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易。”
屋內(nèi)眾人雖然都刻意掩飾著各自的表情,但周圍氣氛的細微變化,還是讓李易捕捉了個清清楚楚。
對于這個中年美婦,李易從進門開始就沒有什么好感。
“舅舅,王院長他們不是還要給表哥做檢查嘛。”
倒是知道李易并非尋常之人的丁沐秋率先回過了神,見李易的眼神有些發(fā)冷,便趕忙扯開了話題。
王毫山和余城等人紛紛點了點頭,隨即在病床旁邊忙碌了起來。
對于屋里的這些人來說,李易只能算是一個不速之客。雖然歐陽戰(zhàn)和李易本就相識的事情讓他們頗為吃驚,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歐陽塵清的身體。
見王毫山開始忙碌,幾個歐陽家族的人也隨即聚集到了病床邊上。王慕晴身為歐陽塵清的母親,自然對自己的兒子看的至關(guān)重要,所以也沒有了繼續(xù)理會旁人的心思。
但有幾個人,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緣故,漸漸靠近了向后退出了幾步的李易。
歐陽戰(zhàn)和丁沐秋都很明白一位武道宗師級別的高手究竟意味著什么,所以他們很明白誰才是這間屋子當中最可怕的人。而梁行身為歐陽戰(zhàn)的貼身護衛(wèi),自然也跟隨著歐陽戰(zhàn)來到了李易的身邊。心思最是縝密的歐陽天鼎,見自己的父親都能對李易如此尊重,也在片刻的思索之后,拉近了自己和李易的距離。
房間內(nèi)唯一沒有什么動作的,是歐陽文翰。他既沒有觀察自己侄兒的病情,也沒有挪動自己的步伐,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李易,似乎是在思索自己的父親為何會在李易出現(xiàn)之后表現(xiàn)的如此反常。
不多時,為歐陽塵清做了一番細致檢查的王毫山,便在同余城低聲細語了一番之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王院長,余老,我兒子到底有沒有問題?。?rdquo;見二人這般反應,王慕晴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塵清少爺?shù)纳砩铣艘恍缀蹩梢院雎圆挥嫷牟羵?,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至于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也沒有什么毛病。”余城低聲道。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歐陽天鼎上前了一步,“在送到這里之前,塵清還清醒了一段時間?,F(xiàn)在遲遲不能蘇醒,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這也是我剛才和余老商量的事情。”王毫山恭敬的來到了歐陽天鼎的身前,“從各方面來看,塵清少爺都不能算作一個病人。但是。。。”
說到此處,王毫山突然頓了頓,詢問性的看向了身后的余城。
“唉,還是由我來說吧。”余城無奈的嘆了口氣,“塵清少爺?shù)膬?nèi)臟雖然沒有什么損傷,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車禍給他帶來的沖擊力過于巨大的緣故,他的大腦和身體器官的配合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此時的他,也許能聽到我們所說的話,甚至對外界的冷暖有所感知,但卻處在深度昏迷的狀態(tài),意識活動似乎也喪失了。正常的身體機能可以憑借醫(yī)療設備和藥物來維持,但喚醒他的意識,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余老,您的意思是。。。我兒子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個植物人了?”
聽到歐陽天鼎的問話,王慕晴的眼眶立刻就泛紅了起來。
“塵清,我的孩子!”
這位口齒如刀的美婦,直到這時才將自己的情緒完全發(fā)泄了出來,重重的撲倒在了病床之上。
天下父母之心,皆是相同的。
“歐陽夫人,第一人民醫(yī)院會全力幫助塵清少爺恢復,我也會和余老好好研究一番,看能否將國內(nèi)一些有名的精神科專家請過來。”王毫山低聲對王慕晴安慰道。
不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底氣。
畢竟,連身為華國醫(yī)學泰斗的余城都在對歐陽塵清進行數(shù)次檢查之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昏迷的真正原因。他作為醫(yī)學界的晚輩,縱然位居醫(yī)院院長一職,但也無法和余城的醫(yī)術(shù)及經(jīng)驗相提并論。
就在眾人陷入一片難過的時候,沉默已久的歐陽戰(zhàn),卻試探性的將目光投向了李易。
一位武道宗師,是否可以解決眼前這個難題?
而李易也瞬間就明白了歐陽戰(zhàn)的意思,隨即微笑道:“歐陽爺爺,我既然已經(jīng)救了你孫子一次,自然要救到底。這種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屋內(nèi)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小事?我兒子的事,怎么能稱為小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沒有我兒子的身體重要!你年紀小,隨便胡言亂語,我也不打算跟你一般見識!不過你要是再瞎扯一句,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就算你認識我家老爺子也不行!”被難過沖昏了頭腦的王慕晴毫不顧忌的對李易吼了起來。
“慕晴,你少說兩句!無論如何,李易都是老爺子的朋友!”歐陽天鼎趕忙上前捂住了王慕晴的嘴巴。
“這位朋友雖然年紀輕輕,但既然能說出這種話,想必還是有些本事的。”王毫山皺眉道。
不過他的心里,倒是對李易十分不滿。
你既然能解決歐陽塵清的問題,還要我和余城做什么?難不成我們這些行醫(yī)多年的人都是吃干飯的?
見眾人都對李易頗為懷疑,王偉陽也心里一動,抓住機會道:“就是啊,李易,你說你能治好塵清少爺,總該拿出點兒真材實料來吧?別告訴我你又打算像之前那樣,用給林醫(yī)生同樣的按摩手法給塵清少爺按摩!”
林雪靈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幾個隨同王毫山一道而來的醫(yī)生,也不禁疑惑的打量起了林雪靈和李易。
你小子不僅能在今天來到這種尊貴的地方,竟然還給我們醫(yī)院的冰山美人按過摩?
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正陽市所有心儀林雪靈的公子少爺們,都得把你小子大卸八塊!
“我說能,就是能,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李易冷笑了一聲,“而且,你在這個房間里,似乎也沒什么說話的資格吧?”
此話一出,幾個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立刻就像李易投去了愕然的目光。
王偉陽身為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大公子,平日里哪兒會被人這么挑釁?
不過一直沒怎么出聲的余城,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李易,似乎對這個少年的膽氣頗為驚訝。
“我兒子說不說話,輪得到你來管嗎?要說資格,你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資格?”護子心切的王毫山也沉下了臉。
“資格?憑我能在幾分鐘后就將歐陽塵清喚醒,憑歐陽爺爺信任我,這夠不夠資格?”李易冷聲道。
“小伙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實在太年輕了。在場的人除了我父親和余老之外,都只能算作晚輩。論起資格來,根本沒有什么意義。”歐陽天鼎似乎對眼前的爭吵有些不耐煩。
“就是,你要是只會說大話,把我兒子給傷到了怎么辦?”王慕晴也尖聲高呼道。
李易咧嘴一笑,沒有出聲。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
直到這時,再也按耐不住的歐陽戰(zhàn)也不禁暴喝了一聲!
而這句粗口,頓時讓所有人噤若寒蟬。
無論如何,歐陽戰(zhàn)在中原省乃至整個華國的地位,都要比他們高上太多。而且說到底,如今的歐陽家族,還是以歐陽戰(zhàn)為主心骨的。
“小李要給塵清治病,我沒意見!”歐陽戰(zhàn)重重的向前踏出了一步,“你們誰要繼續(xù)多嘴下去,現(xiàn)在就滾出這個屋子!”
王毫山悻悻的點了點頭,拉著自己的人站到了一邊。
見歐陽戰(zhàn)這般態(tài)度,其他歐陽家族的人也將信將疑的退開了幾步。
“早這樣不久完了嘛。”李易對歐陽戰(zhàn)點了點頭,隨即緩步來到了余城的身邊。
“余老前輩,你身上應該有一套銀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