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廣,是一個孤兒,被師傅從河邊給撿到的。
師傅是以“盤玉”作為謀生的手段,所謂的盤玉,通俗來說就是養(yǎng)玉,以天地靈氣滋潤,從而使得一塊平淡無奇的玉石,脫胎換骨,煥發(fā)新生,集陰陽二氣之精,成為一塊通靈的寶玉!
靈玉能夠驅(qū)邪、避兇、平安、長壽、消災、減難等等,更有甚至能夠改寫命格、逆轉(zhuǎn)生死!
大學畢業(yè)后,我在省城找了一份電子商務的工作。
周末,突然接到了鄰居的電話,我?guī)煾杆廊チ耍宜罓顦O其凄慘。
接到電話之后,我連夜趕了回去。
師傅一輩子積德行善,左鄰右里誰家有什么事情,他都會主動去幫忙的,什么人會跟他一個老人過意不去?
等到我回到家的時候,四周早就布置了警戒線,地上全部是密集的動物爪印的痕跡,還有些許黑色、灰色的不知道什么動物的毛發(fā)。
警察已經(jīng)走訪了一遍周圍的群眾,不過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作為師傅的徒弟,一個中年警官接待了我,他跟我說了一下事情大致的經(jīng)過。
“死亡時間是凌晨,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被老鼠啃得只剩下一層皮了。”
警官眉頭一皺,幽幽說道:“此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余的腳印,周圍的群眾也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動靜。”
當即,我就愣住了,被老鼠給啃噬的。
盡管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殘留在現(xiàn)場的毛發(fā)經(jīng)過化驗,的確是老鼠的。
守孝期間,我一直焦急的等待警方關(guān)于案情的最新進展,一天恨不得跑三趟警局。
可惜,一個多月過去了,警方依然一無所獲,理所當然的,這成為了一樁轟動一時的懸案!
看著滿屋子的玉石,為了不讓師傅的心血就此白費,我便是決定重開鋪子。
店鋪的玉器價格昂貴,可不是普通的首飾。
每一塊玉器都用盛滿清水的水缸盛放,每一天早上先敬上一炷香,然后給水缸換清水。
師傅技藝精湛,一塊璞玉,都能夠雕刻出晶瑩剔透的白菜,十里八鄉(xiāng),頗有盛名。
我的脖子上就掛著一塊暗紅色的玉石,師傅說我是水命,必須寸步不離的帶著它。
如今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我將自己的QQ、微信和網(wǎng)店均是改成了‘靈玉’,簡單敘述了一下玉石的作用:消災解難、招財進寶、庇佑平安等等。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了。
我曾經(jīng)師傅的悲慘遭遇發(fā)布到了一些靈異社區(qū)和論壇上面,期待能夠得到萬能網(wǎng)友的解惑。
可惜,那些帖子無一例外,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
傍晚時分,道哥突然推門而入,大大咧咧的嚷道:“小廣,在嗎?”
道哥是附近這一片街區(qū)的阿哥,手下幾十號的兄弟,胳膊上紋著的青龍是醒目的標志。
當初看我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周圍那些開了幾十年的玉器老板沒有少刁難、擠兌我。
此時,道哥仗義出手,三言兩語便是擺平了那些鬧事的人。
對于道哥,我一直心存感激的。
“喲,道哥,你來了——”
我站了起來,便是給道哥端來一張椅子。
“小廣啊,看到你朋友圈的說說,這靈玉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社會上的兄弟,多多少少敬畏鬼神的,道哥也不例外。
“道哥,這當然是真的了。”
我連忙說道。
“哦,那能夠讓我不再做噩夢嗎?”
顯然,道哥被噩夢折騰的身心俱疲,雙眼之中更是充滿了血絲。
“瑪?shù)?,已?jīng)被折騰好幾宿了。”
“道哥,你先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說著,我遞過去一杯熱茶。
“上個周,我跟老廣去了一家野味店,恰好看到一個村民抓了一條罕見的白蛇。”
道哥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老廣頓時來了興趣,你也知道的,他那邊的人可是什么都敢吃的,于是,我們買下了那一條白蛇。”
“你別說,那肉質(zhì)口感沒得說,鮮嫩、爽滑啊。”
說著,道哥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道哥跟那個老廣將白蛇給分食之后,野味店的老板便是將蛇血和蛇膽端了上來。
老廣那里的人流行生吃蛇膽,說是大補之物!
原本,道哥不想吃的,不過最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聽老廣一陣吹噓后,道哥動心了,他用白酒和著蛇膽,囫圇給吞了下去。
沒曾想,這就壞事了!
當天晚上,道哥就做夢,夢到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望著他,厲聲道:“還我兒命來,還我兒命來——”
接著,老婆婆變成了一條水桶一般粗的白蛇,白色的鱗片在米白色的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寒芒!
道哥自然是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了,一不留神,將自己的老婆給踹下床去了。
后來,道哥被老婆揪著耳朵,罰他晚上睡沙發(fā)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道哥哈欠連連、雙眼布滿血絲的離開了家門。
在外面的時候,道哥突然變得神經(jīng)兮兮起來。
先是吃早茶的時候,道哥將店家的筷子當做兩條蠕動的黑蛇,嚇得丟的遠遠的。
街邊行走的時候,走著走著,道哥突然感覺渾身黏糊糊的,他撓了兩下,赫然發(fā)現(xiàn)手中出現(xiàn)了鱗片。
更令道哥感覺恐懼的是,他去衛(wèi)生間方便,腰帶不是腰帶了,而是一條“嘶嘶”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連續(xù)幾天,道哥都是在關(guān)于蛇的噩夢之中度過的。
手下小弟看到道哥如此心神不寧的,紛紛出謀劃策。
“大哥,要不你去找陳瞎子算算吧?”
“還是去十方寺吧,那里可靈驗了,我侄子就是拜了之后,考上一本的大學。”
“依我看,這是中邪了,應該去找一個大師過來看看的。”
面對手下七嘴八舌的議論,攪得道哥心慌意亂的,他讓手下全部滾蛋了。
“小廣,我這是不是中邪了,還是降頭啊?”
道哥曾經(jīng)聽兄弟談起,南洋有一種恐怖的邪術(shù)——降頭術(shù),能夠促使毒蟲、毒物來到受害人的家中,殺死對方的。
這幾天,道哥陸陸續(xù)續(xù)招來道士、跳大神的,甚至還去有名的南禪寺買了28888RMB的香去拜佛。
可惜,無濟于事。
道哥依然會被噩夢困擾著,就在昨天晚上,他竟然將妻子當成了白蛇。
差一點,道哥擰斷了妻子的胳膊。
這時候,道哥意識到,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啊。
回到辦公室之后,道哥將那一幫手下全部訓斥了一頓。
就在道哥他們六神無主自己,有小弟看到我的廣告,便是告訴了道哥。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道哥便是過來了。
我搖了搖頭,道:“道哥,這不是中邪了,這是報仇來了。”
“報仇?”
道哥一愣,厲聲道:“我就知道,城南那幫人,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說到這里,道哥便是準備叫人。
“道哥,我的意思是,你吃的那一條蛇的母親過來,向你尋仇來了。”
我眉頭一皺,道。
古人云:物老成怪!
況且,按照道哥所描述的情況,能成變成老嫗的白蛇,只怕那一條老蛇已經(jīng)有百年的壽命了,肯定有一些道行了。
“靠,真的假的?”
道哥一臉狐疑的望著我,自然不太相信我的話了。
“道哥,我不會騙你的啊。”
說著,我便是轉(zhuǎn)身往柜臺走了過去,從貨架上面取出一只紅布包裹的水缸。
看著我抱著水缸一般的東西,道哥一臉狐疑的望著我。
我掀開紅布的一角,道哥看到蛇身那細長的尾巴。
瞬間,道哥“呀!”的一聲站了起來,如同觸電了一般。
當然了,道哥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反應。
我笑了笑,便是解釋說道:“道哥,聽說過劉邦斬蛇的典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