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是啥邪物???”看到安東那害怕的樣子,我渾身抖個不停。
安東吐出一口氣,“剛出生的嬰兒若是橫死,煞氣最大。邪派的人一旦用這種尸體煉成嬰靈,端的是厲害無比啊。”
“比僵尸還厲害?”我問。
“那不是一個水平!”安東面色大變,“阿勝,黑衣人把全寨子的尸體弄到這養(yǎng)尸煉尸,分明就是想把這變成養(yǎng)尸煉尸的基地!不好咱們得趕緊離開,完了怕是要死在這了。”
“養(yǎng)尸煉尸基地?這么恐怖,那還等什么,跑?。?rdquo;我大叫一聲拉著安東,撒開腳丫子就想往洞外跑。
“嗚嗚……”幾聲嬰兒的哭聲從大缸中傳了出來,那具嬰兒的尸體緩緩的從缸中探出了頭。
那哭聲猶如魔音一般,我和安東就像被什么東西拉扯住了雙腿,登時就邁不開腳步了。
而此刻缸中的嬰兒忽的就睜開眼睛,兩眼散發(fā)著血色的紅芒沖我跟安東看了過來,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笑。
“咋辦啊安東?”我心急如焚。
“噗。”安東忽的咬破了舌尖,從嘴里噴出了口血水,身體頓時就能動了。
“阿勝,趕緊用舌尖的血噴!”安東大喊。
“往哪噴?。?rdquo;危機(jī)之中我也沒等安東說啥,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液噴向空氣中,舌尖處傳來的劇痛痛得我呲牙咧嘴。
就在這時,我看到安東不往外跑反而跑向了那口大缸,一邊跑一邊喊,“阿勝,這嬰靈就快練成了,咱哥倆必須在它煉成之前毀掉這缸子!”
“好!”看安東沖向大缸,我也沒多想,擰著手里的材刀也蹦蹦的往里沖。
安東先沖到那口大缸的前面,掄起手中的菜刀惡喊,“阿勝,你砸缸子,我滅嬰靈!”
我跟著跑了過去,一刀砸下,那缸子破了個缺口,里面滾燙的液體流出,差些就濺了我滿臉滿身。
我剛準(zhǔn)備砸第二刀,猛地聽到安東怒吼,“阿勝,小心!”
一抬頭,看到缸中的嬰靈被安東用菜刀劈成了兩半,缸中的液體猛然膨脹,鋪天蓋地的溢出,一種莫名的力量襲向我跟安東,我們倆如遭雷擊般直接飛了出去。
“噗!”五臟六腑仿佛移位,我張嘴吐了一口血,爬起。
安東旋風(fēng)般的沖了過來,“跑!”
一股惡風(fēng)伴隨著嘶吼從腦后襲來,我和安東撒腿就往洞外跑。
“好險!”跑出山洞,安東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安東,剛才不是你提醒,我若是被那滾燙的液體噴個結(jié)實(shí),肯定掛了。”
“別泄氣,你是玄門至尊再世,沒那么容易死。”安東給我點(diǎn)了根香煙,塞進(jìn)我嘴里。
我狠狠的吸了兩口,喘著粗氣,“安東,別逗了,就算我真是玄門至尊再世,要不是跑得快,還不是照樣得去見閻王!”
“唉……”安東皺著眉頭,彈掉煙灰,說,“還好,那嬰靈總算在它沒煉成前給咱哥倆給滅了,好歹出了口惡氣。”
“安東,這洞中的尸體咋辦?”想起洞中密密麻麻的血尸,我頭皮發(fā)麻,看著安東問道。
安東看著我,眼中全是疑問,很明顯,他不知道該咋辦,洞中的尸體都是他的族人,里面還有他阿爹阿媽。
“不能讓你的族人被養(yǎng)成僵尸!”我吐掉煙蒂,搓了搓手說。
“那咋辦?”安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火葬了他們!”我提議。
其實(shí)我想說的是用火燒了那些尸體,但考慮安東可能轉(zhuǎn)不過灣,臨時改成了火葬的說法。
“是,火葬了他們,不能讓黑衣人把他們變成僵尸害人!”安東同意了。
很快,我跟安東撿來大量的樹枝壘在了洞口,點(diǎn)燃了,樹枝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熊熊火光前,安東跪了下去,哭得不成人樣。
火燒了黑衣人的養(yǎng)尸基地,跟安東往回走的時候,我倆多少有點(diǎn)揚(yáng)眉吐氣的味道。
還未走進(jìn)寨門,仰面遇上了三棲公,他沖我們招了招手,“你們倆怎么在這呢,有啥新發(fā)現(xiàn)沒有?”
“三棲公,有人在……”
安東剛要說出獨(dú)龍洞中的事,我心底忽的升起種異常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我伸手打住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安東,轉(zhuǎn)過頭笑問,“三棲公,我倆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啥發(fā)現(xiàn)也沒有。”
三棲公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說,“這事也不急,你們也不要瞎轉(zhuǎn)悠,沒事最好呆在家里。”他說完后背著雙手走了。
看著他走的背影,我吸著鼻子聞了聞,不對,這三棲公身上怎么有種異味?不對啊,這味道怎么這么熟悉……
我凝神一思索,頓時就想出來了,三棲公身上那種異味居然跟獨(dú)龍洞里我聞到的一樣!
我看向安東,“不對啊,安東,這三棲公有問題!”
“有問題?啥問題?”安東不以為然的應(yīng)道。
“你咋就剛才沒聞到他身上有股味道嗎?”我看著安東。還迷魂派弟子,不如我一個白眼人。
安東呆了一呆,猛地一拍腦袋,“阿勝,你這么一說我還倒真想起來了,三棲公剛才經(jīng)過的時候,身上確實(shí)有股異味。那異味……與獨(dú)龍洞中一樣!”
我和安東互相對視了一眼,大驚失色,如果這個推論坐實(shí)了,那很有可能三棲公與黑衣人是一伙的,他去過獨(dú)龍洞!
“可是沒理由啊阿勝,三棲公沒有法力,不可能布置這么邪門的養(yǎng)尸基地?zé)拫腱`,要是他跟黑衣人里應(yīng)外合還說得過去。要是這樣……我?guī)煾戈幟饭秘M不是……不好,我?guī)煾杆kU了,所謂的閉關(guān),很有可能是個幌子!”
我神色緊張頓時就緊張起來,“安東,壞事了,如果三棲公跟黑衣人是一伙的,你師父陰梅姑還真有可能遭遇不測了。我就納悶了,全寨子的人都死了,為何他還活著……”
“阿勝,咱哥倆還是先不要著急,咱去找三棲公問問。”安東想了想說。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會要是那老不死的露出馬腳,不要猶豫,咱哥倆直接咔嚓了他。”
安東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冷冷的說,“放心吧,阿勝,他要真是那樣,不用你動手,我會直接殺了他!狗日的,太殘忍了!”
正說著話,我忽的看到三棲公走了回來,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的,遠(yuǎn)遠(yuǎn)地喊,“安東,寨子里也就咱三人了,現(xiàn)在正好也到了下午了,我弄兩小菜,你們?nèi)ノ夷菍⒕统渣c(diǎn)吧。”
正想找他,他就來了,還真巧!
我和安東相對冷笑,看這老不死的到底耍啥花樣。
去了三棲公的家,我看到他那扇斑駁的木門上結(jié)了一層很厚的霧氣。按道理,就算是山里的木房子,這個點(diǎn)不可能門上有水汽。
我聞了聞那股霧氣,很正常,沒有啥異味。
進(jìn)了屋子,我仔細(xì)的打量著屋子里的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木椅子。
“你倆先坐會,我去弄菜。”三棲公說了句客氣話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趁著這空擋,我跟安東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這就怪了,要是三棲公真像我跟安東懷疑的那樣,他屋子里總該有啥破綻的啊……
三棲公很快弄好了才,擺好碗筷,問,“你倆咋的啦了,那么緊張干嘛?跟我還客氣啥啊,吃菜吃菜,填飽了肚子才有精力對付那黑衣人啊!”
安東喝了口米酒,抬起頭看著三棲公,“三棲公,我?guī)煾戈幟饭迷谀拈]關(guān),我想見她一面。”
三棲公夾了一筷子,邊吃邊說,“安東,你怎么又問這個了,早上的時候不告訴你了嗎?你師父陰梅姑法力無邊,她要閉關(guān),我們哪能找得到。”
我看了三棲公一眼,他神情很自然,不像是在撒謊。
我還真的是納悶了,難道我跟安東的推想是錯的,三棲公他沒問題?
三棲公見我沒動筷子,他舉起了杯子,說,“嗨,阿勝,想啥呢,來,喝一口。”
我喝了口酒,目光落到了三棲公身后的房間里,房間的門緊閉著,還上了把大銅鎖。安東看了我一眼,也把目光落在了那房門上。
寨子里空無一人的,三棲公他有必要鎖得那么嚴(yán)實(shí)嗎?
咱倆都盯著那房門看,三棲公不起疑心才怪!我使勁捅了捅安東的胳膊,笑說,“安東,喝酒喝酒,難得三棲公這么熱情!”
安東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端起滿滿的一杯酒,一仰頭干了,說,“謝謝三棲公的好酒!”
“謝啥啊安東,這個時候說謝字還有啥意義?說不定哪個時候大家就一起掛了……”三棲公嘆了口氣,一仰頭也干了面前的酒。
三棲公這話很有煽動力,安東一杯酒一杯酒的跟他干,我拉也拉不住,最后竟然醉了,撲倒在桌子上鼾聲如雷。
三棲公看了安東一眼,嘆道,“也是累了,阿勝,你讓他好好睡會,在這照顧他,我出去看看。”他說完也沒等我應(yīng)聲,披著件衣服就走出了屋子。
我注意到,外面已經(jīng)斷了日光,天黑了下來。