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派出的弟子身著青色勁裝,年齡比石頭大不了幾歲,唇上留著小黑胡,打扮的頗有些老氣,眼眉中倒也隨和,入場之后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禮。
根子從來吃軟不吃硬,雖然一肚子火,不過看到對方禮數(shù)到了,反倒一怔,趕緊躬身還禮。
秦家弟子再次一抱拳,“在下秦家弟子陳霜秋,領教張家高法,較藝切磋,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這個陳霜秋倒是禮貌的讓根子不大適應,也不多話,也一抱拳,“請!”
兩人退后幾步,陳霜秋掐訣念咒,全身泛起一層猶如鉆石的晶體,將人包裹在里面,緊跟著微笑著伸手一個請勢,等著根子祭法。
陳霜秋的彬彬有禮明顯博得了根子的好感,根子表情緩和許多,眼看對面的法術也明顯是增強防御為主的法術,也雙臂一振,腳下石土凝聚,瞬間由頭到腳也形成了一身黑灰色的石土鎧甲。
雙方的法術祭成,同時縱身向對方舉拳轟去,一聲轟響,兩人都被轟的后退幾步,陳霜秋雖然抖了抖手,但是拳頭上的晶體卻絲毫無損,根子的土石盔甲卻被轟出一道裂痕。
根子眉頭一皺,嘴里一陣咒語,又一股土石凝聚到根子身上,不但那道裂縫修補好,盔甲也似乎變得更加緊實,顏色也變得更深,透出鑄鐵的青黑色,“再來!”
說罷,兩人又是一拳對轟,倆人又是幾步急退,這一次,不但根子的手臂盔甲被震出幾道裂痕,陳霜秋的右手晶體也被轟碎一片。
倆人沒有言語,都是施法將手臂上的盔甲略一修復,同時又縱身三次對轟。
第三次對轟,聲音更大甚至透出了金鐵之聲,激起場中一片塵土,這次雖然對轟的力量提升卻不見兩個人退后,塵埃落定之后,場中兩個人拳頭依然對抵在一起。
片刻之后,“咔嚓”一聲碎裂之聲,兩人的護甲自手部開始碎裂,同時縱身后躍,根子的土石盔甲和陳霜秋的晶體護甲都破碎脫落。
全場轟然響起一陣喝彩聲,根子的表現(xiàn)十分出乎我們的意料,在我們眼中根子平時就是個只知道憨憨傻笑的老實蛋子,沒事就被我和石頭欺負,哪知道犯起狠來也這么玩命。
秦家這次派出的弟子也算實在,沒使什么花俏,實實在在和根子對轟了三拳,在我看了,陳霜秋的晶體護甲是體內靈氣所化,應該比根子壓縮土石所形成的盔甲強不少,卻被根子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狠勁也轟碎了,看來我們都小看了根子的實力。
五爺微笑著點點頭,“這個孩子長大了,呵呵,怎么樣?老三,你老說根子木納,我又何嘗不是個木納之人,木納卻最為扎實。根子的一股子韌勁連我也佩服,這孩子一定不會差。”
三爺眼中也滿是贊賞,臉上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谋砬椋?ldquo;行了行了,我啥時候說你家根子木納了?我只是說根子有時候不大靈活罷了,這種對轟的比試在實戰(zhàn)中能有多少?不過這傻小子的根基倒是被你打的扎實的沒的說,玄甲咒可以修煉出金鐵之色,不俗!”
場中根子和陳霜秋活動活動臂膀,兩人也都是一臉的過癮,陳霜秋微微一笑,“你能聚土石破我靈氣所聚的斗甲,防御之能,你確實在我之上。好了,熱身過了,使出點真功夫讓我見識見識吧!”說著靈氣重新一聚,化為一把晶體的九環(huán)大刀,身前一橫。
根子雙臂一振,土石上聚,右手一把大斧,左手一個巨拳,笑呵呵一聲,“請!”縱身與陳霜秋戰(zhàn)在一處。
我們認識老實木納的根子這么久,真正見根子動手也就是在龍姨的藥園對抗蠱尸的時候,那時候除了靈兒,我們幾個哪有什么章法,都是胡劈亂砍的,也就是因為蠱尸行動緩慢,純粹是站著讓我們打,才能有所收效。
這些日子雖然鄭帥和釋源也會經常指點我么格斗之術,不過根子每次都是學的最慢的一個,因為這沒少挨釋源的損。
沒想到,這次和陳霜秋對陣,根子雖然左右手都是比較笨重的武器,卻靈活了許多,不但招法大開大合,張弛有度,對戰(zhàn)之間還可以靈活運用拳斧,攻守兼?zhèn)?,在我看來如果我下場和根子格斗,我自問真的未必是根子的對手?/p>
我估計石頭也和我一個感受,我倆同時湊到五爺跟前,“五爺,您給根子開小灶了吧?以前哪有這么厲害?”
“你怎么知道根子以前不厲害?我說過,根子可能沒有你們兩個那么聰明機靈,但是打小根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偷懶,我讓根子練的,根子只會多練不會少練。”
石頭抬頭看看我,“平時沒覺得???”
“你們要是真的和根子對陣,小看了根子,一定吃大虧。”
三爺背后給了石頭一巴掌,“你倆小子才修行了幾天,根子是自小的童子功,再欺負根子,把根子惹急眼能削死你倆。”
石頭吐吐舌頭,“瞧您說的,我啥時候欺負根子了?”
“滾一邊去,你他娘的沒事就拿根子當跑腿的,我是懶得理你。”
五爺呵呵笑笑,“根子是典型的實戰(zhàn)型選手,平時練習看不出什么突出的優(yōu)勢,但是一旦上陣實戰(zhàn),根子的性格加上他扎實的基本功,誰也不敢小看了他。”
我扭頭看著場中,根子和陳霜秋打的不相上下,兩人越戰(zhàn)越猛,這會,根子已經施陣法加持拳、斧,揮動之時光芒四射,甚至隱隱有風雷之聲,我心里暗打主意,以后少招惹根子,把這小子惹毛了不好收拾。
根子和陳霜秋的對陣算是難得的精彩,兩人打的時不時土石和晶體碎片亂飛,根子陣法加持,對面陳霜秋也在晶體中注入一道黑氣,本來晶瑩剔透的大刀變得黑亮,透著一股詭異。
這邊的幾位長輩都是眉頭一緊,三爺喃喃念叨,“怎么又是這道黑氣?有古怪!毒修和秦家的修行之法完全不同的兩種法門,怎么會修出同樣陰氣這么重的黑氣?”
場中,根子和陳霜秋的對戰(zhàn)越打越精彩,根子撤去左手的巨大拳頭,增加了身法的靈敏,同時在進攻過程中,左手不斷以靈力畫出一個個陣法配合,對陳霜秋形成了極大的威脅。
陳霜秋也不甘示弱,雖然沒有陣法配合,但是另一只手卻不斷將靈氣化為一道道晶狀尖刺,冷不丁就打出一支,讓人防不勝防。
正在兩人打的不分上下,膠著之時,突然聽到五爺嘴里念叨了一聲,“贏了!”
我正納悶,看眼下的情況,一時半會分不出什么勝負?。吭趺次鍫斶@么自信?就見場中幾道光芒閃起,地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布下了一道對修行人的行動和靈氣運轉制約非常大的破靈法陣,而且陣法布的相當之大,除了根子立足的地方,幾乎多半個場地都被法陣覆蓋,陣法以五個方向為點顯出一個五角星的形狀,陳霜秋站在五星中間之時,五角陡然冒起五道不同顏色的光芒,將陳霜秋牢牢困在中間。
開始陳霜秋還強運靈氣想要沖出法陣,沒想到,他的靈氣強,法陣五角的光芒也隨之增強,根子看到陳霜秋想要突圍出來,掐訣念咒,左手劍指一收,法陣開始向著中心的陳霜秋收縮,陣法越收越小,光芒卻越收越盛,最后幾乎變成了五道光柱形成的牢籠。
陣法收縮的同時,眼看陳霜秋的行動也越來越遲緩,手中的晶體大刀也隨著靈力被壓抑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最后終于崩潰消散。
陳霜秋的靈力和行動被壓制住,那道注入晶體刀中的黑氣卻未受陳霜秋衰弱的影響,依舊有意識似得左沖右突。
黑氣見四周無法突破,向上方竄去,根子見狀,化去右手石斧,雙手劍指同時行法,陡然撤去破靈陣,五道光明直沖上空黑氣撞去,黑氣終于在五道光芒的攻擊之下煙消云散。
黑氣散去,陳霜秋也明顯首創(chuàng)不小,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根子抱拳一禮,“承讓了!”轉身就走,突然又停住,回身說道,“那道黑氣并不是你修行而來的,雖然可以暫時的提升你的修為,但是對你的害處也很大,還是不要在想著借住它的力量了。”
我和石頭幾個人都看傻了,那個憨憨的傻根子啥時候也變成了氣勢壓人的大俠一般?
根子走下場子,看我們直勾勾盯著他,連喝彩喊好都忘記了,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又憨憨一笑,“坤子哥,石頭哥,咋了?我打的還行吧?”
“我靠,根子,你啥時候這么拽了?坤子,你跟他一路你也沒見過?”
“一路盡他媽修煉我了,還沒等根子怎么動手都已經到地方了,我也沒想到這小子現(xiàn)在這么牛!哎,根子,你啥時候布下的那個破靈陣?”
根子回來本來累的氣喘吁吁,我很石頭一人一句,讓根子連氣都倒不過來,五爺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們以為根子進攻時配合的陣法是胡亂打的么?交手進攻過程中就已經設下局,每一道法陣看似只是為了進攻或者防御,毫無章法,其實是在以陣布陣,布下了破靈陣,等機會一道發(fā)動就贏了。”
我發(fā)自肺腑的贊嘆了一句,“我靠!”沒想到根子居然如此心思縝密,可以以陣布陣,根子果然是實戰(zhàn)中會發(fā)揮出出人意料水平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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