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的時(shí)候不小心碰到了門,發(fā)出的響動(dòng)被三棲公給聽到了,他疑惑的站起,眼睛看了過來,問山精,“誰?里面是不是有人?”
“啥?里面有啥?有人?嘿嘿,爺,啥人不人的,老太婆在這幾十年,還從沒看見過人,貓啊鼠啊狼的倒經(jīng)常見。”
“是老鼠?”三棲公將信將疑的問。
“嗯,嗯,是吧。”山精應(yīng)道。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三棲公突然哈哈狂笑起來,“小侏儒,老子原以為你真把圖紙交給了姓袁的小王八蛋,沒想到還在你身上,哈哈,天助我也!”我透過門縫往外一看,驚呆了,小沛沛口袋里落出了那張圖紙的一個(gè)角落。
小沛沛臉色慘白,在地上使勁掙扎,雙目盡赤,“老王八蛋,你……別過來,別過來……過來老子咬死你!”
不過沒用,三棲公迅速走到小沛沛身邊,彎腰從他口袋里拿出那張圖紙看了兩眼,又哈哈狂笑起來,“哈哈……老天畢竟待我不薄,我終于得到傳說中的藏寶圖了,哈哈……阿爹,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三棲公正在瘋狂的大笑,一道身影忽的如閃電般躍起撲向他,用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把草圖交出來!”山精一聲冷喝,聲音立時(shí)清脆無比,哪還有半分老態(tài)龍鐘。三棲公緊緊的抓著那張圖紙,說,“你到底是誰,為啥躲在死村里?”“嘿嘿……我到底是誰,問得好,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娘就是當(dāng)年你們殺不死的西夏后人,等這一天老娘已經(jīng)等太久了!”
山精從拔刀、身影躍起,到一刀制敵,整個(gè)過程一氣呵成,老態(tài)龍鐘的老太婆轉(zhuǎn)眼變成個(gè)要命的女煞星!
看到三棲公被她制住,我剛準(zhǔn)備推門而出,忽然聽到小沛沛失聲大喊,“臭婆娘,小心!”小沛沛這聲臭婆娘一喊出,我就知道他一走進(jìn)這屋子,就知道老太婆是山精喬裝而成的了。小沛沛,果然還是小沛沛!
但他這一聲大喊嚇得我魂飛魄散,透過門縫,我看到三棲公嘿嘿一聲冷笑,整個(gè)身子忽的從絕對意想不到的角度扭曲轉(zhuǎn)身,瞬間擺脫了山精的控制,手腕翻動(dòng)處,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掄起,噗的一聲插入了山精的胸口。
一道血線像噴泉樣從山精胸口飛濺出來,山精手中的匕首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嬌軀微一搖晃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
這一下事出突然,就連我都沒看清楚三棲公剛才那轉(zhuǎn)身是咋做到的,太邪門了。
山海流著淚想想往沖,被我一把拉住,死死的捂住她嘴巴,不讓她哭出聲來。
三棲公那老王八蛋身手果然非同小可,若山海沖出去跟他拼命,那只有死路一條!
三棲公用手揩了下匕首上的鮮血,把圖紙塞進(jìn)口袋,沖倒在地上的山精猙獰的笑,“臭婆娘,看不出你還有兩下,老子差些就著了你的道。”
山精身軀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然后不動(dòng)了,估計(jì)死了。
三棲公嘴角掛著抹殘忍的笑容朝小沛沛走了過去,他用匕首指著小沛沛,冷笑,“小侏儒,若不是你招來那鬼東西咬老子,老子還真抓不到你,抓不到你自然就得不到藏圖紙了……你莫怪老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死鬼阿爹跟你自己,嘿嘿……”
小沛沛臉上全無懼色,怒罵,“你個(gè)老王八蛋,要?dú)⒕蜌?,何必啰啰嗦嗦的像個(gè)娘們,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三棲公蹲下身子沖小沛沛一巴掌扇下,“小侏儒,死到臨頭還嘴硬!”
他哈哈大笑了兩聲,忽的又說道,“就因?yàn)槟阕熨v,老子改變主意了,不想讓你死那么痛快了,老子若是一刀殺了你,是便宜了你!”
小沛沛嘴一歪,罵道,“老王八蛋,有啥手段盡管沖老子來,老子若是眨一下眼就不是你家小祖宗!”
小沛沛那這張嘴確實(shí)刁鉆,眼看著三棲公掄起那把匕首放到了他的頭上,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這老王八蛋想干啥,他是想用匕首一刀一刀把小沛沛給零刀碎剮掉嗎?我忍不住了,松開捂住山海的手,就想破門而出。
剛站起身,外面忽的響起一聲慘叫,聽聲音居然是三棲公那老王八蛋的……難道,難道小沛沛真的會(huì)妖法,在危急關(guān)頭反戈一擊,廢了那老王八蛋?
我透過門縫往外一看,看到三棲公“噗通”一聲倒了下去,背上插著三只斷箭,箭身在晃個(gè)不停。
“誰?哪個(gè)王八蛋在背后陰老子?”三棲公大吼著抬起張猙獰的臉,往門外看。
“呯……呯……”幾聲沉重的腳步聲過后,一個(gè)陰測測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三棲公,寨主,你還記得我么?”
“你,……你……咋是你?你不是早就摔死在獨(dú)龍崖下了嗎?”三棲公如見鬼魅般喊道。
“哼,這么多年過去了,看來三棲公你還沒忘記我這老朋友。”一個(gè)人影說著話、端著一張諸葛連弩緩緩走了進(jìn)來。
“你……你真是蔣三槍?”三棲公看著來人,滿臉的不可自信。
“是,是我蔣三槍。三棲公,這個(gè)時(shí)候能來這里的你說除了我蔣三槍還能有誰?”
聽來人說出這話,我頓時(shí)就明白了,他居然是小沛沛死去多年的阿爹蔣三槍。這咋回事,難道蔣三槍死而復(fù)生了,還是說,當(dāng)年他根本就沒死,只是詐死?
小沛沛的眼睛里流出眼淚,卻只是絕強(qiáng)的盯著蔣三槍,沒出聲。
蔣三槍看了小沛沛一眼,眼神冷到了極點(diǎn),“三棲公,你為啥把我兒子給綁到了這里?”
“蔣師傅,不,不是我綁的他,是這女人,我是來救他的……”三棲公驚恐的看著蔣三槍,居然還能擠出一絲笑容,“真不是我綁的他,他是你兒子,我哪敢?就算借我一百二十個(gè)膽,我也是不敢的。”
蔣三槍問小沛沛,“小沛沛,是這樣的嗎?”
“蔣師傅,啥這樣那樣啊,我沒聽明白,而且我跟你好像啥關(guān)系也沒有,你就別煩我了,我是生是死跟你也沒啥關(guān)系。”小沛沛流著淚,嘴唇都快給咬破了。
“小沛沛,因?yàn)槟隳?,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好,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我再跟你說。”
蔣三槍陰著張臉沖三棲公走去,“寨主,你說的話讓我怎么能信?之前我明明看到你想用匕首殺了他的……”
“蔣師傅,你說啥呢?我只是在逗你兒子在玩,誤會(huì),全是誤會(huì)。”三棲公想努力辯解,卻苦于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看他那丑惡的嘴臉,我惡心得差點(diǎn)連隔夜飯都嘔吐出來。
這獨(dú)龍寨里的人真的全都瘋了,冷血、齷齪、卑鄙、下流,看來就是小沛沛他阿爹蔣三槍也跟他們一樣……
但蔣三槍的突然出現(xiàn)還是改變了局面,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我跟山海暫時(shí)放棄了沖出去的想法,蹲在房里靜觀其變。
蔣三槍忽然就笑了,“寨主,這是誤會(huì),呵呵,那咱就誤會(huì)到底!”蔣三槍說著狠狠的扇了三棲公兩巴掌,打得他嘴巴滲出了血液。
我想不到的是三棲公居然還在笑,“真是誤會(huì),我命只有一條,在你的諸葛連弩之下,我哪還敢不說實(shí)話?蔣師傅,我可以走了嗎……”
“走?哈哈,你說呢?”蔣三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寨主,你咋就能走?我還有話跟你說……”
“蔣師傅,有啥你趕緊說,我可不敢耽誤你太多時(shí)間……”三棲公一張笑臉比哭還難看。
“好,爽快!”蔣三槍臉一沉,說,“我問你,你綁了小沛沛干啥?你最好跟我說實(shí)話,否則,嘿嘿……后果你是知道的。”
蔣三槍說著用手上的張諸葛連弩有意無意的朝向了三棲公的胸口。
弦上三只黝黑的斷箭并列排著,散發(fā)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三棲公共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顫聲說,“蔣師傅,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因?yàn)槊月凡耪`打誤撞走到這地方來的……至于為啥綁了你兒子,真不是我……”
“就這么簡單!”
“真這么簡單?”
“哼!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吧?這地方豈是迷路能走進(jìn)來的?我看你是另有企圖,說!你是不是因?yàn)槟莻€(gè)傳說來的?”蔣三槍怒吼一聲。
三棲公渾身一顫,說,“啥……啥傳說……我咋不知道……”
“是嗎?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若是不給你點(diǎn)顏色你根本不可能說實(shí)話。”蔣三槍說完端起了手中的諸葛連弩準(zhǔn)了三棲公。
三棲公掙扎著大叫,“蔣師傅,你,你想干啥?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啊……”,
在三棲公的大叫聲里,蔣三槍手中諸葛連弩出手了,三支短箭連珠般的射中三棲公的胸口。
三棲公殺豬般的嚎叫,滾出好遠(yuǎn)。
蔣三槍一腳踏上三棲公的身子,冷冷地說,“說,你是不是一直在窺伺傳說中的寶藏?”、
三棲公在蔣三槍的腳底拼命掙扎,“蔣師傅,沒有,真沒有啊,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