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醫(yī)的話讓我也激動啊,因為陰兵的大頭在我這里呢。
這就和國際形勢是一樣的,美國不強嗎,很強,但他也經(jīng)不起耗,踩個伊拉克就跟踩螞蟻似的,然而就是伊拉克拖了他的后腿。我絲毫不懷疑高門的能力,我悲觀點估計,哪怕我有陰兵大部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有了,他們要不要搞我還得掂量掂量。
為了折騰我元氣大傷是否值得?
就算他們能把我轟殺掉,元氣大傷之下還指不定有什么高人在旁邊盯著呢。
就那句話,你能滅我,可是你敢嗎?
老巫醫(yī)的話對我也是個定心丸,穩(wěn)了,從今以后沒人敢再打擾我了。
以后也沒什么人敢惹我,這就像擁有了核武器,誰敢動我,我就去弄高門,我沒了他們也殘了,然后有人出手收割,再然后……對了,高門在什么地方我還不知道呢。
就在我YY登上人生巔峰的時候,老巫醫(yī)沉聲說了句:“來了。”
“什么來了?”我感覺莫名其妙。
“你那個兄弟。”
我還想了想,想起那么檔子事來了,原來說的是那個小鬼啊……
“老巫婆,你收回這個稱呼,我們還是朋友!”
我表示不能接受,怎么可能跟那種東西是兄弟,它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出生的時候它就是我身上的附件,我是完整的,它是多余的,還有每次提起這個都感覺很惡心。以前學校組織去看過什么怪胎展覽,當時就把我們嚇到了,你說好好的學校進行這種教育是出于什么目的?
老巫醫(yī)表示不屑:“難道不是嗎?”
她倒也蠻厲害的,算是個高人,我什么都不說她都能猜出來,自帶基因檢測能力吧。
還有她敢跟高門硬剛的底氣,也給了我信心,誰看不起誰啊,這個世界上高人多的是,你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原諒她了。
以為要出去打團了吧,她卻先把小薰叫出來,小薰才睡著呢,揉著惺忪的睡眼。
“你看看,我說到做到,有什么問題嗎。”她指著小薰對我說。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來,治沒治好在我看來沒什么區(qū)別,我又不是專家。
然而還是得裝出很內(nèi)行的樣子來,我只是微微點頭,對小薰說:“你先進去睡吧,記住,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
我這個表現(xiàn)可以點贊了,不置可否,反正我也看不出名堂。
老巫醫(yī)還是等著我的肯定,我跟她說:“先解決敵人再說吧,今晚必定是漫長的一夜。”
她嘟噥了一句土話,我估計是罵人的,然后走了出去。
我當然也跟著出去,得看看陰兵是怎么用的,她這就是一個當場示范。
到了外面,我注意到她的右手,剛才還托著螞蟻的,現(xiàn)在放得很自然了。
于是我大驚:“你的螞蟻呢?”
她只是豎起一根手指,兩只螞蟻就爬到了她的指尖,我恍然大悟,接著又不解:“你這東西再厲害,個頭也那么小,人家完全可以無視的啊,螞蟻能跑得過誰?”
才說完,她就驚訝地看著我,仿佛我臉上長了什么東西。
我問她怎么了,她就說:“你也是帶蠱的人,竟然問我這么簡單的問題?”
她覺得幼稚了,這種蠱術的課程估計是她五歲時候?qū)W的……然而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要問,不恥下問,于是我干脆直接說自己什么也不懂,那蠱都不是我自己愿意帶的。
“蠱要傷人,用不著跑出去。”她淡淡地說。
然后說了一大通,大概意思就是,陰兵屬于強蠱,形成的條件太完美了,雙方戰(zhàn)斗意志都達到了巔峰,這時候產(chǎn)生的蠱如果能幸存下來,肯定是讓人畏懼的。可不是什么地方的古戰(zhàn)場都能有蠱存活,關于養(yǎng)蠱的方式,網(wǎng)上也能查個大概,可按照那種方式你養(yǎng)得出來嗎?
人們不知道,傳說到盡人皆知的地步,居然是真的,只不過少了一些步驟。
天然的蠱極難生成,就和化石一樣,要求的條件十分苛刻。
所以我?guī)Щ貋淼年幈终滟F,人人都想打這里陰兵的主意,然而越是懂蠱的人越不敢進,蠱對蠱的感知最為強烈。而普通人進去也沒用,就算他們懂得怎么做,也收不了那些陰兵,回頭還得嚇病了,所以一直以來這幾乎成了一個無解的地區(qū)。
曾經(jīng)在這里開的礦場,因為不斷死人,領導也受了不少的處分。
現(xiàn)在我來了,我不僅敢進去,還能把陰兵帶出來,以前從未有過。
這就是我的作用,雖然我之前的表現(xiàn)十分不行,但這一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怪不得高門要監(jiān)視我呢,從小盯到大……好吧,這是小薰的價值。
話不多說,我看到老巫醫(yī)立即就召喚出兩個陰兵,即時出現(xiàn),就跟投影的一樣。
她說,蠱夠強,可以本體不用出現(xiàn)。
本體指的是那兩只螞蟻,然而我知道,那只是蠱的載體而已。
蠱術我不會,但陳教授的研究給了我許多猜測,科學就是這樣,可以掌握可以發(fā)展。
一個球在你手里,你往下扔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自己往往都有判斷,這就是科學。
再看那兩個陰兵,跟我在礦場看到的一樣,看來強蠱是有很大控制范圍的。
蠱需要載體,但只要足夠強,它們或許能出來,不依靠任何載體存在一段時間。
老保安是這種情況,陰兵也是,如果有人現(xiàn)在去摸它們,肯定摸不到,會穿透過去。
但帶了蠱就不同了,比如我,雙方的接觸會有一定的摩擦,就是蠱和蠱的摩擦。
現(xiàn)在陰兵是老巫醫(yī)的,她養(yǎng)的螞蟻,肯定會聽她的話,就和我在那只尸蟞上滴血一樣。
只是我不會蠱術,但她會。
所以我一直注意著老巫醫(yī)的動作,然而她沒有動作,兩個陰兵就自動站到她身邊。
好神奇,這是心意相通嗎?
她告誡我:“如果你不會,現(xiàn)在就該好好學學了,對敵人要知己知彼。”
沒錯,敵人是蠱門的,我就得會一點蠱術,但這么有文化的話她居然也能說出來?
每一個巫醫(yī)都不可小看啊,高門的人就不說了,號稱傳承了幾千年,文化底蘊是有的。
我覺得自己壓力很大,各個角度都有被壓制的感覺。
“你說來了,他們呢?”于是我轉(zhuǎn)移話題。
老巫醫(yī)微笑不語,平視前方,我也朝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老頭走了過來。
我不認識這個人,看穿著也不高檔,像是一個村里的老人,于是我看向老巫醫(yī)。
“這就是今天村里死的老李頭。”她給了我一個提示。
“今天才死的,怎么就……”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仔細看,我終于看到了那老頭脖子上騎著的黑影,果然是那個小鬼,它來了!
這小鬼能控制住人,而被控制的人就好像完全是自己的行動,十分自然,你看,連死人都活動自如,這也是死了沒多久的緣故,還會說話呢,一上來就說了:“你敢和高門作對?”
應該是對老巫醫(yī)說的話,不是死者說的,因為已經(jīng)死了……
說的是普通話,看來高門還挺對應官方,我小時候最先開始血的也不是普通話。
老巫醫(yī)用土話回答,意思就是你們管得太寬了,她不過是救治了一個人,你們憑什么管?
我覺得她說得對,天下又不是你們的天下,給你們你們也不敢要啊,那么你們就沒有執(zhí)法的權力,我只要不犯你,你就沒道理來搞我。高門要的是我和小薰,難道就可以全世界通緝沒人敢窩藏了嗎,那得看你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世界警察。
如果你是世界警察,不僅擁有權力,你還得有義務呢。
小鬼控制著死老頭,說話居然還挺客氣:“是我們沒說清楚,對不起了,如果是別的情況我們現(xiàn)在也可以先退,但你應該知道他們對我們的重要,現(xiàn)在你必須交出他們。”
是指我和小薰吧,老巫醫(yī)不會這么沒節(jié)操吧?
老巫醫(yī)要是認了慫,以后還怎么混,于是她就笑,說自己沒幾年活頭了,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給她點一百個贊,你保命的話也沒幾年,還是讓自己這輩子沒有污點吧。
明顯是對方不合規(guī)矩,這個時候認慫,你到九泉之下也會被人恥笑的。
然后老巫醫(yī)直接讓陰兵前進一步:“你看這是什么!”
一來就出大招,這有點……好像小鬼真有點被嚇到了,還停頓了一下才說:“陰兵,這兩天你讓他到那里去了?”
很顯然,這句話的“他”指的就是我,“那里”指的就是礦場。
然而整個對話過程我被無視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
老巫醫(yī)就說,你們也試探了兩天,今天肯定也聚集了不少實力,可看見陰兵還要來嗎?
陰兵果然能嚇到高門,我聽出了小鬼話里的猶豫,但它還是沒有退走。
它用那老頭的身體告訴我們:“你還是不知道他們對高門的意義,為了他們,我們舍得付出這個代價,可是你呢,你這輩子也到了這一步,就不想好好過完,真的要跟我們作對?”
好像沒慫啊,我看向老巫醫(yī),她居然也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