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無他法,只能跟著大金牙。
下樓后,他讓我?guī)叩搅吮捡Y車的邊上。
大金牙并沒有直接上車,而是從自己的行李中找出了一朵巨大的白花,和昨天晚上我見他胸口帶的一模一樣。
而且這花,我還在一個地方見過,死者的靈堂上,還有一些靈車上,都會掛上這樣的白花。
見他要給我的車上掛上這樣的花,我連忙上前阻攔。
可他卻一把推開了我,告訴我,說這是在幫我,還叫我一切事情都要聽他了,不然的話,后果我自己負責。
別看我有時候說話挺硬氣的,可一到這樣的關頭,我就軟了,別無選擇。
只有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下給車扎上白花。
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上車后我和他說話,他也只是點點頭,如同換了一個人似得。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現(xiàn)在我對大金牙也沒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鬧成這樣,索性就閉上眼睛睡覺。
誰知道,等我一腳睡起來之后,他給車子開到了一處荒郊野外的破房子外,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
大金牙招呼我下車,從車子里拿出了一些面包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我:“吃吧,時間有點晚了,不適合趕路,晚上在這里將就一晚上,明天再去。”
我手中拿著水和面包,四處環(huán)視了片刻,這地方我壓根沒有來過,一路上我都睡著了,晚上在這破屋子里睡?
玩意是大金牙故意騙我到這里要對我做一些事情,那我怎么辦,現(xiàn)在網(wǎng)上好多新聞都是被騙子給迷暈了之后,一覺醒來自己的腎就沒了,讓我當下留了一個心眼。
大金牙招呼我走進了這破屋子,進去之前,我抬頭看了一眼,只發(fā)現(xiàn)在這屋子大門上,掛著一塊牌匾。
這破屋子已經(jīng)不知道存在多少個年月了,牌匾上面的字早就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見一個“莊”字。
剛一走進去,不知從什么地方刮起了一陣陰風,將這屋子的大門給吹關了起來,還發(fā)出了一陣吱吱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還好只是風,大金牙卻在我的前面喊道:“磨蹭啥呢,趕緊進來。”
走過院子,里面什么都沒,進屋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在屋子的正中間,停放著一具鮮紅的棺材。
我愣在了原地,就在這個時候,大金牙走到了我身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可他的手就如同老虎鉗一樣,我根本掙脫不開。
“今天晚上你睡棺材里,不管聽見什么,你都不要露頭就行了。”
“為什么?”我眉頭緊皺,我跟著他出來,是因為不想死,可現(xiàn)在我還沒死,就讓我睡棺材里,我琢磨,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同意。
大金牙扭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會害你,你想平平安安的,就聽我的,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
心中一通琢磨,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點頭答應他的要求,可我沒想成他竟然還從行李中拿出了一套衣服,這衣服,和昨天晚上我見他穿在身上的一模一樣:“穿上這個,還有這白花。”
大金牙將東西丟給了我,我拿捏在手中,看著這玩意越想越來氣,我原本只是一個安安分分的上班族,可現(xiàn)在搞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一把將衣服還有那大白花丟在了地上,沖到大金牙的面前,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
我用足了氣力,沒想成大金牙,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只是簡單的后退了兩步。
我滿臉怒氣的看著大金牙吼道:“大金牙,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你這不是咒我死嗎?我相信你才和你買車,現(xiàn)在也是因為相信你才和你來這里,你告訴我,到底要我干什么!”
被我踹了一腳,大金牙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拍打了一下身子,然后笑呵呵的看向了我說道:“李司晨,如果不是有人看中了你,這樣的好事,我才不愿意讓你來,你就知足吧,現(xiàn)在你生氣,等以后給別忘記了我這個引路人。”
這都什么跟什么,他的這一番話直接給我說懵了。
大金牙彎腰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再一次遞到了我的手中:“穿上吧,你想知道的事情到時候就知道了。”
被這么一搞,我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不管怎么樣,最多就是一個死字,我都走到現(xiàn)在了,就算我要死,我也得拉上大金牙墊背。
我悶不做聲的換上了衣服,將那大白花戴在了胸口,現(xiàn)在沒有鏡子,要是有鏡子的話,我肯定會被自己嚇死,活脫脫的死人模樣。
躺進棺材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棺材里面還挺軟的。
而大金牙趴在了棺材板上,看著我說道:“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趕路,切記,晚上千萬不要起來。”
“那我要上廁所怎么辦?”
大金牙白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開始躺在棺材里,我怎么都覺得別扭,睡不著,可我實在太累了,迷迷糊糊還真的就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被一股香味給熏醒了。
是供香的味道,大金牙在燒香?我想起身,可就在我剛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后,我竟然聽見從屋子外面?zhèn)鱽砹艘魂噷υ挼穆曇簟?/p>
“帶來了?”
“來了,那什么,我的好處呢?”
“放心,好處絕對少不掉,伺候好他,不然的話,到時候有你好受的,大小姐在等著你們,路上可別出了什么差錯,不然的話,要你的小命!”
我就聽見大金牙發(fā)出了一陣奴才般的笑聲:“老板,這點你放心,咱可是有信譽的引路人,這大大小小的婚禮我都辦了不少,不會有什么岔子的。”
婚禮?引路人?這都什么玩意?要給我結(jié)婚?給我介紹對象?
我腦袋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大問號,突然,一直煞白的手從外面伸了進來。
正好抓住了我的胳膊。
就差一點,我就叫出了聲,那手像是有感覺一樣,直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緊接著我,我就聽見了一陣輕柔的聲音:“姐夫,別說話,是我,我來救你的。”
如果沒有這聲音還好一點,我一聽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從云龍山公墓帶回來的那個給了我冥幣的小姑娘。
這一下更害怕了,我想叫,可是被她捂住了嘴巴,根本就叫不出聲音來,只能全身顫抖。
“姐夫,如果你想活著見到我的姐姐,明天路過一個道觀的時候,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進去,找一個叫姜承影的人,只有他才能救你!切記!”
話音剛落,我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緊接著,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看見的不是女孩,也不是手,而是大金牙的那張大臉。
他笑嘻嘻的看著我:“怎么樣,睡的還舒服不?”
我猛然一驚,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
怎么會這樣,明明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時間這么快?
那女孩到底是誰,喊我姐夫?難不成是秦如霜的妹妹?她說要救我?
“趕緊的,要趕路了,不然天黑都到不了,難道你還想睡一晚棺材?”大金牙戲謔的看著我說道。
我眉頭一皺,看著他,我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聽見的那一段對話,如果不是做夢的話,他昨天夜里肯定是見了什么人。
那人應該是他的老板,叫他伺候好我。
想到這里,我突然一笑,從棺材里直接跳了下來,也不著急脫衣服,我瞇著雙眼,奇怪的看向了大金牙:“哥們,我餓了,不想吃面包了,弄點好吃的給我。”
大金牙見我的一轉(zhuǎn)態(tài)度,立刻狐疑的看向了我:“這荒郊野嶺的,你讓我上哪里給你整吃的。”
我冷哼一聲說道:“那我可不管,哥們我都跟著你來了,還睡棺材,你不對我好點,你還是人嗎?”
大金牙哈哈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老同學,我不會虧待里,等會要路過一個鎮(zhèn)子,中午,我?guī)愠灶D好的,咱兩現(xiàn)在上路,可以嗎?”
我點點頭:“沒問題。”
我不知道他說的鎮(zhèn)子是哪里,但是一路上,我都在注意,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道觀,如果真有的話,我有必要按照那小姑娘說的話去做,不管她是人還是鬼,能救我的,都是好的!
大約開了兩個小時,大金牙忽然將車停下。
“怎么了?”
大金牙搖了搖頭:“你在車子里等我,別亂跑,我去前面辦點事,順便給你找點好吃的墊墊肚子,鎮(zhèn)子還要兩小時,聽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我也沒有想到這家伙會放心將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難道他不怕我給車子開跑了?
很顯然是我想多了,他走的時候帶走了車子的鑰匙,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要走回去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怪不得他如此放心。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
見他走遠,我立刻下車,也不換衣服,就想跟著他前去看看他要干什么去。
可誰知道,我剛下車,忽然被什么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大腿。
我整個人一驚,想要抽開腿,卻沒站穩(wěn),整個人轟隆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大哥,可憐可憐我,給我點吃的吧!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