后,眼睛一亮,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贊揚:“嘖嘖,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
“少廢話,干不干?”
“好,一言為定,幫你做完,就把那粉末給我!”
看著男人身手矯健的離開,蘇錦的嘴角醞釀起一絲令人發(fā)寒的笑意,柳氏母女敢算計她蘇錦,那就得付出代價!
三天后的深夜,定北侯府內,一個身手矯捷的男人身穿夜行衣,悄悄的溜進了柳園內,將守門的護院打暈后,便扛著人悄無聲息的進了蘇畫的閨房內,等到出來時背上的護院卻不見了。
天際破曉,東方出現(xiàn)瑰麗的朝霞,滿院子的白雪有了融化的跡象,一夜無夢的蘇錦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又算了下時間,唔,柳園的好戲應該快開場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守在門外的一等丫鬟芍藥和海棠在聽見里面的動靜后,小心翼翼的端著銅盆走了進來。
洗漱完畢,蘇錦坐在梳妝臺前,芍藥將她烏黑的長發(fā)挽成百合髻,海棠則蹲在腳下幫她整理垂地的裙擺,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下人的叫喚聲:“不好了,柳園出事了!”
正專心挽發(fā)的芍藥臉色微變,手下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些,蘇錦下意識的瞥了她一眼,又見發(fā)髻已經差不多了,便讓她退下,自己隨手拿起一根素色的銀簪帶上就當是好了。
“小姐,柳園出事了,咱們要不要去瞧瞧啊?”相比較芍藥的擔憂,海棠有些幸災樂禍道。
“嗯,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蘇錦提起裙擺,身姿翩然的往柳園方向而去。
才進柳園,就見東邊蘇畫的閨房門口圍滿了下人,里面隱隱傳來凄厲的哭鬧聲,蘇錦見此,眼底光芒隱現(xiàn),看樣子,那個男人倒真是將這事情給辦成功了。
蘇錦帶著兩個丫鬟一過去,下人們自發(fā)的讓開了一條路,才跨入屋內,就見蘇畫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的縮在柳姨娘懷中大哭,而床下還跪在一個渾身赤裸,只著褲衩的男人。
“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給本侯抓起來!”定北侯此刻氣的臉色發(fā)黑,說話時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將上好的紫檀木圓桌劈成了兩半。
“老爺,畫兒是被冤枉的啊!”柳姨娘急忙松開蘇畫,撲到定北侯的腳下,聲音凄慘無比的求饒:“定是這男人貪戀畫兒美色,才會半夜溜進房間,對畫兒行那不軌之事!老爺,畫兒的為人您是知道的,她一定是被強迫的!”
蘇畫此刻也顧不得此刻衣不蔽體,面無血色的爬到定北侯面前,如受了天大委屈般哭喊道:“父親,女兒真的不認識這男人,女兒是無辜的!”
蘇錦瞥了眼披頭散發(fā),哭得狼狽不堪的蘇畫,心中毫無同情之意,前夜若不是她夠機警,恐怕昨日被按通奸罪名的就是自己了!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這對母女不過是自食惡果的下場罷了!
定北侯朝著地上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腳,指著他厲聲問道:“說,你到底是不是奸夫?”
“侯……侯爺……”男人哆哆嗦嗦,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淌下來,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柳姨娘突然委屈萬分道:“侯爺,這男人哪里是奸夫,他分明就是個采花賊,畫兒是您的親生女兒啊,如今她受了這么大的侮辱,您不幫她也就算了,還要去懷疑他跟男人偷情,這就是在給畫兒傷口上撒鹽啊,您是要逼死畫兒嗎?”
柳氏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往下掉,這一番話,三分帶怨,七分帶傷,倒是讓怒火沖天的定北侯面露愧色。
蘇錦瞧著面前男人的模樣,心知自己的父親是動了惻隱之心,眸光一轉,便上前道:“父親,錦兒也贊同柳姨娘的話,這男人定是采花賊,您快將他殺了滅口才是,否則,這事情一旦傳出去,被有心人利用,說是四妹妹與他通奸,那到時候,為了蘇家的名譽,您就得將四妹妹嫁給這個流氓不說,咱們侯府的聲譽也得毀于一旦!”
蘇錦的話如一根救命稻草般鉆入地上男人的耳中,只見他原本死氣沉沉的面孔突然顯出亮光,立馬朝著定北侯磕頭道:“侯爺,小的不是采花賊,小的與四小姐兩情相悅,昨晚上也是四小姐自己說她寂寞難耐,才讓小的進去陪她的!”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讓你進來了!”蘇畫氣的眼歪嘴斜,抓起地上破碎的杯子就朝男人頭上砸去。
“四小姐,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昨晚上您還說小人伺候的您飄飄欲仙呢!”男人委屈萬分道。
你可知為何這男人突然就和蘇錦一條心,還死咬著蘇畫不放,原來,在大金王朝,與人通奸,男女都有錯,無非就是各打幾下板子亦或男人娶了女子即可,可若成了采花賊,那就是砍頭的罪名了。
經蘇錦一提醒,這男人自然選擇自保,通奸也好過被砍頭的采花賊??!
這下子,柳姨娘和蘇畫傻了眼,定北侯原本消下去的怒氣蹭蹭往上漲,抬腳就把柳姨娘踹翻在地上,厲聲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喊的冤枉?”
“老爺,我……”柳姨娘被踹的小腹脹痛,連句整話都說不出。
旁邊的蘇畫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眼中的眸光似一條條毒蛇般望著蘇錦,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栽贓我對不對?我要殺了你!”
定北侯聽著還在叫囂的蘇畫,一時沒忍住,抬腳又朝著蘇畫踹過去,連著兩腳,蘇畫被踹的吐血,腦袋一偏,直接昏厥了過去。
一旁的柳姨娘看傻了眼,知道定北侯是真的動了怒氣,也不敢再求饒,只抱著女兒哭的凄慘不已。
“來人!”定北侯揚聲道:“把這對奸夫淫婦關入府中地牢,聽候發(fā)落!”
最終,蘇畫和那個男人被下人拖了下去,清晨的鬧劇在柳姨娘凄厲的哭喊中落下帷幕!
蘇錦回到院子不久,芍藥就端著藥碗走了進來:“三小姐,該喝藥了!”
“放桌子上吧!”蘇錦淡淡的應了一聲,自從被劉嬤嬤推入河中后,她這身子就一直不大利索,這藥自然也沒斷過!
“小姐,藥涼了會更苦,您還是趕緊趁熱喝了吧!”芍藥見她坐在椅子上只把玩著手里的紫金浮雕手爐,于是陪著笑臉催促道。
蘇錦眼眸一抬,緩緩拿起碗剛湊到唇邊,芍藥剛要松口氣時,突然就見蘇錦停頓了一下道:“芍藥、海棠,剛剛柳園發(fā)生的事情,你們怎么看?”
“?。?rdquo;芍藥見她沒將藥喝下去,心中一陣失落,卻還是強笑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們不敢妄議主子的事情!”
“沒事,這里就我們三人,說說也無妨的!”
相比較芍藥的謹慎,海棠倒是無所顧忌道:“那四小姐平日里張揚跋扈,如今被抓奸在床,也是她活該!”
“可四小姐也是個心氣兒頗高之人,這事情怕是有人陷害吧!”芍藥有些不服道。
“哦?”蘇錦微微一笑:“那依你之見,是誰想要陷害她呢?”
芍藥眼皮子一跳,低垂下眼眸,神色略微緊張道:“奴,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蘇錦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芍藥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冷聲道:“你若是不知道,怎會往我這藥里下毒呢?”
蘇錦這話一出,芍藥立馬慌了神,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小姐冤枉啊,奴婢不知道什么下毒的事情!”
“是嗎?”蘇錦眉眼一挑,蹲下身體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芍藥與自己對視:“既然你覺得本小姐冤枉了你,那就把這碗湯藥喝了以示清白吧!”
“小姐……”芍藥面色煞白,整個人僵住了,驚恐的看著蘇錦。
“怎么,不敢了?”蘇錦皺眉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子呢,連我的藥里都敢下毒,現(xiàn)在卻不敢嘗嘗味道?”
話音剛落,蘇錦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藥碗就往她嘴里灌,芍藥起先還奮力掙扎,到了最后,直接翻了白眼。
一碗湯藥灌下肚,蘇錦才罷手,只見芍藥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而死。
旁邊的海棠看著這一切,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動彈,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三小姐,大夫人和老夫人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