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女警靜靜一下就把車剎住了:“你說什么?”
我就跟她說清楚了當時情況,不會搞錯的,數(shù)數(shù)我還能不會嗎,再說七個人也用不了兩個巴掌。不過以我對他們的接觸看,確實有五個人像是一伙的,另外一個應該說也是個向導,通過他們說話就可以判斷,只不過他是大向導,我只是一個當?shù)氐男∠驅А?/p>
那意思就是,第六個人知道那里有墓,帶他們來的,可對地形也不熟。
說完以后我自己都擔心,哪怕是扯淡的說法,我也不一定活啊,不還有一個嗎。
靜靜則是馬上撥打電話:“小謝嗎,幫我查一下……對,他們這個團伙在作案前都接觸過什么人,時間里盜墓越近越好,住過的地方也最好再查一下監(jiān)控,估計都沒有了,對了,他們不管接觸過什么人,你都把照片調出來,我這里有人可以辨認……”
打一通電話,她神色嚴肅,不過最后還有些嬌嗔地說:“你悄悄的嘛,別讓領導知道。”
電話掛了,她轉身對我說:“現(xiàn)在我們就在這等著,等一會你認人。”
天都快黑了,就在這里等?
我開始覺得這個警察不靠譜,沒準還不如剛才被那兩位抓了去呢。
不過他們效率很高,天黑下來之前,居然照片都傳到手機里了,我一張張辨認。
這樣的海選,我又見過那個人,當然就很容易了,馬上就認了出來。
那人姓薛,叫薛貴,差點就薛仁貴了,家住西南一個小山村,根據(jù)之前五個人的情況,靜靜判斷那個薛貴和之前幾個一樣都會在家等死。現(xiàn)在她也不方便聯(lián)絡當?shù)鼐?,就決定不耽誤時間,直接和我過去,但距離有點遠連夜開車不合適,所以我們決定先找個地方開房。
沒錯,開房……
當然不可能是一間,她住她的我住我的。
有她一個警察在我也不會暴露,不過我還是憂心忡忡,沒心思考慮別的。
這件事不管怎么結束,法律上我都要負責任吧,畢竟視頻上我拿刀捅人了,到現(xiàn)在我想起來手還抖著呢。以前打過架,可也沒干過殺人這種事啊,靜靜說能幫我,可到最后怎么說,難道她會寫報告說墓里有鬼的緣故嗎?這種報告上級要是信了她,我反而都不信警察了。
還有,就算那個人本來就是快死或者已經(jīng)死了的,我這種舉動依然是違法。
沒聽說過拿刀捅人就是為了救人的,我自己也不信。
躺在床上我睡不著,一點睡意也沒有,想著自己到底要被關幾年。
然后房門被人敲響了,敲門聲都嚇了我一跳,然后聽到外面是靜靜的聲音,才松了口氣,還以為是警察追逃來到這里了呢……哎,好像靜靜也是警察。
過去開門,靜靜在門外換了身便衣,挺好看的。
我擔憂地問她:“什么事,難道是有人追來了?”
她就說:“有我壓著,你怕什么。”
事關法律,她壓得住嗎?反正我還是覺得心神不寧,那她干什么來了?
然后,我就看見她從背后拉出一個身穿小紅裙的女孩。
我的媽呀,好漂亮的小女孩,看年紀初中生一樣大吧。
“是不是不合適?”我咽著口水問靜靜。
“什么合適不合適?”她一臉莫名其妙。
我只能裝作一臉老實地表面推拒:“其實我不是很需要的,再說這種事情,起碼三年以上吧,不是罰點錢就能過去的,我都已經(jīng)到這地步了,還是不要……”
她抬手就敲了我腦門一下:“收起你那危險的想法,她是你妹妹!”
“那也不……你說什么?”
我還以為是她用來考驗我的手段呢,沒想到居然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太好笑了。
我就對她說:“是不是我妹妹我會不知道,這人我根本不認識。”
別說有什么關系,見都沒見過的,有這么漂亮的我會忘記嗎。
靜靜說:“但是她認識你,說出了你的名字,還有你生活過的地方和家庭。”
我連忙攔住她:“你等等,我們兩個在這里就沒什么人知道,她怎么會突然冒出來的?”
“她不是在這里冒出來的,是到你學校去找你。”
靜靜解釋說:“是你同學帶她過來的,陸小虎,這次我還請了他幫忙呢,他現(xiàn)在去停車了,他爸爸也是警察,所以他知道我們在那里。”
“你再等等。”我覺得這一切太奇幻了,“你們兩個警察,幫我一個嫌犯逃跑?”
“不是幫你逃跑,是我借用你查案,這點你要搞清楚。”
她淡淡地說著,把小女孩往房里一推:“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說,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安置她,你們最好先說個清楚,怎么個安排法,現(xiàn)在的事很急,你看著辦吧。”
什么意思,要我想辦法安置這個小女孩?
拜托,我哪有地方安置她,完全沒有監(jiān)護人的能力啊。
原來那個家我是不打算回去了,我這樣的都受不了,這嬌滴滴的小女孩哪里受得了。
然后我也沒房子,也沒有人照顧她,沒有收入養(yǎng)她……
靜靜不負責任地走了,那小女孩居然自己就走進房間,直接坐在床邊上,一點也不怯的樣子,這居然是我妹妹,就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嗎?
我走過去問她:“你真是我妹妹?”
她就來了一句:“說是你媽,也沒人信啊。”
乖乖,這不好對付啊,她好像比我還能控場,無論誰有這樣一個妹妹,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問她。
我作為一個從小被收養(yǎng)的孩子,此刻聽到有親人找來卻內心毫無波動,排除其他復雜情緒之外,最重要的是我一點都不信。
她說:“別人說的。”
這也可以,不過告訴她我的事情那人還真是了解過我,我干脆問明白一點:“既然你是我妹妹,那咱爸媽呢?”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沒見過。”
這么可憐的嗎,兄妹二人都是別人收養(yǎng)長大的?那她為什么來找我,收養(yǎng)她的那家人也嫌棄她?這個可能性不高,長這模樣的都嫌棄,那家人得多瞎啊,關鍵是我現(xiàn)在沒空照顧她,我自己還要洗白呢,沒準以后就到監(jiān)獄住著了,來找我有什么用?
剛想再問清楚一點,這時候又有人敲門了。
來的還是靜靜,這回她帶著陸小虎,我也納悶:“路虎你不用讀書的嗎?”
“好兄弟不說這些。”陸小虎拍著胸脯說,“我?guī)投懔耍愀袆訂幔?rdquo;
不敢動不敢動,他好像是局長的兒子,那我還能說什么,不過我總覺得他動機不純。
靜靜把小女孩拉走了,她說:“暫時我們帶著她吧,再回頭我也保不住你,只能先這樣,到時候我們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我來安排她,放心,哪怕你進去了,我也替你想辦法的。”
什么叫我進去了,人與人之間就這么冷漠嗎。
等等,我還沒搞清楚我妹妹叫什么呢……算了,反正以后也沒什么相處的機會。
陸小虎把我拉進房,關上門就說:“沒想到你有個這么漂亮的妹妹,以后就叫你大舅子了!”
我就知道他動機不純,可也沒辦法說什么,美好的人生還和我有關系嗎?
雖然他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很感激他,沒有他幫忙的話現(xiàn)在我就在看守所里了,但我以后也難逃法網(wǎng),最騷的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我興致不高,對什么事都反應淡漠,這陸小虎在我耳邊一個勁叨叨,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幾聲,躺床上裝睡。
還別說,陸小虎的話好像有催眠作用,我居然睡著了。
然后我做了個夢,好奇怪,我就夢見了才剛見面的妹妹,難道我是如此禽獸之人?
在夢里,她笑瞇瞇地對我招手,那白嫩的小手揮舞,我忍不住就過去了。
然后我抓住她的手腕,一口就咬了下去!
那小手腕好像白嫩的小藕,一口咬下去似乎有甜美的汁液流出來,我如饑似渴地吮吸。
感覺很好喝,喝下去我似乎充滿了力量……等一下,我這是在吸人血嗎?
她用另一只手摸我的頭,我就抬起頭看她,好美,好像散發(fā)著一種偉大的母性光輝。
冤孽啊,她可是我妹妹!
然后她說話了:“不要怕,乖乖的,吃得飽飽的。”
她開始哼唱一支怪異的歌曲,我記不住,反正很好聽。
“你是誰?”
“薰。”
我知道是這個字,在夢里我什么都知道。
……
第二天起來感覺嘴里一股血腥味,上火,牙齦出血了。
我感覺很疲憊,對什么事都毫無興致,陸小虎起床就叨叨我一直沒理他。
所以我最先上了車蹲著,誰都不想理,就等著開車,現(xiàn)在我們有兩輛車,陸小虎就真的開來了一輛路虎,這讓我懷疑他爸爸作風不廉潔,出手救我會不會有什么特殊內幕呢?
他們吃完早點大家就要出發(fā)了,靜靜不想耽擱,所以所有人一起去不啰嗦。
我和陸小虎一車,她們兩個女的坐警車,因為昨晚的夢我不想面對那個妹妹。
這時靜靜喊了一句:“小薰,走了。”
我心里就突了一下,立即扭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女孩正在對著我笑,好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