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校園,我發(fā)現(xiàn)我的確不是上學的料,每天上課睡覺,下課尿尿,專業(yè)課各種逃課,宿舍里的幾個同班男生雖然聊不到一個頻道上,不過人都不錯,相處的還算融洽,但是對田玲和夏云的事情卻莫口不提,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還是我在球場打球,結識的幾個其他系男生幾頓酒之后聊出來的。
像這種高等學府中的女孩子,與校外許多男孩都有來往,尤其是藝術系女孩,更是追求者甚眾,基本上每個周末校門口都停滿了豪車,接觸的社會各類關系復雜,田玲和夏云兩個女孩倒是十分注意,除了出去代課做家教,很少見兩人出學校,雖然追求者不少,但是從來沒聽說兩個女孩和誰確定過戀愛關系,每天兩個女孩都獨善其身,下了課無非就是在校園里跑跑步,溜溜彎,對誰都挺友善,但是又保持著很適當?shù)木嚯x。
這兩個女孩子所接觸的人除了學校里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校外接觸的家教和代課的機構了,代課機構石頭他們?nèi)ミ^,排查了一遍根本沒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人,包括哪些家教的幾家也都沒有什么動機,或者不正常的地方,總之我和段警官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或線索。
上學的這段時間,我也漸漸變得慵懶起來,天魔教分壇在眾人的剿滅之下,行事更為隱秘,很難找到線索,尤其是本市的天魔教分壇,只要發(fā)現(xiàn)蹤跡,吳隊都會暗中幫忙,明的暗的壓制天魔教,也迫使天魔教不得不收斂,鬿雀妖族也好像消失了一樣,連蹤跡都找不到了,要不是經(jīng)常要回局里向吳隊匯報,我和段警官都快忘了來這的目的了。
說起隔三差五的匯報,每次都是我和段警官一起去,晚上經(jīng)常就不回宿舍了,搞得現(xiàn)在班里已經(jīng)認定我倆是一對,三爺和四爺早就先回去羅蔭鎮(zhèn)了,把我和石頭扔給吳隊當苦力,每次回去石頭幾乎都要問我同一個問題,我班里漂亮妹子多不多?每次都饞的直舔嘴,我都無力解釋了,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從入學到現(xiàn)在所有的形體課什么的,我基本都是靠各種逃課過來的,我逃課快逃出名了,老師見了我眼神都能宰了我;段警官沒事出去逛街,吃小吃都抓我壯丁陪著逛,每次不但要幫著拎大包小包,她累了還得扶著我,每次斗嘴說不過她,關鍵是來不來就動手,每次都逛街都被累成狗。
眼看十二月份,馬上要新年匯演,全班上下都忙著排練,連段警官都有角色,還別說,真沒看出來段警官還真有一套,真有舞蹈的底子,形體課節(jié)節(jié)不落,舞跳的還像模像樣,排練期間給我也安排了一個工作,內(nèi)勤,負責各種買水打飯遞毛巾,沒事就在舞蹈室角落席地一坐,要么打盹睡覺,要么喝酒吃零食,喝酒的方法是我獨創(chuàng)的,買了酒灌進飲料瓶子里,本來沒人知道,段云竹這個瘋丫頭,跟我越來越不見外,排練完過來自己不開飲料,一把搶過我手里的飲料瓶子,一大口灌下去,噴我一臉不說,還一頓拳打腳踢,最后還被老師一頓臭罵,冤死我了。
排練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其他系的男孩女孩趁老師不在來看熱鬧,有意無意的也都聚在我所在的那個角落,沒人把我當做舞蹈專業(yè)的學生,都以為我是從哪抓來打雜的,聊天說話也都沒那么多避諱,從這些圍觀者的聊天中我還真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有一天,幾個別的系的女孩圍在一起嘰嘰喳喳,指著舞臺上正在跳舞的段警官,“你看那個女孩,跳起舞來好像田玲。”自從我進入這個學校以來,所有人都不愿意提起這兩個人的名字,更是沒有聽到過有人主動提起這個名字了,心中一激靈,表面不動聲色,耳朵可是支楞起來了。
“對啊,真可惜,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就信了那個古怪的教了。和夏云兩個人神神叨叨的,最后落了這么個下場。”
信教?什么教會讓一個女孩做出如此邪法?不說別的,就這個符不手把手的教,一般人根本學不會。
“我也收到過那個教的傳單唉,好像只有女孩收到,叫什么天魔教,聽名字就瘆得慌,誰知道田玲和夏云怎么想的,怎么那么漂亮文靜的兩個女孩會加入這么個教會。”
天魔教?聽的我心頭狠狠一震,天魔教分壇被我們滅的七七八八,怎么把手又伸到學校里煉胎丹了?不是只收魂魄等著煉長生丹么?而且還沒有聽陸行天說過?我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孩,記住了長相,回頭讓段警官去和她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把那個什么傳單搞過來,入教總得有個聯(lián)系人什么的吧?
好容易等到排練結束,段警官和一幫男孩女孩滿身汗,接過我遞去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又把我手里的水搶走。
我湊到段警官耳朵邊,一陣少女的體香聞得我有些魂不守舍,半天也沒說話,旁人以為我們秀恩愛,段警官羞了個大紅臉,“你……你干嘛???”
我才反應過來,“想什么呢?我身后傳黑毛衣的這個女孩,注意一下,趕緊的換衣服,咱外面說,我有線索。”
段警官臉色一變,有點奇怪的,抬眼看了一眼那個女孩,以他的專業(yè)素質(zhì),一眼就記住了女孩的相貌,話也沒說,有些不高興的轉身去換衣服了。
我心里有事,著急把水發(fā)完,跑到樓外等段警官,沒一會段警官換完衣服下來,說話也沒好氣“干嘛?澡還沒洗呢,一身臭汗。”
“剛剛那個女孩,記住了么?”
“記住了,怎么了?”
“剛剛那個女孩聊天的時候提起田玲和夏云在案發(fā)前曾經(jīng)收到過一份傳單,是天魔教的傳單,而且聽意思,倆人好像也加入了天魔教,要是和天魔教扯上關系,那就不難解釋兩個小姑娘怎么會那邪法了。那個女孩好像也收到了傳單,你有沒辦法去找那個女孩把傳單搞過來?”
段警官聽到好像并不吃驚,斜眼看著我,“指望你?每天不是睡覺就是喝酒,我也收到那種傳單了,都是掛號信直接郵寄給目標的,而且我試過,上面的入教方式除了收件人以外,其他人看不到似得,我也通過上面的電話聯(lián)系過了,說我要入教。”
“什么?”我當時就翻臉了,倒不是因為段警官有線索不告訴我,本來我倆的組合就是段警官負責找線索,我負責遇到詭異的事情時當打手,再加上我每天吊兒郎當,頭幾天還新鮮的四處打探,后來純粹混日子了,段警官有線索沒說我倒也不在意。
只是我聽說段警官加入天魔教,我雖然知道是投餌誘敵的計策,不過眼前瞬間出現(xiàn)了田玲和夏云的慘狀,一時間把這個悲慘下場和段警官聯(lián)系在了一起。
“你有病???入什么天魔教?也不告訴我一聲,天魔教都是些個飛來遁去的主,還有鬿雀妖族,本來就是一幫子鳥人,想收拾你不跟玩似得?你出點事咋辦?”
段警官見我真的動了怒,也不急不惱,笑呵呵看著我發(fā)飆,“笑什么笑?傻了?”
“你擔心我?”
“廢話,你出點啥事……我……咋跟吳隊交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段警官有危險會有這么大反應,吳隊那里沒法交代是一方面,不過還真不是我發(fā)脾氣的原因。
段警官看我話都說不出話來,又拽著我胳膊往外走,“餓了,陪我吃飯。”
“快吃成豬了,你那個舞伴快舉不動你了。”
“誰讓你不來,要不換你來舉我?”
“省了,讓我穿身緊身衣上臺?你們是要演喜劇片是咋地?”
“其實你挺帥的。”
“去一邊去。”看她腦門上還有汗珠,伸手把她外套上的帽子扣在她頭上,“一腦袋汗也不擦。”
這臭丫頭耍賴,腦袋往我身上拱,“干嘛?”
“擦汗。”
“你是真傻了吧?哎呀,我衣服臟。”
和段警官的這段時間幾乎是朝夕相處,和她相處雖然也經(jīng)常斗嘴耍貧,但是跟小慧和靈兒的相處完全不同,能感覺到段警官有我在身邊這些日子里她那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而且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得,田玲的慘狀把她都看吐了,居然還是自己一個人做決定拿自己當誘餌,除了作為人民JC的一份天職之外,我的存在似乎也讓她安心許多。
我還真沒有像石頭說的,有打她的注意的念頭,不過她開朗俏皮、不矯揉造作的性格的確讓我和她相處的也十分舒服,這種感覺我還真的是頭一次,要不是這次她自作主張聯(lián)系天魔教,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生活中出現(xiàn)危險,我情緒會這么激動,看著這個在我身邊像個小孩一樣撒嬌,不講理的小丫頭,我的心里真的有一種暖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