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兒子這會兒被扇了兩巴掌,孫慶臨的臉上也是肥肉亂抖,之前的好臉色全都消磨殆盡,只剩下怒意。
“陳老,看來今天,是聊不成了?”
“我壓根就沒想和你聊!難道我請你來了?”
“好……好!陳老,我惹不起你。”
孫慶臨扶著自己的兒子,狠狠的咬了下牙齒,帶著人離開了酒店。
他這次不請自來,本想和京城陳家搞好關(guān)系,但很顯然,陳家打從一開始,就對他態(tài)度很差。
現(xiàn)在陳老這兩巴掌,看似是抽在孫浩楠身上,其實,是抽在他這個老子身上的。
孫慶臨要是再有臉賴在這里,他就是真的賤骨頭了。
眼看著孫慶臨灰溜溜的離開,陳老靠回椅子上,嗤笑出聲。
“這孫慶臨來這里就是找不自在的,根本就沒請他,他還這么主動,嘖嘖嘖……”
林老爺子捋了捋胡子,挑眉看向陳老道:“畢竟看到你的機會不多,好不容易你來了杭城,還舉行了宴會,他就是知道不合時宜,也肯定得來啊。”
倒是曹蕓,面色有些復(fù)雜,沉默了好久之后,把葉然拉到了一旁,小聲說道:“小時候浩楠哥一直很照顧我,我也是把他拿親哥哥看待的。抱歉,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葉然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人總是會變的,他出去這么多年,肯定也是會變的。呵,說不定,他現(xiàn)在還計劃想弄死我呢。”
……
“弄死那個小子!都是因為他,非但奪走了小蕓,還害得我挨打!害的咱們被趕出來了!”
回去的車上,孫浩楠狠狠的捶了一下車門。
孫慶臨瞇起了眼睛:“眼界短淺,那小子只不過是老頭的幌子罷了。你還真以為老頭會隨隨便便的幫一個小子出頭?”
“他就是因為我不請自來感到生氣,才借了你和那小子吵架的機會,把咱們趕了出來。”
孫浩楠咬了咬牙:“但他和小蕓交好可是實情!那個賤人,我和她十多年的交情,她居然找了別的男人,還是個窮鬼!我非得弄死他!”
后座上,孫浩楠的母親那畫滿濃妝的臉上此時露出了笑容,冷聲道:“我之前聽曹蕓她媽說了,曹家準(zhǔn)備給曹蕓找一個神醫(yī)女婿,而且那神醫(yī)還救過林老爺子一命,如果讓這人知道曹蕓有了別的男人,那……”
孫慶臨卻是一聲怒斥:“你是不是傻?那小子當(dāng)著林家和曹家的面和曹蕓拉拉扯扯,曹家卻根本沒管,你覺得他是誰!說不定,那小子就是所謂的神醫(yī)。”
孫慶臨這次的事情雖然沒處理好,但他能混到書記的位置,肯定不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說罷,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攥緊拳頭的兒子后,笑了起來。
“兒子,你帶回來的朋友,現(xiàn)在正是用的時候。”
孫浩楠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正有此意……”
他在英帝國留學(xué)時,資助了幾個吃不起飯的流浪漢,沒想到那幾個流浪漢居然都曾經(jīng)是雇傭兵,在孫浩楠的資助下,這幾個雇傭兵最后都成了殺手,如今就算是在英帝國,也赫赫有名。
為了感謝孫浩楠的恩情,這幾個殺手都隨著他一同回國,本意是想幫孫慶臨解決一些政界上的矛盾。
但現(xiàn)在,能提前用了。
“神醫(yī)也好,屌絲也罷,我還不信,你能扛得住殺手!”
海帝酒店宴會區(qū),葉然沖著面前的一個男人端起了酒杯。
聽林家人介紹,這人是林威的大兒子,也就是林老爺子的孫子,林清的大哥。
這人名叫林虎,聽說原來是個叛逆少年,街頭混混,之后在林老爺子的壓迫下去了軍隊參軍,還混了個官職,才回來沒多久。
“要敬也是我敬你,葉先生,多虧你救了我爺爺一命。聽說你非但醫(yī)術(shù)了得,還武藝超群,有空能不能和我過兩招?”
林虎說罷,一旁的陳老卻是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和你過招還差點,葉然這小子雖然有天賦,但練武的時間還太短,只是個掌握了些許內(nèi)勁要領(lǐng)的武者。而你卻是個武師了,比不得比不得。”
武師?
葉然一聽,倒也對這林虎有了些興趣。
林虎看起來也就比他大個六七歲,居然已經(jīng)是武師了。
要知道,他可沒有系統(tǒng)輔助。
“陳爺爺這話說的,我是沾了練武早的光,從記事開始就練習(xí),到現(xiàn)在才不過武師。葉兄弟天資聰穎,雖然還沒有達到武師的層次,但也未必打不了。”
林虎很是直爽的說著,但葉然卻也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弊病,力量不夠。
他現(xiàn)在身體的綜合素質(zhì)實在是太差,尤其是力量這個短板。且不說綜合素質(zhì)限制了他的武學(xué)技能欄,就算不限制,單憑他現(xiàn)在的力量,也要比真正的武者差上些許。
葉然平常打架,都揚長避短,用四兩撥千斤的太極勁來彌補自己力量上的短板。可面對武師,葉然不確定這種討巧的辦法還能不能幫他再取得上風(fēng)。
“哈哈哈,算了算了,那等葉兄弟你成了武師,我再和你切磋。我想憑葉兄弟的天資,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吧。”
林虎笑呵呵的干了杯中的酒,一旁的林清推搡了他一下,帶著不善的目光說道:“你怎么就知道切磋打架!”
“嘿,妹妹你還護著別人。我這在軍中待習(xí)慣了,平常沒事兒就愛來上那么兩手,除了切磋……我還真不知道有什么能促進感情的了。”
說著,林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又笑道:“對對對,我忘了還有喝酒,來,葉兄弟,咱再來一杯。”
葉然剛要端杯,一旁的陳老爺子忽然攔住了他,轉(zhuǎn)頭沖著林虎道:“林虎,你知道你們江南軍區(qū)準(zhǔn)備培訓(xùn)一個新的小隊嗎?”
林虎一怔,想了想后點了點頭:“好像是要成立個暴風(fēng)小隊,應(yīng)該還和明年的軍演有關(guān)。”
陳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知道這個消息并不奇怪,林虎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陳老爺子此時卻笑道:“那個暴風(fēng)小隊,是我提議組織的。其實每年軍區(qū)都有軍演,而且北方的幾個軍區(qū)也會聯(lián)合大比,但今年決定要讓南方明年也參與進來,進行全國比武。但南方的幾個軍區(qū),尤其是江南軍區(qū),沒有合適的特種小隊,所以我才提議組建一個。”
林虎頷首,隨后又問道:“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打算,任命你為教官。”
此言一出,林虎立刻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興奮。
一個特種部隊的教官??!且不說軍銜高低,這身份就足夠讓他驕傲了。
尤其是這個特種部隊將來還要代表軍區(qū)參加全國大比,這若是獲得個好成績,他可是能露大臉的!
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而隨后,陳老爺子卻又吐出了兩個字。
“之一。”
林虎眨了眨眼睛,便看到陳老爺子將目光投向了葉然。
“我這次來江浙,來杭城,一是為了來看看老友,二來,則是幫你們江南軍區(qū)再選一個教官出來。”
說著,陳老爺子雙手交叉:“如果我沒記錯,你們軍區(qū)有六位武師,我的一個目標(biāo)是你,另一個則是你們軍區(qū)的鄧排長。但現(xiàn)在,我將另一個目標(biāo)改了。”
看到陳老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葉然忽然打了個哆嗦。
“就是葉然。”
此言一出,不僅是葉然,所有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葉然之前只是一個普通學(xué)生。
而這搖身一變,就要成特種部隊的教練了?
葉然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斤兩,沉吟片刻后道:“陳老,不是我推辭和謙虛,我就是個武者,軍區(qū)還有好幾位武師,沒必要找我吧?”
“我就問你,如果給你這個機會,你去還是不去?”
陳老的問題,又一次讓葉然陷入了沉默。
這是一個莫大的機緣。
但現(xiàn)在的他……
“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陳老爺子說著,敲了敲桌子,“現(xiàn)在,我要求你在暑假之前凝聚暗勁,成為武師,到時候,去部隊待命,我就問你,去還是不去!”
葉然閉上了眼睛,旋即重重點頭。
“去!”
“好!你不僅要去,還要給江南軍區(qū),給南方的軍區(qū)做出成績來!”陳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
但語氣中的威嚴(yán),卻像一座大山一般。
葉然朝著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才沖著陳老爺子道:“但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要選我?”
“因為你學(xué)到了我的太極。”
“太極之道,除了能當(dāng)殺人的武技,更是一種對心靈的錘煉,對身體的改造。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太極勁的妙用了,如果打造出一整支武師級別的研習(xí)太極的特種兵,非但是大比時的一匹黑馬,將來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也是一招狠棋。”
陳老爺子說著,卻是嘆了口氣。
“其實我之前嘗試在北方軍區(qū)推行過太極,但特種兵練得一般都是剛猛的拳路,能夠靜下心學(xué)習(xí)太極的少之又少,而且饒是我的手下,都沒有可用的人才去教授太極,我年事已高,也就自己打打拳,教別人也夠嗆。”
“所以,葉然,我才選了你,才選你去當(dāng)一個新組織的小隊的教官。新鮮血液,學(xué)習(xí)新的東西總歸不那么抵觸。我希望你能在明年的大比中,帶著你的太極隊伍,殺出一條路來。”
“至于時間方面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你快高考了,考完之后的假期會非常輕松,那兩三個月,就是你去當(dāng)教官的時候,時間很短,但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的傳授太極要領(lǐng)。”
葉然頷首,算是明白了陳老的意思。
“多謝陳老爺子。”
這一聲謝可不是虛的,姑且不說這特種兵教官的身份將來會給他帶來多少便利,但是能讓他進軍隊錘煉一番,就是個莫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